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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 “ 四气、五味 ” 药性理论探讨寿胎丸安胎作用的药效基础 张彦辉 （湖南中医药大学 2011届硕士研究生 湖南 长沙 410007） 摘 要 关于中药复方的组方配伍方法及其药效基础和作用机制，多数学者均以君臣佐使为主要理论依据，忽略了黄帝内经中关于 “ 性味合和 ” 组方思想的论述。本文以中药 “ 四气、五味 ” 为基础，并参考其量化标准的相关文献，讨论寿胎丸安胎的药效基础和作用机制。认为寿胎丸全方性平而微温，味甘而微兼辛、苦，于平补之中，稍显微温之性，全方甘而能补，辛而能行，苦而能通，补而不滞、通而不泄，此为补肾安胎立 法制方之要。 关键词 ： 寿胎丸；性味合和；药效基础；作用机制 清代

2、医家张锡纯在其代表性著作医学衷中参西录中创立了补肾安胎的基本方剂寿胎丸。其原方组成为：菟丝子 (炒熟四两 )，桑寄生 (二两 )，川续断 (二两 )，真阿胶 (二两 )。全方能补肾安胎，用于预防和治疗肾虚所致的滑胎病证。如张锡纯所言： “ 寿胎丸治滑胎 菟丝大能补肾，肾旺自能荫胎也；寄生能养血强筋骨，大能使胎气强壮，故本经载其能安胎；续断亦补肾之药，阿胶系驴皮所熬，最善伏藏血脉，滋阴补肾，故本经亦载其能安胎也；驴历十二月始生，较他物独迟；以其迟， 挽流产之速，自当有效 ” 1-3。 滑胎即现代医学 “ 复发性流产 ” 。复发性流产（ recurrent spontaneous abortion

3、， RSA）是指连续发生两次或者两次以上自然流产（孕龄不超过 20 周），是一种常见的病理性妊娠，发生率在 1%2%4。自然流产是指妊娠不到 28 周、胎儿体重不足 1000g，胎儿及其附属物脱离母体而自然中止者，其发生率占人类妊娠的 10%15%5。流产给患者及其家庭造成了严重的影响，不仅影响患者身心健康，而且导致社会基本单位家庭的不稳定。中医药历史悠久，对中华 民族的健康和繁衍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寿胎丸治疗滑胎的关键在于补肾，已被多年临床应用所验证，参照近 5 年的文献报道，寿胎丸治疗滑胎的有效率都在 80%以上 6。 1 寿胎丸中各单味药 “ 四气、五味 ” 研究 1.1 菟丝子 菟丝子，

4、首载于本经，归属上品，谓其： “ 味辛，平 ” ，名医别录（后称别录）载其： “ 甘，无毒 ” ，本草正言其： “ 味甘辛，气微温。 ” 菟丝子为补益佳品，本经载其： “ 主续绝伤，补不足，益气力，肥健人，久服明目 ” ， 雷公炮炙论 ： “ 补人卫气，助人筋脉。 ” 别录载其： “ 养肌强阴，坚筋骨，主茎中寒，精自出，溺有余沥，口苦燥渴，寒血为积。 ” 药性论载其： “ 治男子女人虚冷，添精益髓，去腰疼膝冷，又主消渴热中。 ” 菟丝子，本经将其归为上等养命之列，吸收地气较多，为味薄之品，功善补益，性平则寒热之性不彰，其性静，偏于补养人之有形之体，故后世多谓其甘也；本草经疏曰： “ 五味之中，

5、惟辛 通四气 ” ，辛者，能行能散；甘者，能滋能缓，辛甘合用 ,则甘之缓滋之力借辛之行散之功而周遍全身、温暖筋脉，故其 “ 主续绝伤 ” 、 “ 治男子女人虚冷 ” 也。故曰：菟丝子，性微温，味甘，辛。 1.2 续断，桑寄生 本草蒙筌曰： “ 川续断与桑寄生气味略异，主治颇同，不得寄生，即加续断 ” ，本草求真载： “ 续断 功与地黄、牛膝、杜仲、巴戟相等，但有温补细微之别，不可不知。 ” 故将续断、桑寄生合而论之。 1.2.1 续断 续断，本经载其： “ 味苦，微温。 ” 滇南本草： “ 性温，微苦微酸。 ”本草经疏： “ 苦甘辛，微温，无毒。 ” 本经谓其： “ 主伤寒，补不足，金疮，痈疡

6、，折跌，续筋骨，妇人乳难，久服益气力。 ” 别录： “ 主崩中漏血，金疮血内漏，止痛，生肌肉，腕伤，恶血，腰痛，关节缓急。 ” 药性论：“ 主绝伤，去诸温毒，能宣通经脉。 ” 续断味苦气温，而后世多言其味辛、甘、苦也，因其能 “ 补不足 ” ，故言其甘也，如药品化义云： “ 续断，苦养血脉，辛养皮毛，善理血脉伤损，接续筋骨断折，故名续断。 ” 辛为阳味，苦为阴味；辛主升散，苦主降泄，如药性赋所言： “ 苦能燥湿降泻，具有燥湿祛邪、泻下利尿、导瘀血下行等作用。 ” 本经将其归为上品， 其性静，吸收地气较多，专入血分，苦能导瘀，故知行血者，非其辛也，瘀血去则新血行也；故续断为伤科多用也。故曰：续断

7、，性微温，味甘，苦。 1.2.2 桑寄生 桑寄生，本经谓其： “ 苦，平。 ” 别录： “ 甘，无毒。 ” 滇南本草 ：“ 性微温，味苦甘。 ” 本经载其： “ 主腰痛，小儿背强，痈肿，安胎，充肌肤，坚发、齿，长 须眉。 ” 别录： “ 主金疮，去痹，女子崩中，内伤不足，产后余疾，下乳汁。 ” 药性论： “ 能令胎牢固，主怀妊漏血不止。 ” 桑寄生味苦气平，而后世多谓其苦、甘、平，如本草经疏载： “ 桑寄生，其味苦甘，其气平和，不寒不热 ” ，因苦能坚阴，故其能 “ 坚发、齿，长须眉 ”也；因苦能导瘀、苦能燥湿，故其 “ 主腰痛，小儿背强，痈肿。 ” 故曰：桑寄生，性平，味甘，苦。 1.3 阿

8、胶 阿胶，本经： “ 味甘，平。 ” 别录： “ 微温，无毒。 ” 本经谓其：“ 主心腹内崩，劳极洒洒如疟状，腰腹痛，四肢酸疼，女子下血；安胎；久服益气。 ” 别录： “ 丈夫小腹痛，虚劳羸瘦，阴气不足，脚酸不能久立，养肝气。 ”纲目： “ 疗吐血、衄血、血淋、尿血，肠风，下痢；女人血痛、血枯、经水不调，无子，崩中，带下，胎前产后诸疾；男女一切风病，骨节疼痛，水气浮肿，虚劳咳嗽喘急，肺痿唾脓血，及痈疽肿毒；和血滋阴，除风润燥，化痰清肺，利小便，调大肠。 ” 阿胶味甘气平，如药性赋所言 :“ 甘能缓能补 ,具有缓中止痛、调和药性、补养气血等功能 ” ，故其大能补血而引血归经，故曰 “ 主心腹内崩

9、 ” ；其善补虚，能疗虚劳诸证也。故言：阿胶，性平，味甘也。 2 寿胎丸方中组成药物的性味 特点 2.1 寿胎丸方中组成药物的性味分布 寿胎丸原方由炒菟丝子四两（味甘、辛，性微温）、桑寄生二两（味甘、苦，性平）、续断二两（味甘、苦，性微温）、阿胶二两（味甘，性平）组成。结果见表 2.1。 表 2.1 寿胎丸方中组成药物的性味出现次数统计 性味 甘 苦 辛 微温 平 出现次数 4 2 1 2 2 相关药物 菟丝子 桑寄生 续 断 阿 胶 桑寄生 续 断 菟丝子 续 断 菟丝子 桑寄生 阿 胶 分析寿胎丸药物性味可以发现：方中以甘味药出现的次数最多为 4次，苦味出现 2 次，辛味的药物只出现了 1

10、 次。微温性药物出现 2 次，而平性药则出现了 2次。可以初步得出寿胎丸方的味以甘味为主，而性以平性、微温为主。 2.2 寿胎丸方中药物的量化标准 参考中药性味数据多值量化规则 7，对寿胎丸方中药物的性和味进行量化，见表 2.2。 四性量化标准 : 大寒、寒、微寒和凉分别记录为负数 -1.0， -0.5， -0.3，和 -0.2；大热、热、温和微温分别记录为正数 1.0， 0.5， 0.3 和 0.2，正号省略；平性记录为 0。 五味 量化标准：含某味记为 1.0，同一味的微程度记为 0.7；中药一有 1 3 种味，按其先后顺序第 1 味的数值保持不变，第 2、 3 味数值为从原数值基础上分别

11、减去 0.2和 0.4，淡和涩作为单独味数值化，不依附于甘和酸。 表 2.2 寿胎丸中药物性味量化表 药品 性（量化值） 味 1（量化值） 味 2（量化值） 剂量（百分比） 菟丝子 微温（ 0.2） 甘（ 1.0） 辛（ 0.8） 四两（ 40%） 续 断 微温（ 0.2） 甘（ 1.0） 苦（ 0.8） 二两（ 20%） 桑寄生 平（ 0） 甘（ 1.0） 苦（ 0.8） 二两（ 20%） 阿 胶 平（ 0） 甘（ 1.0） 二两（ 20%） 3 寿胎丸性味的量化原则 寿胎丸性味的量化原则参照蒋永光法 7。 复方的“性”： 热性值用正数（ “+” 号可以省略）表示，寒性值用负数（ -）表示，

12、先分别将各药的性值乘以其在方剂总剂量的比率；平性值用 “0” 表示，仅计算平性药的剂量占全方总量的比率；同时要标注属寒、热、平性值的药各有几味，其剂量占全方总剂量的百分比。最后，对所有的寒、热药的值进行加减合计就是复方的 “ 性 ” 。 复方的“味”： 复方中的 “ 味 ” ：首先对组方中的各药物的五味进行赋值，再以此值乘 以各药物占组方总剂量的百分比，将相同的味值相加得出复方 “ 味 ”的组合，然后根据各味值的大小确定复方的 “ 味 ” 。 4 寿胎丸 “ 性味 ” 量化的计算与表达 性（见表 2.3）：微温（续断） =0.220%=0.04 ，微温（菟丝子） =0.240%=0.08 ，故

13、微温 =0.04+0.08=0.12；本方其他药物均为平性，平性（桑寄生、阿胶）=20%+20%=0.4；寿胎丸方性值以平性为主，兼微温。 味（见表 2.4）：菟丝子（甘） =140%=0.4 ，菟丝子（辛） =0.840%=0.32 ；续断（甘） =120%=0.2 ，续断 （苦） =0.820%=0.16 ；桑寄生（甘） =120=0.2 ，桑寄生（苦） =0.820%=0.16 ；阿胶（甘） =120%=0.2 ；寿胎丸辛味合计： 0.32；苦味合计： 0.32；甘味合计： 1。 表 2.3 寿胎丸 “ 四气 ” 量化表达表 方名 总性值 寒性值 热性值 平性值 寿胎丸 0.12 0 0

14、.12/60%/2 0/40%/2 注： 0.12/60%/2 指热性值为 0.12，药物剂量占总剂量的 60%，中药有 2 味，其余类推 。 表 2.4 寿胎丸五味量化表达表 方名 主要味 甘 苦 辛 寿胎丸 甘、苦、辛 1 0.32 0.32 通过对寿胎丸方四性和五味的量化可以得出如下结论： 通过表 2.1、表 2.2、表 2.3和表 2.4 比较可以看：表 2.1中对寿胎丸的性味分析，只是对药物的性味进行简单的分析，没有结合药量来进行分析，所以以平性和甘味为主，而表 2.2、表 2.3 的分析结合药量，将各药物赋予一定的数值进行量化处理，其结果表明寿胎丸方性以平性兼微温为主，而味以甘味为

15、主，苦味和辛味为辅。 5 讨论 本方临床用于治疗滑胎病证。滑胎的基本病机包括肾虚、血瘀、血热，脾胃虚弱、气血虚弱等，而肾虚是滑胎的根本原因 8。笔者认 为，寿胎丸防治滑胎的疗效基础有以下 2 点： 全方温度适宜，主用 “ 甘 ” 药。寿胎丸全方气平而微温，味甘，张锡纯认为：“ 究之胎得其养，全在温度适宜，过凉之药，固不可以保胎；即药过于热，亦非所以保胎也 ” ，寿胎丸全方气平而微温，不寒不热；加之甘味药能补、能和、能缓，如灵枢 终始指出： “ 阴阳俱不足 可将以甘药 ” ，指出虚损病症的治疗当以甘味中药治疗为主，此外张景岳主张以甘味药补肾，设立了像左归丸、右归丸之类的方剂。 全方性静而善补，味

16、薄而能通。寿胎丸方中菟丝子、续断微温而甘，桑寄生、阿胶气平味甘，加之菟丝子兼有辛味、 续断和桑寄生兼有苦味。方中菟丝子甘辛而微温，续断甘苦而微温，桑寄生甘苦而平，阿胶甘平，可见菟丝子、续断、桑寄生、阿胶均为不寒不热之品，功善补益；菟丝子、续断、桑寄生均属味薄之品，味薄能通，其中菟丝子味辛能行，续断和桑寄生味苦能燥湿、能坚阴、能导瘀，善能疏通气血，则补而不滞，通而不泻，为保胎良方也，如医林改错 9言：“ 元气即虚，必不能达于血管，血管无气，必停留而瘀 ” ，故寿胎丸用主性静善补之药，以苦辛能通、能走之药为佐也。 总之，寿胎丸全方性平而微温，味甘而微兼辛、苦，于平补之中，稍显微温之性，全方甘而能

17、补，辛而能行，苦而能通，补而不滞、通而不泄，此为补肾安胎立法制方之要。 参考文献 1张锡纯 .医学衷中参西录 M.山西出版集团 ,2009:174. 2张锡纯 .医学衷中参西录 M.人民卫生出版社 ,2006 年第一版 :501. 3谭展望 , 雷磊 , 林红 , 钱立杰 , 郝素芳 .寿胎丸治疗滑胎的研究现状 J.河北中医药学报 .2013,28(1):46-47. 4顾艳伟 .复发性流产的免疫性抗体因素研究进展 .齐齐哈尔医学院学报J.2010(9):1451-1452. 5林其德 .复发性流产的诊治 现状与未来 J.中国实用妇科与产科杂志 .2013,29(2):81. 6谭展望 , 雷磊 , 林红 , 钱立杰 , 郝素芳 .寿胎丸治疗滑胎的研究现状 J.河北中医药学报 .2013,28(1):46-47. 7蒋永光 ,李认书 ,黎勇 .试论中医方剂信息的数据化 J.中国中医药信息杂志 ,2001,8 (12):81. 8蒋永光 ,胡波 ,刘娟等 .中药复方性味的量化处理与表达初探 J.江苏中医 药 ,2005,26(2): 36-37. 9清 王清任 .医林改错 M.北京 :中国中医药出版社 ,2011:46. 作者简介： 张彦辉（ 1987-），男，甘肃定西人，医师，医学硕士，从事中医妇科学研究。 E-ma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