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六章 中国古代史学的迟缓发展 明清时期的史学第一节 明清时期史学概述 一、明清时期的史学特点二、明代的史学“凡作书者，莫病乎其以前人之书改窜而为自作也。班孟坚之改 史记 ，必不如 史记 也。宋景文之改 旧唐书 ，必不如 旧唐书 也。朱子之改 通鉴 ，必不如 通鉴 也。至于今代，而著书之人几满天下，则有盗前人之书而为已作者矣，故得明人书百卷，不若得宋人书一卷也。 ”（ 亭林诗文集 卷 2抄书自序 ）“尝谓今人纂辑之书，正如今人之铸钱。古人采铜于山，今人则买旧钱，名之曰废铜，以充铸而已。所铸之钱既已粗恶，而又将古人传世之宝舂挫碎散，岂不两失之乎 ” （ 亭林诗文集 卷 4与人书十 ） “汉人好以
2、自作之书而托为古人，张霸百二 尚书 、卫宏 诗序 之类是也。晋以下人，则有以他人之书而窃为己作，郭象 庄子注 、何法盛 晋中兴书 之类是也。若有明一代之人，其所著书，无非窃盗而已。 ”（ 日知录集释 卷 18窃书 ）三、明末清初的史学和经世致用“吾读书万卷而未尝从 六经 入。 ”（ 续藏书 卷26尚书王公世贞 ）“经、史一物也。史而不经，则为秽史矣，何以垂戒鉴乎 ?经而不史，则为说白话矣，何以彰事实乎 ?故 春秋 一经，春秋一时之史也。 诗经 、 书经 ，二帝三王以来之史也。而 易经 则又示人以经之所自出，史之所从来，为道屡迁，变易匪常，不可以一定执也。故谓 六经 皆史可也。 ”（ 焚书 卷
3、5经史相为表里条 ）“苟童心常存，则道理不行，闻见不立，无时不文，无人不文，无一样创制体格文字而非文者。诗何必古选，文何必先秦。降而为六朝，变而为近体；又变而为传奇，变而为院本，为杂剧，为 西厢曲 ，为 水浒传 ，为今之举子业，皆古今至文，不可得而时势先后论也。故吾因是而有感于童心者之自文也，更说甚么 六经 ，更说甚么 语 、 孟 乎 ?夫 六经 、 语 、 孟 ，非其史官过为褒崇之词，则其臣子极为赞美之语。又不然，则其迂阔门徒，懵懂弟子，记忆师说，有头无尾，得后遗前，随其所见，笔之于书。后学不察，便谓出自圣人之口也，决定目之为经矣，孰知其大半非圣人之言乎 ?纵出自圣人，要亦有为而发，不过因病
4、发药，随时处方，以救此一等懵懂弟子、迂阔门徒云耳。药医假病，方难定执，是岂可遽以为万世之至论乎 ?然则 六经 、 语 、 孟 ，乃道学之口实，假人之渊薮也，断断乎其不可语于童心之言明矣。 ”（ 焚书 卷 3 ）“自秦以来，凡为帝王者，皆贼也。 ”， “今也有负数匹布或担数斗粟而行于途者，或杀之而有其布粟，是贼乎 ?非贼乎？ 杀一人而取其匹布斗粟，犹谓之贼，杀天下之人而尽有其布粟之富，乃反不谓之贼乎！ ”， “过里而墟其里，过市而窜其市，入城而屠其城 ”， “大将杀人，非大将杀之，天子实杀之 ”； “官吏杀人，非官吏杀之，天子实杀之 ”。 “天下既定，非攻非战，百姓死于兵与因兵而死者十五六。暴骨
5、未收，哭声未绝，目眦未干，于是乃服衮冕，乘法驾，坐前殿，受朝贺，高宫室，广苑囿，以贵其妻妾，以肥其子孙。 ”（ 潜书 下篇下 室语 ）“封疆，民固之；府库，民充之；朝廷，民尊之；官职，民养之。 ”， “国无民，岂有四政 ?”（ 潜书 下篇上 明鉴 ） 四、清代学术和乾嘉考据1、“清世，理学之言竭而无余华。多忌，故歌诗文史楛。愚民，故经世先生之志衰。家有智慧，大凑于说经，亦以纾死，而其术近工眇踔善矣。 ”， “始，故明职方郎早山顾炎武为 唐韵正 、 易 、 诗本音 ，古韵始明，其后言声音训诂者禀焉。太原阎若璩撰 古文尚书疏证 ，定东晋晚书为作伪，学者宗之，济阳张尔歧始明 仪礼 ，而德清胡渭审地望
6、，系之 禹贡 。皆为硕儒。 ”， “草创未精博，时糅杂元明谰言。 ”“一自吴，一自皖南。吴始惠栋，其学好博而尊闻。皖南始江水、戴震，综形名，任裁断。此其所异也。 ”“先栋时有何焯、陈景云、沈德潜，皆尚洽通，杂治经史文辞。至栋，承其父士奇学，揖志经术，撰 九经古义 、 周易述 、 明堂大道录 、 古文尚书考 、 左传补注 ，始精眇，不惑于謏闻，然亦泛滥百家，尝注 后汉书 及王士禛诗，其余笔语尤众。栋弟子有江声、余萧客。声为 尚书集注音疏 ，萧客为 古经解钩沉 ，大共笃于尊信，缀次古义，鲜下已见。而王鸣盛、钱大昕亦被其风，稍益发舒，教于扬州，则汪中、刘台拱、李惇、贾田祖以次兴起。萧客子弟甘泉江藩，复缵续 周易述 。皆陈义 尔雅 ，渊乎古训是则者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