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与维持社会网络的成本.doc

1、1建立与维持社会网络的成本【摘要】有关社会网络的理论和应用随着近年来计算机科学对复杂社会网络分析技术的提高，而逐渐成为社会学、管理学和计算机科学所热衷研究的领域。但是国内外现有社会网络的研究要么只注重这一视角在各个领域的应用，要么只看到社会网络资本所附带的资源及其重要性。这些视角都无法充分阐释为什么个人（企业）能够维持的稳定社会关系的数量十分有限这一基本社会现实。为回答这个问题，本研究从建立和维持社会网络的成本这一视角，在理论上系统阐述了构成社会网络成本的要素、社会网络成本与社会资本、社会网络成本与网络结构，以及个人（企业）支付能力与社会网络结构（成本）之间的关系，并提出相应推论。 【关键词】

2、社会网络；网络成本；网络结构；支付能力 【作者简介】成功，中山大学社会学与人类学学院博士研究生，广东广州 510275；何晓斌，复旦大学管理学院企业管理系助理教授。复旦大学社会学博士，上海 200433 【中图分类号】C9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434（2013）07-0082-07 有关社会网络的理论和应用自马克格兰诺维特的奠基性工作。加上近年来计算机科学对复杂社会网络分析技术的提高，而逐渐成为社会2学、管理学和计算机科学所热衷研究的领域。 社会学家热衷社会网络研究与社会学向来关注社会结构对个人影响的传统有关。社会网络在管理学领域的应用包括对企业家个人社会网络的分析，对

3、企业之间战略并购的研究，投资网络环境对企业行为的影响等等。计算机信息科学从一些社会网络网站的海量用户数据中证实了社会网络和社会结构的一些相关理论。所有这一切已经和正在产生的研究成果表明，有关社会网络的理论和应用正在成为一个多学科交叉并能创造出丰硕成果的研究领域。 一、文献回顾及评价 （一）有关社会网络研究和分析（SociaINetwork AnaIysis，SNA）的文献回顾 格兰诺维特在 1970 年代对美国人找工作过程的研究中发现弱关系对于群体之间有用信息传递的重要性以及弱关系在提升群体或者组织凝聚力方面有重要作用。他认为。以往的研究或者偏重于宏观社会结构或者偏重于微观层次个体行为的分析而

4、忽略了两者之间的联系。他在 1985 年的文章中进一步发展了嵌入性的概念，认为所有经济行为都是嵌入在社会关系或者社会结构之中的。他提议将传统社会科学的研究和分析对象从单纯微观个体或者宏观结构转移到个体与宏观结构的联系社会关系上来。 乌兹对嵌入的种类以及嵌入性在不同情境下的效果作了更细致的阐述。他提出嵌入性社会关系在三种情况下会使其对企业表现的作用由正变负。一是社会网络中的核心成员的退出会使整个网络的信息流通受到3阻碍而使相关交易受到冲击：二是制度力量阻碍市场交易中新嵌入关系的形成而建立以经济理性为基础的市场机制；三是过度的嵌入会导致更多信息重复而阻碍企业网络中的创新从而影响交易业绩。布特的结构

5、洞理论将格兰诺维特有关弱关系的论述由个人延伸到企业层次。他认为，一个具有多个结构洞的社会网络将促进非冗余信息和资源的流动，从而为企业带来竞争优势、高回报的机会和利润。索伦森和斯图尔特对美国风险资本投资网络的分析发现，联合投资有利于风险投资商跨越地域的限制进行投资而获益，在风险投资网络中处于相近位置的投资商的共同投资可以使其获得更好的回报。帕尔默、周雪光等对美国大型企业的研究发现，这些企业被恶意并购的风险与企业在整个经济体系中资源依赖网络中的地位，以及管理者在公司所有权结构中的位置有关。张玲等通过对长春汽车产业群网络的研究，论证了产业群企业的知识创新和资源配置如何受到产业群网络结构和网络关系的制

6、约并进而影响企业的竞争优势。曾明彬和杨建梅则通过研究广东 384 家管理咨询公司高级经理人的社会网络发现，他们的社会网络对这些公司之间战略联盟的创新绩效和互惠互利具有明显的正面影响。 还有一些研究更多地从社会网络所带来的相关资源（即社会资本）以及这些资源如何影响个体的社会和经济行为的角度进行研究。如边燕杰在天津的研究发现.中国人更多的是通过强关系而不是弱关系来找到工作。通过间接关系找到的工作比通过直接关系找到的工作要好嘲。郑晓博等通过对清华大学经管学院 206 位 EMBA 和 EDP 企业家学员的问卷调查，研究了他们的社会网络与 Miles 和 Snow 战略选择框架的匹配以及与企业4绩效的

7、关系。他们将社会网络的功能归纳为捕获信息、促进合作、替代缺失和获取资源四种，并发现社会网络功能与企业战略选择匹配良好的企业能够取得更好的企业业绩。张顺和郭小弦（2011）的研究基于以前学者对社会网络资源类型的划分（人情资源和信息资源） ，发现前者对个人职业收入的影响要大于后者，在不同的制度和竞争环境下，社会网络对职业收入的效果明显不同。 另外。近年来对大型社会网络数据挖掘的相关计算机科学理论和技术的发展，也是促成社会网络研究成为热门研究领域的原因之一。如Ucinet，Pajek 等软件的开发使大型社会网络的图像化成为可能。斯坦福大学计算机系的乔尔莱斯科韦茨等教授在大型社会网络数据挖掘方面的研究

8、是比较有代表性的。王鑫等用 Ucinet 对新浪博客数据的分析研究发现，以新浪博客的博主为中心的虚拟网络成员之间联系不紧密，网络互动密度比较低，个别成员处于中心位置而其他大多数成员处于边缘位置。平亮和宗利永运用社会网络的相关理论和测量指标（各种中心度和中心势的测量指标）对某些新浪微博帐号的社会网络进行了分析并得出一些启示。张世怡和刘春茂运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对我国境内的中文网站进行了中心度分析、子群分析以及核心一边缘分析从而对境内中文网站有了一个结构化的认识。 （二）对现有文献的评价 尽管有关社会网络的理论和应用研究已经在各个学科产生了丰硕的成果，然而现有的研究存在两大缺陷：一是基础性的理论研究

9、还比较缺乏。除了早期格兰诺维特、布特、乌兹等进行基础性理论研究外。其他5几乎都只是利用社会网络这一视角或分析工具来解析一些社会经济现象。二是现有文献往往只注重对社会网络的性质和社会网络重要性的探讨，强调社会网络所附带的社会资本的重要性以及社会资本对个人社会经济地位获得的影响，强调在社会网络中的位置对个人和企业行为的影响。 然而，这些视角都无法充分阐释下面这个基本问题：为什么个人和企业能够的维持的稳定社会关系的数量十分有限？比如。布特在他的结构洞理论中论证人们可以通过增加他们的社会网络中的结构洞来增加收益或回报，这需要减少经营冗余关系的成本，并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资于非冗余关系的经营中。但他没有

10、对创建和维持社会网络的成本问题进行明确研究。例如。在建立和维持社会网络的过程中，经营冗余关系付出的成本是否不同于非冗余关系付出的成本。克里斯丁和庄用数学语言提供了一个参与点对点网络的成本模型，但该模型缺乏有关社会网络的理论意义。 所以，要回答个人或企业社会网络有限性的问题就必须从系统研究建立和维持社会网络的成本这个角度来着手。而本文就试图对社会网络成本，以及个人（企业）支付能力、社会网络成本与社会结构关系作系统的探索性研究，从而弥补现有社会网络研究的一个缺陷。本文提出一个理论分析和实证研究的框架，以为后人在此方向上的研究提供参考。 二、社会网络与网络成本 离开了社会网络，人们便无法很好地生存。

11、一方面，人们自出生便天然地形成了各种血缘关系网络，比如父母关系、子女关系、兄弟姊妹关系等：另一方面，随着个体的成长后天会形成各种社会关系，比如婚6姻、朋友、同学和同事关系。本文主要讨论后天形成的社会网络产生和维系的成本。 从社会网络的视角来看，可以设想社交过程类似于经济生产过程。在经济生产中.产品和服务是最终产品；而社会关系和社会网络是社交的产物。人们交友或者结婚，无论有意或者无意，创建和巩固这些社会关系的行为都需要投入时间、精力、金钱并在相关场所中进行。建立和维持社会网络需要的资源即本文所指的社会网络成本。 不过。建立和维持社会网络又不同于产品和和服务的生产过程。与生产商品和提供服务相比，建

12、立和维持社会网络有着截然不同的特点。首先，生产商品和提供服务的最终目的是利润（即投资与成本之差）最大化，而建立和维持社会网络，对大多数人而言，是加固情感交流的必要途径：爱、关怀、群体感受、信心和自尊感等。其次，在经济生产过程中.制造商在市场上购买原材料和劳动力资源，并且他非常清楚自己的需求。但是。在社会网络中人们一般不能“购买”任何社会关系（例如一个朋友） 。此外，很多人并不是有目的性和有选择性地创建一个社会关系。这不同于商人做生意，只要有很好的机会。商人就可能有目的性地投资来建立工具性的社会关系。 （一）网络成本的构成要素 从经济学的角度看，任何人类经济活动都需要花费一定的成本。创建一种社会

13、关系也是如此。如果你选择在家睡觉一天，是无法交到朋友的。一般情况下。社会网络成本由以下元素组成： 1.时间：即人们在建立和维持社会网络过程中所需要的时间。例如，7人们用来与朋友聊天、吃饭、娱乐的时间。 2.费用：即人们在已经建立的社会网络中进行社交活动的开支。例如，与朋友之间的电话聊天产生的通信费，或者大家一起吃饭和玩乐产生的食物或者其他娱乐支出。 3.劳动力：即在社会交往中对社会关系投入的劳动力和精力。在经济生产活动中，企业采用价格或员工工资衡量工人付出的劳力成本。但是这种方式在社会关系的形成过程中体现得不明显.因为没人会替你为自己创造的个人关系买单。但本文可以通过计算该劳力的机会成本来评估

14、建立和维持社会网络过程中产生的劳动力成本。即人们将耗费在社会网络上的时间和费用用于其他行为时所能产生的最大效用。 4.情感：情感似乎很难通过数学的方式进行测量，但是人们通常可以识别不同社会关系的情感层次。例如。爱人之间的关系要比好朋友之间的关系更为亲密，好朋友之间的关系又比普通朋友之间的关系更为亲密。这些成本都称为情感成本，它可以被定义为一旦这种关系破裂时人们罹患精神疾病（绝望、忧郁、痛苦、愤怒等）的风险机率。 从研究层次看，本文从两个层面剖析社会网络成本。从微观层面分析，社会网络中的每一个人都会在创建和维持其社会关系过程中产生一个独立的个人成本；从宏观层面分析，个人产生的成本之和等于建立和维

15、持整个社会网络的总成本。研究社会网络理论的学者们注意到，社会关系是不对称的。例如，在一个 AB 二元组中（见图 1） ，A 喜欢 B 的程度超过 B 喜欢 A 的程度。相应地，这导致该社会关系中行动者之间的成本不对称。例如A 会投入更多的成本来维持与 B 之间的关系。因为 A 更加8在乎这种关系。所以 A 相对于 B 而言投入的时间和金钱更多。 为了说明以上问题，本文根据 AB 二元组划分四个可能出现的类型来计算个人成本和总成本。如下表 1 所示（附值为随意值，不具有实际意义，只为说明维持关系成本的不对称性） 。 （二）社会网络成本与社会资本 本文涉及的另一个相关概念是社会资本。林南把社会资本

16、看作“行动者通过其本人或其所处的群体的关系和资源所带来的社会财富” 。因此，社会资本即人们从社会关系中获得的直接或者潜在收益。也可以说，社会资本是社会网络的“产品” 。相比之下，社会网络成本则是人们为了维持稳定的社会关系而对此进行的投入或者投资。 值得注意的是，社会网络成本与社会资本并不一定正相关。例如，一个较弱的社会关系可能包含大量的社会资本，但只需要付出相对较少的时间和精力便可维持这个社会关系。 三、社会网络成本与社会网络结构 本文从网络成本和个体（企业）在时间、精力、情感和金钱方面支付能力这一独特视角。来探讨社会网络的结构和演变。这个视角与社会网络研究领域中由海德提出的平衡理论（bala

17、nce theory）和费尔德提出的焦点场域理论（focus theory）相关联。平衡理论强调两个行动者的认知连贯性在社会网络中的重要性。焦点场域理论认为一个社会网络的形成和演变均可以通过焦点场这个概念来解释。聚焦场可以定义为环绕在共同活动空间周围的多种不同的东西，包括社交性的、心理层面的、法律的，或者物理实体（例如工作场所，志愿组织，居住地，家庭等） 。9焦点场域理论认为组织约束更多地集中在群体的形成过程中。无论从焦点场出发的关系比例是多少，聚焦型组织具有结构上的重要性。而本文的网络成本理论可以用于解释个人（企业）动因和网络约束之间的相互作用，即个人（企业）支付能力与决定网络结构相关的成本

18、之间的交互作用。因此，社会网络的稳定性取决于某一特定网络结构所需成本与个体（企业）在时间、精力、情感和金钱方面支付能力之间的相对平衡。 （一）网络成本与社会网络结构的特征 在以下的讨论中，本文从网络成本的视角对社会网络结构的某些特征传递性、网络规模、密度和网络层级提出一些研究推论，其中有些受到焦点场域理论的启发；然后本文探讨个人（企业）支付能力（基于时间、精力、情感和金钱等方面）和网络结构相互之间的关系。 1.传递性。海德的平衡理论认为.基于认知一致性，两个人分享同一个朋友的结果是他们之间也成为了朋友。焦点场域理论表明，传递性取决于连接关系中焦点场域的数量和类型。 本文的网络成本理论认为。传递

19、性是现有关系的建立和维持成本相对较低的结果。一方面，如果每个人创建和维持社会关系的成本是近似相等的，传递性更可能发生。另一方面，传递性更容易产生在对社会网络所需的时间、精力、金钱的支付能力相同的个体之间。总而言之，这一视角诠释了传递性在社会网络中充当着平衡参与者的关系成本和支付能力的角色。 当然，如果社会网络中的个体发现，创建或者留在某个特定社交圈子付出的费用太高（即必须付出她/他不能承受的时间、精力和金钱等） ，10他最终会选择寻找与其支付能力匹配的新社会网络。此外，社会网络中的个体会通过兼容多个焦点场域来降低总维持成本。 霍曼斯提出，相似性不是导致群体或群聚形成的一个充分条件。本文的成本理

20、论认为。群聚形成是个体在精力、时间、情感和金钱方面支付能力的差异化分布的结果。 总之，传递性是由个体属性和社会网络结构成本的要求决定的。因此，本文提出下列推论： 推论 1：假设 A 和 B 是联系的，B 和 C 是联系的。那么，当 AB，BC之间维持关系的成本相近时.传递性发生（AC 之间发生关系）的可能性更大。 推论 1b：假设 A 和 B 是联系的，B 和 C 是联系的，并且 AB，BC 之间维持关系的成本相近。那么。如果 A、C 对时间、精力和金钱支付能力相同，传递性发生（AC 之间发生关系）的可能性更大。 推论 1c：假设 A 和 B 是联系的，B 和 C 是联系的。那么，当 A、C 支付的成本中涉及 B 的成本比例越大时，传递性（AC 之间发生关系）更可能发生。 2.网络桥梁（10cal bridges） 格兰诺维特在他发表的一篇著名文章“弱关系的强力量”中对该问题进行了探讨。他认为.在两个不同的群体中， “弱关系”比“强关系”更可能扮演两个群体之间“网络桥梁”的角色。如果连接某种关系的两个行动者分别与更多的其他行动者联系在一起，则该关系更容易起到桥接作用。从另一种角度看，A、B 两者共享的其他社会关系越少，则 A、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