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健而优则仕”美国政治精英的成长路径(四)在西方文化中,体育运动原本是精英阶级的专利,奥林匹克运动会也起源于只有贵族男性才能参加竞赛的古希腊盛会。直到工业革命初期,体育运动仍然是有钱(因而有闲)阶级的专享。美国多位总统都是运动好手英国上层社会有个传统说法:“滑铁卢战役的胜利来自伊顿公学(贵族子弟)的操场” 。虽然目前“戎而优则仕”已随着美国社会演变而被“好男不当兵”的世风取代,但“健而优则仕”仍在美国上层精英中盛行不衰,并且从精英教育延伸到大众教育,甚至连中国现代教育的“德智体”口号,也受到了这一英美传统的影响。在美国,体育运动不仅是社会上层的普遍强项,也是精英教育的重点,成为美国“预备学校”
2、所谓“预校文化”的重要特征。在培养了包括克林顿总统在内的大量美国精英的罗兹奖学金(大学本科毕业后到到英国牛津大学继续深造)的评比中,体育运动是评比标准中的第二条。就连美国精英领袖教育的大本营常春藤联盟的名称最早也起源于体育运动,指的是美国东北部这八所大学之间的校际体育联赛,后来成为这八所大学组成的地区联合会的“正名” 。美国南达科他州拉什莫尔山上四大总统雕像中最年轻的西奥多罗斯福,是健身贵族教育的典型。尽管自幼体弱多病,罗斯福后来却成为划船等多项运动的健将,就读哈佛大学时曾经获得全校拳击比赛亚军。二战中担任欧洲盟军总司令的艾森豪威尔总统也是一位运动好手,就读西点军校时便是美式足球队员,还从事马
3、术和拳击,后来又迷上了“高雅”的高尔夫球。虽然年青时多病,肯尼迪总统也热衷运动,从事过赛艇、美式足球、高尔夫球等项目,并且是哈佛大学游泳队成员(彼时美国奥林匹克代表队的大批队员来自常春藤校队)。这一能力是他二战时成为海军英雄的重要原因。水门事件后继任总统的福特在大学时就是闻名全国的美式足球明星,两次赢得全美大学冠军。在进入耶鲁法学院之前,福特还担任过耶鲁大学全职美式足球和拳击教练,也是一位高尔夫球迷。同是安多佛预校加常春藤耶鲁大学出身的布什总统父子也都是体育好手。老布什在安多佛预校便同时担任棒球和足球校队队长,后来担任过耶鲁大学棒球队队长,两次打进全国大学决赛。小布什在耶鲁大学时就是英式橄榄球
4、队员,也是一个棒球迷,后来成为德克萨斯州职业棒球队的老板之一。2004 年与小布什竞选总统的耶鲁校友克里,也是预校出身的标准“蓝血”世家子弟,在耶鲁大学时,先后或同时是足球、冰球、长曲棍球和击剑四个校队的成员。体育运动不仅是常春藤名校培养未来社会领袖的重要内容,也是其招生过程中的主要项目。以哈佛为例,二次大战以后的招生标准长期由个人素质、学业、课外活动和体育这四大项目组成,后来才把体育合并到课外活动总类。如此的常春藤文化甚至导致过要求申请人具有“丈夫气概(manliness)” 。直到20 世纪 60 年代,耶鲁大学还在仔细测定新生的身高,并记录下每届新生身高超过 6 英尺(180 厘米)的人
5、数比例。在相当长时间里,常春藤盟校的在校学生和毕业生一直是世界奥运赛场上的美国主力运动员。一项并不为人熟知的事实,是在 1896 年雅典第一届现代奥运会上出现的第一个世界冠军詹姆士康诺利,参赛前正在哈佛就读。在以某一哈佛世家为题材的著名小说爱情故事中,主人公是哈佛大学冰球队员,书中提及的哈佛冰球队长原型则确有其人,是来自加拿大的大卫约翰斯顿此人新近被提名为下届加拿大总督,10 月将走马上任。贵族运动有别于普通体育运动不过,美国上层社会与普罗大众的体育爱好有相当大的区别。至今在贵族预校和常春藤名校校园里继续吃香的,主要是各种“贵族运动”,诸如长曲棍球、高尔夫球、赛艇和划船、马术运动、冰上运动、女
6、子垒球、华尔街年青一代特别热衷的壁球等等,也包括足球(不是美式足球)和游泳,而像摔跤那样的“蓝领运动”项目则遭到削减。由于这些贵族运动在美国中下平民社会中并不常见,常春藤名校招收的体育尖子多数为白人富家子弟。虽然今天大多数常春藤名校招生办已经把体育合并到课外活动总类之下,不再分开评分,体育的传统份量还是十分明显。常春藤名校都有专门的体育招生计划,由学校的体育教练和招生办共同主理。体育教练负责发掘和吸引各地的中学体育明星,这些体育尖子生的录取率可以超过一般申请人的两三倍以上。这样的优势并不完全归功于“四肢发达”,因为体育运动到了高层次的竞争,智力和毅力的作用也非常重要,这都是常春藤名校看好的素质
7、。历史上许多体育明星校友在社会上的成功,充分证明他们在发达的四肢之外,还有不简单的大脑。今天常春藤名校的录取生总数中,体育尖子的比例大约占一到两成。值得欣慰的是,近来有若干华裔体育明星脱颖而出,打破了常春藤校园里华裔的传统形象。除了新近与加州 NBA 勇士队签约的林书豪,哈佛大学同年毕业的一位美式足球校队健将也是华裔。必须指出的是,尽管在美国大众体育运动兴起过程中,篮球、棒球、美式足球这三大球的职业队比赛风靡全美,成为美国体育运动的象征,但这里有个本质区别职业球赛与好莱坞影视一样,只是为普通大众提供消遣娱乐,转移和减轻生活压力,甚至被认为是一种新型的“精神鸦片”,而精英体育重在个人直接参与,除
8、了健身,更为了个人发展,以及个性和毅力的培养。当然,大众体育也是吸引公众注意力、树立知名度和人望的重要途径,也为不少体育明星进入政界铺平道路。比尔布莱德利还在普林斯顿大学时就成为闻名全美的篮球明星,是 1964 年奥运篮球冠军队队员,本科毕业时还荣获罗兹奖学金而推迟加入 NBA,后来更成为超级明星,进入 NBA 名人堂。他退役后进入政界,连任三届新泽西州民主党籍联邦参议员,还在2000 年问鼎过总统提名。而加州西方学院(奥巴马在转学哥伦比亚大学之前上的西海岸老牌私立大学)毕业的杰克肯普,在校时就是标枪和美式足球健将,后来加盟纽约布法罗市职业美式足球队,成为全美足球联盟的大明星。美式足球退役后在当地竞选共和党籍国会议员成功,步入政界,出任过老布什总统内阁部长,曾参选总统,还是 1996 年的共和党副总统候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