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海丛珠与笑苑千金研究.DOC

1、笑海叢珠與笑苑千金研究81笑海叢珠與笑苑千金研究陳 翔 羚大同大學通識教育中心兼任講師笑海叢珠與笑苑千金研究82笑海叢珠與笑苑千金研究陳翔羚 摘 要笑海叢珠 、 笑苑千金兩本笑話書，與一般中國常見笑話書不同之處，在於內容的俗 ，尤其在笑話的範疇上，直接或間接地提供許多極為珍貴的資料。然笑海叢珠 、 笑苑千金在中國很早就亡佚了，所幸在日本保存了日本江戶時期的抄本，今日學者方以得見。因此，本文的探討主要從三大部分進行討論：首就目前笑海叢珠 、 笑苑千金所存之版本情形，加以整理說明。其次，針對二書之內容進行分析研究，考論二書成書年代，並藉由二書的內證資料，斷定其刊行年代應為元末明初以後。第三，再逐一

2、分析二書的內容及其意涵。【關鍵詞】笑海叢珠、笑苑千金、中國笑話集、笑話書、宋元小說 大同大學通識教育中心兼任講師，現就讀於東吳大學中國文學系博士班。笑海叢珠與笑苑千金研究83前言笑海叢珠 、 笑苑千金這兩本笑書，與常見笑話書不同之處，在於其內容屬俗文學的範圍，尤其在笑話範疇上，直接或間接地提供許多極為珍貴的資料。然此二書在中國很早就亡佚，所幸於日本保存了江戶時期的抄本，今日學者方以得見。目前有關笑海叢珠與笑苑千金研究成果：在日本有清水榮吉等三人為此二書所寫的日文後記。其中，不僅從笑話的沿襲、語法的分析、特定語詞的用法、語言的運用等多方角度推定此笑海叢珠 、 笑苑千金的成書時間為南宋之外，也稍論

3、二書內容。言論精闢，提供學者多方思考角度 1。在國內則有黃端陽宋人笑話書笑苑千金析探 2及黃東陽笑書笑海叢珠 、笑苑千金之研究 3。前者從俗文學的角度討論笑苑千金一書之內容；後者則從他書引錄的情況進行成書年代的推論與考證，皆成果斐然。本文則企於前人的研究成果的基石上，努力探求其有無突破的空間？因此，主從三大部分進行探討：首就目前笑海叢珠、笑苑千金所存之版本情形，加以整理說明。其次，針對二書之內容進行分析研究，並藉由二書的內證資料，斷定其刊行年代應為元末明初以後。第三，再逐一分析二書的內容及其意涵。壹、版本情形在中國早已亡佚的笑海叢珠與笑苑千金 ，所幸於日本保存下來。以下便將二書的版本情形臚列於

4、後：一、日本江戶時期 4（16031867）抄本（一）內閣文庫本簡稱閣本，此為抄本。無扉頁，無序跋，每頁十四行，每行二十五字。 笑海叢珠的第一頁右上角蓋有淺草文庫朱印。 笑苑千金的最後一頁右上，則有昌平坂學門所墨印；右下則有文化戊辰朱印；其右首也有白雲書庫四字的朱印。約為江戶時期中期前的寫本。1 宋人笑話 ， 國立北京大學中國民俗學會民俗叢書第六集， （台北：東方文化供應社，1970 年春季） 。2 黃端陽：宋人笑話書笑苑千金析探 ， 中國語文 ，頁 8389。3 黃東陽：笑書笑海叢珠 、 笑苑千金之研究 ， 東方人文學誌第 2 卷第 4 期（2003年 12 月） ，頁 143160。4 日

5、本江戶時期，是指關原之戰後，德川家康以江戶地區為政治中心，開啟幕府政權，直至第15 代，將政權還給天皇，始為明治時期。江戶時期約有 200 多年，相當於中國明神宗萬曆 31年至清穆宗同治 6 年前後。笑海叢珠與笑苑千金研究84（二）山口大學上村幸次藏本簡稱上本，此為抄本。 笑海叢珠與笑苑千金皆有扉頁 5，無外框界線每頁十三行，每行二十二字。此本無任何印章。約江戶時期初期左右的寫本。二、內田道夫點校本此為日人內田道夫利用日本江戶時期的兩個抄本，相互對校，重新排印的版本。字體清晰，利於閱讀。此本有內田道夫序文、清水榮吉、莊司格一、以及志村良治三人合寫之 （按：即後記） ，文中對於笑海叢珠與笑苑千金

6、寫成年代提供不少線索，足以給後世學者考證研究。昭和 41 年（1966）於東京竺摩書房印行。三、天一出版社影本此本收入明清善本小說叢刊初編 6，依其版式行款，應為江戶時期內閣文庫的影本，然此本皆無印記。四、東方文化社影排印本此本收入國立北京大學中國民俗學會民俗叢書 7，為影印內田道夫的點校排印本。此本保有原來日語的序文與後記，並附有婁子匡先生的跋。此外，為便利讀者，並附朱鋒先生的節譯文，可謂資料最為齊備的版本。然而，此本在譯文部分非依全文，而採重點式翻譯，且有不少錯誤之處，此疏漏易使日本學者的重要觀點隱而不見 8，為其美中不足之處。5 笑海叢珠的扉頁註明為仁興堂刊印的本子，並附有仁興堂刊刻此書

7、的原因，其云：樂然後笑，人不厭其笑。優旃、方朔、柬（作者按：此字應為東 。 ）坡、佛印之徒，莫不以此遊戲人間，則亦人生樂事也。書市舊有笑林 ，慶（作者按：此字應為陳 ，東方文庫本已改之）腐鄙俚，使人聽厭。本堂自新收拾江湖新奇名話，自新刻梓流布四方，雖木石心腸，聽之亦當撒園荽一巡云爾。 笑苑千金的扉頁則有仁興書堂南北諢砌笑苑千金十二字。6 此本收入由國立政治大學古典小說研究中心主編：明清善本小說叢刊初編第六輯諧謔篇 （台北：天一出版社，1985 年 5 月）7 此笑海叢珠 、 笑苑千金收入國立北京大學中國民俗學會民俗叢書第六集， （台北：東方文化供應社，1970 年春季） 。8 例如：在後記頁

8、37 處，日本學者利用笑海叢珠卷一辨驗文引一條，提醒後世研究學者在考證成書年代時，可以考慮元代有關路行政區域畫分的問題。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然而，在朱鋒的節譯文中，卻隻字未提。若學者只觀中譯文的研究成果，有些線索就很有可能遺漏。見宋人笑話 ， 國立北京大學中國民俗學會民俗叢書第六集，（台北：東方文化供應社，1970 年春季） ，頁 37。笑海叢珠與笑苑千金研究85貳、成書年代的考證一、 前人研究成果關於成書年代的問題，是目前學者最偏重討論的部分。為了方便論述起見，茲將幾位學者所判定的年代，列於後文：（一）傅惜華：利用宋雜劇及金院本砌話 、 諢砌之昔語，推出其作者名氏，因無旁證，未可遽定，然謂

9、其出于宋人之筆，則無疑耳。 （二）婁子匡：利用笑苑千金娶婦行令與笑海叢珠蝦蟆無尾二篇，與艾子 、 籍川笑林中有同型同式故事二則，認定笑海叢珠 、笑苑千金出于宋人之手（先有雛本，後陸續增之， 艾子最晚成於南宋初年）（三）日人莊司格一分析笑海叢珠 、 笑苑千金語辭、語法來推斷笑海叢珠 、 笑苑千金出自宋元，最為突出。（四）黃東陽於笑書笑海叢珠 、 笑苑千金之研究一文中針對三人的論述，亦提出其觀點：傅氏由宋金院本砌話 、 諢切的習語推得書成與宋人，不過二語元時亦用之，因此，成書年代自可移至元代；至於婁氏見是書錄有宋代作品，未曉其推測僅可知成書上限，庸能得到必出於宋代的結論？因之，日人莊司格一以詞彙

10、所推衍出的時代斷限最為可信，然推說宋元作品，又不免取巧之嫌。 9此外，能破能立，從笑海叢珠 、 笑苑千金引錄他書的情形與他書引錄的情形，分別說明，並推斷成書時間當為南宋中葉以後，甚至晚至元初。然而，利用引書或他書引錄的情形，作為成書年代的判斷，是仍存有許多討論空間的：首先， 事林廣記並未指明其中八則資料，確是引用此笑海叢珠 、 笑苑千金 。因此，根據至順本的事林廣記有八條與笑海叢珠 、 笑苑千金重出的現象，會有以下之可能：（1） 事林廣記引笑海叢珠 、 笑苑千金的情形：誠如黃先生分析的事林廣記引醉翁談錄18 則，而事林廣記總輯三書的內容。並說明元泰定二年（1325）所刻之事林廣記尚未收錄笑海叢

11、珠 、 笑苑千金之內容，直至至順年間（13001333）9 黃東陽：笑書笑海叢珠 、 笑苑千金之研究 （東方人文學誌第 2 卷第 4 期，2003 年12 月） ，頁 148。笑海叢珠與笑苑千金研究86的事林廣記方有重出的 8 條，而說事林廣記引笑海叢珠、 笑苑千金 。如此，何需將成書年代定為南宋中葉以後，甚至晚至元初，應可確定為（13251333）年間的作品。（2） 笑海叢珠 、 笑苑千金可引事林廣記之內容，此種情況，也有可能會有重出的情形，如此成書年代就得推至 1333 年以後。（3） 第三種可能，則是事林廣記與笑海叢珠 、 笑苑千金都有可能引錄另外一本書，導致有重出的現象發生，如此一來，

12、成書年代又無法敲定了。所以，筆者認為利用引錄的情形作為年代的斷限，是需要一定的條件，至少一定要有一方確定引錄他書的情形，方能明確。因此，在無其他更明確的資料，判斷成書年代仍須回歸笑海叢珠 、 笑苑千金所呈現的內證資料。二、 笑海叢珠 、 笑苑千金的年代考證在笑海叢珠 、 笑苑千金中有許多的資料是可以作為年代判定的依據，情形如下：（一） 有北宋年號的紀錄就筆者觀察， 笑海叢珠 、 笑苑千金提及年號的部分皆為北宋時期年號 10，如：明道、康定、皇祐等。由此顯示這些資料至少完成於北宋之後。（二）有南宋博奕的制度二書中有不少關於南宋事的紀錄，其中有一條很重要的資料，如笑海叢珠買馬買象 笑棊客：有一官人

13、，在廣欲歸，要買馬。吏人曰：此間馬絕少，只多象，世人多騎象。 看賣象者至。官人喜問曰：此象一日行幾里？賣象者曰：此象行四角，好大步，只不過河。 官人曰：我歸時，正要過河。 恁地時使不得，只得問買馬。忽報有大理國人來賣馬。官人曰：快牽將來。 及大理國牽馬至。官人問曰：此馬一日行幾里？賣馬人曰：此馬一直一尖，行過了河，霎時便到將官家裏。 官人喜，遂買之。及上馬，果快行。官人笑曰：車馬將士象中有兩個畜生，算來只有馬好騎。 1110笑苑千金卷二婢租衣飯 （頁 56） 、 笑海叢珠卷三神受求祝 （頁 35） 、 笑苑千金卷三酒家免難 （頁 61）笑海叢珠與笑苑千金研究87此官員認為馬比象好用的原因在於：

14、象雖然可以行四角，好大步 ，但卻不能過河，故向大理國人買馬，這馬行一直一尖 ，又可過河，果然比較好用。此則資料看似無奇，不過是在取笑一個中毒過深的棋客而已。然而從這則笑話當中隱約透露的訊息卻值得我們留意。也就是象棋的制度與大理國的問題。宋代的遊藝活動發展興盛，在象棋制度的發展上更扮有舉足輕重的角色。 12中國象棋有河界的描寫始見於北宋理學家程顥的象戲詩。 13但北宋的棋制，與現行的棋制不同，反而比較類似國際象棋的模式。因此，在象子的發展上，北宋的象是屬於攻子，甚至可以過河。 中國象棋史：北宋通行象棋的象是攻子，可越過河界殺入敵陣，所謂直驅猛獸如尋邑 ，有相當威脅力，非今制象棋的象子所能比擬。

15、14現制象棋的定型，從出土文物可知雖然在宋徽宗崇寧年間（11021106）（即北宋末年到南渡前後時期）就可能已經定型，但以整個象棋普及的程度來說，北宋象棋的社會地位極高，集中在中上階層。隨著象棋的定型，真正從中上階層普及至一般市民，已經要到宋高宗南渡（1127）以後，甚至在宋孝宗時期達到全盛（11621188） 15。在現制象棋中的象子是守子，故不能過河，此條笑話所顯示的象子是守子，且從內容看，亦為象棋普及民間的展現，故此條應為南宋後的事情。其次，再來討論大理國的問題。大理自後晉高祖（937）建國，於南宋理宗（1253，即蒙古憲宗 3 年） ，被忽必烈滅國後，而建雲南行省。從這兩個訊息得知，此

16、條紀錄的便是南宋期間的笑話。此為一證。另外，在笑海叢珠士人魯莽中還有一條這樣的記載：雷宜中為福建漕。一日有士人，在公廳下聽事，欲便溺甚急。 16關於雷宜中的生平事蹟不詳，但根據福建通志載錄雷宜中本人曾於南宋度宗咸淳年間（12651274）任福建轉運司轉運使 17，此又為另一證。11笑海叢珠卷二買馬買象 （頁 20）12 宋徽宗時，在宮廷竭力提倡象棋活動，屬於象棋定型發展初期。象棋發展至宋高宗時成為家喻戶曉的市民活動，宋孝宗時期則成為象棋發展的全盛時期。關於宋代象棋的發展可見張如安著中國象棋史 （北京：團結出版社，1998 年 7 月） ，頁 72187。13 程顥象戲詩：大都博奕接戲劇，象戲翻

17、能學用兵。車馬尚存周戰法，偏里兼備漢官名。中軍八面將軍重，河外尖斜步卒輕。卻凭紋楸聊自笑，雄如劉項亦閑爭。 14 張如安：中國象棋史 （北京：團結出版社，1998 年 7 月） ，頁 130。15 張如安：中國象棋史 （北京：團結出版社，1998 年 7 月） ，頁 118134。16 笑海叢珠卷一，頁 7。17 清郝玉麟等監修、謝道承編纂：福建通志卷二十一， 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 （台北：笑海叢珠與笑苑千金研究88（三）有元代律法的遺留笑海叢珠 、 笑苑千金中有關元代笑話的紀錄，其實在日人所寫的編後記 ，就曾利用王力先生對於底、地的語彙結構分析研究，來證明笑海叢珠 、 笑苑千金為宋元時期的笑話

18、作品。並因此舉出了笑海叢珠辨驗文引一條，提醒我們要注意宋元時期的行政區域劃分的問題。 笑海叢珠辨驗文引：有一人到店。主人見其異色，就索文引。看了卻是无米路人氏。主人曰：南北一統，天下有七百以上路州府，那曾見一个无米州？。 客曰：我官人討得空頭箚付，授得无米州總管。我出他門下，便是无米路人。店主人大笑曰：你路无米時，便是我店中也无米。只怕你文引也是假底，請你別處居止。 18日人編後記曾從這一條南北一統，天下有七百以上路州府句，提醒我們要注意路這行政制度在宋代與元代有何差異。可惜在編後記中卻也點到為止，並未再詳加說明與探討。今試加說明：宋代的地方官署和官職名稱多而複雜，總的來說，採路、州、縣三級，

19、路級官署稱轉運使司（路相當於省 ，次一級為州，其次為縣） ，觀其疆域圖，不論北宋或南宋，全國疆域不出 35 個路。而元代採行省制，行省的設置與兩宋的路相比，轄區大到三四倍，權力也更大。 行省下面的地方行政區，設有路、州、府、縣四等，大率以路領州、領縣。 19明代葉子奇草木子云：元分天下為十一省二十三道。每州皆為路，在內為中書省；在外為行中書省。按歷代疆理天下：三代分天下為九州或十二州；秦分天下為三十六郡；漢分天下為十三部一百六郡；晉分天下為十五道；唐十道；宋分天下為四京三十三路。此其大略也。 20舉例來說：元代的江浙行省，在宋代時，是包括浙西路、浙東路、江南東路、與福建路等區域。然而就元代的疆

20、域圖來看，在江浙行省中有最少有鎮江路、常州路、徽州路、饒州路、平江路、福州路、溫州路等，近二十九個路 21。商務印書館） ，第 528 冊，頁 92。18 笑海叢珠卷一，頁 1。19 周良清、顧菊英：元史 ，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 年 4 月） ，頁 381。20 葉子奇：草木子卷之三下， 元明史料筆記叢刊 （北京，中華書局，1959 年 1 月） ，頁6364。21 程光裕、徐聖謨編：中國歷史地圖合訂本，上冊， （台北：中國文化大學出版部，1993年 8 月） ，頁 5964笑海叢珠與笑苑千金研究89因此，在笑海叢珠辨驗文引中所說南北一統，天下有七百以上路州府 ，就數目上來說，當

21、指稱元代對路的定義。其次，宋代府、州縣的長官，稱為權知某府事 、 知某州事 ，簡稱為知府、知州；另設通判，凡民兵財賦戶口訟獄之事皆可參與，文書非由通判副署不得行下。其屬稱為幕職官。縣設知縣或縣令，佐以縣丞，另有主簿和尉，合稱四廳。 草木子云：元路、州、縣各立長官曰達魯花赤，掌印信，以總一府一縣之治。判署則用正官，在府則總管，在縣則縣尹。達魯花猶華言荷包上壓口捺子也，亦由古言總轄之比。 22可見就縣的官稱而言，宋元也有不同之處。在笑海叢珠醉從重論 笑官員 醉後斷爭：宋黃丕為梅水縣令。有百姓丁福與冉乂相毆。 23此條很清楚說黃丕為梅水縣令，為宋代資料。 笑海叢珠食鱠先知 刺盲醫：溫山縣尹病，請醫人

22、卜真看脈。 24笑苑千金丈杖同音 笑子弟愚：李秀才訪張縣尹。縣尹出外，其子出來祇對。 25這二條又皆採縣尹的官稱，應為元代的笑話。不過，紀錄元代笑話尚有一條重要的資料。 笑海叢珠生喫饅頭 笑看命人：喬相公一日請同官，做茶飯。安排甚是齊整。令廚子造羊肉饅頭。相公肚飢，疾忙叫將饅頭來。進去，相公讒咬了一口，便罵曰：饅頭生，如何喫。 大怒，將廚子打了一十七下。次日相公病，左右人說：恐星辰不順，須街上請个先生課命。 便見先生至。問曰：相公什麼生。 答曰：甲子生。 先生收了百中經便走。相公曰：趕將來，休要走。先生回首曰：昨日饅頭生，喫打十七。今日甲子生，被你打殺了。 2622 葉子奇：草木子卷之三下，

23、元明史料筆記叢刊 （北京，中華書局，1959 年 1 月） ，頁64。23 笑海叢珠卷一，頁 3。24 笑海叢珠卷二，頁 14。25 笑苑千金卷一，頁 42。笑海叢珠與笑苑千金研究90在此條資料，是說一位喬相公 27命令廚子羊肉饅頭宴請客人，沒想到廚子因為沒處理好食物，而被杖打十七下，而一位看命人或許因為本領不夠，再加上聽到廚子被打之事，也怕被杖刑，因此落荒而逃之事。然而為何說此可用來判斷為元代笑話遺留的痕跡呢？關鍵在於杖打十七這個部分。 十七這個數字與一般對於杖數為十的倍數的印象有所落差。其實，此條牽涉元代的法令問題。 草木子曾云：元世祖定天下之刑，笞杖徒流絞五等。笞杖罪既定，曰天饒他一下，

24、地饒他一下，我饒他一下。自是合笞五十，止笞四十七；合杖一百十。止杖一百七。天下死囚，審讞已定，亦不加刑，皆老死於囹圄。 28這條資料說明元代的刑罰定立始於元世祖，由於天饒他一下，地饒他一下，我饒他一下的緣故，合饒三下，使得元代受笞杖者，杖數的尾數皆為七 。元史刑法志：笞刑：七下、十七、二十七、三十七、四十七、五十七。杖刑：六十七、七十七、八十七、九十七、一百七。徒刑：一年，杖六十七；一年半，杖七十七；二年，杖八十七；二年半，杖九十七；三年，杖一百七。流刑：遼揚、湖廣、迤北。死刑：斬、陵遲處死。 29這樣的刑法規定，民間必定習用，因此在這則笑話中呈現出杖打十七的數字，可知這笑話的完成必在元代之後

25、。（四）有明代社會的反映雖然許多學者認為笑海叢珠 、 笑苑千金皆出於宋人之手，但除了上述元代的資料之外，尚有一條笑話也值得我們注意。 笑海叢珠火居道士：一火居道士出應奉經，久不歸。厥婦苦於當家，不勝其怒。既歸，則其日已晚，厥婦已就寢矣。道士在道場所，袖得醮一包，着在睡床頭，叫26 笑海叢珠卷二，頁 18。27 按：喬字在此或做姓氏解，但在元雜劇中經常出現喬字，一有假偽之意，一則有惡劣意。參見張相著詩詞曲語詞匯釋 （台北：中華書局，1989 年 9 月） ，頁 531532。28 葉子奇：草木子卷之三下， 元明史料筆記叢刊 （北京，中華書局，1959 年 1 月） ，頁64。29 元史刑法一 （中華書局，1983 年 7 月） ，卷 102，頁 2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