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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鸟——梦中是鸟,醒来是花.doc

1、天堂鸟 梦中是鸟,醒来是花 文 / 滴水潭主 天堂鸟花,梦中是鸟,醒来是花。她又何尝不是一朵 “天堂鸟 ”,梦中是冯绍民,醒来是冯素贞? “天下第一美人 ”,这个可笑的名衔,害得她家破人亡,从此乔装走上了科举之路。这两年来,昔日的恋人才刚从感情牢笼里获得重生,假凤虚凰的妻子又深陷其中不可自拔,而自己,仿佛永远逃脱不了那张情字结成的网,不断地想给别人幸福,却反而不断地给他们带去了痛苦。 东是尘世束缚,西有寂寞侵蚀,命运也走投无路,她又该何去何 从? 怒放在寒冬里的天堂鸟,可有春天? 附: 东方胜 我不管强扭的瓜甜不甜,我只要这个瓜是我的!我多么希望用我的一生来保护你,可你从不给我机会,是我不懂得

2、爱,还是我的爱燃尽了所有的希望?我终于明白,有时候被恨也是一种幸福,我情愿让你的怨恨日日夜夜噬咬着我的心。 天香 我是个傻子,我赶走了两个心爱我的男人,却把心交给了一个女人。如果她不曾离去,以后,历史会将她置于何地?没有如果。远方都不能承受的与众不同,最终,我让她选择了远方。这是宿命,谁都挽救不了。 郁馥儿 在我的人生中,生活原本 是可以很简单的,朝起暮寝,侍奉父母,然后再长伴青灯古佛。是你们给了我希望,让我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爱,可是如果,连你们也分开了,我不知道我还应该相信什么。 应帆 我不怨,我只是期盼能够在你的心中留有一丝尊严,哪怕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你就如那白莲花般圣洁,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3、,既然今生做不了护花者,那么,就让我做一个远方的惜花人吧。 应王 如果眼泪可以用生命去换回,那么,我宁愿死上一千次一万次。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我夺去了你所有的青春和快乐,但愿下辈子,我不会再迟到,与你携手双飞翼,用尽我的一生给你自由给 你欢乐。 长凡 他太极端太痴狂,为了一个人的 *,他可以无视其他人的性命,可以无视我的痛苦,甚至还可以无视自己的挣扎 有太多的人因他而丧命,那些债,只能用血来偿还。他走得太远了,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第一章 终欠一个了断(一) 这半月,京城里人心惶惶。皇上太子被欲仙国师囚禁在接仙台已有一段时日,谣传不日就要江山易主。现今朝野上下,能够力挽狂澜的恐只有驸马冯绍民一人

4、! 今夜,驸马邸的主卧里破例没有掌灯,冯绍民就这样坐了一宿,直到皮肤也略微觉出些凉意来。这一夜,似乎都在回忆,从记事 起到现在,一刻都不曾落下。那些以前曾一度认为该的和不该的,此时都糊成了一片,再难分辨。这一刻,唯一明朗的是,她应该出去。责任也好,歉疚也罢,在这国难当头之日,这些个人的感情纠葛竟显得这样微不足道。于国于天下而言,重要的是 此战的成败。 天际已微微泛白,透过窗子,院子里的梧桐已能看出个影子来。绍民摸黑换过衣服,那刚解下的红色肚兜,被层层叠叠地压进了柜底。悬在壁上的佩剑无声无息地摇晃着,绍民心中不免有些感慨,没想到陪她赴死的不是降魔琴,却是这柄新近买来削甘蔗的钝剑。想了一会儿,又觉

5、得无趣起来,世上无常之事 何其多,这一件又算得了什么?于是便伸手取下佩剑,向门口走去。 甫一开门,便听得 “扑通扑通 ”两声,桃儿和杏儿双双跪在了眼前。这一夜想得太过出神,竟没有察觉到她们就在门外,想来这两个傻丫头已经在外面等了一夜了。绍民心里这样想着,竟一时语塞,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来。还是桃儿先开了口,却也只是唤声 “驸马 ”便没了后话。 “别太担心,公主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绍民斟酌了一下,觉得此战无论成败,她都必须把天香平安救出来,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可是桃儿杏儿却还是不满意,两双亮晶晶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不放。绍民明白她们的意思 ,只是许下的诺言便是欠下的债,她素来不愿意空给人希望。但是

6、转念一想,此去若是真的无法全身而退,便也没什么要紧了,命都没了,还有谁在意她的承诺?想罢,便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来,宽慰道: “我也会。 ” 桃儿杏儿闻言,重重地往前一磕,伏在地上一颤一颤的。绍民再无多言,紧了紧手中的剑就往外走去。 驸马邸离 “接仙台 ”尚有些路程,绍民没有备马,一路上慢慢地走着,等走到接仙台的时候天已大亮,只见台下九门提督张绍民一人负手而立。远远望着张绍民一身朝服,冯绍民心中倒更明朗了一分 今日,她不仅要救天香,还要力保张绍民周全。 今天,绍民第一次心甘情愿地穿上了麒麟服,想着除去某些不足为天下人道的因素不说,当朝驸马舍身护国的壮举也足可传为一段佳话了。戏既然已经开锣,就干脆送

7、它个圆满落幕吧。可是刚才一看到张绍民,冯绍民便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今天的装束了。张绍民系前科状元,为人正直,为官清廉,对天香更是痴心一片,自己死后,由他接任驸马一角再好不过。同叫绍民,同为状元,冯绍民甚至可以想像,日后皇上是如何瞒天过海地让张绍民李代桃僵的。其实她是很乐意接受这个结局的,只是想到自己之前起用 “绍民 ”这个假名,竟然全是为了配合上演这么一幕,又觉得实 在是造化弄人。 冯绍民心里思忖着,张绍民已然走到了跟前,会意一笑,拱手道了声 “驸马 ”。 “有张兄这样的臣子,实乃我朝之大幸! ”冯绍民随意地回了礼,便开始察看起四周的动静来。 “不,我算不得什么忠臣,我是为她而战的。 ” 面对张绍

8、民这个 “情敌 ”的坦诚,冯绍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是短短地道了句:“我知道。 ”是的,她一直知道的,可是以前她什么也不能做,但是今天,就成全了他的心愿,所有的债一并还清吧。 其实这张绍民也是准备好牺牲的,所以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情敌、喜不喜欢听,竟像是临终遗言一般,一 股脑儿全讲了出来: “冯兄,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我认识天香已经四年了,那时她还是个小丫头,向往着江湖,仰慕着大侠,我以为她会嫁给像一剑飘红这样的人,谁知到头来竟成了 状元 绍民 的妻,而这个人却不是我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 冯绍民突然觉得今天的画面有些滑稽,她一个将死之人,却还要连连安慰身边的人,先是桃儿杏儿,现又是张

9、绍民,只是此刻她与张绍民正站在情敌的对立上,安慰的话就更不知从何说起了。正当她踟躇着不知如何开口,忽见李兆廷骑着快马一倒一歪地向这边奔来,竟像是见了救星,飞身向前稳住了那疾驰的马 儿。 李兆廷跳下马来,向冯张两绍民做了个长揖,笑道: “这马儿虽然性子烈了些,不过也多亏了它,不然就该迟到了。 ”又见张绍民不解地望着自己身后的古琴,眼神一黯,解释道:“旧琴在背,就如同故人在侧,权当壮胆了。 ” 张绍民也听说了李兆廷过去的一些事,便不再多言。当下陷入了一阵沉默,三人各怀着一份心思。 冯绍民痴痴地凝视了兆廷一会,转过了身: “兆廷,如果今天我们成功的话,我只能祝愿你和刘倩了;假如我们今天失败了,你我就

10、能永远在一起了。你没错,我没错,刘倩没错,我们大家都没错,错的是命,你算了那么多的命,却 终于没有算好我们的命。 ” 李兆廷也在想: “素贞,今天背水一战,假如我有幸殉身的话,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假如我一不小心活了下来,我只能对不起你了,我不能再对不起倩儿了。 ” 张绍民却没有他二人的矛盾,只在心里祈祷着: “天香,今天我们不成功便成仁,这辈子我不能和你白头偕老,下辈子但愿我俩能天长地久,携手双飞翼。 ” (二) 一晃眼,文武百官已悉数来齐,齐刷刷地直盼着驸马,希望能拿出个作战策略来。绍民点了点头,安抚性地扫视了一圈,示意大家少安毋躁。此次大战的操控权掌握在欲仙国师手里,加之对方又有皇上娘娘

11、太 子公主在手,任是绍民她再怎么智勇过人,这回也只能见招拆招,别无他法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接仙台上还是毫无动静。台下有些骄躁的官员站累了,不禁就地打起坐来,其他官员见之,也纷纷效仿。绍民一人立在旁,一瞬不放地注视着天上的风云变幻。欲仙国师何许人也?此人深谙奇门遁甲之术,此次发难必定会趁着天时地利,意欲把驸马一干人等一网打尽。 “驸马爷,让您久等了! ”果然,正当天色混沌至极之时,接仙台上传来了欲仙国师的阴声怪调。 绍民抬头冷笑了一声,回道: “本是绍民来早了。 ”这一抬头,接仙台上的情形已了然于心:皇上 已完全受控于人,菊妃娘娘显然早就倒戈,太子与天香手脚已被绑住,动弹不得。这一战,若想力挽

12、狂澜已不大可能,绍民当下便做了最后的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救出天香。 这天香一见绍民,哪里还肯乖乖就范?喊了声 “驸马 ”,就拼命挣扎起来。绍民一听,握紧了手中的剑,往前疾趋,眼见着就要飞身而起,突然欲仙国师的拂尘一挥,一大片乌云登时罩了下来。只听得乌云上端又传来阴里阴气的尖笑声: “急什么!等皇上升天成了仙,皇位易了主,你天香公主还是公主,你驸马也还是驸马! ” “我呸!你个老杂 ” 天香突然噤了口,只剩下呜呜声。紧 接着,欲仙国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皇上,你要的传位诏书我已经给你拟好了 皇上?皇上!这个老东西,关键时刻又不中用了!菊妃娘娘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由她来念诏书也是一样的,何况等小皇

13、子继了位,娘娘就是皇太后了! ” 菊妃接过诏书,迟疑着半晌没有开口。欲仙国师急了,狠狠地往她身上注了一股力,威胁道: “快念! ”菊妃顺势跌坐了下去,口里喊着: “不,小皇子不能继位!他是我和东方侯的孩子! ” “菊妃,你说什么? ”龙榻上的老皇帝颤颤地抬起身来,如同一盏油灯燃到了尽头。 菊妃拉过小皇子,朝着龙榻爬去: “皇上,臣妾 对不起您,小皇子他不是您的儿子。臣妾自知难逃一死,但是恳请皇上念在臣妾伺候皇上一辈子的情分上,让臣妾死后和东方侯合葬 孩子,不要怕,到了那边,娘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小皇子再也不会觉得冷了 ” 话语未落,菊妃与小皇子却已然倒了下去,只剩下匕首柄上的红宝石在昏暗的日光下

14、闪闪发光。 “为什么呀,爱妃你为什么要说出来?朕知道,朕都知道,朕就是不想让你死啊 ”老皇帝禁不住悲怄,也从龙榻上摔落下来,袖筒中滚出一个酷似菊妃的小泥人来,顿时摔了个粉碎,里面有一小张字条,上面赫然写着两个红字 免死。 (三) 欲仙国 师眼见着局面逐渐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不禁怒从心生,咆哮着要大开杀戒。忽见一人从层层乌云中直冲上来,胸前的金色麒麟在光下熠熠生辉。 “好一个驸 ” 欲仙国师本还想讥诮两句,谁知他竟错估了绍民的意图,说话间绍民已挑断了天香身上的绑绳,向他直取而来。欲仙国师侧身躲过当面一击,轻轻地往后飘起。自此,他和绍民各据一座高塔,以内力相互抗衡对峙。 接仙台上,天香正与水火两护法

15、打得难解难分。绍民心想,天香武功不弱,只要自己缠住欲仙国师与五大护法,剩下的众教徒对天香而言,便不在话下了。她心里这样想定,便突然收力旋身而下,加入 了与金木土三大护法的缠斗,身后是高塔轰然倒塌的巨响。 欲仙国师的功力深不可测,几大护法又身法怪异,纵然绍民是顶尖高手,此时也是吃紧得很,几十个回合间,已渐渐显出劣势来。意识到处境的危险性,绍民朝着接仙台上的天香大喊了一声: “天香,快跑! ”继而目光又流向与教徒激战中的张绍民,本来还想保他周全的,现在看来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就在绍民转头的这一瞬,欲仙国师已卯足了全身的内力,意欲将其一掌击溃。如雷的掌风迅袭而来,绍民自知逃无可逃,也不再做无谓的闪

16、躲了,大声喊了一句 “快走啊天香 ”,便合上了眼睛。连天香也没 能救出,这一战,算是彻底败了。 等了一会儿,那掌力却没有如期而至,倒似有什么重物在脚边应声倒下,绍民睁眼一看,竟是东方胜!四周的打斗声也在片刻间静止了,人人都在不可思议地注视着东方胜,不敢相信他居然会为驸马死对头挡下那一掌来。 东方胜一袭红衣,与一年前的新郎吉服无异。绍民心中一震,被眼前的火红刺得视线模糊起来,只见她不知所措地蹲下身来,把东方胜抱入怀中,痛心地问道: “为什么? ” 东方胜似有似无地笑了: “因为你是我娶的女人,刚才我搜过驸马府,看见了你的红肚兜。既然你用死来逃避我,那么,就让我也用死 来永远缚住你吧。 ” “不值

17、得的! ”绍民直是摇头,两颗清泪落下,融进了东方胜刚涌出的血水里。血泪交融,没有人会理解这两人之间那生与死的纠缠。 “素贞,我多么希望用我的一生来保护你,可你从不给我机会,是我不懂得爱,还是我的爱燃尽了所有的希望? ” “东方胜,东方胜 ” “你 死 后,我才明白 明白有时候被恨也是一种幸福 我情愿 让你的怨恨日日 夜夜噬咬着 我的 心 ” 东方胜缓缓闭上了眼睛,终于,他在她眼里看到了一丝感动,他知道,那一刻她是心痛的。他感觉到了平生第一次的幸福,至少此刻 他拥有了她的心,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秒的时间。 菊妃和东方胜的临阵倒戈,把欲仙国师的杀心逼到了极致。只听他气急败坏地怒吼一声,抡起拂尘,发狠地

18、再次向绍民袭来。 “小心啊驸马! ” 经过东方胜这一死,绍民的战心也挫了一大半,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忽听得李兆廷这一喊,才如梦初醒,右手使劲一扬,丢出一句: “借你的琴一用! ”李兆廷身后的古琴竟像是受到主人召唤一般,震碎了琴套,扶摇直上! 降魔琴,降的是武魔、心魔、情魔。琴声一起,只要是有武功的人都会受到攻击,像欲仙国师这样武功高强且心术不正的尤甚,只见他双 手捂耳,全无了招架之力。绍民见机,集中了全部内力,借琴音一送,直击对方胸口。欲仙国师四肢一震,再无动静。 欲仙教众教徒见教主已死,也没了缠斗之心,纷纷趁机作鸟兽散了。偌大一个接仙台顿时只剩下冯绍民、张绍民、李兆廷、天香四人,还有那昏死

19、过去的老皇帝和小太子。 “不错啊,姓冯的! ”天香掸了掸身上的粉尘,兴奋地跑过来使劲拍了冯绍民一下,早把刚才的生死一线抛在了脑后。 冯绍民并无搭理,把手中的古琴往李兆廷面前一托,谢道: “多亏了李兄的琴,现在也该完璧归赵了。 ” 李兆廷却摇了摇头,出人意料地把古琴把冯 绍民怀里推去,说: “这琴是素贞留下的,如今欲仙国师已除,我和倩儿留着也只是徒增伤悲罢了。既然冯兄弹得了它,就留着吧,天下会弹降魔琴的人不多,冯兄也算是素贞的知音了,今日把琴送给你,我想她若泉下有知,也是不会反对的。 ” 冯绍民又岂会不知李兆廷的心意?心想,他也确是该忘了冯素贞,和刘倩好好过日子了。于是也不再推拒,收下了古琴,也

20、算是物归原主了。 第二章 雨过天未晴(一) “接仙台之战 ”,由于种种历史因素,在史书上并未记载,但它的的确确成了一个人生转折点,于冯绍民,于李兆廷,于张绍民,于天香,都是。 经 过这次 “接仙台之战 ”,天香也整理好自己的心了,以后,她不再出门,以一个妻子的温柔守侯着她的驸马。她满心欢喜地以为,东方侯、欲仙国师老杂毛等乱党悉已除尽,一切都该雨过天晴了,她和她的驸马更不能例外。其实,天香至今仍是琢磨不透,为何东方胜会没来由地在关键时刻为驸马挡下那一掌。在她的印象中,绍民和东方胜自第一次在清雅园见面起就是你死我活的对头。但是即便如此,对于东方胜这位堂兄,天香是从来不排斥的,甚至可以说,她还是欣赏

21、他的血性和激情的,在她的理念里,男儿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逝者已矣,不管如何,一切都该雨过天晴了, 真的该雨过天晴了。 然而,她的驸马,就像是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天香从未猜透过他的心。以前,她总是不愿意走近他,现在好不容易决心重新来过,却发现这一路上她已经错过了太多。平日里,他是那样包容,无论她怎么淘气,他总是会一脸无怨地替她收拾烂摊子;可是每到晚上,当他们之间只剩下一层 *裸的夫妻关系的时候,他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避讳排拒着她。天香明白,也许他们始终无法跨过这道坎,也许她只有退回到一个朋友的立场才可以尽情享受他的关心与爱护。可是,她不能放弃,也已无法放弃。 这天,天香辞退了所有做姑娘时的衣物

22、和头饰,把自己从头到脚妆扮一新。出神地望着镜子里精致的云鬓晚髻,她不禁吃吃地笑了起来,记得不久前他还戏谑过她,说她都嫁为人妇了,还扎着两根小辫,也不怕别人耻笑了去。她也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回他的,她说,你见过哪个江湖女侠天天云鬓花黄的?那时,她甚至还想过,若是从此可以与他快意江湖也不错,吃尽天下甘蔗,抱遍天下不平!可是现在,不行了。他离不开这儿,她也不想离开这儿了。 杏儿缩头缩脑地推门进来,小心赔笑道: “公主,要不要杏儿再去把酒菜热一热? ” 今儿一大早,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来传旨,绍民一搁下筷子就忙跟 着去了,下朝之后又直接去了张绍民府上,直到午后才派张府的小厮来传话,说晚膳也不必等了。为了

23、这事儿,天香耿耿于怀了一下午,想着自己里里外外折腾了一天,竟连一句话都没跟他说上,又经杏儿这么一提点,不免心中有气: “杏儿,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原话跟驸马说啊?他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说话间,手中正把玩着的那枚簪子,直直地往桌上的红烧猪头飞去,不偏不倚插进了猪鼻孔里。 “你今天要是不回来,以后就别进我这公主府! 公主,这样算不算原话带到? ”见天香只是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杏儿吐了吐舌头,继续道, “公主,驸马说了,说马上 回来。 ” “马上?几个马上啦? ”天香说着,又从梳妆匣里拣了一枚簪子,远远地飞进了另一个猪鼻孔。 “那我现在再找他去。 ”杏儿自幼跟随天香,哪见过公主为别人伤过这番神?可偏

24、偏这驸马爷却不领情,状元架子大得很,想想都为公主不平。刚到门口,门却自外面被人推开了,闪进来一道红色朝服,不是驸马却是哪个?杏儿为自己省了一段路而兴奋不已: “公主,驸马回来了! ” (二) 天香当即一扫刚才的不快,提着裙裾欣喜地跑过来,拉过绍民的手柔声柔气地问道: “你谈了一天的事情,一定很累吧? ” 这边的绍民却一时还没能进入状态, 一脸惊愕地看着天香,哭笑不是: “公主,你今儿是怎么啦,怎么这身打扮? ” 天香倒也不害羞,理了理头发,侧着脑袋喜滋滋地冒出一句: “美吗? ” “呵 美,很美。 ”绍民呵呵干笑了一阵,还是感觉有些别扭,便红着脸转向了别处。谁知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就已经被天香拉

25、到桌子前强按到椅子上了。 “你都去哪儿啦?我都等你一整天了! ” 天香的阴晴不定绍民是领教过的,一下子骂她骂得跟杀父仇人似的,一下子又热情得如同拜把子兄弟,可是今天的气氛她却从来没有应对过,决计之下,还是走为上策,于是便随口扯了个借口想要逃脱: “公主,张兄和李兄还有事情和我商量,我看我还是先过去吧。 ” 天香哪里肯依,说话间便把绍民一把拽了回来: “哎 你去干什么啊?每天都有事,眼里哪有我啊?累了一整天了,坐嘛,坐嘛! ” 尽管当初她和天香的婚姻只是皇上的一厢情愿,可是绍民也知道,近来她的躲闪或多或少还是伤了天香的心的,所以此时就算再不情愿,便只好硬着头皮作罢。 天香这才高兴一点,乐呵呵地要

26、为驸马斟酒,谁知一失神,酒洒了一桌,慌乱地忙用手绢去擦,一不留神又碰倒了酒杯。天香偷瞄了绍民一眼,正为自己的笨拙懊恼不已,却听他“扑哧 ”了一声,更觉尴尬 ,高声质问道: “你笑什么? ” “我笑你一个堂堂的公主,怎么会用一个红烧猪头来下酒,不是很滑稽吗? ” 天香听他如此说,面子上也好过了不少,拿起筷子敲了一下猪头,笑道: “那还不是为了你呀,别的男子汉,都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只有你像个女人一样小声小气,每次就吃那么一点点,所以呢,我就弄了个红烧猪头,让你找一点男子汉的气概! ” “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是九门提督张绍民,还是冷面杀手一剑飘红? ” 天香一时被这突如其来的讥讽击得脸色煞白,就因

27、为她不知道他的过去,所以他就可以老是拿她的过去来挖苦她?本来,她 还可以自欺欺人一点,想着他也许是吃醋了,可是一看到他那一副不紧不慢、事不关己的态度,心也凉了半截,呐呐地吐出一句 “你欺负人 ”,便转过身去不言语了。 “喂,你怎么真生气啦? ” “我承认我以前对一剑飘红和张绍民有好感,可那都是过去的事啦。 ” 其实,这样的玩笑以前也常开,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绍民正后悔得要死,恨不该提这么危险的话题,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解围了。 天香见他丝毫没有接话的意思,不禁气从心来,噌地一声站了起来: “现在我和他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这么大个男人,怎么那么点心眼儿! ”说着便使 劲往桌上一拍,只见那猪头

28、顺势向上飞将起来,直冲绍民而去。绍民向后一仰,险险躲过,猪头便穿透窗纸向着院子飞去了。天香还觉气不过,抡起甘蔗正欲与绍民交手,却听到那猪头 “哐 ”的一声,像是砸到了什么金属器具。 “有人! ”绍民闻声夺身而出,看到院子里金木水火土五大护法站成了一排,冷笑了一声,不出手也不说话。那五人见这情形,先是面面相觑,又交头接耳了一阵,才推出木护法上前撂话,算是挑战: “冯绍民,我们今天是来取你命的! ” (三) “好,等你们很久了。 ”这是实话。接仙台事件后,皇上下旨根除欲仙教教徒,偏偏教主座下的 五大护法却成了漏网之鱼。于是,这事便成了皇上心中的一大隐患,连日来寝食难安,下令要全国海捕,今天清早的急

29、急召见也正是为了这件事。对于全国海捕这些致使民心不安的做法,绍民实在无法苟同,但又不能当面忤逆皇上的意思,只好答应说一定会尽全力搜寻。只是她没想到,不过一日的功夫,他们便自己寻上门来了。 “那就动手吧! ”木护法一语刚出,五人便一起没了踪影。只听得院中树木沙沙作响,不时地有满是劲气的树叶从四面八方向她飞来,疾风骤雨般,黑压压一片。绍民身边一时也没个防身之物,便掏出怀中的骨扇抵挡了一阵。不待树叶落尽,地面 突然震动起来,发出咕咕的响声,绍民一个不稳,便触到了火护法喷出的火龙,袖子着了一片。 天香本是早就出来了的,只因还在和绍民生气,又见来人是那五大护法,于是也不紧张,揣了把剑靠在门框上悠闲地啃起

30、甘蔗来。她以前曾跟他们交过几次手,根本就没把这种小角色放在眼里。只是今日他们既为拼命而来,便必会展出平生绝学,只刚才那几招,她就见所未见。而绍民虽然博学,却也不通奇门遁甲之术,再这样赤手打下去必会吃亏,偏偏自己又刚跟他吵完架,实在抹不开面子去帮他。想来想去,却也只能想出这么个理由来,把剑一扔,高声说道: “姓冯的,虽 然你死你活也不干我的事,但是本公主就是看不惯别人在我的地盘以多欺少!接剑! ” 那金护法一听天香的声音,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操起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就往天香砍去。天香正看得紧张,直到刀到眼前才觉察过来,背部猛一使力,门板便往屋内一翻,这才惊险地逃过这一劫。 院子里,火球、水浪,地遁、

31、木戟、利剑打成了一片。以绍民的武功修为,独战五大护法本不在话下,只因前几日在接仙台与欲仙国师力拼时元气大伤,这回又要顾及着天香的安危,更觉力不从心,何况这次五大护法是为拼命而来,士气更是锐不可挡。绍民稍一失神,腹部便受了水护法 一掌,登时喷出一口鲜血来。金护法见机会难得,也不再与天香纠缠,举起金刀就向绍民砍去。身后是四大护法,绍民自知已躲不过,若是迎面力拼,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谁知刚一起身,便见天香朝自己横飞而来,她只能硬生生地收了剑。但是金护法却不会因此收手,大刀迎面劈将而来,重重地落在了天香身上。 不忍相看,就在绍民闭上眼的那一刻,耳边响起了天香的声音,仔细一辨听,却是 “相公 ”二字。金护

32、法见一刀落空,举到正欲再补一刀,这时杏儿已带着禁卫军赶了回来,五大护法见势不妙,便急急隐遁而去了。 (四) 桃儿杏儿在深宫长大,哪里 见过这种场面?见天香人已昏死过去,身上却还是不住地往外淌血,顿时吓得手足无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先别哭,快,把公主扶进去,桃儿传太医。 ” 桃儿杏儿听说,忙抹了泪,刚手忙脚乱地来扶公主和驸马,这时,庄嬷嬷带着太医到了。绍民心中一宽,又吐出一口血来,紧紧地拉过刘太医的袖子,道: “快,看看公主的伤势 ” 刘太医感觉驸马整个人的重量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袖子上,知道他内伤不轻,便伸手去探他的脉搏。这一探,连眉头都纠结在了一块儿,只不住地摇头: “驸马,你的内伤不轻啊,

33、只怕是比公主还要严重一些。 ” “我 没什么,倒是公主,她替我挨了一刀,再不医治,恐怕会失血过多 ” “请驸马放心,公主只是肩上中了一刀,气血、内息均为正常,只要伤口不感染恶化,半月之后便无大碍。 ”王张两个太医正在帮天香处理伤口,又见绍民一心只牵挂着公主,为了让他能安心就诊,便只把天香的伤势往轻里说。 天香再度转醒的时候,太医们都已经退出了内堂,只留下桃儿杏儿和庄嬷嬷守在床边。她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只要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庄嬷嬷,一张老脸总是一丝不苟地念着 “黎明早起,先背经书,少吃多餐,不变肥猪 ”。但是今天,她却还看到了张绍民、李 兆廷和刘倩,是出什么事了吗?突然,脑海里闪过金护法的

34、大刀,顿时绷出一身冷汗,目光不停地在房间里流动,却始终没有看见冯绍民的身影,心里咯噔了一下,胸口揪得生疼,小声问道: “驸马呢? ” “公主醒了!张大人,李大人,你们看,公主醒了! ” 众人听到杏儿的惊叫声,纷纷围了上来。天香听他们说着什么 “不幸中的大幸 ”之类的话,心中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一把掀开被子就要起来,无奈伤得太重,身上一时使不出力来,只能求助般地望着大家: “驸马在哪里?快扶我起来,我要去找他。 ” 桃儿忍不住扑哧一笑,朝床内努了努嘴: “我的公 主,驸马不就在你里边睡着嘛! ” 天香将信将疑地撇过头去,果然看到了绍民,凝视了一会儿,这才挤出半丝笑容,问:“他伤得严重吗?为什么一

35、直昏迷不醒呢? ” 杏儿素来伶牙俐齿,绍民和天香刚成亲那会儿,可没少受这丫头的奚落,后来小两口的感情稍微好了一点,她又开始调侃起她们来了,便连这节骨眼也不放过: “公主,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的伤吧,这驸马爷倒好,一听太医说公主你无性命之忧,便自个儿呼呼睡去了 ” “公主,你别听杏儿那丫头胡说,驸马一直担心你的伤势不肯就医,直到太医说你伤得并不十分严重才吁了一口气,接着 就晕过去了。 ”庄嬷嬷瞪了杏儿一眼,即便说着好话也不改那张刻板的脸。 “那太医怎么说?严重吗? ” 张绍民眼看着天香一心一意为驸马,任由心里一阵一阵地泛酸,这辈子,对于天香,他早该放手的不是吗?自嘲地笑了笑,说: “驸马受的是内

36、伤,只要服下千年雪灵芝,再休养几日便可大愈,刘太医现已进宫向皇上要去了。倒是你自己,恐怕要一个月不能打架了,能忍得住吗? ” 经张绍民这么一说,大家都忍俊不禁,屋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天香当然不服气,吹嘘着说自己以前化名 “闻臭大侠 ”闯荡江湖的时候,曾经身负多少多少新伤旧伤,却还 是坚持不懈地打了多少多少架。正当大家听得高兴的时候,皇上来了,气氛再次凝重起来。 “香儿,朕的香儿怎么样啦? ” “父皇,香儿没事,香儿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对了,父皇给驸马的雪灵芝找到了没有? ” “找到了,找到了,已经交给太医了,太医等下就可以熬好送过来了。 ”老虎也有温情的一面,这时的皇上宛如一个慈祥的父亲,

37、轻拍着天香的头发,眼里尽是慈爱与不舍,忽然话锋一转,责问道: “张绍民,有没有去查,到底是谁这么大胆,胆敢行刺朕的公主与驸马? ” “臣已派人去查,是欲仙帮的余孽。 ” “朕早就说过,宁可错 杀一百也不可逃脱一个,留着欲仙教这些小杂毛,后患无穷啊!唉,也难为驸马了 庄嬷嬷,公主驸马就交给你了,好生照顾着,出什么闪失,朕唯你是问!好了,朕累了,就先回宫了,香儿,父皇改日再来看你。 ” (五) 绍民本就内力深厚,又有千年雪灵芝作引,不到半月就痊愈了。而这时,天香的伤口却才刚开始愈合不久,既要忌口,又要忌动。以天香平时的性格,不吃甘蔗尚且可以忍耐,但哪能在床上躺得住这么长时间?可这回,她却是半句怨言

38、也没有,只要外面风一大,就乖乖地回到床上躺着。 当下正值深秋,寒意渐渐加深,再过不久就是冬天了。午 后,外面太阳正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天香央着绍民搬了两张躺椅在院子里躺着,沐着日光,两下无话,昏昏欲睡。 “驸马,起风了,我们回屋吧。驸马? ”天香正欲起身,却见绍民已然熟睡,于是便到屋里抱了两条毛毯,蹑手蹑脚地替他盖上,然后自己也裹了一层,继续躺着。这十多天来,她总是尽可能地照顾好自己的伤势,不吹风,不受凉,谁能明白她有多么不想让驸马担心,更不愿意他有一丝丝的愧疚?可是,现在看到他躺在院子里就能睡着,愧疚的人反而是她了。绍民,就让我再任性一次,好吗? 深秋的夜,凉如水,加之树上的秋蝉吱吱作响,

39、听着好 不凄凉。天香裹着被子在床上坐了许久,终于抵挡不住睡意侵袭,打了个哈欠,道: “杏儿,我想睡了,你去把驸马叫来。 ” “公主啊,驸马已经接连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了,他的伤才刚好,这样下去会吃不消的,还是让杏儿守着公主睡觉吧。 ”这几天,连杏儿都不禁心疼起驸马来。公主自从受伤以来,便醒着要看着驸马,睡着也要紧紧拉着驸马,为此还特地向皇上告了假,免了驸马一个月的早朝。 绍民原在看书,听到天香和杏儿的对话,也就放下书走到了床边,一手握着天香的手,一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笑道: “快睡吧。 ” 天香照例要撒一会儿娇: “你不上来一起睡吗? ” “不了,我怕不小心会碰着你的伤口。 ” “你睡我里边就不

40、会碰到伤口了。 ” “乖,睡觉,我就喜欢看着你睡。 ” 同样的对话已经重复了十来个夜晚,但绍民的最后一句话却回回都是真心的。在天香的眼睛里,她看到了恐惧与忧虑,而这些,却本不该属于这个乐观洒脱的女子,所以,她从不责怪她的任性。 每每看着天香的睡脸,绍民就会不由地想起那句大刀底下的 “相公 ”。寻常人家再普通不过的两个字,由天香公主口里喊出,其中又包含了多少的深情厚意!可是对此,她却只能苦笑着摇头叹气:冯素贞啊冯素贞,你现 在不仅是冯绍民,还是驸马,更是天香的丈夫!然而身为丈夫,你又为天香做过些什么?你也是一个女子,纵使你再有心,也永远给不了她想要的。那么,你该怎么办?跟她坦白实情,看着她的心一

41、瓣一瓣地碎落,你于心何忍?或者继续隐瞒,但眼见着她的青春渐渐枯萎,你又于心何安? 第三章 错乱水,错乱人(一) 初冬的暖阳格外招人喜欢,毫不吝啬地,一洒就是一大片,没有繁茂的枝叶会去挡住日光,连枯黄弯曲的树干也被投下了斑驳绰约的影。风一起,影子缓缓流动,就仿佛风儿吹动了阳光,与那青空中的云缠绕在一起,丝丝连连。 天香迎着久违的太阳,高兴得在 人群中乱窜,在府中养了一个月的伤,其实心里早就闷得慌了。可当绷带被拆下,杏儿恭喜未留下任何疤痕的那一刻,她除了欣喜还感觉到了一种无言的落寞 伤好了,是不是也预示着她将不能再如此任性地把驸马栓在身边了? 果然,那厢恢复了早朝,也搬回了驸马府,竟一连几天都不曾

42、出现过,只昨日才派了管家来问安,还说什么积压了一个月的政事要尽快处理,近日不能来探望公主了。好,既然你忙不能来看我,那我去看你总没什么问题吧?天香心里琢磨着,就牵着她心爱的毛驴小黑出来了,一路晃悠着向驸马府走去。曾经信誓旦旦地说不爱驸马只爱毛驴的天香 公主今天却牵着毛驴 “千里 ”寻驸马,想来便觉得滑稽! 天香一手耍玩着甘蔗,一手抚摸着她的御封俊驴,自言自语道: “小黑,还是你最够义气了,不像那个臭驸马,一放他自由就跑得不知所踪,面都不露一下,还得劳驾本公主亲自去找他,说有多讨厌就有多讨厌,可是我为什么还要喜欢他呢?小黑,你最了解我了,快跟我说说这是为什么 ” 天香继续碎碎念着,却听到小黑冷不

43、丁仰头长嘶了一声,一惊,突然发现金护法正跟路边的一个小贩在窃窃私语。 “又是这只金发杂毛狗,真是阴魂不散,鬼鬼祟祟的肯定又在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 ”天香心里想着, 便悄悄跟上了他,一直尾随着到了城郊的一间破木屋。 金护法一进门,就听到了毒娘子木护法的声音: “怎么样,有什么新情况? ” “听说冯绍民已经搬回驸马府了。 ” “哈哈,先是东方胜,后又是天香公主,冯绍民,我看这回还有谁能救你?哈哈哈哈 ” “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 “不急,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找个好时候伺机而动。 ” “哼,你们这五只杂毛狗还想着怎么害驸马,只要有本公主在,你们就动不了他一根寒毛! ”趁着他们大笑的时候,天香悄悄

44、溜了回来。她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可就没这么坦然了,一路若有所思地回 了公主府,一进门就冲着杏儿大喊: “杏儿,把闻臭大侠的衣服给我拿来! ” “公主,你又要出门啊?上次不是说以后再也不出门了吗? ” “我刚刚听那五大护法说又要来害驸马,所以我得让他一直留在公主府。你知道的,自从上次的事件之后,这里的戒备森严多了。 ” “可是,这跟公主假扮闻臭大侠有什么关系啊? ”杏儿听得云里雾里。 “上个月驸马一直没睡好,如果让他跟我住在一起,他又得每晚趴在桌子上过夜,我怕他会吃不消,所以就只能由我先离开一阵子咯! ” “那驸马知道这件事吗? ” “先别告诉他 对了杏儿,你去准 备纸笔,我给他留封信,你等下马上送到驸马府去!还有,我不在的时候,你替我盯着驸马,除了早朝,要让他寸步不离公主府。 ” (二) 杏儿赶到驸马府的时候,绍民正在批阅折子,忽见杏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不由地一阵紧张:“杏儿,公主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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