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盼一人安好,守一人终老导语:黎耀终是守了那个诺言,就算锦玉不在了他也等了锦玉到百岁。 盼一人安好,守一人终老,黎耀这一生做到了,而我也想做到。 1 刚从杂志社出来就下雨了,我百无聊赖地开着慢车游荡在路上,一会儿还要去采访黎氏的创始人,索性就不回家了,我打电话提醒楚楚别迟到,可接电话的却是楚楚的前男友,我立刻就把电话挂了,中途她又来电话,我气得把手机关机了。 到了采访的地点我刚下车楚楚不知从哪窜出来厉声质问我:“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 楚楚一身桃红色的复古旗袍,头发盘了髻用一支梅花状的簪子插着,我顿时窝火说:“打扮这么漂亮是想和他重修旧好吧!你要走就提前说一声,我不拦你。 ” 楚楚解释道:“
2、我们只是偶遇,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 我不耐烦地对她吼:“别尽说些废话。 ”说完我就自顾进了楼。 楚楚追上我站在楼梯上挡着路说:“我看你是看上了孟莉那个老女人,想踩着她的肩膀上位吧!你其实早就想好要和我分手了,是不是。 ” 我冷笑推开她,上了两个台阶便回头苦笑着对她说:“先把工作完成再走吧!” 2她身形明显一震,可我却顾不得,走到二楼的时候她就跟上来了。 楚楚是从星娱跳槽到零点的摄影记者,她性子孤傲,是个不愿委屈求全的主, 星娱是杂志巨头,多少人想挤破脑袋进去,她却拼命想出来,因为签的合同没到期,为此她还和星娱扯上官司,赔了一笔不少的违约金才从中脱身,屈身来到零点 。 我和她初识是因为采访一位
3、三线女明星时,她把那个明星拍得露了现形,因为黄金周忙得不可开交,又因为她是从星娱过来的,所以编辑直接没审就印刷了,等杂志一出,麻烦就来了。 我成功帮她解决了麻烦可她不仅不领情,还挖苦我说:“要是时间倒退几百年,你就是典型的奴才。 ” 我笑着说: “那不知道你已经丢了几条命,砍了几次头了。 ” “那也是我愿意。 ”她不服气回。 “干我们这行的你就得学会,委曲求全,处事圆滑,这八个字,要不然你迟早会被淘汰。 ”我字字犀利,像是在教一个刚入行不谙世事的新人。 见她不辩,我就抬腿要走,她才说: “你不过之比我早入行一年而已。 ” 我冷笑一声说: “可你却像个出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崽子。 ” 我本以为那之后
4、她见了我就会绕道走,谁知她却向主编申请和我搭档,我便每次出动都要带着她。 她冥顽不灵,认死理时我就会气得说狠话让她别跟着我,跟别人去。3谁知她会很无辜地站在离我两米开外大声说: “我是你的小崽子,不跟着你,跟着谁。 ” 2 楚楚拿着相机站在我身后,低着头沉默不语,九十年代的老房子老旧得很,手一碰到门就会粘上些细碎铁渣。 刚敲门没一会门就打开了,开门的人是个约四十几岁的妇人,她是黎老的孙女,来时我和她通过几次电话,四十几年的时间竟没把她蹉跎成市井妇人,说话依然像个温吞的闺中小姐,只不过其间又多了份妇人该有的温和。 她安置我们坐在客厅沙发上,倒了茶就去屋子里推出坐在轮椅上还在打盹的黎老,到我们旁边
5、她就贴到黎老的耳旁轻声说:“爷爷, 零点的记者来了。 ” 见黎老悠悠转醒,我便叫了声:“黎老。 ” 黎老终是慢悠悠地朝我这边看过来,混沌的眼神却在这一刻明亮了,沙哑的嗓子一遍一遍喊着:“锦玉,锦玉。 ” 我顺着那道明亮的光看向坐在我身边的楚楚。 黎姐见了就拿起桌上的老花镜放到黎老颤抖的手上,仍是在他耳边轻声说:“爷爷,这是零点的楚记者。 ” 黎老听了就带上老花镜,看清后言语里隐藏失望说:“锦玉就喜穿这样艳的旗袍。 ” 黎姐和煦地笑着对楚楚说:“楚记者别见怪,我爷爷是想我奶奶想得紧了。 ” 4楚楚摇摇头说:“不会。 ” “那就好,我爷爷耳朵不大灵,你们说话可以说大声点。 ” 我应了声“行”她就走
6、了。 楚楚拿起相机调焦距,我一把覆上她的手摇着头,现在还不是时候。黎老摘下眼镜,耷拉的眼皮险些盖了眼睛,目光里泛着些许水光说:“锦玉爱美,经常穿着鲜色儿的旗袍给我瞧。 ”说完他揩了揩眼角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摸摸照片他便唤了声:“锦玉。 ” 3 锦玉是军人世家出生,家底丰厚,家里她排行老二,上面有个长姐,底下有一幼弟,爸爸就着锦衣玉食四字,给她们取名锦依、锦玉、锦什。锦玉上大二那年背着家里拿着学费去了北海,刚下火车的时候她想买个大饼,摸钱包的时候钱包却不见了,她突然想到刚才有个穿军大衣的男人撞了她一下,她环顾四周见了一个穿军大衣的人就跑上去拉着人不让走。 那个男人一脸憔悴,一脸的络腮胡更使一脸老
7、态,锦玉一看他就觉得是个坏人,还没等他开口锦玉就先挂着两滴欲落还收的眼泪说:“你把我钱包还给我。 ” 他扯出被锦玉紧紧拽住的袖口,一副烟嗓说:“你认错人了吧!我没有你钱包。 ” 锦玉又拉住他的衣袖,生怕他跑了,那还挂在眼角上的眼泪霎时就5落了下来,又哭又叫地喊:“你这个小偷,你还我钱包,你还我钱包。 ” 最终,锦玉引起了群众反应,有人报了警,他俩双双进了派出所,经过调查他不是小偷,民警说要通知锦玉家人,锦玉哪敢啊!一溜烟跟着他跑了,一路上锦玉就一直跟着他,奈何锦玉体力有限,她气急叫着:“大胡子,你慢点,等等我。 ” 大胡子依然背对着她,但却不再往前走了,锦玉高兴得追上去,待锦玉追上了他就放慢脚
8、步和锦玉并肩边走边用难听的烟嗓子对锦玉说:“既然弄清楚了,你还跟着我干嘛?” 锦玉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说:“我钱被偷了,我没钱了。 ” 他本来就不好听的烟嗓突然发出笑声,很是惊讶的问锦玉:“你没钱关我什么事。 ” 锦玉当机立断:“你借我点钱吧!我回去肯定还你。 ” 大胡子推开她,冷声说道:“别跟着我。 ” 可他说话对锦玉根本不管用,锦玉还是屁颠屁颠跟着他。 他也不管了,一边走一边拦出租车,锦玉就怕他拦到车,所幸豁出去拿了人家货摊上的苹果塞一个进大胡子手里就跑,商贩叫骂着追过来,大胡子也跟着往前跑,锦玉这时还偷空转过脸对他做鬼脸大笑说:“你别跟着我,不许跟着我。 ”她就抓住这里只有一条笔直的大马路才
9、这么放肆的以牙还牙。 大胡子恨恨咬咬牙,只觉这丫头太疯,当即摸出十块钱放在地上,商贩骂骂咧咧捡去地上的钱才没再追着他们跑。 见商贩没追过来锦玉就不跑了,喘着粗气恨恨咬了一口苹果,嘴里6包着满满的苹果,含糊不清地对身后的大胡子说:“你尝尝,真甜。 ” 大胡子顿时气炸,把手里的苹果扔给她。锦玉真稳稳当当接住了,还发出傻傻的笑声。 大胡子不理他自顾往前走,锦玉当然不甘心地尾随其后。 一路上锦玉就吧嗒吧嗒说了不停, “大胡子你是艺术家吧!瞧你这身打扮这么有艺术气息。 ” 大胡子不和她搭话。 “大胡子,你是本地人吗?” “大胡子,你借我点钱吧!” “大胡子” 大胡子终于忍不住了,冲着她大吼:“你有完没完
10、。 ” 锦玉怯懦地回:“没完。 ” 大胡子眉头锁紧,一副想说却没说出口的模样,他真拿这个疯丫头没办法。 4 走了近半个小时,大胡子看她被冻得通红的鼻子有些不忍,掏出手机递给她,语气缓和些说:“你打电话叫你家里人给你打钱,你这么跟着我也不怕我把你给卖了啊!” 。 锦玉支支吾吾就不肯打电话 。大胡子就猜:“你是不是离家出走?” “反正我就是不能给家里打电话,我爸知道了要打断我的腿。 ”锦玉推开他递过来的手机。 7大胡子没办法,只能任由她跟着。 又走了近十分钟,他们就进了一条小巷子,巷子深处有一栋三层楼房,和刚才走进的逼仄甬道相比可真是别有洞天。 大胡子走到一个小窗前,轻轻敲了下小窗就开了,他个子有
11、些高,那个窗户有些矮,他不得不蹲下大半截身子说话:“大爷,还有空房吗?” 里面躺在躺椅上抽着旱烟的大爷吐出呛鼻的烟雾说:“没了。 ”说完就关上小窗。 他直起身子,转身走进楼道,他好像当锦玉为空气,既不叫她跟上也不放慢脚步,任由锦玉在身后追着他跑楼梯。 每层楼的楼道很窄,每隔两个房间就有一个盥洗池,大胡子住在三楼的最里面一间,他打开门也不关,就等着锦玉进来。 “今晚你就凑合着住吧!明天我借你钱买票回家。 ”大胡子说完就拿着装满烟头的烟灰缸出去了。 锦玉等他倒了烟头回来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谢谢。 ” “我要出去一趟。 ”说完他就掩上了门走了。 锦玉立刻跑过去拉开门朝还没下楼的大胡子说:“你可别是去
12、找人把我卖了吧!” 大胡子勾着嘴角一笑:“得了吧!你这丫头太疯,没人要的。 ” 回应他的当然是锦玉砸门的声音。 约莫一个小时大胡子就回来了,回来时还给锦玉带了晚饭,锦玉真是感动得不停对大胡子说好话。 8大胡子可不听她这些违心的话。 锦玉吃得满足后就该睡觉了,大胡子跟楼下大爷借了床被子。锦玉睡床上,他就睡地上。 锦玉从不知道自己是个话唠,一句话她可以变个味重复说很多遍,尽管大胡子不怎么理她。 最后不知是说了多久就睡着了。 早上起床时锦玉身上多了床被子,地上早已不见大胡子的踪影,床头柜上多了一叠整齐的钞票和一张北海到广州的车票,时间是今天下午两点始发。 大胡子恰巧从外面进来,略长的头发遮了眼睛,烟
13、嗓逐渐变得只有些沙哑,他放下手里的餐饭说:“我只能借你两千,票是两点的,吃了饭就回家吧!” 锦玉不会奇怪大胡子怎么知道她家在广州,因为昨晚她已经噼里啪啦交代完了。 大胡子这人真奇怪,刚认识没多久就借人这么多钱,锦玉就想他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直到锦玉上了火车他都还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冷冷的面瘫表情。 锦玉隔着车窗不停向外挥手,突然她觉得鼻子酸得不行,顿时眼眶也红了,她舍不得离开这了,是谁说外面坏人很多的,她不信,这个一脸络腮胡,一脸坏像的大胡子大叔就是个很好的人。 火车动了,她要走了,大胡子见她红红的眼眶也笑了。 5 9时隔四月,锦玉又背着家里去了杭州,但她不是来玩的,而是来还债的,下了火车到了
14、杭州她打电话给大胡子却没人接,无奈锦玉只能在火车站苦等。 晚上七点大胡子终于回电话了,大胡子不再是那副沙哑的烟嗓了,声音清澈且深沉,他问锦玉是谁的时候锦玉同样也问他是谁,可还没再等锦玉再说话他就叫出锦玉的名字,锦玉这才相信他就是大胡子,等她十分兴奋的让大胡子来火车站接她时,大胡子却问:“你来广西了?” “我去广西干嘛?我在杭州。 ”锦玉说。 大胡子这才想起那晚锦玉问他是哪儿的,他闲锦玉太吵就胡诌自己是杭州的。 他安抚正暴怒的锦玉就立刻买了去杭州的机票。 晚上九点,杭州火车站的人还是源源不断,锦玉刚开始还怒得不停骂大胡子,可现在他却只剩下空落落的心只求大胡子快出现。 晚上十一点,大胡子出现了,他
15、站在锦玉面前。锦玉却觉着这人挡了她的视线就往右挪了几步。 大胡子笑笑望着她叫:“锦玉” 几个小时前的声音突然出现,锦玉不可能听不出来。 大胡子变了,变得没了络腮胡,没了艺术家的长头发,没了看着有些邋遢的军大衣。有了一头梳得服帖的大背头,有了脸上干净的英挺面孔,有了一件体面的白衬衫,但因为热他的衬衫解了三颗扣子,衣袖也被卷了起来。锦玉见了他却蹲下身子委屈地哭了,他过去拉起她,解释自己不是10有意骗她,没接到她的电话是因为一直在开会。 锦玉摇头不听,但却扑到他怀里,头埋进他的颈窝,眼睛贴紧他的脖子,流出的眼泪不停从他脖子上缓缓流下,他摸摸她的头,叫她不要哭,不要哭。 锦玉哭够了,眼睛又红又肿,大胡
16、子拉她走,她停滞不前说站久了腿麻走不动。 大胡子就笑说她小孩子心性,知道报复他。 大胡子背着她找了地方吃饭,吃了饭又背着她找酒店。 大胡子要开两间房,锦玉却叫他只开一间,但晚上睡觉还是他睡地上,锦玉睡床上。 晚上锦玉不再像在北海一样聒噪,而是睁着眼睛看着变了样的大胡子。 大胡子则笑着问她:“不认识了?” 锦玉老实地点头。 大胡子摸摸她的脑袋,关了灯叫她睡觉。 第二天一早锦玉就收到了机票,锦玉不高兴地把机票扔给他说:“你怎么总在送我走。 ” 他把机票又送到她手里说:“你来杭州本来就是因为我,我当然得负责送你走。 ” 最后锦玉又没在杭州呆满二十四小时就被迫离开了。当然,在锦玉的软磨硬泡下,大胡子家的详细地址和公司的详细地址被她收入囊中。 被送进机场的那一刻,锦玉依然红了眼睛,拉着他的手臂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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