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未未：一个奇思妙想的人.doc

1、1艾未未：一个奇思妙想的人编者按：“鸟巢”这一创意石破天惊，好评如潮。我们不能也不应忘记中国艺术家艾未未的杰出贡献，他是瑞士设计师赫尔佐格和德梅隆的艺术顾问。 赋予“鸟巢”中国魂 8 月 8 日，灿烂的烟火围绕整个国家体育场， “鸟巢”随着奥运会的开幕而亮相中国，亮相世界。这个体育场对运动员来说应该是最好的。各国健儿在这里，各显神通，捷报频传。而鸟巢独具匠心的设计团队也是最优秀的，艾未未就是其中之一。 “有人说我是建设的破坏者和破坏的建设者，实际上是对我作品工作性质的简单描述。建筑是功能性的东西，设计建造要有针对性，所谓的唯美不是我的理性选择。 ” 艾未未参与了鸟巢从设计到最终竞标成功的过程，

2、感受颇深地说：“鸟巢是幸运的。当初参加竞标总共有来自国内外的 13 个方案，鸟巢的方案排名第一。不客气地说，如果排名第二的方案被采用，该是多么不幸。然而，自从鸟巢被选中后，就遭受了很多挫折甚至是“折磨” ，因为原始方案一直在不断调整，调整的理由也多是出于国内各方的利益平衡和政治诉求。 鸟巢是一个平衡的平台，各种调整与设计本身几乎无关。2” 艾未未加入赫尔佐格的设计团队之后， “鸟巢”的方案进行了重大的调整。艾未未当时去了瑞士，在工作现场看到了已经做出的两个方案，赫尔佐格、德梅隆以及事务所的其他几个主要建筑师都在场，公司四个合伙人的其中三个也在场，看得出来他们对“鸟巢”这个项目非常重视。艾未未就

3、这两个方案谈了一些看法，从基础的问题，包括体育场应该放在高地还是平地、顶盖开启方式以及结构方式应该如何等，他提出将近60 米高的体育场，应该让人在很远就能感到这种压力，就像中国宫殿的基座一样。他们做了一个灯笼形的东西，正圆的。艾未未认为，正圆的不好，这么大个东西作为城市的一个坐标，没有方向感。后来改成了马鞍形，所有人都比较满意。 当时他们讨论的重点是那个“可以移动的屋顶” ，这是一个重大挑战一个足球场一样大的屋顶，还可以移动对所有参与设计的人来说，都是很大的挑战。当时他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大家也基本上采纳了。直到后来，在晚餐桌上，他们敲定了新方案的可能和发展的方向。赫尔佐格当时很兴奋地对瑞士前任

4、驻华大使西克说：“我们请艾未未来，原本希望往前走一步，没有想到走了两步。 ”这句话艾未未至今记忆忧新。等到第二天他要离开的时候，赫尔佐格对他说：“未未，你知道吗？这个方案我们已经赢了。 将来你会看到的那些方案中，11 个中有 9 个是一样的，但是我们的完全跳了出来！ ” 交错纵横的钢梁结构，其外形像是用树枝搭建的“鸟巢” ，豪放而雄健，庄严而明快，沉静而温暖。这一符号，能让人产生太多的联想。有3人看到了中国的菱花隔断和瓷器上的冰花纹，有人看到了中国传统雕刻艺术的镂空手法，有人看到了中国农家几十年前还有的窗棱远古时代，发明造房子的圣贤被称为“有巢氏” ，是他教人构木为巢，居住在树上。鸟巢，是孵化

5、生命和希望的场所。庄子逍遥游里的鲲鹏，从此一跃而起，一飞就是九万里。 “鸟巢”又像是一个容器，有容乃大。各色羽毛的鸟儿，衔着橄榄枝，远程归来，在这儿安恬、温馨地休憩。总之，要给鸟巢赋予有着五千年灿烂文化的中国魂。艾未未他们在标书里也详细地谈到，所谓“无序中的有序” 、以及完美器皿等概念，这些都是中国文化的概念。 艾未未认为：“鸟巢最大的特征是它的一体化，无论从外面看到它，还是从里面感受它。它是裸露的，上面就是有缝隙的顶棚，让你看到光是怎么下来，柱子是怎样穿过的，前后左右全是一体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最早我们在设计说明中用鸟巢字眼的原因，不是说它像个鸟巢 ，其实是表述它的结构就是它的外观鸟巢是没有装

6、饰物的，表皮就是它的骨骼。这是这一建筑的最大超越。另外，在鸟巢般的钢结构和碗之间，是一个灰空间，很多活动都是在这个区域完成的，疏散、穿越、采光，所以出了支撑本身，这是一个实用空间，它不仅是表皮。 ” 鸟巢最终是一个好的设计，完全符合艾未未的想象和期望。这个举世瞩目的建筑，艾未未到现场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建设初期，他陪赫尔佐格去看过色标，决定采用哪个红色更合适；第二次是在鸟巢完全竣工后，他们又去看了包括坐椅和贵宾室在内的一些设施。艾未未说自己没有什么鉴别能力，但赫尔佐格和德梅隆他们去看过之后认为，非常好。4事实上，一些地方做得有些粗，但大建筑师反而不在意这些。因为他们觉得，他们从这些粗糙之处能看到

7、施工人员们努力的痕迹，这种努力达到完美的过程，比真正的完美更具美感。 人们评价，北京国家体育场的建筑是 1972 年慕尼黑奥运会以来，从未有过的能全面体现当代体育场概念的设计。在北京， “鸟巢”更像一座公共雕塑或者说人造景观，给人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象。它符合国家体育场的建筑需求，又不同于其他体育场的大跨度建筑结构和数码屏幕为主的设计手法。 “鸟巢”不仅仅是奥运会的纪念碑。 艾未未认为：鸟巢是这个时代的野心和理想碰撞的结果。只有在一个全球化的时代，它才有可能实现；而同时，也只有在中国政府的现行体制下，在强大的集中的效率之下，鸟巢也才有可能盖成。奥运其实是中国人请客，是中国对全世界作出了一个承诺，此

8、时，我们就不得不接受世界的监督。中国的改革开放不是一句顺口溜，改革是改掉陋习，开放就是引进别人的思考方式和技术。这当中，必然有痛苦。 “鸟巢”所经历的公开、透明的入选程序，就符合了世界的建筑标准。从另一个角度说，我们也应该鼓励国内建筑师走出去，向国外的项目投标，这是双向的。 奥运会赛事之后， “鸟巢”作为奥林匹克公园里一座公共雕塑和城市景观，如何利用成了赛后大家关注的问题，国家体育场应该是城市公共空间的新形式，而不仅是奥林匹克的体育场所。某种意义上，比赛结束的时候，体育场的生命才真正开始。过去的很多奥林匹克体育馆都废弃5了，他们都过于功能性。我们把北京的国家体育场当成一个可以到达、可以留驻、可

9、以渡过时间的符号性地点。它是公共性的建筑，就像大教堂或者艾菲尔铁塔。 在设计之初，艾未未就设想如何把鸟巢开放。这是超出体育场想象最有趣的地方，它如何与城市未来发生关系。不希望它像一个船坊一样，船走了它就空了。比如奥运会后最上面一层座椅会去掉，空出来的空间可以封闭起来，做成旅馆、餐厅，从上面看这个巨大的赛场，肯定是有意思的体验。他参与了室外广场设计，思考坡地路径怎么过去，可以把体育场的编织线射状的延续。还希望设置一个地下广场，有些商业设施。很多人也许永远不会进去看比赛，但还可以享用这个公园。 自由的寻梦之路 在许多人看来艾未未的成就是多方面的。在他成长的不同时期，他选择了不同的表达方式。最早引起

10、世人注意的是他的画。 1979 年春天，第一届“星星画展”开幕，艾未未作品参展，轰动一时，这被艺术界称为新时期中国第一次先锋主义作品的展览。 谈起这些，艾未未说：“当时就是有一种强烈的情绪需要发泄，发泄出来就好了，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干什么。 ” 1981 年，艾未未在大多数人都觉得他“肯定有毛病”的情况下退了学，成了北京电影学院第一个去美国学艺术的学生。退学是因为他想去美国学习，因为艾未未觉得在北京电影学院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灵感，没6有艺术创作的自信。其实，他在电影学院的成绩很好。艾未未在美国安安稳稳地读了两年书，其他的时间他就帮别人干体力活，赚些生活费。当然也练习了一些别的技巧，摄影就是他喜

11、欢拿出来说的。在艾未未的相册里，如今的音乐大腕谭盾在街头拉小提琴，意气风发的表情很灿烂。在美国生活的 12 年，艾未未最深的记忆就是放任自己，就像一颗自由的灰尘在那里飘。 从纽约回到了北京，艾未未艺术实践的触角开始延伸到建筑、雕塑，以及城市规划等领域，并有所收获。对那些外人看来了不起的成绩，艾未未却淡然处之：“许多作品是在人家做坏了后，我再去救火，获得了一些声誉。如果没有人请我，我什么也不是。 ” 中国的现代诗人不曾受过艾青影响的寥寥无几。但见到艾未未的时候，却发现他不是一个喜欢抒情的人。艾未未更擅长的是颠覆，用他即兴的语言，推倒既成的标准和艺术的樊篱。善于逆向思维，习惯性地怀疑所有既定的概念

12、，打破人们长期默认的某些事实。诗人的基因依旧传承，但在艾未未这里显露峥嵘的却是一腔热血的诗性。 “我是一个天生叛逆的人，这可能与父亲有关。他告诉我：要做一个自由的人。 ” 自由生活 自由创作 对艾未未来说，生活就是：简朴、充满个人乐趣。 他自己的房子是砖混结构，清水墙，只是在砖缝之间勾了一些线。7客厅没有沙发，没有电视，楼梯没有扶手，连地板都是水泥的 他给自己总结道：“家庭装修最重要的品质是自尊，你是享受装修，而不是给他人或自己展示装修。我不是耍酷，贫穷简单不是耻辱。为什么要设计，为什么要人家怎样我怎样，你把自己的房子装得像宫殿，自己住在里面像个客人，那生活的快乐、趣味在哪里呢？很多人在装修时

13、，个人主张很廉价的，或者没有了个人主张，这是一种不自信。量体裁衣，适合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 ” 他追求建筑的原始美与韵律感。 如何才能体现设计、规划的精神？艾未未的理解是：“真正的自然，我觉得是不可能被人给设计得更好的。人类，特别是东方人，带有中国所谓的文人色彩的想法，对每一个东西，一石一草一木，都习惯经过我修整。我们怎么理解外界，马上就体现到我们怎么样去对待外界，怎么去改造、创造一个环境。 ” 自然之绿本身是最强大的一个艺术符号。从一些图本上找到一些范例，再按照这个尺寸来做，结果就会把本来是一个很活的生态给做成一个没有什么灵性，完全僵化的状态。 人和自然的和谐上，中国有很深的传统，但是在今天的规划当中，这一切好像都没有了。你看我们很多城市，包括一些比较落后的地区，做了许多大型的广场，都用花岗岩来做。绿化带边竖一些“不准踩踏”的木牌，人为地将人与自然割裂开来。造价高不说，可对百姓有什么用呢？它远没有原来那个给牛喝水的一个池塘，给人喝水的一口井那样来得舒坦。在国外很多道边的绿色地区，人们可以自由进出，去野餐，谈8情说爱，带着小孩玩儿 今年 9 月，艾未未与赫尔佐格和德梅隆将在威尼斯的双年展会上再次合作，是一个关于应用竹子的作品。我们期待他们再次合作成功，为大家呈现出更加精彩的作品，带给我们更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