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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六章,布迪厄,6.1 生平与简介,皮埃尔布尔迪厄1930年4月1日出生于法国东南比安地区的一个小镇。50年进入巴黎高等师范学院。欣赏马克思的早期思想。担任过雷蒙阿隆的助手。1964年担任法国高等研究实验中心研究主任。1968年担任新建立的欧洲社会学中心的主任，创办社会科学研究探索。 1981年被选入法兰西学院 。最重要的著作；实践理论大纲、实践的逻辑,6.2 实践理论的核心概念,实践、惯习、场域和资本。布迪厄社会学理论的出发点就是要摆脱主观主义和客观主义的对立。构建一个关于社会实践与社会的理论。 (惯习资本)十场域实践,6.3关系主义方法论与反思社会学1,6.3.1布迪厄的社会学观：(1)科

2、学是通过与常识的决裂赢得的(2)对象构建是科学的重要环节(3)理性主义与唯物主义相结合（重新理解理论与经验之间的关系） 布迪厄指出，社会学和人类学的研究必须抛弃传统的方法论循环：观察假设实验化理论再观察。而代之以新的认识论秩序：(与常识的)决裂 (科学对象的)构建事实检验(即验证)。“没有经验研究的理论是空洞的，而没有理论的经验研究则是盲目的” 。,6.3关系主义方法论与反思社会学2,6.3.2关系主义方法论社会现实的内容既体现在行动的现实中，也体现在结构的现实中，二者同样重要，就存在于关系之中。在布迪厄看来，在社会世界中存在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关系不是行动者之间的互动或个人之间主体际性的纽带，而

3、是各种马克思所谓的独立于个人意识和个人意愿 而存在的客观关系”。,6.3关系主义方法论与反思社会学3,6.3.3反对二元论“用逻辑的事物代替了事物的逻辑”。结构主义的建构论或者是建构主义的结构论 二元主义的根源：初级客观性（物质关系）与次级客观性（意识关系）的存在,初级客观性包括各种物质资源的分配，以及运用各种社会稀缺物品和价值观念(各种资本的类型)的手段；而次级客观性则体现为各种分类体系，体现为身心两方面的图式，在社会行动者的各种实践活动中，如行为、思想、情感、判断中，这些分类系统和图式发挥着符合范式的作用。,“关于结构论，我想说在社会本身之中，存在着独立于能动者的意识和意志的客观结构，它可

4、以指引和限制能动者的活动和表象。关于建构论，我想说一方面存在着感知、思考和行动模式的社会性发生，它们构成了我所说的惯习，另一方面是社会结构的社会性发生，特别是我所说的场域的发生。”,6.3关系主义方法论与反思社会学4,反思社会学要求社会学家进行自我社会分析(分析自己与对象的关系，它可以与其在知识场中的位置，与其自身的社会经历等等相联系)，从而使其研究更具严密性。“对象化的对象化”：将社会科学构建研究对象的过程本身作为对象来研究。即社会学的社会学。,6.4 实践理论,（1）实践布迪厄论述的实践是日常生活中的具体实践。如各种仪式、婚姻选择、日常生活中的世俗经济行为等等。 “从规则走向策略”，通过实

5、践对流动的、历时的、变动的和具体的社会生活进行分析。客观主义是以“局外人”的眼光来看社会世界。主观主义则是从“局内人”的角度来看待社会生活的。,（2）实践的特性A.实践具有空间性、时间性和暂存性，而且暂存性是时间的一个自明的特性。在这三者中，时间性是最为关键的，时间既对实践限制，又为实践提供资源。而且，实践还具有内在的节奏。,B.实践具有模糊性、盲目性和不确定性。实践并非是有意识的，或者说并非是全然有意识的，但实践又不是随机的和纯粹偶然的。布尔迪厄将这种实践的模糊性归纳为“实践的意识”或“实践的逻辑”。,C.实践的策略性。虽然实践活动绝大部分并非有意识的，但却不是无目的的。作为对结构主义的反驳

6、，布迪厄提出从“规则走向策略”。行动者都有着目标和兴趣。在他们社会现实的经验中，策略成为他们的实践之源，这就是实践的逻辑。这种逻辑有别于那些社会科学家为解释这种实践而建构的种种分析模式。实践一方面涉及个人的决定。另一方面又是由超越个人结构所得决定，,布迪厄的实践逻辑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看成正是对理性选择理论的克服。他强调这两个特点。第一，实践既是自由的又是受限制的：第二，实践既非全然有意识也非全然无意识的。实践植根于连续不断的习得过程。实践逻辑的知识是隐含的和模糊的。,（3）场域与惯习策略作为实践的基本原则，是行动者的生活和家庭抚养的物质环境逐渐培养形成的，用布迪厄的概念来说，策略就是惯习。而这些

7、惯习又是行动者的实践再生产出来的结构的终极产物，这些结构就体现在场域中。,场域与关系的关系就是客观结构与身体化的结构之间的辩证关系。场域和惯习都是指一束关系。一个场域由附带一定的权力(或资本)形式的各种位置之间一系列在历史上形成的关系所构成，而惯习则由“积淀”在个人身体内的一系列历史关系所构成，其形式为知觉、评判和行动的各种身心图式。前者是一个冲突和竞争的空间，涉及社会行动者的空间位置 ；而后者则是一种结构形塑机制，涉及社会行动者具有的对应于其占据的特定位置的性情倾向。,惯习是一种生成性结构，它塑造、组织实践，生产着历史；但惯习本身又是历史的产物，是一种人们后天所获得的各种生成性图式的系统，是

8、一种“体现在人身上的历史” 。但由于人们将它内化为一种“第二天性”，以至于人们已经完全忘记它是一种历史。惯习就是一种“外在性的内在化” 。个体行动者只有通过惯习的作用，才能产生各种“合乎理性”的常识性行为。所以，惯习是 “所有选择所依据的不被选择的原则”。惯习是“外在的内化和内在的外化的辩证关系”。,“惯习”是人的一种性情的分类图式，亦即一种精神的或认知的结构。人们是通过这种结构来与社会世界打交道的。从辩证的角度来看，惯习是人们对社会世界的结构进行内化的产物。事实上，我们可以将“惯习”看做“内化的、具体化的社会结构”，人由此赋有一系列的内化图式，人们正是通过这种图式对社会世界进行感知、理解、欣

9、赏和评价，从而进行着他们的实践，并且对它的实践进行着感知和评价的。,惯习具有三层涵义：第一，从微观上看，惯习存在于人的“头脑之中”；第二，从经验上看，惯习不是抽象的和理想的概念，它是人们的实践，他们的互动以及与环境的互动是分不开的，它不是行为的显现，而是行为的一部分；第三，从感知上看，它具有一种发生性的分类功能，这种功能又是植根于实践的经验之中的。,一种惯习的获得是长期占据社会世界中某一位置的结果。这样，惯习是随着人们在这一世界中所占据的位置的不同以及这些位置所具有的性质的不同而发生变化的。惯习也同样是一种集体现象，惯习使得人们能够了解和解释社会世界，而惯习的多样性意味着社会世界及其结构不能对

10、所有的人施以同样程度的影响。,惯习是在历史的长河中形成的。 “惯习，作为历史的产物，产生着个人和集体的实践，并且因此按照历史的图式来产生着历史。”任何个人所展现的惯习只是在个人的历史中获得，并且在社会历史的某一特殊时期发挥着一定的功能。惯习是具有持旧性和传递性的。惯习也可能产生不适当的结果，遭受着布尔迪厄所称作的“滞后现象” 。,调节惯习和社会世界的媒介是实践。一方面，正是通过实践创造了惯习，另一方面，社会世界作为实践的结果而被创造出来。实践对惯习有着调节的功能。这样，布尔迪厄又将惯习定义为“既具有被结构化的特征又具有结构化的特征的一种体系，它的形成有赖于实践，同时也不断地发挥实践的功能。虽然

11、实践促使惯习的形成，惯习却又反过来既统一着实践又产生着实践。,虽然惯习是一种内化的结构和矛盾，它制约着思想和行动，然而，它却并不决定它们。惯习仅仅“暗示”人们应如何思考以及他们应该如何选择。人们以此来进行选择并选择他们能用于社会世界的策略。然而，人们在这一过程中也并非全然理性。他们以“合理的”方式行动着，这说明他们具有实践的意识。人们具有一种行动的逻辑，这就是“实践的逻辑”。,惯习并非是一种恒定不变的，固定性的结构。它具有适应性。惯习所产生的功能是“在意识和语言的水准之下同时又超越内省的监检和意志控制的范围之外”。虽然我们无法意识到惯习及其运作的方式，然而它在我们的实践活动中展现其自身，惯习是

12、作为一种结构进行运作的，然而人们又并非简单机械地对这种内在结构或支配他们的外在结构所反应。,场域是在各种位置之间存在的客观关系的一个网络。这些位置的存在和它们对占据特定位置的行动者或制度所产生的决定性影响都是客观决定的。决定这些位置的因素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在不同类型的权力 (或资本)分配结构中，各种位置实际和潜在的处境；另一方面是这些位里彼此之间的客观关系（支配关系、屈从关系、结构上的对应关系等等)。场域是一个运作空间、争夺的空间、包含一种投入。,布尔迪厄将场域看为竞技场，“场域也是一个斗争的场域”，场域的结构“既能加强又能引导某种策略，无论是个人还是集体，这些位置的占有者力图用这种策略

13、来维护或改进他们所处的位置，并且将等级化的原则以最佳的方式强加到他们自己的产品上”。,每一个场域依据其特定的资本而形成特定的内容，由此而具有特定的逻辑和被认可的相关性的和必然性的结构。而这种结构既是惯习的产物，又是惯习的生产者，这样场域和惯习是彼此相适应的。场域也是一种竞争性的市场，其中各种资本，如经济的、文化的、社会的和符号的资本，都会被利用和调集。,资本：在场域中，位置是与资本密切相联系的，人们是根据各自占有资本的多寡和相对的分量来决定各自在场域中应占据何种位置。正是资本使得人能控制他自己的命运和别人的命运。四种主要资本：(1)经济资本产生于经济领域；(2)文化资本涉及各种正统知识；(3)

14、社会资本由与人们有价值的社会关系所构成；(4)符号资本源于个人的荣誉和声望。,布尔迪厄确立出分析与场域的三个步骤，第一步骤就是要找出任何具体场域与政治场域的关系，这反映出权力场域的优先性。第二步骤就是要描绘出场域中各个位置关系的客观结构。最后的步骤就是要确立出在场域中占据各种职位的人所具有的惯习的性质。,场域与惯习是相互关联的。一方面，场域为惯习提供条件，另一方面，惯习又建构场域，而场域是有意义的，具有意识和价值，并且值得投入精力的。,惯习的调整是与资本密切相关的。资本是稀有的，是值得在某种特定的社会形式中去追求的。是存在于场城中的资本使得场城具有某种意义。然而，要对资本的价值进行确定，就要涉

15、及惯习的社会与文化特性。因此，场域、惯习与资本这三者的联系是直接的。资本存在于场域中，又与惯习相整合，而且具有物质的基础。,布尔迪厄认为：资本在社会的交换系统中是作为一种社会关系而运作的。不同类型的资本可以与其他类型的资本相交换，这就是说，资本是可以“转换的”。而且最具有转换力量的资本是符号资本。因为正是这种资本能够去辨认其他类型的资本和确定它们的合法性。,6.5 布迪厄的文化理论,布迪厄的文化理论有三个主要特征 ：首先，它是一种关于社会实践的理论。文化被建构为人类个体行动的集体产物。当行动者在此过程中动员物质资源和理念的时候，也为偏好和价值方面的集体模式的长期再生产做出了贡献。这种再生产并不

16、仅仅体现为代与代之间简单的文化复制。也包括改变文化模式的物质争斗和观念争斗。,第二，是一种物质论的理论。它把文化的内容当作可以生产、消费、积累、传播、继承、交易、出售、转换的客体，与操纵物质客体的方式没有太多差别，也就是说，是一门“关于人类实践的经济学的科学”。尤其是把文化事项视为一种特定的符号资本形式，可以在实现利益的争斗中使用，让某些个体支配其他个体。,第三，这是一种关于文化分化的理论。高雅和低级，或者说精英文化和流行文化，都属于阶级现象。它们通过提供成员资格的符号标记，使阶级成员实现阶级再生产。具有既定结构的物质不平等的再生产与文化之间存在着一种功能关系。文化的内容是彼此分化、尖锐对立并

17、相互分离的。,文化是一种资本,不同的文化实践活动，在人口中的分布都是随不同阶级而定的。特定的文化实践被符码化，从而只有那些可以解读这符码的人才能获得这些文化实践而解读的能力又是通过教育授予的。受教育的机会分布随着社会出身的不同而定。布迪厄认为，只有出身有教养的家庭即有品味的家庭的人，才能获得这种机会。,布迪厄区分出三种品味圈(组织化的文化偏好) ：合法品味：这是获取支配阶级中教育程度最高的集团成员资格的钥匙(比如偏爱朦胧的巴赫键盘乐作品、勃鲁盖尔或者戈雅的绘画，前卫爵士乐和艺术电影)。中产阶级品味：普遍存在于中产阶级(偏爱蓝色狂想曲一类较易理解的古典音乐作品，喜欢布菲一类的通俗画家，以及抒情或

18、“通俗”的流行音乐)。,大众品味：普遍存在于工人阶级中，但与教育资本呈反相关，因此它在支配阶级中的非知识集团中也相当普通(例如偏好像篮色多瑙河这样的通俗古典音乐或轻松古典音乐，以及没有深奥艺术主旨的流行音乐)。,由此布迪厄确定了文化再生产和社会再生产之间的关联。经济支配阶级能够根据其通向高雅文化的途经证明自身的优越性，使其处上位的位置合法化。而从属阶级的成员不仅受到物质方面的约束在文化上即在评价上也是处于劣势的。社会不平等体制的种种事实也因此得以合法化。,支配阶级的个体成员也会逐渐摄取文化再生产的手段以此确保社会再生产。,教育系统的再生产功能教育系统以及其相对自主性所孕育出的各种意识形态和效果

19、，对现阶段的资产阶级社会所发挥的功能，相当于其他形式的社会秩序合法化以及特权世袭传承对(其它)社会形态所发挥的功能。,这种资产阶级社会正义论的特权工具，授予特权者一种不把自身视为特权者的至高特权，能够更容易地使被剥夺特权者确信他们应该把自身的教育命运和社会命运归于缺乏才智与德行，因为在文化的问题上，绝对的剥夺使被剥夺者全无自觉意识。,在当代社会形态中能够发挥效力的主要阶级维度就是文化资本和经济资本。,这些维度的交叉产生了一系列社会位置。行动者在与它们的关联中可以实践两种争斗。他们可以寻求左右个体流动的轨迹。这种轨迹既可以是等级性的(场城内的正向流动或下向流动)，也可以是横跨性的(在不同场域之间

20、转换)。如果不这样，他们也可以努力奋斗，以求用等级性或横跨性的方式改变一个群体的整体位置。,所有这些个人轨迹或位置变动轨迹都会改变后代所面临的空间面貌，即以扩展的形式再生产出了空间自身。这种轨迹的可能性还不只是受到经济资本的继承或获得的限制，还受到文化资本的继承或获得的限制。社会空间中的位置限定了惯习或生活空间。这种调节的原初基础就是早期的童年经历，当时父母的实践调控着他们与孩子的互动，但在教育系统中也进一步巩固了这种调节。,只要这些条件不改变，孩子的惯习就会复制父母的惯习。惯习因而变成了处于一个特定位置的所有人都会有的一种共同行事方式。惯习与“品味”的关系在于，惯习产生了对文化客体进行分类和

21、区分的图式(高雅低级，优雅粗俗，体面粗鲁，轻松深刻，等等) 。也产生了欣赏和评价的种种标准使个体得以表达其偏好。成为文化竞争领域中一系列清楚有别的生活方式或“品味”。,布迪厄能够勾勒出不同位置空间的生活方式。从而揭示它们彼此之间的同源关系。例如他描绘了饮食中的(法兰西)品味：资产阶级倾向于浓烈的主菜和甜腻的餐后点心；专门职业者选择精致、清淡、脂肪含量少的食物；艺术家偏爱异国风味；而体力劳动者则选用大量的、炖得很烂的、咸的、肥腻的菜肴。而在体育、音乐、表现艺术等领域也是如此。,这样，布迪厄就完成了一个循环：位置惯习生活方式的关系成为可逆的关系。阶级的差异开始作为品味的区隔，作为鉴别和欣赏的能力，“嵌入人们的头脑”。,品味指定了：是吸纳某些人还是排除他们；谁是谁的盟友；谁是谁的反对者；谁与谁结婚；一个人在学校中或工作上有可能如何表现，等等。社会差异指出了文化区隔，这些传递了一种“自身位置感”，即对某人自身可能性和限制的一种感觉。感知就此进一步巩固了客观的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