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瑞士、西班牙考察报告.doc

1、赴瑞士、西班牙考察报告张凤朝应“瑞士发展中国家环境解决方案大会（SESEC） ”和西班牙国家实业参与公司的邀请，我于 2005 年 10 月 3 日12 日先后赴瑞士和西班牙访问考察。在访问瑞士期间，我应邀参加了第四届 SESEC 大会并做主题演讲，后分别访问了瑞士经济科技应用大学、洛桑商学院、洛桑饭店管理学院和沃州政府经济发展部。在访问西班牙期间，我参观考察了西班牙阿尔萨公司和国家实业参与公司。通过这次访问考察，特别是与对方接待单位的负责人和有关专家进行交流沟通，我对瑞士高度重视职业技能的教育培训体系、地方政府参与经济发展和国有资产管理、西班牙国有资产管理和私有化等方面有了新的认识，其中有些

2、做法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一、瑞士访问考察基本情况（一）建设节约型社会需要全社会共同努力第四届 SESEC 大会，有来自中国、瑞士、美国、法国、以色列以及联合国环境部等国家、地区和国际组织的代表参加会议，三天时间里有 50 位专家做了专题演讲，我也作了题为“北京国有企业在建设节约型社会中的重要作用”的演讲。与会专家从不同角度介绍了资源能源节约的经验，提出了节约资源能源的对策建议。一是建设节约型社会已成为国际社会共同关心的主题。地球是人类共同的家园，实现人类的可持续发展，需要各国共同努力。二是建设节约型社会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基础。资源特别是不可再生资源是有限的，而且分布很不平衡，必须大力节约和实现

3、再利用，才能真正实现可持续发展。三是建设节约型社会加快技术创新是关键。通过技术创新，不断提高资源能源的利用效率，发展循环经济。四是建设节约型社会需要有系统的解决办法。要从体制、机制、文化等各方面促进社会节约。五是建设节约型社会需要政府、企业和社会的积极合作。建设节约型社会，政府要带头，并充分发挥宏观调控作用，对社会的能源资源利用进行政策引导和监管，同时要充分发挥市场机制作用，实现资源能源的优化配置和利用效率。（二）瑞士国民教育高度重视职业技能培养瑞士的国民教育高度重视技能培养，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瑞士，每年的中学毕业生有 70%进职业技术院校，只有 30%的学生进入普通高等院校。一位居住

4、瑞士的华人介绍说，在瑞士从幼儿园到大学都高度重视应用教育，注重技能培养。在瑞士，要从事任何一种职业，都必须接受职业培训。而且政府制定政策，要求就业者必须获得相应的从业资格。如售货员则要获得销售员资格，即使是务农，也要求相应的职业资格，种苹果、养牛都要先接受相应的职业培训。这种职业培训不仅增加了就业者的职业技能，也培养了从业规范和职业道德。同时，职业技能的获得及其水平直接影响就业者的收入水平。因此，在瑞士各种职业技术培训机构非常多。这次访问洛桑酒店管理学院时，他们介绍了学院的学制和教学方式。学制一般为三年。第一学期，没有实践经验的新学生，必须先到国际知名酒店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实习，而且实习必须从切

5、菜、炒菜学起。学院认为，作为一名酒店管理人员，必须对酒店运行过程中的每一个环节都有所了解。实习结束后，回到学校上课接受一年的学校教学。其教学方式主要是在实践中学，在学习中实践。因此，整个学院的主体都是各个学科的教学实验室。如上品酒课就是在品酒实验室边品尝酒边教学中完成的。经过一年学校教学后，学员必须再到酒店实习管理。最后一学期回到学院接受宏观经济学方面的知识教育。因为作为一名管理者，必须有宏观经济知识，理解酒店存在的宏观经济环境。经过这样培训的学生，大多能够在国际知名酒店找到比较理想的管理工作。瑞士的科技应用大学教学方式也很相似。在教某项技术知识时，把它当作一个商业项目来做，这样学生在学习和掌

6、握某项技术时，往往成为这个项目的商家，有不少人成为该领域的企业家。（三）政府依法参与经济发展为保证政府直接参与经济发展，又不影响市场正常发挥作用，瑞士沃州政府制定了政府经济参与法 ，不仅规定了州政府参与经济的领域，而且规定了参与方式。根据沃州政府经济发展部部长介绍，州政府把教育放在优先地位，教育预算大约占整个州预算的 50%。一方面，因为州里的很多事务由联邦政府承担，如军事国防、外交支出等，州政府可以将主要预算投入教育；另一方面，瑞士资源极其缺乏，促进社会经济发展，必须进行人力资源投入。除了教育， 政府经济参与法也规定州政府直接参与经济发展的领域。目前，州政府参与的领域有基础设施建设和运营，尤

7、其是公路、铁路建设，电力网络建设，能源生产和运输，银行业和法定保险等，有些州政府为最大股东，有些则由政府独资经营，但运转遵循市场原则。为加强对政府参股的企业国有资产管理， 政府经济参与法规定，州财政部统一管理所有州政府国有资产，专业部具体负责监管和运营。具体说就是，如果政府要参股哪个领域，由该领域的专业部根据该行业的运行情况以及今后的规划报告，政府根据参与法和实际情况，决定是否投资参与或者投资参股的比例。如果决定投资，则由财政部统一负责拨款投资，由专业管理部具体负责运作。专业管理部负责管理本行业的参与公司，负责招聘资产代表和经营者，并对监管运营结果负责。专业管理部既可以在市场上公开招聘经营管理

8、人员，也可以委托专业机构招聘或由专业人士推荐人选。被聘用的经营管理人员与专业管理部要签订聘用合同，规定双方的权利和义务。一是经营管理人员的薪酬在聘用合同中明确列出。二是规定政府聘用的经营管理人员的薪酬由专业管理部按照合同支付，管理者不能直接从企业拿薪酬。政府设立专门帐户，公司将支付企业管理者的薪酬打入专门账户。三是公司需要招聘高级管理人员，必须向专业管理部报告，而且要向政府报告企业管理人员的薪酬情况。四是代表政府到公司任职的人员，必须定期或及时向政府报告重大信息，这些都在合同中明确规定。主要是防止上市公司炒作股价等欺诈行为。政府也将自己的意愿告诉政府出资人代表，以便在决策时反映政府的意愿。这些

9、法律都有很细的规定。二、西班牙政府国有资产管理经验（一）统一管理国有资产在西班牙，从中央到大区、省、市各级政府都有国有企业。国有企业曾分布各个行业，而且西班牙的大型企业一般都是国有企业，私有企业一般都属于中小型企业。西班牙各级政府都成立了国有资产管理机构，统一管理本级政府的国有资产。西班牙中央政府成立了国家实业参与公司，其前身是 1945 年成立的国家工业协会，目的是促进战后国家经济发展。国家工业协会成立后，对西班牙经济发展发挥了发动机作用。但由于政企不分，国家工业协会逐渐脱离了市场规则。为保证国家参与经济发展符合市场规则，西班牙政府决定于1975 年成立国家实业参与公司。除了铁路公司和邮政公

10、司之外，国家实业参与公司统一负责对其他国有企业的监管运营。国家实业参与公司直属于副首相。公司成立董事会，董事长由内阁任命，直接受副首相领导，具有公务员身份，其他董事由相关部的副部长组成，具体由经济财政部长提名任命。董事会下设财务、法律、审计等执行机构，其运行方式、活动范围由公司的规章制度予以规定。公司经营管理人员全部通过市场聘任，其薪酬价格也由市场决定。国有企业职工既非文官，也不是政务官，只是受雇于国有企业的雇员，跟受雇于其他私营企业雇员一样，其劳动关系受国家劳动法 调整。作为独立法人实体和市场主体，国家实业参与公司的运行跟其他非国有企业一样，享受平等的国民待遇，既不受特殊保护，也不受歧视。其

11、运行不要国家一分钱，其收入主要来自出售国有资产收入和国有企业经营收入。（二）明确监管职责和作用国家实业参与公司的主要职责，总的讲是，通过发挥国有企业作用，促进行业或地区经济发展，促进政府的政策目标顺利实现。具体包括如下几个方面：一是控制某些重要行业和领域。如采矿、造船、新闻通讯、烟草等行业，实行国有资本绝对控股，其他行业国有资本可以相对控股或参股。二是带动产业发展。如，进行工业园区的建设，带动国家支柱产业发展。三是促进调整产业结构。如，通过建设新的工业园区，吸收和安置一些夕阳产业（如采矿业）职工，促进经济结构调整升级。四是发挥宏观调控作用。如，在经济出现困难时，增加投资，扩大就业，促进经济复苏

12、。五是执行私有化政策。由于政府明确了国家实业参与公司的上述职责，西班牙对私有化没有固定的目标。他们认为，自 20 世纪70 年代后期以来，虽然国有企业已经从很多领域退出，在国家经济中的比重逐步降低，但将来比重可能还会增加。国有经济保持什么样的规模和比重，主要依据经济发展情况而定。在不同时期，不同领域，国有资本参与经济发展的作用也不同，这是国有资本的职责。关键是国有资本参与经济发展要遵循市场原则。为保证国家实业参与公司履行好承担的职责，一是加强对其进行监督。他们认为，由于经营的是国有资产，因此国家实业参与公司应该接受议会、政府和所有纳税人更多的监督。主要有四个方面：（1）企业每年的预算要报国会审

13、议通过，决算要接受国会审计方能通过。 （2）要定期向议会报告工作并报送运营情况的材料。 （ 3）审计受国家审计总署的控制，审计总署有权利审计国有企业或批准其他审计部门对国有企业的审计结果。 （4）作为欧盟成员国，西班牙国有企业的经营活动还要受到欧盟监督。二是通过企业的国有产权代表，在企业的重大决策中体现政府意图。国家实业参与公司监管企业的特别重大决策要由董事会决定，如大规模的投资，大的股权变更；企业的发展战略以及上年战略发展完成情况要经过董事会审议批准；在劳资关系上，企业出现重组合并，必须经过董事会批准，无论是减少或增加劳动用工，涉及职工直接利益的事项，董事会都有权进行监管。与此同时，对监管企

14、业实行全面预算管理，包括监督预算的执行。对参股企业也通过合同规定，其重要决定要经过董事会执行机构审核。（三）规范推进私有化因为加入欧盟，西班牙从上世纪 80 年代开始加快国有企业私有化进程。1996 年，西班牙议会通过私有化法后，私有化按照规定的原则和程序大规模推进。西班牙私有化主要有以下特点：1、坚持公开、透明、自由参与三原则。所谓公开，就是对所有私有化项目，之前都必须在国内、国际媒体上公开披露，以便让尽可能多的有兴趣购买的人知晓。所谓透明，就是私有化过程必须按照规定的程序操作。所谓自由参与，就是所有符合规定条件并有意向的购买者都可以公平参与竞争。为保证这三原则得到贯彻，国家实业参与公司成立

15、由社会公开招标聘任的专家组成的私有化委员会，一般为 1015 人。通过公开招标聘任专家，既可以促进公开透明，也可以降低成本，还能保证每一名成员在该行业的经验和足够的信誉。私有化委员会负责起草私有化方案，但必须经过国家实业参与公司批准并报政府审批后方可执行。2、严格执行私有化程序。私有化项目经过批准后，必须经过以下程序操作：评估准入竞价和实业规划审批实施。第一，资产评估。国家实业参与公司通过公开招聘评估公司，对私有化项目进行评估。根据评估，确定私有化项目的出售价格。第二，市场准入。所有企业必须提供以下五份材料方可参与购买私有化项目：一是提供资信证明，一般有银行出具。二是提供企业雇员社保的证明，由

16、政府社保部门出具。三是提供完税情况证明，一般由税务部门出具。四是提供允许政府指定的审计机构对最近 5年经营情况进行审计承诺书。五是与国家实业参与公司签订保密协议，承诺对了解的私有化企业的情况保密。第三，出价和提供实业计划。最终购得私有化企业取决于如下两个条件：一是出价。在国家实业参与公司向参与购买企业介绍私有化项目基本情况（包括数据、图表）后，提出可以修改的出价。之后，再签订新的保密协议，可以了解更机密的情况，如职工签约年限、潜在客户等。完成这步后，购买企业提出修改后购买价格和购买合同文本。等签订协议后，国家实业参与公司再介绍企业的真实情况以及出让价格。如果出让价与购买价有差异，购买方必须解释

17、出现差价的原因。二是实业规划。购买企业必须在报价的同时提出购买该企业后的实业发展规划，包括未来投资、产业发展和用工规划等。而且实业发展规划是购买合同的组成文件。最后，董事会结合报价和实业规划进行讨论，确定购买企业，批准协议，再由专家委员会确认。第四，部长会议批准。部长会议最后对私有化协议进行审议批准，如果私有化项目涉及有关部委和欧盟监管职责，还必须经这些部门同意。这些程序全部完成，私有化程序就正式完成。3、加强跟踪监督。真正完成私有化还有两件事。其一，国家审计署要对项目进行审计。如果发现问题，有权要求纠正。其二，国家实业参与公司进行跟踪监督。重点跟踪用工规划，看是否按照合同保证现有用工或扩大就

18、业；资产负债表中资产是否扩大，自有资金是用于企业发展还是挪作他用；35 年投资规划是否按计划完成，股比是否按承诺保持或扩大等。如果发现购买企业没有按照合同规定执行有关的实业规划，则根据合同对购买企业进行相应处理，而且国家实业参与公司有权收回企业并要求赔偿。三、几点体会和启示瑞士和西班牙，由于国情与中国不同，他们的一些做法不能照搬到我国。但其中的一些做法对我们还是很有启示作用。1、加快完善国有资产监管法规体系是依法监管的前提和基础。借鉴瑞士政府参与经济法 ，认真总结国资委成立以来的实践经验，加快完善符合实际的地方国有资产监督管理法规体系，从而更好地规范政府、国有资产监管机构和企业的行为，也便于各

19、方接受社会各方面监督，提高国有资产监管的法制化、制度化和科学化水平。2、要把增加就业和依法保护职工合法权益放在改革过程的重要位置。在西班牙，他们虽然认为，国有企业职工与私有企业职工的权利和义务是一样的，私有化前后都是雇员，因此私有化过程中，国家和企业不对国有企业职工进行补偿。但是，他们明确提出，国有企业要把增加就业作为发展目标之一，并且在私有化时把保护职工就业明确写进协议中，并作为跟踪监督的一项重要内容。职工有了工作保证，也就有了收入保证，这不仅从根本上维护了职工的利益，而且维护了社会稳定，也有利于改革措施的顺利实施。因此，在当前加快推进国有企业改革，特别是加快推进企业股份制改造过程中，我们可以借鉴西班牙的做法，从制度设计和具体操作程序上促进增加就业和保护职工利益，真正实现通过改革促发展，通过改革发展促和谐的目标。3、必须进一步规范程序和加强全过程监督以防止国有资产流失。多年来，国有企业改革取得了巨大成就，但这过程中由于一些不规范的操作，国有资产大量流失。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我们的公开、公平、公正原则没有得到切实落实。在加快调整国有经济布局，推进股份制改造过程中，可以借鉴西班牙私有化采取的事前准入、过程公开透明、事后跟踪监督的做法，摈弃重事前审批、轻事后监督的传统做法，进一步完善改革程序和操作流程，切实保护国有资产安全，促进国有企业改革发展。（作者为市国资委党委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