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浅析枚农篇一枚农篇,又名论品德 ,选自柏拉图对话集 (王太庆译) ;是柏拉图从早期苏格拉底式的对话转入开始提出“相论”的一篇重要对话。谈话人有枚农、苏格拉底、枚农的小厮、安虞铎。对话内容以美德如何获得为中心问题,为了得到这一问题的答案,在苏格拉底的循循善诱下,枚农与苏格拉底首先探讨了美德的定义,未果;其次,苏格拉底提出灵魂“回忆说”来进一步启发枚农;再次,苏格拉底引导枚农得出美德根本不可能被教的结论;最后,苏格拉底得出最终结论:美德是神的给予。这四大部分的具体内容如下:枚农,问苏格拉美德如何获得。苏格拉底宣称自己不能回答:因为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美德,那么他如何知道如何获得美德呢?枚农首先同意处
2、理美德的本性问题并且提供给苏格拉底一个定义,更确切地说是一系列不同种类的美德,而非美德本身。经过一些论证后,他承认这些是不够的,并且给出另一个定义一美德是统治的一种力量,但这一点也被否定了。为了帮助枚农继续这种探寻,苏格拉底给枚农上了短暂的一课,以后,枚农给他提供第三种也就是最后一种关于美德的定义:渴望好的事物并有能力去获得他们。当这一点受到反驳后,他绝望的不希望再进行任何探索,并说:“你如何能找到一些你不知道它本性的事情?即使是你偶然发现答案,你如何会知道这件事情就是你以前不知道的事情?”面对这样的挑战,苏格拉底改变了策略。采用了宗教的口吻,他断定灵魂是不朽的;我们所说的学习其实是对灵魂所拥
3、有的以前知识的学习。在枚农的需求下,苏格拉底提供了一些证据,并且把枚农的一个奴隶召唤过来加入他们的行列。苏格拉底在沙子上画一个图形后给那个男孩设置了一个几何谜语:画一个边长为两尺的正方形并且它的面积为四平方尺。那么面积为原来两倍的正方形的边长会是多少?为了回应苏格拉底的问题,这个男孩提供了两个错误的答案。但是逐渐的,在持续的给他提问之后,他给出了正确的答案。苏格拉底论证到:他只是提问问题并且从没教他,那么答案肯定一直在那。即是知识灵魂本来就有的,我们所知道的知识只是灵魂对已有知识的回忆。事实上,这些答案在他没出生时就已经在他那里。最后,苏格拉底补充道:真理一直就伴随着他并且灵魂是不朽的。他们现
4、在回到了美德这一话题。苏格拉底依旧想让枚农定义美德,但是枚农坚持问如何获得(86C)。苏格拉底拒绝他的请求并且超前了一种探讨,即介绍一种从几何学那里引来的新的方法,假设法。如果美德是知识的一种形式,他得出美德应该可教。这项工作现在变成了美德只是知识的一种形式,然后苏格拉底立即着手去做:美德是能够使我们充分利用可用能源的能力,这些能源会是金钱、力量,或者是性格品质,比如耐力和自律。因此在这一点上(89C)美德的原始问题看来有了答案:因为美德是知识那么它一定是可以教的。也当然能指出事实上的老师和学习者。介绍一个新的角色安虞铎以后对苏格拉底的审判是个关键性人物,他试图去找到一些曾经成功地把美德教授给
5、别人的例子。智者被他认为是江湖骗子而不予考虑,并且取而代之的是他转到希腊历史上四个最著名的政治家那。但苏格拉底并不认同,因为他们中没有一个表明是成功地把美德传授给他们最亲近的人,他们的儿子,如果他们能行,早就成功了。既然这些人不能成功地教授美德,苏格拉底现在怀疑美德根本不可能被教(94E)。安虞铎很明显地是被激怒了,控告苏格拉底污蔑雅典最伟大的人并且从对话中撤出,只留下枚农重新开始对话者的角色。在证实刚才安虞铎所接触的结论后,他们发现自己正处于困惑之中。就在刚才,他们还认为美德是可以教的,因为他是知识的一种形式。现在他们得出结论知识不可教。在 96E,苏格拉底建议了一种方式:他们仅仅考虑美德是
6、一种知识是错误的。人们不是仅仅通过知识才能作出正确的行为并且充分地利用某人的资源,相反是通过更少的知识,即通过真实的信念。在说明在知识和真实信念不同之后,苏格拉底继续引用了一行诗和一些因为神的激发说出一些有用和真实的事,但是没有任何可理解性。同样他指出伟大的政治家指导城邦也不是靠知识,而是靠的是真正的信念。他得出结论:美德是神的给予,尽管他补充到,他们在建立任何关于美德如何获得的清晰性之前还有继续调查美德的本性。二柏拉图在枚农篇中提出了“相” “型” , “灵魂回忆说”这些在当时具有建设性的理论。但亚里士多德对柏拉图的这些理论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批判,主要是对柏拉图“相”与事物的关系的批判,以及对
7、柏拉图的“两个世界”的联系分有、摹仿观念的批判。在“相”与事物的关系上,柏拉图认为具体事物以“相”之名为名;具体事物依存于“相” ;具体事物分有了同名的“相” 。 “相论”是柏拉图哲学思想的核心。 “相”就是同类事物的客观存在着的共性。柏拉图认为相并不仅是只存在于人的心中的思想的范畴,而是独立于存在事物和人心之外的实在,所有的理念构成了一个客观独立的世界,即是理念世界,这是唯一真实的世界。柏拉图将世界一分为二,一个是可感知的世界,人类可以通过感官感知这个世界中的事物,但这个可感世界是随时变化的,因此通过人类感官感觉的世界事物的“相”总是稳定的,无变界往往是易变的。第二个是“相”的世界,每一种事
8、物都有自己的“相” ,只有“相”是确定的、不变的,只有相才是可以认识的,才能成为知识,至于可感事物为什么与“相”相似,因为它分有了相。因此我们看到的事物不过是“相”的表现。而亚里士多德则不认同此观点,他认为类似于“相”这样的东西,只能存在于个别事物中,而不是像柏拉图那样认为是在个别事物之外和之先。柏拉图认为相的世界是不变的,因此我们应当努力去把握事物的“相” ,寻找事物的共性,这无疑对我们认识事物有很强的指导意义。但柏拉图同时认为只有相的世界才是真实的,可感世界不是真实的;这观点无疑是片面的。柏拉图把这个本属于理念性的东西客观化了。具体世界与“相的世界”两个世界的分离,一方面使得事物在脱离了“
9、相”之后,就脱离了相的世界,不再与相发生关系了;另一方面,相的世界是完美的永恒不变的世界,现实世界则是生生灭灭的有、缺陷的。相的世界所遵循的规律(如相遇相之间的关系)与现实世界所遵循的规律(如现象与现象之间的关系)肯定是不一样的,认识了现象世界,却无助于认识本质世界的规律,反之亦然。在“两个世界”的联系这一问题上,柏拉图提出了“分有” 、 “摹仿”两个概念来解释两个世界是如何联系的。他认为可感事物与“相”相似的原因是可感事物分有了相,可感世界是对相的世界的摹仿。亚里士多德对此说法大为反对,并提出了六个论证来对柏拉图的这一观念进行了批判:第一,寻求两个世界的联系这一问题的初衷是寻求事物的原因,却
10、引入了另外一些与这些数目相等的东西“相” “型” ;这就变成把所要解决的问题增加了一倍。第二,首先否定的东西是不是有不正义的相、丑的相?如果有,这就与柏拉图关于“相”的精神(目的论思想, “相”是善的,是最好的)相违背;其次,有没有能生灭的“相”?事物是能生灭的,如此,还是与“相”的基本精神相冲突;再次,没有独立的类的东西,如关系、性质等独立性是实体,而关系属性是从属于实体的。第三,有些论证引进了第三者。第一者是甲乙丙丁许多个别事物,是美的事物;第二者是美的“型” ;第三者则是第二个的美的“型” 。第四,个别的人,如苏格拉底,可以有人的“型” ,同时还可以有性质如“白” ,有数量如“大” ,就
11、可以有“白的型” “大的型” ;则一个人就可以有多个“型” 。即是一个有许多部分,同时分有了“一”与“多” 。第五, “相”和分有的相同的事物既然是同名的,那么他们之间总有同名的东西,关键在于这东西,共同的东西是有共同的实质呢还是有共同的名称?例如,卡利亚这个人和木偶之间是什么关系?二者之间有没有共同的实质?还是仅有共同的名称而已?“相”是一类事物共有的实质呢?还是他们之间共有的名称?由此,分出了两种论别:如果将“共相”看作具体事物之外的实体,称之为唯识论,如果认为“共相”只是表示事物共有的名称,不具有实质的内容,称之为唯名论。第六,柏拉图的目的是要解释这个现实世界如此存在的原因,其采用的“相
12、论”的办法是在现实世界之外假定一个“相的世界” ,这能否有效解释这个现实世界如此存在的原因呢?亚里士多德认为并不能,这样反而毁坏了具体事物。一方面, “相”是永恒不变,独立于具体事物之外的,其可感知的事物既无法引起运动,也无法引起变化,即是说“相”不是运动的原因。 (这即是现象界对运动的叩问) 另一方面, “相”也不能帮助我们去认识具体事物,两者是分离的, “型”的规律与事物的规律是不同的。第三方面,对于具体事物的存在也是没有帮助的。分离的,不同的、善的“型”就是不善的,存在的“型”就是不存在的;反之,善的事物不是善的“型” ,也即是善的事物中没有善的本质。善的事物是不善的,同样,存在的事物是不存在的。“相论”中有非哲学的成分:经验的成分,数学事物成分,需要纯粹化。首先要清除经验的表象,其次要清除数学,单位同质的事物是不同质的, “相”有层次结构,有种与类的区分。亚里士多德认为,要解释现实事物,你就必须要解释现实事物的原因,理念世界应该是现实世界的原因,这才能解释现实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