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大学应当成为文化自觉与文化自信的主要引领者在四川大学文化自觉与文化自信研讨会上的讲话校长 谢和平 院士2011 年 11 月 10 日刚刚胜利闭幕的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对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进行了全面部署，明确了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宏伟目标和行动纲领。总书记在庆祝清华大学建校 100 周年大会上，鲜明指出：“高等教育是优秀文化传承的重要载体和思想文化创新的重要源泉”，首次提出了大学的文化传承创新职能。作为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重要阵地，我们大学应当责无旁贷地承担起这一重要使命，成为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的主要引领者，为推进文化发展繁荣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下面，我想从四个方
2、面，谈谈自己的感想和体会。第一，文化的内涵及其重要地位我认为，我们要推动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最起码要搞清楚“文化”的本质和核心。从起源上看， “文化”最早出自易经的“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强调了“文化”的本意就是“人文教化”，实际上，包括两个层面，也就是有形的知识教化和无形的精神感悟。所以，平时，我们说某个人有“文化”，不仅是指他的知识、学历水平高，更多强调的是他的人文修养和精神境界。同样，一个国家的文化，也不应当仅仅表现在产业层面和娱乐层次，更应该集中反映这个民族的价值观念和精神家园，这才是文化的核心，才是文化的灵魂。2所以，我认为，要建设有文化的国家，有三件事很要紧：第一，也是其中最关键
3、的，就是要加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这才是兴国之魂、精髓所在。第二，要创作生产出一批思想性艺术性观赏性相统一、人民喜闻乐见的优秀作品。第三，就是在坚持社会效益第一、弘扬主旋律的前提下，不断做大做强文化产业。我们说，美国是一个文化强国，这不仅在于它拥有发达的文化产业，更重要的是，它一直向全世界宣扬其所谓的自由、民主的价值观。同样，我们推动文化发展繁荣的关键，就在于以一种什么样的文化价值观去影响世界。关于文化的重要地位，六中全会作了深刻论述，指出：“物质贫穷不是社会主义，精神空虚也不是社会主义。没有社会主义文化的繁荣发展，就没有社会主义现代化。 ”中央政治局常委李长春同志强调， “文化越来越成
4、为民族凝聚力和创造力的重要源泉、越来越成为综合国力竞争的重要因素、越来越成为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支撑，丰富精神文化生活越来越成为我国人民的热切愿望。 ”刘延东国务委员也有一段十分精辟的阐述，她指出：“文化就是经济，文化就是政治，文化就是为人民服务。 ”可见，文化发展繁荣对国家的发展、社会的和谐都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没有文化的 GDP 强 国，绝不等于一个真正的强国；缺乏文化自觉的 GDP 发 展，绝不是科学的 发展。俄罗斯作家柯察金曾说过：“如果一种经济没有思想和意义，那注定要使一个国家停滞不前、衰退甚至毁掉。 ”所以，中国要成为真正的强国，不仅是 GDP 的增 长、物质财富的增加，更要取决于文
5、化3层面的被认同和被向往。文化是社会道德的核心要素，文化的匮乏必然导致社会伦理和价值观的失序和混乱。大家都知道，今年 8 月以来，英国伦敦发生了街头暴力骚乱事件。很多参与骚乱的英国青少年都普遍有着“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的人生态度，认为“自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这些言论引发了英国民众的思考。首相卡梅伦在一次演讲里说， “英国的社会道德在渐渐沦丧，人性中最恶的部分被纵容，甚至得到鼓励。缺乏对年轻人价值观的养成，是造成此次骚乱的重要原因。 ”一些西方学者认为，东方的道德文化，已经成为医治这些“英国病人”的灵丹妙药。可见，社会道德滑坡、诚信责任缺失，都是缺乏文化的严重后果。所以，我们应当通过加强
6、文化建设重建社会道德。文化是国家软实力的重要标志，已经越来越成为综合国力竞争的重要因素。现在，有人已经提出了“文化边界”、 “文化版图”和“文化主权”的说法，实际上，就反映出文化已经越来越成为国家的软实力、对外的竞争力和影响力。可以说，谁占据了文化的制高点，谁拥有了强大的文化软实力，谁就能够在国际竞争中赢得主动。现在，一些西方国家正打着文化开放、交流的幌子，通过大量输出文化产品，大肆宣扬其所谓的自由、民主价值观。对此，我们必须保持高度警惕，掌握思想文化领域国际竞争的主动权。第二，大学在推进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中的引领作用大学之大，最重要的是大学有精神，大学有文化。大学文化不同于世俗文化、企业文化
7、和政府文化，它的根本特性4就在于具有先进性和引领性。因此，大学应当具有其他社会实体所不具备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综观大学的近千年历史，无论古今中外，大学都始终在文化传承创新中发挥着不可或缺的独特作用，不仅创立了人文主义文化、科技文化、创新文化等世界文化主流，更一直承担着引领人类文化发展、民族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的重要使命，比如，在西方，被誉为“欧洲大学之母”的博洛尼亚大学，最早设立了法学、文学等人文学科，不仅开创了人文教育的先河，培养了但丁、哥白尼等大批人文主义学者，更创造了当时最先进的人文主义文化，为欧洲文艺复兴奠定了重要的思想文化基础；19 世纪初，德国的洪堡创办了著名的柏林大学，最先提出了
8、大学不仅传授知识，更需创造新知。这种“学术自由、教研结合”的洪堡精神，不仅直接推动了德国科技的繁荣发展，更创造和引领了人类的科技文明；近代以来，美国以斯坦福大学为中心，汇聚了雅虎、惠普等数千家高科技企业，不仅创建了“硅谷”这一世界性高新产业中心，更形成了以“鼓励创新”为核心的“硅谷文化”，成为创新文化的发源地。在我国历史上，也有包括太学、国子监等官方教育机构和众多民间私人书院的最高教育体系，直至近代意义上的新式学堂。它们一直延续着以儒家思想为核心的中国传统文化，成为传承中华文明的文化中心。特别是当中华民族处在危难之际，正是大学文化照亮了人们的思想，引领了社会前进的方向，比如，五四时期，北京大学
9、最早在我国传播马克思主5义，倡导“科学、民主”思想，不仅扛起了新文化运动的大旗，更揭开了中国现代史的开端。抗战时期，在办学条件极其艰苦的情况下，西南联合大学始终弘扬“爱国、民主、科学”的精神，不仅培养了大批民族精英，更巩固了中华文化的根基，支撑起了整个民族的精神家园。可见，大学作为人类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仅是保存、传承和创造优秀文化的主要场所，更已经成为文化发展繁荣的重要阵地、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的主要引领者。第三，大学推进文化自觉与文化自信面临的问题和挑战十七届六中全会的召开，为我们进一步提高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肩负起推进文化发展繁荣的重任，提供了重要机遇。但是，在发挥文化传承创新职能过程中
10、，我们大学还面临着诸多挑战，我想，集中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一是一些领域道德失范、诚信缺失。现在，虽然我们经济快速发展，但财富的增长并没有带来良好的社会道德，反而造成了伦理道德的下滑、人们思想的迷茫和社会公信力的下降。比如： 最近一个时期，社会上连续发生了“毒奶粉”、“地沟油”、 “瘦肉精”等一系列重大食品安全事件。这些都反映出，一些企业的见利忘义、整个社会的急功近利。 近来，一些政府机构虚报、捏造统计数据的情况接连出现， “学生被就业”、 “工资被增长”，引6发了严重的诚信危机。根据China Daily的一项问卷调查显示，民众当中对政府统计数据的信任度降低了近 12 个百分点。 最近， “女
11、童被两车碾压没人救助”、 “老人倒地无人敢扶”等事件连续发生，以至于有不少大学校长在网上发布“撑腰体”，支持学生的见义勇为行动。这些无疑反映了人们对社会道德的期望，更说明了现在社会良知的缺失。 在大学里，一些教授、学者为了追求个人名利，学术造假、抄袭剽窃现象屡禁不止。根据科学网的一项调查显示，在回答“你认为当前学术不端行为状况如何”时，66.7%的人认为“已经比较严重”；在回答“对学术不端行为的态度”时，竟然有 8.3%的人认为“值得同情”。二是一些社会成员人生观、价值观的扭曲。当前，社会上的拜金主义、享乐主义、极端个人主义思想蔓延，特别是造成了主流文化价值观的严重缺失。比如： 社会上，世俗化
12、的人们普遍把金钱、名利作为判断个人成功的唯一标准。有些人只关心“能不能赚钱”、 “会不会出名”。凤凰网的一项调查显示，在回答“上大学的目的”时，24.2%的学生选择“为了找一份好工作赚钱”，21.7%的学生选择“为了满足个人追求”，很少有学生选择“为了承担传承文化的责任”。7 还有一些青年学生完全以自我为中心，主流价值观念淡薄。某市的调查显示，该市大学生中认同中国传统价值观的仅占 53.4%，38.2%的学生更加认同西方所谓的自由、民主，49.2%的学生对美国生活方式感到向往。 我们的一些教授、学者在价值追求上也出现了迷失。有些老师对学校工作敷衍应付，甚至把本职工作当成第二职业，打着学校的牌子
13、擅自到校外兼职赚钱；还有一些学者只盯着个人名利、不谈论教书育人，无法承担推动文化传承创新的责任。三是社会文化自觉的缺失。现在，社会上不同程度地缺乏一种高度的文化责任和强烈的文化担当。比如： 一些媒体“强调赚取利润、忽视文化责任”，以调侃文化经典、戏说革命历史来吸引眼球，靠着传播庸俗、低俗文化哗众取宠，不仅扰乱了社会文化主流，更误导和扭曲了人们的价值观念。 在不少大学里， “重理轻文”现象仍然比较严重，由于受到文革的影响，所谓“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思想根深蒂固。人文教育与科学教育长期分离，缺乏交叉融合、使得很多学生接受的是缺失教育，有知识、但缺少文化，有智慧、但没有责任。8 还有个别学
14、者，常常以愤青式的态度，看待和认识问题，依靠偏激的观点和消极的态度，甚至以歪曲历史、批驳主流价值等方式，吸引别人的注意力，来炒作自己，这些不仅扰乱了社会主流文化，更动摇了青年的价值理念，后果十分严重。四是社会文化自信的严重不足。现在，主要存在着两种倾向：一种是自卑自弃，对待自己的传统文化认识弱化；另一种是自大自傲，对待外来文化全面排斥。比如： 我们的一些学生、甚至是部分学者，只要谈到先进文化，就言必称美国，言必称西方，对传统文化的认同程度严重弱化。有些学生不知道我国唐宋以前的朝代顺序，有的很少阅读古代经典名著。 华夏时报的一项调查显示，在回答“对于我国传统文化的态度”时，近 70%的学生表示“
15、没有兴趣”，只有 20%的学生对传统文化“感到自豪”。 还有一些干部师生缺乏对学校的自信，盲目地出现自卑自弃的心理，缺少一种作为大学人的身价和气质。最近，我在论坛上看到了一篇我们学生发布的帖子，质疑川大学生为什么总是缺乏作为名校生应有的自信。实际上，就反映出我们一些师生、包括干部，总是自己瞧不起自己，认为别人就比自己好，缺少应有的文化自豪感和自信感。 9 此外，还有一些大学和学者，缺乏开放包容的胸怀和开阔的国际视野，盲目自我封闭。有的学校和学者不愿意去积极参与重大国际事务、不愿意主动去研究世界所共同关注的问题；我们很多的大学和学者，仍然不能在国际社会上发出自己的声音和观点，活跃度和知名度不高。
16、第四，川大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面对当前新的形势，面对上面的这些挑战，中央政治局常委李长春同志反复强调， “要以高度的文化自 觉和文化自信推进文化改革发展。 ”所以，我们大学要履行好文化 传承创新职能，关键就应该在于具有高度的文化自 觉和文化自信。关于“文化自觉”，已故的著名社会学家费孝通先生，最先提出了这个概念。他认为， “文化自觉，就是对文化有自知之明，并对其发展历程和未来有充分的认识”。刘云山部长也指出， “文化自觉是一个民族、一个政党在文化上的觉悟和觉醒”。综观古今中外，一个民族的觉醒，首先就表现在文化上的自觉；一个国家的强大，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文化自觉的程度。所谓文化自信，就是一个国家、
17、一个民族、一个政党对自身文化价值的充分肯定，对自身文化生命力的坚定信念。我个人认为，所谓“文化自信”，就是要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文化的问题，应当通过文化的交流和交融，既要吸收借鉴外来优秀文化，更要坚守自己的优秀文化；既要正确对待别人的文化，更要认真对待自己的文化。可以说，没有文化自信，10就不可能实现文化自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强大，离不开文化自觉、文化自信；同样，建成一流大学不仅要有一流的人才、一流的师资队伍、一流的科研，更必须体现出一流大学的文化精神、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长期以来，我们始终具有高度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一直重视文化建设，大力推动文化传承创新，主要做了以下六个方面工作。一是注
18、重人文修养，确立了新的人才培养目标。2004 年，学校就确立了培养具有“深厚人文底蕴、扎实专业知识、强烈创新意识、宽广国际视野的国家栋梁和社会精英”的新的人才培养目标。特别是把具有“深厚的人文底蕴”放在人才培养目标的首位，努力使每个学生多一份人文气质、多一些人文修养，作为一所综合性大学培养的每一个学生首先要是一个文化人，要有知识更有文化，有智慧更有责任。为此，我们构建了人文素质教育课程体系，从 2005 年开始，面向全校开设了中华文化等 8 大类、100 余门文化素质教育公共选修课，形成了层次鲜明、结构合理、学科交叉融合的人文素质教育课程体系；同时，开设了系列人文讲坛，精选出一批学术水平高、讲课效果好的老师，面向全体师生开设了“川大人文大讲堂”，打造了具有川大特色的文化品牌；此外，积极开展人文素质教育活动，特别是以“512”地震等重大历史事件为契机，组织师生进行文艺创作、举行文艺演出，以抗震救灾精神作为校园文化建设素材，开展爱心教育、感恩教育和社会责任感教育。二是明确了新老校区定位，构建了以人文教育为本的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