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亮起一盏灯母亲打来电话时已是栖鸟归巢的傍晚,窗外正亮起了万家灯火。母亲的声音里透着欣喜:“家里的椿花又抽芽哩,再过些日子便摘来撩椿花”彼时正是谷雨前后,我不禁猜想,这万家灯光里定有一盏是母亲的。许久不曾回家,那条两人宽的过道下过雨,母亲走时会不会脚滑?謩地,便生出些牵挂。院子里那株椿花很早便有了。每至谷雨前后,母亲总带着我到院子里摘春花,朵朵春云跳过来拥着我和母亲的肩背,不一会儿便能摘得大把。母亲常穿一身蓝底白花裙子,笑起来好看极了。回到家,母亲将紫香椿沥水切碎,洒上精盐,便是潦香椿。母亲常说,香椿清热祛火,是个好东西。后来,我的身体一直很好,大抵是母亲潦香椿的功劳。那时候,我只顾在灯下盯着手里的椿花看,绿叶红边,如同翡翠玛瑙,仿佛连屋外千朵万朵火红在技头盛放的山楂树都不及它好看。如今,奔波在尘世里,回想起那时一泻光明的骤雨,呼啦啦穿过廊檐的云雀,那一抹目女围坐时的如豆灯光,心底便会有一种力量如同雨后春笋,拔节而起。十八九岁时,我考上了外地的大学,临行前,母亲塞给我一罐用盐腌好的香椿,我这才发现,母亲的头上已有了白发。行走在陌生的城市,每至夜晚,离家的苦楚,生活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