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欣赏(一)庄稼地里的老母亲母亲又在刨地了。从早到晚,母亲总是这样在地里忙碌着。地里的包谷秆已经蹿起一人多高,嫩绿的叶片闪着油光交错摇曳,泥土及包谷花的气息,从地里爆裂出来,淡淡的清香,直沁肺腑。一只肥黄的狗,几只雪白的羊,还有几十只灰红的蜻蜓,团结在母亲的周围,活活蹦蹦的,荡漾着生命的气息。五月,地里那些低贱的草本植物总是疯长起来,像日本鬼子“米西米西”地围攻庄稼。这是敌人,庄稼的敌人,母亲的敌人,母亲得手起锄落,把它们除掉。猫了腰,低了头,母亲手里的锄铲“噗噗噗噗”地翻了一溜泥烟,本就稀落的杂草,纷纷倒出一条路来。清晨的风起了,把包谷叶拱得飒飒摆动。一只阳雀高叫着,从地头訇然飞起,美丽的颜色在空中格外耀眼。远山、近溪、村落、太阳,血红的霞光,淡白的炊烟,排队的牛群,唱歌的孩子都在母亲的视野里,显出一种温柔的情调。母亲在这样的境界里刨地,就像在我们的书本里刨诗,那躺在课本里被我们读了又读的“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仿佛不是唐代某位诗人所作,而是母亲所为。母亲,是站在庄稼地里最为朴素最为动人的诗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