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关于福建自由贸易区发展理念和辐射带动海西产业升级模式的探究 摘 要 福建和中国台湾先后成立了自贸区。文章比较分析两岸自贸区的规划特点，提出两岸产业通过规划和对话进行互补的可能性。在建设福建自贸区基础上提出了海西产业升级的制度改革为先，海丝精神为魂，明晰政府职能的发展理念，并给出了两岸产业融合，人才引进和标准共通的模式升级建议。 关键词 自由贸易区；发展理念；产业升级 DOI10.13939/j.c 年 12 月，国务院批准设立中国（福建）自由贸易试验区（以下简称福建自贸区），其中：平潭片区 43 平方公里，厦门片区43.78 平方公里，福州片区 31.26 平方公里。 2015 年 3 月 2
2、4 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审议并通过了福建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至此福建正式迈开了自贸区建设的步伐。福建自贸区，属于狭义自由贸易区范畴，指某国为达到特定经济目的，在领土范围内划出的一定区域，允许任何货物免于缴纳进口税及其他各税，并免于实施进出口相关部门 的惯常监管制度。它的特点是本着自由的精神，实现贸易自由（仅消费领域受到限制），投资自由和金融自由。 1 福建自贸区的区位特点 福建自贸区地处台湾海峡西北岸。台湾海峡外缘为世界最长的岛链，北端接日本，中部接台湾和东南沿海各省，南面接东南亚各国。换言之，台湾海峡是连接东北亚和东南亚的长廊，也是亚洲与非洲、欧洲和大洋洲的海上必经要道。海峡两岸各设自由贸易
3、区，与海峡左翼的香港自由贸易港 /深圳前海自由贸易区及海峡右翼的上海自由贸易区相呼应，若以航运角度观察，中国的四大自由贸易试验区是 “ 雁阵 ” ，那么 海峡两岸的自由贸易区就是 “ 雁头 ” ，将承接起我国海运大枢纽的作用。台闽具有最突出最独特的五缘（地缘相近、血缘相亲、文缘相承、商缘相连、法缘相循）的联系和文化熟悉度，如果能减少产业对抗，减少竞争性规划，增加产业的互补性，合理整合现有产业集群和工业园区，规划好绿色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必能建立好 “ 两岸共同市场 ” ，使 “ 雁头 ” 成为加深中国与日、韩、东盟10+3FTA 区域经济融合的先行者和探路者。 2 海峡两岸的经贸合作和规划比较
4、 2.1 台湾对大陆的贡献 自 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台商因势利导 地为大陆各地引入了资金、技术和管理方法等生产要素，见表 1。客观上促进了大陆地区的制造业和质量文化的发展。 2.2 规划比较 台湾 “ 自由经济示范区 ” 与中国自由贸易区发展的经济背景相似，均为了迎合国际经济合作新形势和促进经济转型升级。两岸都将自贸区作为振兴本区域经济的制度、政策和产业示范区。台湾自由经济示范区与福建产业规划比较如表 2 所示。 软实力：两岸的共同点均为释放企业活力，开发创业服务平台，鼓励创新精神。不同的是大陆因传统工业制造不可避免引发的污染及其治理活动，提出生态文明先行 并注重环境保护。 物流：台湾的
5、智慧运筹强调建设通信基础建设及共享云平台，整合做大物流业，优化供应链管理服务，最终节约物流企业和生产型企业的成本。台湾的物流规划较福建自贸区内涵更为广博。福建自贸区与之有关的仅提到航运服务、现代物流两大产业，并期望建设国际航运物流中心。 制造业：台湾自贸区只字未提制造业，主因在于台湾的制造业实体集中于东南亚和大陆地区，而台湾本土服务业早自 20世纪 80年代就已成为第一支柱产业，实现台湾智慧，国际代工。而福建的规划则将制造业作为重中之重，沿海建设高端制造业，福建 腹地承接沿海工业转移，打造制造业产业集群。 资本交互：台湾希望引入美欧及大陆资金进入服务业。福建则希望引入资本进入智慧服务、旅游和制
6、造业。 3 香港自由贸易港经济衰退的前车之鉴 福建自贸区与台湾自贸区的地缘关系，及其中的平潭自贸区与福州新区的地缘关系，犹如香港和深圳，香港的经济衰退很大程度上在于产业结构的调整跟不上时代脉搏，在建设福建自贸区的道路上产业重心的调整过程中，香港被同质化的经验教训尤为值得参考。 3.1 区域性竞争导致的衰退 自我国大陆沿海设立了各 类保税区和外贸加工区，及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设立之后，香港不再是唯一一个享有自由贸易优惠政策的地区，随着大陆对外开放程度的放开，内陆转口贸易重心，从香港逐渐向深圳、广州、厦门、宁波、上海一带倾斜。熟悉国际贸易规则、国际惯例的金融、贸易、文创和工程人才也逐渐从香港、台湾等
7、地引入、消化。香港与珠三角地区的 “ 前店后厂 ” 关系模式逐渐转化为珠三角地区与内陆地区的 “ 前店后厂 ”模式。香港背靠大陆庞大消费市场和低端制造业原料需求市场的优势已然不在。 3.2 美国金融危机，欧洲债务危机和沿海制造业的萧条，转型升级带来的持续影响 如表 3所示， 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香港投资增加几乎停滞， 2011年欧洲债务危机蔓延，香港投资开始下滑，自 2014 年香港投资随着大陆经济下滑而大幅下降。 3.3 香港民间生存期望与现实差距过大带来的负面情绪 香港传统产业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垄断，得不到充分的自由竞争，影响就业。金融和服务业作为香港支柱产业呈现不景气状态。加之驱逐大陆游
8、客，这个以一种野蛮行为攻击另一种不文明的行为本身无疑损害了香港的旅游环境，打击了大陆游客贪图便宜的消费心态。负面心态的恶性循环，将持续对香港 的服务业、旅游业甚至金融业产生持续的影响。香港、台湾和大陆固定资本形成增长率见表 3。 4 探寻建设福建自由贸易区的发展理念 4.1 制度改革为先 各国家级新区、自由贸易试验区均对外商投资和货物进出口给出大量的优惠政策。如厦门率先推行 “ 多规合一 ” 城市治理体系，平潭推行实行“ 一章审批、印章即刻、立等可取 ” 的便捷企业服务模式和对台商品快速验放政策等，却无意之中忽视了制度建设本身及维护制度的一套法治文化。欠发达国家和转轨经济要实现长期的经济增长，
9、制度因素是至关重要的，同时制度也是先进技 术得以发挥作用的必要条件。自由贸易区肩负着产业升级的引导性重任和对内陆地区政策辐射示范性作用，需要寻求由自由贸易区、经济特区的政策福利，转向能推动经济走向腾飞的制度福利。 4.2 海丝精神为魂 大唐的包容思想和社会氛围形成了敦煌文艺，成就敦煌当时在欧亚地区的文化经济中心。海上丝绸所承载的和平合作、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互利共赢精神，同样应被今天的福建自由贸易区所崇尚，在现代自由和契约精神引领下，实现真正的自由竞争市场。 4.3 明晰政府职能 在经济下行压力日益增大，人口红利 渐失的情形下，过多的审批和监管环节将不利于企业的生存和发展。过度的行业垄断将让垄
10、断企业甚至整个市场失去活力。当前推行的供给侧改革，应要打破原有的对特定行业特定方面的政策供给和资本供给方式，通过优化政府公共服务平台，并搭建产业资本对接平台，让市场高效自主进行资源优化配置，以激发企业、个人创业的创新活力及国际国内资本的投资活跃度。自贸区政府的发展理念可着重于公共管理模式与国际先进模式接轨，本着制度创新，文化包容，兼收并蓄，权责明晰的原则，致力于实现高效便捷的服务职能和金融、货物风险监控职能，培育良好的营商环境。 5 福建自由贸易区辐射带动海西产业升级模式的建议 当海西沿海省份的人力成本和员工素质与越南、泰国甚至内陆省份相比不再成为优势，当沿海省份的土地价格和运营成本与台湾相差
11、无几，海西的传统制造业和服务业必然需要借助福建自贸区制度改革优势、人才引进优势、国际市场前沿优势和标准共通的政策优势进行升级换代。 5.1 台湾海峡自贸区的产业融合和福建产业发展模式的建议 台湾经济对外依赖度高，对外贸易的盛衰直接关系到台湾经济，中国大陆作为其最重要的贸易伙伴之一（李非 2009），台湾 “ 自由经济示范区 ”却对陆资准入实行 WTO平级或接近 WTO待遇，对于外资却实施超 WTO待遇。这说明台湾的政策制定者仍旧对大陆抱有竞争性心态。为消除海峡两岸部分重叠产业的对抗，避免出现如香港产业转型停滞的风险，福建自贸区的规划不仅仅考虑国家的战略转型指导要求，而更应当考虑在对外扩张的行业
12、（如 IC 制造业），是否与台湾主要产业存在重复建设的可能。在两岸自贸区政府层面，应在 ECFA 框架下实现定期区对区产业对话，探寻福建高端制造业与台湾智造在亚太地区的优先结合地位，寻找和借助台湾在智慧物流，智造设计，农产品深加工和冷链 物流上的技术优势，提升福建地区的整体物流服务水平和农业现代化水平。在与台湾存在恶性竞争的行业（如 IC制造业），应引导大陆资本投入到台湾相关行业，以避免过度竞争。在国际中转、商品展示、服务外包等新兴服务业可对台湾资本全面开放，提升自贸区的整体服务和创新水平，进而为提升全省的制造业水平打下基础。在石化、工艺品等传统产业迁徙方面：应实行工业园区化，规模整合沿海传统
13、产业，将腾出的工业用地发展先进服务业和高端制造业并鼓励部分劳动密集型和自然资源消耗型传统产业向全省腹地迁移升级。在创新扶持政策方面：应摒弃为创新而创新的 产业规划思路，从消费者、家庭的真实的需求角度出发研发创新产品和服务，填补国内空白，增加福建首创，增强内外需求。 尤为关注的是福建自贸区平潭片区作为对台经贸合作的前沿，起步晚，产业基础薄弱，虽出台了大量对台优惠政策，但外资吸引程度不足，其定位不应只是台湾商品进口的集散地，而更应该关注提升其综合服务基础，并积极引入智慧和生态产业与台湾本土国际贸易形成互补合力。平潭有其后发优势及福建腹地得天独厚的消费市场，其可借鉴香港和台湾的 “ 前店后厂 ” 模
14、式，将设计落户在平潭，制造扩散至福建腹地，本着先进发展理念，提高 政府服务效能，完成自贸区外向型经济的跨越式发展。 5.2 社会管理人才引入模式的建议 营造学法用法的公平法治环境和形成遵守规则的工作惯例，是海西发展的基础保障。而执行、改良和维护先行先试的法规需要引入大量熟悉公共管理的高层次人才充实到自贸区一线管理岗位，从而确保创新制度得以落实，得以成为先进的生产关系。可行的一种方式是通过高薪招揽香港、台湾的相关人才投入到自贸区的管理和建设中，从而改进政府效能，增强对台商的亲和力。 5.3 电商与中介平台的利弊分析 基于 “ 互联网 +” 服 务的 “ 大众创业、万众创新 ” 双创模式，在福建，
15、乃至全国沿海省份得到大规模应用。亚马逊中国发布 2015“ 吃喝白皮书 ”中披露的消费数据显示亚马逊网站最受欢迎美食排行榜前 100 名中有 47 位均为进口食品，而在生鲜排行榜前 100 位中则有近 70 件商品为进口产品，从美酒排行榜前 100 位来看则有超过 60 位被进口酒类占据。通过电商进口的产品已占据国人消费的半壁江山。同时亚马逊中国发布 2015 跨境电子商务趋势报告显示中国消费者蓄积二十年的跨境购物能量亦开始爆发，在2015 年实现井喷式的增长。 2015 年，中国消费者在亚马逊全球站点 购物花费总额同比 2014 年增加六倍多；仅 2015 年 1 至 10 月，中国消费者在
16、亚马逊海外站点的购物花费总额已经相当于过去 20 年的总和。在电商出口方面，2015 年亚马逊 “ 黑色星期五 ” 促销季，中国卖家在北美市场及日本市场的销售额是去年同期的 2.5倍。数据同时显示福建电商的活跃度成为仅次于广东省的省份。线上中介平台加速了商品的流通，福建自贸区通过创新金融服务和特殊海关监管政策，拓展了东盟水产品交易所的跨境电子商务功能，初步实现了大宗水产品跨境电子人民币计价结算。 然而值得引起注意的是电商的过度发展，已经对传 统进出口贸易商产生了剧烈冲击。 2016年 4月 8日正式实施的电子商务正面清单制度有利于降低进口新商品质量风险，一定程度上减少了电商无序竞争，形成常规进
17、口商品利用电商平台自由竞争，新商品通过正常进口渠道保质保价的良性发展方向。为更好地让商品充分流通，应尽快更新正面清单，同时各地应加大对溯源性商品平台的扶持力度，实现各地进口商品溯源数据共享对接，以便于事后监管和统计分析。 5.4 标准化与区域互认模式 标准共通，是区域经济走向融合的前提。没有统一或互认的检验、检疫标准，就会在区域间部分过度竞争 行业内出现技术壁垒和贸易争端，增加海峡两岸质检人员问题识别时间，影响检验检疫监管效率和通关效率。在两岸自贸区检验检疫政策互认方面，可在自由贸易区范围内在比对两岸检疫方法基础上，与台湾标准检验局协商实现执行标准并轨，并试行大陆检验检疫部门 CIQ与台湾检疫
18、部门的证书互认工作，进而促进 “ 一带一路 ” 沿线国家的检验检测认证结果互认，促进进出口通关的便利。在两岸风险数据共享方面，利用两岸 TBT平台和疫情大数据对接，共同应对商品和人员的技术和风险。在监管模式改进方面，自贸区应加快部署第三方检验认证机构的检验检测项目采信工 作，以减轻一线监管人员的负担，将职能向预警和对商品第三方机构事中事后监管方向转变。在农副产品外销方面，应积极开展我国地理标志产品、生态标准和原产地标准在东南亚、中东和非洲等国家的适用性技术研究，推动中国标准及中国标准产品获得第三世界国家的标准转化和认可。 6 结 论 当所有国家都摆脱利己主义动机，无条件地单方面实施贸易自由化，
19、那么全球贸易自由化才能够达到令人满意的程度。但基于地区利益，国家利益保护国内易受冲击的产业考虑，要完全实现无障碍无壁垒的自由贸易几乎不可能。如果两岸在 “ 九二共识 ” 上 能达成一致，通过两岸自贸区高效、务实的政府服务市场行为和切实的产业融合对话，建立起法治化和商贸自由环境，培育好创新人才引进和孵化土壤，必将大幅拓宽国际贸易市场，为台海两岸的经济升级书写新的篇章。 参考文献： 夏善晨 .中国（上海）自由贸易区：理念和功能定位 J.国际经济合作，2013（ 7） . 福建省人民政府 .福建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 20162020年）规划纲要福建省人民政府 .中国（福建）自由贸易试验区产业发展规划（ 20152019 年）闽政 2015 41 号 ttps： /葛兆强 .经济增长与市场经济模式的选择 经济危机给我们的启示 J.山东经济， 2010（ 7） . 李非 .台湾经济发展规律探析 以经济增长、产业结构演变及对外贸易为视角 J.厦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9（ 4） . Bluegel 网站 .WTO 的后巴厘规则：世界贸易谈判议程的变更 E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