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 失衡的原漢關係中原住民文學之抵抗與回歸 以拓拔斯塔瑪匹瑪和夏曼藍波安 的小說為例 學生：蔡宛芯 鄭伊雯 指導老師：郭靜怡 - 2 - 目錄 第一章、緒論 1-1 研究動機與目的 1-2 研究方法與範圍 1-3 研究 限制 第二章、 簡述 原住民文學 2-1 原住民文學之定義 2-2 原住民文學興起之時代背景 2-3 拓拔斯塔瑪匹瑪最後的獵人、情人與妓女 2-4 夏曼藍波安黑色的翅膀 2-5 文本內容歸納 第三章、最後的獵人、情人與妓女、黑色的翅膀中 的原漢權力失衡 3-1 社會結構不平衡 3-2 教育、文化與價值觀衝突 3-3 小結 第四章、 探討最後的獵人、情人與妓女、黑色的翅
2、膀的 抵抗與回歸書寫 4-1 對於漢文化的抵抗書寫 4-2 族群回歸意識的興起與實踐 可能 4-3 小結 第五章、結論 5-1 從抵抗到回歸原住民小說的書寫 5-2 原住民小說未來的可能性 參考資料 - 3 - 第一章、前言 1-1 研究動機與目的 在 臺 灣這塊土地上， 由於 地理位置的 優越 、歷史的背景和多元的族群等因素， 使其擁有多元的族群與 豐富的 文化內涵，但長期以來，隨著 各政 權 更迭交替，原住民 在 不同族群的 統治下，卻 始終是常被忽略的一員 。 以往外來殖民者 ，如荷蘭或日本等 ，多採取隔離、放任的消極政策來處理與原住民相關的 議 題 ，而從國民政府（漢人統治者）踏入台灣
3、那一刻起， 各 族群間 因 統治者強勢宣導漢文化的 政策 ，產生許多文化衝突的問題。在缺乏多元族群並存的觀念下， 尤其是刻意忽略、漠視原住民的需求與聲音， 都 構成原漢權力極度不平衡的狀況。 隨著社會的開放與文化的變遷，我們 比以往更能廣泛地接觸 與 原住民 相關的議題 ，但 許多的歷史事件，站在不同立場以不同角度切入 ，事件的 分歧性 差異甚大 ，於是 大家都 想要追探在那分歧背後的真相， 也就此 激起了廣大 的討論熱潮。但比起真相是什麼、事件的描述 有什麼差異，我們更想得知為什麼會有這種差異， 兩個民族在描述同一事件的差異性為何而來？是否是 因為那不平衡的原漢關係 或 彼此的文化衝突？ 而
4、這又對社會及原住民本身造成何種影響 ？因此 我們 想要 找出原住民 對 本身的文化認同及感受。 而解嚴後本土化浪潮興起，各類社會運動隨之展開，原住民 社會 運動亦蓬勃 發展 。本土化廣義來說是一種對於台灣土地的關愛，在此，我們所指的本土化是以宏觀解釋， 並非 強調台灣 若要 本土化 ， 必定需 經由原住民文化 去追溯，而是以一種多族群並存的想法，看待我們生活 土地上的民族，尊重 、 了解和發揚其族群特色。但若臺灣本土化的過程中，仍保持過去的漢族中心主義，未反省或刻意忽略原住民文化的存在，那其內涵終究只會停留在台灣和大陸的關係 、 漢人的主體認同等辯論上，甚至淪為政治的口號及意識形態的對抗，而無
5、法提升到文化多元的層次。 總結 來說，在追求台灣本土化的過程中，深刻了解原住民文化是不可或缺的 ，因此我們想要探討其本身 對社會的各種想法 ，藉此更了解原住民文化及 它 是如何更豐富台灣文化的內涵。 其 中值得關注的是來自原住民 本 身的各種表達 ，而我們尤其注意到文學這個區塊，一是本土化的精神反映在文學上，如鄉土文學所激起的熱烈論戰，原住民文學的興起亦可看成追求本土化精神的展現。其二是如孫大川所說， 文學正是人類文化活動中最能展現個人族群主體情治的一種形式 1，我們認為藉由文學作品 ， 原 漢關係的不平衡得以彰顯 ，並引發社會的關注 ， 正是由於原住民及其文學的存在，台灣社會與台灣文學，方才
6、有了這麼直接而深刻的機會，去深思、去反省族群相處的種種課題，傳統部落與現代都會間，自我與他者之間 。 近年來 有許多的 原住民作家使用 中文 書寫 ，跳脫他們原有的口傳方式，各 族都各具特色，產出不少令人驚艷的 作品。 而我們選擇小說 ， 主要是因 比起散文 和詩 ，小說的創作中融入 更多的藝術性 與文學性，也富含許多對現實的隱喻與投射，我們認為小說是最能完整 反映社會現象與真實人生的體裁，尤其是原住民小說創作，更將 生活與其族群的1孫大川（ 1993）原住民文學的困境 黃昏或黎明。 山海文化：台灣原住民心靈世界的摹寫 。台北：聯合文學。 - 4 - 思考模式融入其中。 且雖然原住民小說起步較
7、晚，成果卻較詩歌或散文來得高，故在此我們選擇以小說作為研究的範圍。其中又以 1990 年代後的原住民小說最具代表性，由於解嚴 帶來社會氣氛的鬆解，與各文化的融合下，此時的原住民小說不但具備 族群特色，同時也帶有許多的社會意義，而 就 此時期的 原住民 小說而言，受到最多的注目及讚美者，首推布農族 拓拔斯塔瑪匹瑪的情人與妓女、最後的獵人和達悟族 夏曼 藍波安的 黑色的翅膀 ， 三本 均為台灣原住民小說中極具代表性的作品， 其中的內容 包含原住民與各民族接觸時 權力不平等的現象、 文化衝突及所造成的融合結果，甚至是他們本身的心境轉折，這些題材富有高度的台灣文化內涵 。 隨著原住民地位的抬 高 ，他
8、們的書寫和我們的閱讀、評論，達成對話性， 進 而達成 一種原漢權力平衡的可能，也能 使我們 對台灣本土有更深刻的了解， 進而 激盪出更多人文關懷的火花。 總結以上，由 於 各 論述觀點的歧異 ，我們想要探討原漢權力不平衡的現象及其造成的影響，並希望得知原住民文學如何豐富台灣 的 文化內涵，再加上原住民書寫產生的特殊脈絡，而激起我們的研究動機 。 在閱讀許多 作品後， 深感 原住民小說 是一個能夠讓 他們 由內心發聲的管道 。 在原住民小說中，我們試圖去歸納並理解他們的思考、看法及面對 文化衝突及各種不平等待遇的自我認同、定位 。 因此在這篇研究中，我們希望可以得知以下： 一、原住民 小說中，現
9、代社會原漢權力的失衡結構 二、原住民 小說中，面對現代社會原漢權力的失衡，原住民的反應與行動 三、原住民小說 未來的可能性權力平衡的可 能 1-2 研究方法與範圍 本研究採文獻分析法， 閱讀文本後，進行歸納整理，並分析其中的現象。 研究範圍為以下文本 ：拓拔斯塔瑪匹瑪 的最後的獵人 2、 情人與妓女 3和 夏曼 藍波安 的 黑色的翅膀 4，與數篇相關評論。 1-3 研究限制 本篇研究之限制主要為 所選文本僅有三本， 礙於時間因素， 研究結果可能只反映出三本小說中的情形，無法完全套用至所有的原住民文學，或與真實的原住民社會情況有所落差，缺乏代表性 。 而 由 於筆者 本身對文化認同、後殖民、後現
10、代等學術理論的理解有限，只能就本身經驗和目前所學來做分析，可 能無法更具體並精確了解以及解釋文本中之現象。 第二章、簡述現代原住民文學 2-1 現代原住民文學之定義 2拓拔斯塔瑪匹瑪（ 1987） 。最後的獵人。 台中市：晨星 3拓拔斯塔瑪匹瑪（ 1989）。 情人與妓女 。台中市：晨星 4夏曼藍波安（ 1999）。 黑色的翅膀 。台中市：晨星 - 5 - 早在原住民文學此詞出現之前，即有許多書寫原住民題材的文學作品，但原住民文學此詞正式被提出，並引起熱烈討論則是到 1980 年代之後。對如何界定此文類，學界有相當多的意見，在此我們簡單歸納目前對於原住民文學之討論，界定方式主要可分為以下三種：
11、 一、凡以原住民為題材的作品 二、原住民族作家書寫關於原住民之題材的作品 三、凡原住民作家創作的作品，不論題材為何皆可稱為原住民文學 對此我們認為， 第一種分類是以作品的題材為依據。如 1987 年吳錦發編悲情的山林，即以山地小說選為分類名稱，其中收錄的作品多以原住民社會作為題材，作者以漢人居多，具原住民血統之作者反佔少數。若採用此分類，我們認為具有原住民身分卻嘗試從不同角度 、 不同題材寫作的原住民作者即被排除在外，原住民文學的可能性便大大降低。因此這種分類也多被稱為山地文學而非原住民文學。而第二種和第三種 界定 則是以身分為主，文學台灣曾為原住民文學定義： 具有原住民身分的作家作品，一律歸
12、入原住民文學，不論他們寫作的題材為何。 5這說法亦得到孫大川的支持： 所以中國文學史，其實尌是籠統地以漢族為中心來敘述，眾多的少數民族因而被犧牲了。將原住民文學的界定，緊扣在身分的焦點上是極為正確的，我們認為這是確立原住民文學不可退讓的阿基米得點。 6 在此我們認為，以身分作為區分，首先可以避免作者在題材上的自我設限，同時也可以藉由作者的書寫，表現出原住民族和漢人文化族群間 的 互動、交流， 和 互相影響的痕跡，原住民作家主體性的書寫，使原住民文學亦成為一種對話的方式，即 作者一方面能以第一人稱主體的身分從事書寫，同時他的書寫，也 能成為參與和豐饒整個文學活動本身，一股不可缺少的動力和資源。
13、7 綜合以上因素，在此我們以身分去做區分，而不限定題材，即第三種分類方式：出身自原住民各族的作家，所創作的各類文藝作品，包括新詩、散文、小說、戲劇等，不論創作內容及題材，皆可稱為原住民文學。 2-2 現代原住民文學之興起背景 2-2-1 社會氣氛的鬆解及本土化運動的展開 1980 年代中後期，隨著解嚴後台灣 社會 在政治、社會、文化等方面要求本土化的浪潮日益漸增，加上各類爭取權益、衝擊政府權威的運動紛紛展開，如女權爭取、環境保 護、消費者保護運動等，原住民自覺性的社會與政治抗爭也隨之興起，覺醒的原住民 知識份子 配合著 社會氣氛 以及接續而來的街頭運動，原住民 族群內部 的各項議題逐漸攤開，
14、所謂原住民忠實的文學紀錄者已隨著社會現實的衝擊，以一支筆抗議整個體制對5文學台灣第四期 (1993 年 1 月 ) 6 孫大川（ 1993）原住民文學的困境 黃昏或黎明。 山海文化：台灣原住民心靈世界的摹寫 。台北：聯合文學。 7林耀德。小說迷宮中的政治迴路。 敏感地帶探索小說中的意識真相 。板橋：駱駝出版社。一九九六年九月初版。 - 6 - 台灣原住民族的壓迫，遂產生了第一批原住民社會培有的優秀作家。 8原住民運動自此成為之後原住民作 家 的寫作主體和動力。 1990 年代前後，越來越多原住民知識份子投入此抗爭行列， 各種以原住民文化為內容的期刊 出版，如山外山、高山青、 山海文化雜誌 、
15、獵人文化 、 原住民族月刊 、 東海 岸評論 等， 或是原住民小說、新詩、散文與報導文學等的寫作，都 是他們傳達理念的媒介， 多為 原住民知識份子 基於對族群的使命感所爭取的發言空間。 他們期望透過語言和文字，將原住民的文化、現況與訴求以更具體明確的方式來傳遞。 2-2-2你我關係的轉變 隨著解嚴後社會氣氛的鬆解和民間本土化的要求， 台灣各族群間的氣氛開始產生微妙的變化，多元的概念在此時也逐漸形成，文化並非對立的而是共存且兼容並蓄的，其中社會與原住民關係的轉變直得深入探討。而又以漢人及原住民的權力轉變最 值得 注意。 一些社會學家及人類學家，開 始將注意力轉到 現實 的原住民社會：都市原住民問
16、題、雛妓問題、經濟與社會困境、政治地位不平等、正名運動以及教育文化議題等，陸續成為反省整個台灣議題的一環。 原住民不再全然以第三人稱（他或他們）的身份出現，你我位際性的關係逐漸形成。 9 不僅是學者注意力的轉向與反省，政府與民間團體 亦 開始設立山地文化園區、九族文化村、原住民博物館等，田野調查對於原住民文化之影像及聲音的紀錄，報導文學的各類報導，出版界的推動，如吳錦發編悲情的山林（台灣山地小說選） 等， 這些不但保存原住民的文化，更將原住民問題列入台灣社會議 題，可以看作社會開始關懷原住民族的表現，漢人和原住民的關係 產生 新的轉變，也為原住民文學提供創作的有利條件。 2-3 拓拔斯塔瑪匹瑪
17、情人與妓女、最後的獵人 2-3-1 作者介紹拓拔斯塔瑪匹瑪 拓拔斯塔瑪匹瑪，漢名田雅各， 1960 年生，布農族人。中學時期開始接觸文學亦培養出喜好，就讀高雄醫學院時，加入詩社並開始從事創作。 1981 年他以自己族名為名的小說拓拔斯搭瑪匹瑪，獲得高雄醫學院文學獎小說獎，就此在文壇嶄露頭角。畢業後，拓拔斯前往蘭嶼，致力於原住民醫療服務。著有蘭嶼行醫記、 最後的獵人、情人與妓女等。 2-3-2 關於最後的獵人 此書為拓拔斯的第一本短篇小說集，拓拔斯以其中的最後的獵人一篇，在 1986年獲得吳濁流文學獎，此書也是拓拔斯的代表作。最後的獵人收錄十篇短篇小說，皆8吳錦發（ 1989）。論台灣原住民現代
18、文學。 民眾日報副刊 ， 7 月 21 至 26日 9孫大川（ 1992）。原住民文化歷史與心靈世界的摹寫。 山海文化：台灣原住民心靈世界的摹寫 。台北：聯合文學。 - 7 - 以本身族群經驗作為出發，以布農的思考，使最後的獵人呈現三大特色：一、以中文書寫卻是布農語言的語法和思考；二、充滿布農生活之族群性；三、具備極深刻的文化反省。小說內容包含：對於漢人扭曲其歷史的控訴，法律對部落生活的強力干涉及其後果，以及觀光業興起帶來的傷害等。拓拔斯以寫實的筆法， 真切地描繪部落經驗及遭遇，加上在思考及書寫上不同語言間的轉換，讓此小說富有高度的文學性，以及社會代表意義，使最後的獵人具有極大的研究價值，更因
19、為此書為 1990 年代極具代表性的原住民小說，故我們將其列入研究文本。 2-3-3 關於情人與妓女 此為拓拔斯的第二本小說集，共收錄十篇短篇小說。經歷數年在偏遠地區行醫，拓拔斯接觸更多的人與事，對原住民各族的命運也有較深刻的認識，因此這本書的取材不再侷限於布農經驗，也擴及到不同的原住民族及都市原住民普遍的遭遇。其中與書名相同的短篇情人與妓女，記寫一位太魯閣 族少女被欺騙到都市賣身的遭遇，原住民女孩從純真善良的少女淪落為以性為武器，向都市男人進行報復的妓女。洗不掉的記憶、訪布農織布女郎記、安魂之夜、衝突、巫師的末日描述傳統布農的在現代的遭遇，其中皆可看見明顯的文化衝突，以及布農文化的沒落。救世
20、主來了、卑賤與憤怒以達悟族為主，表現當族人面對 漢人 時，所激發的憤怒和其他複雜的情緒。另外尋找名字，呈現正名運動的無力感和對政府的失望。拓拔斯 描述 各族原住民的共同遭遇，使得本書顯現出獨特的文化複雜性和深廣度，也是選其為我們的研究文本之原因。 2-4 夏曼藍波安黑色的翅膀 2-4-1 作者介紹夏曼藍波安 夏曼藍波安，漢名施努來， 1957 年生，達悟族人，現居蘭嶼並專職寫作。大學畢業後夏曼藍波安曾留在台灣北部工作，總覺得找不到自己，於是他回到蘭嶼，選擇做一個和父兄一樣真正的達悟族人。作品中主要表現了對海洋的深厚情感、達悟族人身在現代社會中的矛盾與衝突以及回歸部落的渴望，著有八代灣的神話、冷
21、海情深、黑色的翅膀等。 2-4-2 關於黑色的翅膀 本書為夏曼藍波安的第一部小說。書中主要表現達悟族人在面對 兩種文化時，產生的矛盾與衝突，以及回歸意識的興起與實踐。小說主要分三部份，第一部份透過老人的獨白，描繪達悟族人對飛魚與海洋的深厚情感；第二部份為四個小孩的成長故事，透過他們日常生活、對於未來的夢想以及彼此價值觀的描寫，表現達悟族人對於傳統文化的認同感，和接受外來漢文化後的困惑；最後的部份描寫他們已中年，比起孩時，他們面臨更多外在的現實衝突與內心的文化掙扎。書中建構多種對照：蘭嶼和台灣兩個島嶼 、黑色的翅膀代表的飛魚與傳統達悟文化，和白色的胴體代表的台灣女人與漢人文化 、 海洋傳說與學校
22、課本等，甚至是兩種不 同的世界觀與人生觀，而習俗祭典與神話- 8 - 的描寫、文化的傳承困境和文化衝突等，亦是此書探討的主題。此外本書特色為書中對話均為雙語，即達悟族語和漢文並行，提升了達悟族語的使用價值，更突顯出夏曼藍波安寫作此書的最終意圖：回歸族群經驗。此書亦是 1990 年代後期相當重要的作品，更是原住民文學中的第一部長篇小說，故我們選用此小說，而相較於情人與妓女與最後的獵人，黑色的翅膀更著重於族群經驗的回歸，同時也增加文本內容的寬廣度。 2-5 文本內容歸納 閱讀以上 三 部 文本 ，我們 從其中看到關於原漢權力失衡 的 描述 ， 包括原漢 權力失衡反應的層面和現象，以及原住民針對此現
23、象的反應， 而我們將其簡單歸納整理， 並在第三 、 四章做 進 一步的探討，主要可分為以下幾個主題： 一、 社會結構的不平衡 從政府的政策與經濟體制，到山林的所有權、土地的開發權、都市原住民、部落人 口外流等問題。 二 、教育、文化與價值觀衝突 針對漢人在歷史上的污名化 、 原住民孩子的 教育議題，以及長期以來漢文化的強勢 入侵 ， 及其造成傳統信仰和部落習俗的流失 、 世代間的文化斷層等。 三、原住民在現代社會中的 拉扯 與 抵抗 原住民在現代社會中的無所適從，對於文化的認同困惑 、 對漢人在政治 、 經濟與文化入侵的控訴 、 以及內心族群身分的轉變與反思。 四、族群的文化自覺及回歸思懷興起
24、 重新認同原住民文化並回歸族群經驗， 包含 對原鄉文化的回歸與探尋，以及族群經 驗的認同與重建。 第三章、最後的獵人、情人與妓女、黑色的翅膀中的原漢權力失衡 此章我 們歸納三本文本中關於原漢權力失衡的現象描述，並對其進行 分類與 分析 ，內容 主要 分為社會結構的不平衡和 教育、文化與價值觀衝突 。 3-1 社會結構不平衡 3-1-1 土地資源 土地資源的不平衡 包含 土地所有權的分配和土地利用 的方式。土地所有 權的分配長期以來就 有不均的爭議，從日治時代開始，由於原住民的經濟 地位 較弱勢， 加上對 土地契約的 規定較不了解，常 因此 無端 喪失 土地。國民政府來臺後，此 情形 仍不斷地發
25、生 ，而 在來臺初期混亂的時期，軍人甚至直接強占原住民土地 。在黑色的翅膀和最後的獵人中， 都有 描述： 部落旁七、八十的水芋田及旱地，面積和族人居住的村落還大兩倍以上的地，台灣的軍人要佔尌佔，包刮自己五、六個水田。 10 10黑色的翅膀 p.115 - 9 - 黃膚色的漢人不知看上東埔的什麼？紛紛用錢買下布農的房子與土地。 11 來台軍人之所以能如此直接侵占原住民 土地，無非是因為 在政治、經濟、社會地位上都 優於當時的原住民，從侵佔土地的 例子可 以 看出原漢權力在社會結構中的不平衡。漢人藉著經濟與政治地位的優勢，無論是 初期以武力強制佔領，或是後來以金錢購買、規劃 保留地等 ，原住民原賴
26、以謀生的的 土 地就此 逐漸地 消失 。 不平衡 的關係也反應在土地利用的方式上。無論是日本 政府 或 國民 政府 ，都將山林地的開發視為極大的經濟利益， 故 他們 以國有地 的名義 去管理 和利用 森林，卻 沒有注重森林對於原住民的重要意義，無論是實 際 經濟利用層面或是精神文化方面。對於長期居住 那些地區 的原住民而言，森林是神秘而神聖的，他們以 虔誠的心去取用 其中的 資源，而從事這些活動也是他們文化習俗的一部分。但當森林變為國有地後，相關的法律規定如限制森林樹木的砍伐、 可進出的人員 、動物的捕獵等，老一輩的原住民尤其不能接受，為何一直以來屬於祖先的土地 ， 如今卻 因 漢人所謂的法律
27、而無法使用？由於不熟悉，因此他們也常常觸犯這些法律，在最後的獵人中： 喂，大學生，不要亂講，講國語的沒來這裡前，這些樹尌長這麼高，沒人敢說是他的，它們屬於森林，這點絕對沒錯。祖先砍樹造房子做傢俱，造物者從來不發怒，現在笛安拿造物者的東西，林務局憑什麼，告他罰他坐牢 。 12 禁獵的法令早已預定，你一定知道，媽裡卡比，你膽大包天來違反法律，來破壞森林。警察邊罵邊走 向 電話筒。 13 喂，你們殘忍成性的山地人，本性難移，政府讓你們無憂無慮，免於外患，你們反而好吃懶做，骯髒不守法，你不懂法律嗎？應該把你們獵人都關進牢裡，好好教育一番。 14 第一段可以看出部落中長者對於現行法律的困惑與不滿，而大學
28、生所說的解釋卻只是讓他們更加生氣。對他們而言，森林是祖先的土地，是造物者的東西，他們以資源永續的心態與方式去 使 用，但法律卻不容許他們這麼做；第二、三段可 以看出漢人不能理解原住民對於山林的情感，只將他們當成在山中隨意打獵 的好吃懶做 不守法者 ，甚至將他們的行為視為破壞森林，認為他們都需要被好好教育 ，因為他們 似乎 不懂法律，或 者 就算懂也不願去遵守。法律 固然 有 其 存在的必要性 ，但當時通行的法律是否不近人情 ？雖說是為國家的利益、為保育森林動植物，但 當時 法律 的制定 是否 有將 原住民 的意見納入考慮 ？ 基於政治和經濟的優勢，漢人在土地利用方式的權 力 遠大於原住民，而處
29、於政治與經 濟劣勢的原住民卻無法 反抗，只能對森林地的開發感到痛心： 林務局，拓拔斯說的那個機構，一直破壞動物的家園， 由蘆葦叢、山谷到相思樹林、松柏林，從草原趕到峭壁，甚至使他們不得不節育，他們還到處安撫受害的動物，給他們一片保護區。說是獵人濫殺，破壞自然。 他們應該停止砍伐。如果森林沒被破壞，我想不會年年有大洪水發生。 15 11最後的獵人 p.136 12最後的獵人 p.29 13最後的獵人 p.72 14最後的獵人 p.73 15最後的獵人 p.30 - 10 - 他想到 再 過幾年森林到處都是人聲、車聲，動物會因森林的浩劫而滅跡，從此獵人將在部落裡消失，森林是最後能使他得到安慰的地方
30、，比雅日愈想愈孤獨，但他也為森林感到不帄，應該把發福的公務員帶來山上，深探森林的秘密他們會理悟這迷般的森林，然後像獄裡將判刑的犯人一樣，懊悔當初為何不把眼光放亮一點。如果那些人看重的不單單是原木的粗細 16 從 兩段 文字中可以看出在原住民的心中，他們認為漢人並不了解森林，漢人的所做所為只是破壞森林， 他們 只看得見經濟的利益，而不懂森林需要的是永續發展而非急速的土地開發；他們只看得見土地的經濟利益，將土地作最有效率的應用，而不懂動植物們需要的是原生土地而非保護區。森林地一日日縮減，動植物們喪失了他們的容身之處，原住民的獵人們也失去了他 們的獵場 ，同時他們的精神信仰也隨著森林的 縮減而逐漸消
31、失。這種衝突反應出兩種不同的看待山林資源的方式，漢人的思維可以帶來財富，使其經濟地位更為 提升，而 原漢 經濟地位 不平衡的現象 卻 又因此 更為嚴重。 而 經濟發展有其一定的利處，但忽視環境的後果是自然資源的破壞，甚至是大自然的反撲，像是大洪水、土石流的發生等，這些都是漢人不懂得尊重森林所引起的浩劫。原漢權力失衡的關係， 不論 在土地資源的所有和利用的議題上，都是夏曼藍波安和拓拔斯塔瑪匹瑪的原住民 小說 中描寫的一大重點。 3-1-2 人口與經濟 人口與經濟失衡包括人口外流及都市原住民問題。 在臺灣 的 人口比例中，原住民的青 壯 年人口比例和出生率往往高於漢人，但在部落中 青 壯年人口卻只
32、佔極低的比例，勞動人口外 流的現象在原住民傳統部落中相當常見。在黑色的翅膀中，關於人口外流有一段敘述： 只有十七條的船隊，比兒時記憶四、五十條少了兩倍。那些人、那些船，如今在哪兒啊？他想。 17 人口外流的現象代表著大多數原住民 部落 缺乏就業機會，使得壯年人口紛紛湧向大都市尋找工作，甚至 年輕一輩 若經濟條件許可，也大多選擇到都市求學，因為家鄉的求學環境與條件不佳。簡單來說， 人口外流的情形在原住民族中格外常見， 他們在經濟 上處於社會結構的較 底 層，結構性的因素導致部落的人口紛紛湧向都市，希望在都市可以找到新的出路。在黑色 的翅膀中，故事中的長者 對此 提出困惑與質疑，而同樣的議題在最後的獵人中也可看見： 當他娶了漢人的女人，生了孩子之後的那一年的漢人的過年回來看我，順便給我的孫子取我們達悟族的名字。三天後又跟那漢人的女人帶孫子回台灣了。我給他們的名字是 Jinakad，也尌是說不會登陸的人，陸地指蘭嶼島。 18 拓拔斯，你那當公務員的堂哥，浪費他老子為他們在山上打獵，在水田如牛馬般勤勞，他老子在水田、旱地的成尌，如今被野草淹沒，他們也離開了部落。而你呢？也16最後的獵人 p.66 17黑色的翅膀 p.234 18黑色的翅膀 p.2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