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文学理解与阐释以及文学批评的民族特征研究中国古人相信诗歌等文学作品都是可以用条分缕析的语言进行解释的么?对于一个深受道家美学思想影响的民族来说,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显然不可能是肯定的。明代诗论家谢榛的意见集中凸显了中国文学解释学极富民族风格的批评方法:“诗有可解、不可解、不必解,若水月镜花,勿泥其迹可也。” (明)谢榛:四溟诗话卷一,见丁福保辑历代诗话续编(下),中华书局,1983年,第1137页。 原来,中国古人并不认为诗歌都是可以诠解或需要诠解的,有些诗,即使极尽阐释之能事,对于诗情、诗味、诗境的体会与理解反而是越描越黑。也就是说,有些诗是绝对不能用或根本不需要外在的语言解释的,只要有读者的沉潜体味、悉心理解足矣。清人吴雷发举例云:有强解诗中字句者。或述前人可解不可解不必解之说晓之,终未之信。余曰:古来名句如“枫落吴江冷”,就子言之,必曰枫自然落,吴江自然冷;枫落则随处皆冷,何必独曰吴江?况吴江冷亦是常事,有何吃紧处?即“空梁落燕泥”,必曰梁必有燕,燕泥落下,亦何足取?不几使千秋佳句,兴趣索然哉?且唐人诗中,钟声曰“湿”,柳花曰“香”,必来君辈指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