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面额人民币良性循环长效机制研究摘要: 作为货币结构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小面额人民币的发行、流通以及回笼一直存在着相较于其他面额人民币更大的困难。本文结合近年来我国市场上小面额人民币的循环情况，对小面额人民币流通中存在的问题及其原因进行剖析，并结合实际提出相应的解决策略。一、小面额人民币的流通现状及面临的问题1. 小面额人民币的定义及流通现状根据中国人民银行的界定，小面额人民币指 10 元及以下面额的人民币，市场调研数据显示，目前市场对小面额人民币需求量主要集中在 10 元及 1 元币值，其中 10 元人民币的投放量占到了市场总投放量的 60%以上，而 1 元货币投放呈现出硬币和纸币混合投放的特
2、点。另外，5 元币的投放量约占小面额人民币总投放量的 10%20%，而 5 角、1 角作为辅助券，投放量相对较少。2. 小面额人民币面临的问题（1）普遍存在供不应求的情况小面额人民币长期处于供不应求的局面。一般来说，小面额人民币在大、中、小城市投放量递减，且城镇投放量大于农村，而农村等欠发达地区往往是小面额人民币需求量更大的地方，这便直接导致了农村及欠发达地方对小面额人民币长期供不应求的局面。即便在城市，银行网点遍布的区域仍然存在供不应求的局面，某些商户的小面额人民币吞吐量较大，在商户前往银行网点兑换小面额人民币时，经常会有网点告知无打算兑换的小面额人民币的情况。（2）小面额人民币的回笼率低小
3、面额人民币存在流转次数多、使用频繁，而相应又存在金融机构回笼耗时耗力以及民众主动回笼意识不强等原因，小面额人民币一般都存在超期服役，投放量远超过回笼量的情况。根据数据显示，在货币回笼方面，10 元纸币相对较好，其投放回笼比可达到 1.25 : 1 左右，在部分经济发达的沿海地区，该比例甚至可达到 1 : 1。相对而言，金额越小则该比例就越大，例如 1 角人民币的投放回笼比常年处于为 50:1的水平。考虑到人民在日常消费中更多使用的是小金额人民币，那么小金额人民币超期服役的严重程度可见一斑。（3）小面额人民币的残损度较高一般来说，由于小面额人民币的回笼率低和超期服役现状，其保存程度也存在诸多问题
4、，从银行回收的各面额人民币数据观察，越是面额小的人民币纸币，其残存的程度和比例都大大增加，对于 1 角、5 角等面额，残损比例甚至可以超过 50%，其整洁度和完整度皆差强人意。二、造成小面额人民币问题的原因分析早在 2012 年 1 月，人民银行就开始着手建立小面额人民币供应工作的长效机制，其主要措施包括建立银行业金融机构小面额现金备付制度、主办网点和主办银行制度等。但是，由于从各自的利益为出发点考量，小面额人民币的供应局面未得到明显的优化，仍然存在诸多问题，其主要原因如下：1. 小面额人民币投放、使用和回收的区域性矛盾小面额人民币的投放主要由银行的各个网点来完成，也就是说，银行网点越密集，小
5、面额人民币的投放量也就相应的越大，其获得小面额人民币也就越容易；相对应的，银行网点越多，小面额人民币的回收工作开展起来也更容易一些。很明显，大、中、小型城市的银行数量逐步递减，到了乡村网点就更少了，许多乡镇甚至没有正规的银行网点，只存在一些分理处。也就是说，大、中、小型城市至乡镇，小面额人民币的投放量呈明显递减趋势，其回收的困难程度自然也就呈几何级数型上升。究其根本，主要在于经济欠发达地区的金融业往往也较落后，不需要配置那么多的金融机构，从而出现金融网点少，人员、设备配置不足，操作不规范等，人民手中的小金额人民币不足又难以兑换，从而进一步便出现劣币驱逐良币，人民币超期服役的现象。然而与此冲突的
6、是小面额人民币的使用情况，大城市的小面额人民币使用频率已经越来越低，其主要原因是各大银行都推行自己的借记卡和信用卡，以及其搭载的 IC 芯片的快捷支付功能；除此之外，各大互联网运营商推出了各种各样的支付平台，而各大商户为了实现更多的盈利也响应号召配备了相应的支付装置，人们仅仅使用手机和相应软件就可以轻松实现购买和支付。这大大降低人民币，特别是小面额人民币的使用频率，越是发达的区域，这样的情况就越多。然而在越落后的乡镇，上述的这些便捷支付的条件就差了太多，许多地区甚至连网络信号都差强人意，配备 POS 机的商户都屈指可数，更不用谈基于支付平台的手机支付功能了。也就是说，越是落后的小型城市和乡镇，
7、其对于小面额人民币的需求和使用量也就越大，使用的也越发频繁，这与之前分析的小面额人民币投放量恰好是相反的。越是需要的区域越得不到小面额人民币的供给，长期以往这种矛盾必然造成小面额人民币的诸多问题，譬如人民币的超期服役，或是落后地区从发达地区获得小面额人民币后却无法再回流到发达地区造成回笼困难等。2. 币种设计及人们的使用习惯与回笼难之间的矛盾人民币针对不同的面额设计了不同的大小，一般来说，面额越大，其纸币面积也就越大，具体的尺寸数据如下：不同面额人民币的长宽尺寸 （单位：毫米）面额 100 元 50 元 20 元 10 元 5 元 1 元 5 角 1 角长 155 150 145 140 13
8、5 130 125 115宽 77 70 70 70 63 63 58 52这就造成了大面额和小面额人民币之间的手感和视觉大小差异较大，小面额人民币就大小而言更加便于携带，人们往往会因此而将大面额和小面额人民币放置时分隔开来，分在钱包的不同夹层或是干脆拿出来放在零钱包内。在日常的使用过程中，人们使用小面额人民币的几率很大，换手和被折叠的机会多，很多人找零钱后直接放入口袋中。这样的使用频率和习惯使得小面额人民币被撕破和污损的概率相对于大面额人民币来说大许多，也就更加快速的被磨损变旧。再加之小面额人民币的价值也比较低，所以人们往往下意识的对大面额采取更多的保护措施而疏忽了对小面额人民币的妥善保管，
9、重视的缺失也会导致其被污损的速度加剧。不仅如此，人们往往更倾向于将更旧的钱给别人，整洁度高的钱留下，这也一定程度造成了部分小面额人民币加速污损。在民众与银行的日常交往中，往往倾向于大面额人民币的存取，进出银行的以 100 元钞票占了绝大多数，面额越小其存取的概率越低，即便涉及到零钱的交易也往往因为银行卡的存在而不使用小面额人民币实物进行交割。所以，长期以来，人们倾向于将“整钱”送往银行， “零钱”留在手中，这也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小面额人民币回笼困难。更容易被污损和变旧却因为回笼困难而无法得到及时的更换，久而久之就会造成小面额人民币的整洁度大打折扣，残损比例也越来越大，进入恶性循环。3. 管理成本
10、与收益之间的矛盾无论是民众、银行还是金库，小面额人民币的管理成本总是最高的。对于民众而言，小面额人民币买不来多少东西，如果要购置大件，必然选择的就是携带大面额人民币，平时只有在购买日常生活用品时才被迫使用小面额人民币。再加之小面额人民币的整洁度和残损度堪忧，民众在使用时往往出于“迫不得已” ，这也是为什么微信、支付宝等第三方支付平台如此受人欢迎的原因。对于银行而言，小面额人民币虽然不怎么占用总额度，但是却非常占用空间，其保存和管理麻烦，库管除了必要地留存一些小面额人民币外，不会再让其占用更多的尾箱空间。此外，银行的 A 级点钞机和清分机往往只能辨识 5 元以上的钞票，对于更小面额的钞票或是硬币
11、无法通过机器来自动辨认真伪，回笼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清点；不仅如此，其残损比例高也给本来能够进行清分的部分小面额人民币的回收带来麻烦，银行仍然需要花大量时间来对其进行清分、手工辨认、扎把等操作，而这些服务对于银行来说，根本带来不了什么收益，银行缺乏主观能动性对小面额人民币进行回收处理。对于金库而言，小面额人民币纯粹是为了满足银行的需求，极其占用空间却并不值钱。对于 1 元、5 角、1 角来说，更多的是以硬币存在，这些面额不仅占用空间还十分重，搬运也麻烦，所以金库一般只接受较大数额的小面额人民币预约，有时还对其设置额度管理，以避免过多处理小面额人民币带来的管理成本损失。综合上述来看，各方对于
12、小面额人民币的管理都缺乏主观能动性，民众不愿送，银行不愿清，金库不愿搬，小面额人民币的投放和回笼工作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无法进入良性循环。三、政策建议1. 人民银行：加强监管，深化宣传（1）建立小面额人民币流通监测预警体系人民银行应通过现场监督、非现场检查、以及建立专门的监测点等方式，构建动态化和网络化的监管体系，实时掌握小面额人民币的流通情况，找出问题所在并督促相关机构或部门做好整改工作。同时，人民银行也应该从源头上进行控制，优化货币调拨过程中的券别比，及时了解基层民众以及各金融机构的真实需求量，保证小面额人民币的供求平衡。（2）加大对小面额人民币良性循环的宣传力度人民银行可以针对商业银
13、行进行专门的培训讲座，提升商业银行进行小面额兑换和回笼的社会责任感；同时，可以在主办银行网点和商业区网点采用现场宣传、LED 电子显示屏宣传等方式，向公众展示小面额人民币的兑换方式，鼓励人民群众使用和兑换小面额人民币。人民银行应做到奖罚分明，对于在小面额人民币兑换回收方面表现卓越的分支行，人民银行可进行表彰及奖励，从而提高各家银行的工作热情；与此同时也应建立相应的投诉机制，使民众可以及时有效反映小面额人民币兑换过程中存在的问题，从而改善人民银行和各银行的兑换回笼工作。2. 商业银行：强化责任，提高效率，加强沟通（1）强化自身责任感，积极兑换回笼小面额人民币银行作为各项金融决策的执行窗口，在追求
14、利益最大化的同时，也应兼顾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就目前的中国市场而言，银行柜台是市场获得和回收小面额人民币的唯一途径，各银行应该自上而下强化每一位工作人员的社会责任意识，积极、主动受理小面额人民币的相关业务。（2）建立配套制度，提高执行效率针对目前各银行网点小面额人民币备用量始终不足的情况，各银行可以建立柜员尾箱小面额人民币强制配款制度，在出现金额不足的情况下及时补充，从而满足日常营业中的小钞需求；另外，对于主办银行的相应网点和商业密集区的各银行营业网点，可以设立专门的小面额人民币兑换和回笼窗口，减少办理该类业务的民众等待时间，提高民众对小面额人民币兑换回笼的积极性。（3）延伸服务范围，使市场需求
15、得到最大满足对于零钞需求量大而经济又相对落后的县、镇及农村地区，鼓励有实力的银行在这些地区开设分支行和建立服务点，可定期对这些网点运送小面额人民币，并积极回笼残损货币，保证小面额人民币的流通质量。（4）加强培训，提高业务素质针对社会公众对临柜人员因小面额残损人民币兑换而产生的种种误解，进一步加强辖内银行业金融机构营业网点临柜人员在小面额残损人民币兑换、反假、现金清分及反宣币等方面的技能培训，确保每位工作人员熟知小面额残损人民币兑换流程。（5）加强与小商户的沟通联系，推广金融服务民生理念目前金融机构营业网“排队等候”及社会公众对小面额残损人民币整洁度差的可容忍性，要求银行业金融机构建立健全现金服
16、务工作机制，及时向社会公众公布本单位小面额残损人民币及小面额人民币供需联系协调电话。主动与小商户的联系和协调，开展主动登门服务，变现金服务的“被动服务”为“主动服务” ，确保小面额人民币能投得下去，收得上来。3. 其他设想（1）改变人民币设计以适应现状人民银行作为人民币的发行银行，可以考虑改良人民币的设计。譬如，可以学习美元，将大小面额人民币的尺寸进行统一，改变民众的使用习惯，让民众将大小额人民币一起保存管理，这样一定程度上可以提升小面额人民币的整洁度；或者，可以思考将小面额人民币硬币化或塑料币化，提升小面额人民币的耐磨抗损能力，从而提升小面额人民币的使用寿命，这样也可以一定程度上缓解矛盾。（2）全社会推行人民币“去实物化”现在越来越多的人不再将大量现金带在身上，他们将钱存入银行或第三方支付平台，运用手中的卡或支付软件来进行各种支付，不论是逛街还是足不出户的网上购物，都可以不涉及到现金。这也是将来人民币发展的必然趋势，我们可以顺应这种趋势，设计和推广各银行间通用的且又高于第三方支付平台安全性的电子支付平台，让广大民众能够无壁垒、方便快捷地使用、管理或转移自己在各个银行账户里的资产，实现货币“去实物化” ，也就从另一个角度解决了小面额人民币的良性循环问题。作者： 袁青柳、胡润、林春丽2015.09.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