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 中国组织传播研究 30 年 述评 胡河宁 内容提要 组织传播是一种深入而准确 洞察和分析组织思维方式的理论。 30 年来，源起于美国 的组织传播在我 国逐渐兴起，无论在文献发表、著作出版、学科建设等方面均有 所突破 。 梳理和审视 中国组织传播 研究 30 年的基本 状况，可以发现， 在学科 核心内涵 把握、研究队伍建立、研究方法 应用 ， 以及强化“本土”意识 等知识建构方面， 均 处于由独白期待 多元 对话的初级阶段。 因此， 需要注重中国经验、创建理 论视角，加强概念分析，准确而整体地把握组织传播研究活动， 以此 促进我国组织传播研究的长足发展。 关 键 词 组织 组织传播 学科建
2、设 研究视角 改革开放 30 年来，传播学在我 国 不断取得快速发展，获得了独立的学科地位，并逐渐成为 一门显学 。组织传播 虽然相对起步较晚， 作为传播学的一个特殊研究 领域，也越来越为人们所认识和关注。 李特约翰曾经对组织传播作过一个很好的描述 。 他认为，组织传播 几乎涵盖了人际传播和群体传播的方方面面。它所探讨的课题包括组织的结构和概念、人际关系，交流、组织过程和组织文化。 1这个描述 揭示了 组织传播是一个以实践为基础 ， 由传播学与组织理论 等学科交叉而形成的跨学科研究领域。 它包括 了众多不 能用同一内容来概括的 研究主题， 从而 决定了 其 研究 方向与角度 的 多样化。 因此
3、， 组织传播研究 更加 需要遵循所有经典的学术准则， 需要更浓的学 术氛围 ， 以 实实在在的 理论发展和已确立的成果 来 衡 量其进步程度， 以 论文和著作 的学术含量 衡量其 研究 活动 的发 展情况， 以学术同伴群体的观点 及其 学术 交锋 状况 衡量 其研究 的 质量 水平 。 本文 试图 以 此为 视角 ， 在 力求 客观地回顾 和 评价 中国 组织传播研究 30 年 概况的 基础上，剖析组织传播研究面临的共同问题， 讨论如何在这一领域改善 我们的研究思维， 冀望能 逐步达成对于 学科整体范围和研究方法的普遍共识， 以此 促进组织传播 研 究 的健康发展。 一、 组织传播 的 研究源
4、流 诺贝尔奖得主赫伯特 .西蒙（ Herber Simon） 可以说 是组织传播研究最早期的主要人物之一。 在管理行为第三版导言中 ， 西蒙 将组织定义为“ 一个人类群体当中的信息传播 （ Communication） 与相互关系的复杂模式”。 2并全面论述了 “传播”在组织形成、变革以及组织决策等方面的核心作用。 在他之前，组织传播作为一个学科的雏型， 仅仅 只是几个对在商业环境中进行演讲和写作 有兴趣的 ，从事言语教学的 教授 们的研究 组成。 回顾 美国组织传播研究发展过程 ，我们大致可以将其分为三个界限 明显的 发展 阶段。 1900 年到 1940 年称为组织传播的准备期。工业革命造
5、成的经济扩张引发了生产组织制度的巨大变 革，发轫于英国，波及美、 法、德等国的新型组织不断涌现， 带来了 组织 思想、方法和 技术的变化，形成了 以泰勒（ Taylor）为代表的以生产为中心、管理为导向的古典组织理论 思想 。 其基本假设 是 “ 传播 ” 仅仅在机器被打开以前存在。它 是 用来下达命令、协调工作以及获得雇员 服从 的 工具 。在当时，传播本身根本不成其为问题 。 1924 年以后 延续八年之久 的霍桑实验 ，梅奥（ Mayo）等人 提出了 组织传播行为的 人际关系导向思想，倡导业主关注组 织气候、鼓励雇员 参与和对话，即“个体不仅仅只是一只手，而且也是一颗心” 3。这个时期的
6、组织研究虽然不以传播为中心 ，但是，这种从传播角度切入研究的思想观点无疑是组织传播研究的真正萌芽期，而且他们定义传播（或者没有定义）的方式对历史和今天的组织传播研究产生 很大影响。 胡河宁，温州医学院 组织传播研究所所长 ，教授 ； 兼任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知识管理研究所 组织传播研究室主任。 2 1940 年至 1970 年是组织传播学科形成期。主要标志是国际传播协会（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Association）在 60 年代后期正式设立了“组织传播小组”。其发展脉络随着修辞学、言语传播的衍生， 加上 传播学作为独立学 科得到了不断完善， 为组织传播 研究奠
7、定了 理论基础。 又由于管理理论、管理技术和管理实践的发展，组织研究方面开始关注人和物的有意义的秩序，将传播看作组织的核心过程，通过象征性表述和思考，组织传播的理论形态逐步形成。这一时期的主要代表人物包括罗杰斯（ Rogers）、普特南（ Putnam）、 格林堡和佛西奥尼 (Greenbaum and Falcione)等 4。 1970 年之后，组织传播进入成熟创新期。从早期深受传统组织与管理学科影响，重视实证 功能主义与传播效果，发展到囊括文化 解释、批判与后现代等论点，组织传播理论 发展渐臻成熟。其研究范围包括传播理论、组织管理理论与组织传播理论三个方向。研究的重心包括组织结构、传播的
8、作用、交流过程中的信息与信道、组织成员的态度、关系和组织 气候 、交流的有效性。 5研究方法涵盖了经验研究与分析研究。 而其研究的实务包括微观与宏观层次的传播过程与问题、个人与组织层面的传播行为，以及经由成员间互动或和环境的相互作用而建构的组织结构、文化与组织发展和变革 间 的 关系。 学术研究的活跃带来了理论文献的繁荣。罗杰斯在 70 年代末曾概叹当时组织传播文献已多达 1200 种。6我们 在 图书网站 搜索到组织传播相关书 籍 有 154 种 7，内容涉及各个方面。 2006年初，美国出版的组织传播著作 有 北卡罗莱那大学斯蒂夫迈耶（ Steve May） 与 丹尼斯 K M 姆 贝
9、（ Dennis K. Mumby） 的 魅力的组织传播理论与研究：多元的视角 和 德克萨斯 A&M 大学传播系 琳达葡特曼（ Linda Putnam） 及 凯瑟琳 J克朗（ Kathleen J. Krone）五卷本 的 组织传播 巨著。 8 2007 年出版的组织传播著作有 9 部 。 包括丹尼尔 P莫达夫（ Daniel P. Modaff）、 苏戴文（ Sue Dewine）、 珍妮弗巴特（ Jennifer Butler）等的组织传播，约翰恩凯顿（ Joann Keyton）、帕尔默肖科雷 -扎拉巴克（ Pamela Shockley-Zalabak）等编写的 组织传播案例：理解、
10、传播过程，托马斯 E哈里斯（ Thomas E. Harris）、马克 D尼尔森（ Mark D. Nelson）的实用组织传播：全球环境中的理论和实践等等。 在美国， 组织传播和人际传播、 大众传播以及 国际与跨文化传播 一起，已经成为大学中教授范围最广的传播学科之一。 9除了传播学专业以外， 组织传播 还 是 美国 商务院校学生的必修课程，学生 必须掌握 组织传播的基本原则 和方法。以 印地安那大学凯利商学院（ Indiana Universitys Kelley School of Business）为 例，不仅其本科生而且 MBA 的 学生 都得学习组织传播课程 。这些 课程的培养目标
11、非常明确，就是为了 学生毕业后能融入 全球化的 商业环境 之 中， 善于与 同事相处， 也为 到政府、商务及企业部门工作打下 较强的传播沟通能 力 。 据 美国全国传播学会 (National Communication Association)统计， 1998 1999 年传播学科中组织传播专业毕业的本科生有 2714 人，研究生 225 人。 其本科阶段主要培养面向各类组织的应用型人才，研究生阶段则是培养高级咨询人才和组织传播研究领域的学者。 2003 年美国的研究与发展报 告认为，人们之所以对组织传播的研究感兴趣，是因为传播在组织成功中的重要性。组织中交流的质量直接影响到成员的工作满意度
12、和动机。而且，传播在组织变革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 10 二 、 台湾与 香港 的组织传播研究 台湾与 香港 的组织传播研究 主要 受美国传播 学教育的影响， 一批在美国 接受高等教育 ，历练过较完整传播学领域 训练 的 学者 在 台湾从事教学和科研工作。 因此，台湾的传播学发展比大陆早，并 呈现出一个多元的取向。 台湾政大新闻系 郑瑞城、彭芸以及淡江 大学 的赵雅丽等人， 是 “ 组织传播 ” 早期发展 的 关键人物。 郑瑞城 1983 年就出版了他的组织传 播 11，这本书 构建的体例 模式甚至对后来大陆早期的 研究风格 都 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此后，台湾还 陆续出版了 罗杰斯 的组织传播
13、（陈昭郎译， 1983），以及凯瑟琳米勒的组织传播（ 1998 年，陈淑珠等译）。 总体而言，台湾的传播学研究 偏重于传统的新闻学与大众传播学的领域。对组织传播 的 研究 仍 较 缺乏(曹定人， 1991)12。 1995 年 11 月 政大汪琪、臧国仁两位教授向台湾新闻传播 科系的教师作过一次问卷调查 ，3 在回收的 78 份问卷中（回收率 40.6%，共发问卷 192 份），占受访者研究兴趣前 5 位的研究领域是传播理论、大众传播、阅 听人分析（即受众研究）、新媒介和教育传播。仅有 1 人（占 1.3%）表示对组织传播研究有兴趣。 13因此， 1961 年到 1995 年间 ，以组织传播为
14、焦点的专题研究文献仅有 6 篇， 1993 年到 1995 年间以组织传播为主题的传播类博硕士论文 发表 7 篇、著作 5 篇 。 （秦琍琍， 1999） 90 年代前后， 台湾 组织传播以 与 之 有极深关联的公共关系、媒介管理 ， 以及有关新闻、媒体工作人员与组织生活等相关 领域的研究 方式呈现 (张惠蓉， 1999)14黄意惠 （ 1995） 15，从而表 现出一种以应用与实务导向的发展模式。 此后， 台湾的组织传播 进入 一个 新 的 发展 时 期 。 交通大学 、 世新大学 、 辅仁大学 以及政治大学、元智大学、长荣大学等院校 都有以组织传播为研究专长的学者出现， 如 秦 琍琍 、
15、李秀珠 、 张惠蓉等 。 虽然总体上说组织传播的研究者还是不多，但发表的论文颇能反映 这一时期组织传播学研究领域的内涵。台湾国科会补助的与组织传播有关研究计划也反映了类似的取向 （ 见 表 1） 。 与之 同时， 台湾 中华传播学会 年会内 也逐渐出现 组织传播主题论文或研讨会。 历届 年会发表的论文有国有企业的组织传播文化与组织效益（刘双， 1997），组织变迁过程中的组织文化及传播型态：年代影视集团个案研究（何天立，1998），组织传播 源起、发展与在台湾之现况（ 秦琍琍 ， 1999），组织传播与媒介管理：以媒体组织中之上下司沟通研究为例（李秀珠， 1999），建构 /解构组织现代主义、
16、后现代主义、与组织传播学研究的再思（ 秦琍琍 ， 2004）等。 16 表 1：台湾国科会资助的组织传播项目 17 年度 研究主持人 计划名称 单位名称 93 李秀珠 中国式的组织信息 /回馈寻求行为之研究：检视东西文化差异、信息 /回馈寻求代价、信息 /回馈寻求策略与工作表现之相关性研究（国科会项目 ） 国立交通大学传播研究所 92 李美华 从 组织符号论与结构化理论取向分析宗教电 视台的组织文化（国科会项目 ） 淡江大学大众传播学系 （ 所 ） 91 李秀珠 组织中上 行影响之研究：“ 中国式之组织上行影响策略 ” 之建构（国科会项目 ） 国立交通大学传播研究所 91 张文强 新闻媒介组织
17、内的工 作常规与新闻工作：一个从知识与组织角度的重新探讨（国科会项目 ） 辅仁大学新闻传播学系 91 张惠蓉 计算机中介传播作为组织回馈系统之系列研究（国科会项目 ） 辅仁大学新闻传播学系 91 麦莉娟 台湾媒体企业文化模式之建构与测量（国科会项目研究） 铭传大学新闻学系 91 黄铃媚 协谈 模式之建构：谈判矛盾类型与矛盾管理策略（国科会项目 ） 世新大学口语传播学系 90 黄懿慧 网络危机管理理 论模式建构：情境、网络传播与组织响应之关联性研究（国科会项目 ） 国立政治大学广告学系 90 张惠蓉 以计算机中介传播作为组织回馈系统之内容与影响：以大学BBS 校长专版为例（国科会项目 ） 辅仁大
18、学新闻传播学系 88 李秀珠 媒体 组织 中上下司 沟 通行 为 、 承 诺 取得策略、与 组织 表 现 之相 关 性研究（ 国 科 会项 目 ） 国 立交通大 学传 播研究所 88 黄 淑蕙 电 子与平面媒体成 员 的 组织 承 诺 之研究（ 国 科 会项 目 ） 世新大 学广 播 电视电 影 学 系 87 李秀珠 媒体 组织 之 决 策研究（ 国 科 会项 目 ） 国 立交通大 学传 播研究所 86 李秀珠 组织 文化与 组织 表 现 : 从卫 星 /有 线电视谈 起（ 国 科 会项 目 ） 国 立交通大 学传 播研究所 学科建设 方 面，在台湾各大学院校的传播相关科系中，均设有“组织传播
19、” 课程。其中 交大、中大 与4 世新三所学校除教授“组织传播”外，还 设有组织行为、传播管理、媒介管理以及传播科技与组织等两科以上的相关课程。 18（ 见 表 2）授课 老师的专长领域 除了组织传播之外，还可能 是公共关系媒介 管理或其他领域。 由此，台湾组织传播 发展脉络已渐然成形。而且随着研究论述与成果的累积， 台湾 本土 传播 学界与实务界对此领域的认识也渐渐增加。 19 表 2：台湾院校组织传播课程开设情况一览表 学 校 系 所 开设课程 相关课程 政大大学 新闻学系 广告系所 企业组织传播 媒体的政治经济观 媒介经营管理 国立交通大学 传播研究所 组织传播 网路空间与网路 社群公共
20、关系 辅仁大学 新闻传播学系 广告传播学系 组织传播 媒介经营与管理 媒介组 织与管理专题 世新大学 资讯传播学系 口语传播学系 传播管理学系 新闻学系 平面传播科技学系 组织传播 沟通与组织管理 危机沟通 团体沟通 资讯机构管理 组织行为 文化大学 资讯传播学系 大众传播学系 信息传播管理 信息导向组织与管理 铭传大学 大众传播学系 广告学系 传播管理研究所 组织传播 信息传播事业管理 媒介组织管理 组织行为 元智大学 资讯传播学 系 组织传播与知识管理 信息服务与管理 团体沟通 香港方面，浸会大学传理学院 在 社会科学学士学位中 设有五个主修方向，其中包括组织传播、电影电视、数码图象传播、
21、新闻主修与公关及广告，并强调理论与实践并重。 2005 年，香港浸会大学传理学学士课程引入“组织传播审计课程”（ Organizational Communication Audits），这是为客观评估组织机构内外沟通项目之有效性而设计的一门课程。学校邀请了在美国从事 咨询 顾问工作多年的谢淳担任组织传播专业副教授。该校 本科三年级和研究生阶段都 设有组 织传播课程。 2005 年，传理学学士课程 组织传播专业 3年级的 29 名学生，主动联系各类企业或非营利组织，免费为这些机构提供咨询服务，以学科范围内的专业实践去审计真实企业或非营利机构内的传播管理项目，例如社区关系、雇员培训、雇员定向、雇
22、员认可、传播 流程、顾客关系和机构网页等。 20 2006 年 12 月“中国网络传播学年会”在香港浸会大学举行。 本次研讨会规模很大，在两天半内，共举行了 30 场计 140 篇论文发布及专题 /主题演讲。论文发布 的 第四节专门举办了“互联网与组织传播”的研讨。 21 三、大陆组织传播研究主要文献 上世纪 80 年代起，组织传播开始引入我国 大陆地区 。 1983 年 ， 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研究所世界新闻研究室编 编印的传播学 (简介 )的基本术语中提到了“组际传播” 。 221988 年，戴元光、邵培仁、龚炜合著的传播学原理与应用 一书 首次明确了 “传播学的分支理论是关于大众传播、组织
23、传播、人际传播、内向传播的理论。” 231990 年，沙莲香主编的传播学 -以人为主体的图象世界之谜对组织传播作了一个5 比较全面 的界定：“组织传播是组织内部的信息传递。包括组织与成员，成员与成员之间的消息传递，也包括成员与成员之间的角色沟通和感情沟通。组织传播 涵盖了人际传播和自我传播，组织传播的目的在于提高组织效率”。 24 我们 以 “ 组织传播 ” 为主题词 ，在中国知网 进行 文献 检索， 同时对重要研究者个人的成果进行再检索，共得到 1980-2007 年间的 54 条文献目录。 （见表 3）。我国学者 以组织传播为研究焦点的论文数量 之 少 ，由此可见一斑 。 如果把这些文章的
24、研究内容进行分类，我们发现， 2000 年前发表的文章主要是学科介绍和意义阐释性的文章， 2001 年出现了组织传播实务应用性文章，学科建设及理论研究方面的文章均出现于 2004年以后。 从可以检索到的资料显示，第一篇论文是 林瑞基 发表 在 深圳大学学报 的 组织传播及其效果 。之后较有影响的论文是 彭凤仪 的 论组织与组织传播 25(1996)， 魏永征 的 关于组织传播 26(1997)， 黄孝俊 的 组织传播的研究模式及思考 27(2001)， 舒咏平 的 组织传播中的“事件驱动”开发 28(2003)，顾孝华 的 论组织传播的意义 29(2003)。可惜这些作者中的大多数人 都是走马
25、客串，组 织传播研究并非他们的 主要 兴趣所 在。 许多人在发表一番感慨之后，就很难再找到他们对组织传播领域 的进一步探究了。 中国科技大学 胡河宁 2004 年在中国人民大学学报第 6 期发表 组织传播学的界定及其意义以后 ，陆续发表了 组织传播学的发展状况与体系构建 （ 2004）， 诚信：组织管理与传播的伦理智慧（ 2004），组织传播两岸发展状况的比较研究（ 2004） 30，组织意象图式中的组织传播隐喻（ 2005），组织传播符号的伦理意蕴（ 2006），组织传播研究的学术路径（ 2007），组织传播研究的方法与视角 （ 2007），组织传播中战略模糊性命题的伦理辩护（ 2007），
26、组织传播理论模式及其讨论（ 2007） 31， 组织传播学科建设中的多媒体案例教学探讨（ 2006）等系列文章， 对组织传播概念、学科界定、研究方法、本土理论模式以及学科建设等方面进行了较为系统的研究， 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复旦大学 谢静 先后在今传媒杂志发表了都是“石头语”惹的祸 ? 从企业封口令看组织传播认识的几个误区（ 2006）、组织文化：隐性控制的策略与困境（ 2006）、组织的决策过程与信息的传播和解释（ 2007）、组织传播与危 机的预防和应对（ 2007）等 案例分析 文章。显示出她在组织传播 应用 研究方面的积累和功力。 表 3：组织传播论文检索统计 1981 2005 年间
27、 中国 传播学的 8 次研讨会 ，组织传播作为论题仅仅在 1997 年 的 第五次 会 议 上 出现 一个发言 ，题目 似 为 “ 组织传播概述 ” ，但具体研究内容和作者 目前已无从查询 32。 （ 见 表 4） 此后 2006 年 第九次全国传播学研讨会 、 2007 年“世界华人传播学学术研讨会” ，以及 “ 2007 中国传播学高端学术研究会”均有组织传播论文发表。 年份 理论研究论文 案例研究论文 书评 合计 1988 1 1 1992 1 1 1996 1 1 1997 1 1 2000 1 1 2001 1 2 2 5 2003 1 1 2 2004 5 1 3 2005 3 4
28、 7 2006 13 2 7 2007 10 4 14 合计 37 14 3 54 6 表 4： 1981-2005 年间全国传播学 8 次研讨会研究层面统计 “组织传播”的概念来自英文“ Organizationa Communication”。 对于“ Communication”国内许多人理解为“沟通”。因此，我们在梳理文献时也以“组织沟通”为关键词进行了同步检索，获得 24 条文献目录（见表 5）。这些文献 都是基于 管理学的 研究视角， 虽然也是探讨组织的信息交流问题，但由于作者把“组织沟通”界定为组织管理的一个功能 ， 因此 主要考察 的就是 管理过程中要达成建设性沟通 所 应掌
29、握的技能和技巧。 而我们知道“组织传播”所涉及的范围比它宽泛得多，也深刻得多。 表 5：组织沟通 研究论文及其发表刊物类型 序号 研究内容 数量 序号 发表刊物类型 数量 1 一般组织管理 7 1 大学学报 7 2 企业管理 8 2 综合性期刊 3 3 公共组织管理 3 3 企业管理期刊 7 4 信息技术管理 5 4 科技类期刊 5 5 工程管理 1 5 心理学期刊 2 合计 24 合计 24 四、大陆组织传播文献发表 的主要 载体 大陆 组织传播类文 献主要发表于 新闻传播类期刊 和大 学学报 （ 见 表 5） 。尤其是 2003 年以前的论文，基本都发表在新闻传播类杂志 之上，如新闻与传播
30、研究、现代传播、新闻大学 等。这说明传播学界对组织传播 研究是非常 关注的。 大学 学报 按发表文献的数量排列有： 中国人民大学学报、深圳大学 学报、杭州大学学报、浙江大学学报、上海大学学报和安徽大学学报等 。 新华文摘近年也转载了数篇组织传播类文献，这表明组织传播研究已经逐步得到学界的重视。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 2006 年 7 月， 今传媒杂志率先在国内期刊 界 开辟了“组织传 播研究”专栏。这是国内第一个期刊杂志为组织传播开辟的 研究阵地。该刊的 开栏语 说 ：“ 自上世纪七十年代后期传播学正式被引入，中国大陆的传播学研究已经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成绩。但由于各种原因，我们在组织传播方面的研究
31、与整个传播学研究的发展尚不协调，在研究者队伍、研究成果等方面都有待进一步发展。为繁荣组织传播研究，本刊从这一期起开设 组织传播研究 栏目。这个栏目既是 组织传播研究成果的发布台 ，也将是传播学界及业界有志之士、有识之士贡献才智的大舞台。 ” 该专栏以发表针对企事业单位 组织传播的案例分析文章为主，展现了杂志主办者的 务 实 倾向 和 学术 敏感 。虽然 这种 务实 导向 可能导致 组织传 播 理论构建能力 的 相对降低，但 也凸现了组织传播 知识建构中 所 包含的技术的需求、解释的需求和创造的（分析的）需求特征， 体现了 组织传播 是以实践为基础的学科发展 真谛 。 该栏 目 发表的第一篇论文
32、是 西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杨立川教授和韩隽 教授写的传播习俗与企业内部公关传播 。该文 探讨了如何利用传播习俗开展企业内部公共关系的问题 。 专栏 先后 发表了 9 篇 论文 。可惜 栏目因为稿件 较 少，又无栏目支持单位等原因， 2007 年 3 月 不得不停办 了一段时间 。 据了解，该刊将于 2008 年 5 月重新恢复 这个栏目。 研究层面 出现频率 占历次研究百分比 排序 大众传播研究 7 87.5% 1 跨文化传播 6 75% 2 人际传播研 究 5 62% 3 组织传播研究 1 0 4 群体传播研究 0 0 0 7 表 6： 大陆组织传播研究文献发表的主要载体 五、大陆 出版的
33、组织传播著作 大陆出版的第一部组织传播著作 的 作者是 林瑞基 （ 1991） 33， 之后是教军章与刘双的组织传播（ 2000）。34这两本著作显然受台湾郑瑞成以及美国凯瑟琳 .米勒 的组织传播影响较大，在他们的书里可以明显看到似曾相识的影子。 因此， 有学者评论认为 “ 林瑞基的组织传播参照 了 台湾郑瑞城组织传播 的 体系，教军章与刘双的 组织传播包括书中的案例都是参照 K. Miller Organizational Communication 撰写的。 ”35其实 作为 一个新学科在国内形成初期 ， 模仿参照 可能也 是 难免 的 现象。 2002 年厦门大学张国才出版了组织传播理论
34、与实务， 362007 年 上海大学 顾孝华 出版 了 组织传播论。 37组织传播理论与实务着重 从宏观上论述 组织系统传播的基本理论，阐述了 人际传播 、公共传播、群体传播 的基本形态 ，以及 人们互动传播过程的具体方式和技巧 。组织传播论 探讨了组织传播的若干理论问题，回顾了组织传播思想的演变过程， 重点 讨论了 组织内部 的下行、上行和非正式传播 的特点。 这两本书的 作者试图 摆脱国（境）外教材的体例模式 ，在组织传播理论的原创性方面做出了努力 。 然而， 由于 组织传播是 以实践为基础的复杂学科，仅仅从传播学角度诠释组织中一般意义上的信息传递规律，显然不能反映出这个学科本身具有的复杂
35、性。 首先， 组织是一个结构系统，组织结构在传播关系上所呈现出的多元性，对组织 传播行为有极大的影响。 其次，组织传播是从组织的目标导向衍生出来的，即通过协调的组织活动 达成个人和组织的目标。 因此，组织传播活动都与任务有关。 其 三，组织传播既发生于组织的各层级之内，是促进组织成员社会化的主要因素 ，同时还发生于各组织之间，促进 组织的变革与发展。因此 ， 研究组织传播，必须注意传播过程在促进组织个人目标的协调活动上有何贡献。这样的研究同时也将我们的注意力导向结构与权力对传播的影响之上， 即 如何在组织界限的内外 、包括 历史与各种组织因素对于传播过程的影响 38。 从这个意义上 来评价 上
36、述两本著作 ， 可以发现， 其研究的范畴还局限于 将组织传播界定在组织中不同层次的沟通 方面 （ 如人际、小团体、公众沟通等 ） ，却忽略组织传播 的本质 ， 即是 在组织形成、结构、运作、与管理等面向 与过程中不可或缺的基本要素。 因此， 两本著作的学术视野 尚待进一步 拓展。 2006 年 ，科学出版社出版 了 国内第一本供研究生使用的教材 组织传播 。 39作者把“ 传播 ” 与“组织”融为一体， 力图阐明在不同的组织成员特性与组织特性的交互影响与互动下，传播成为组织建构的基础所在，从而 构建了独具特色的一种组织传播理论体系 。书中 提出了“组织就是传播”、“管理就是传播”、“领导就是传
37、播”的思想，并从组织结构、组织文化、组织环境、组织战略等四个范畴论述了组织传播的流变 、 隐喻 、 系统 及 学派 特点，提出了组织内部传播、组织之间传播和组织外部传播等研究 分类， 以此呼应了对组织传播核心内涵的一种比较深入的理 解。 六、大陆出版的组织传播译著 大陆 组织传播的译著一直到 2000 年才问世。即华夏出版社 出版的凯瑟琳 .米勒 的 组织传播（第二版），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出版的 丹尼斯 .姆贝 组织中的传播和权力：话语、意识形态和统治， 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 2004 年版 的 埃里克 M艾森伯格 和 小 HL古多尔 的 组织传播 。 北京大学 出版社 影印 了期刊类型 数
38、量（百分比） 排名 新闻传播类期刊 17 1 大学学报 12 2 综合类期刊 7 4 其他专业期刊 8 3 8 米勒组织传播第三版 。有关部门 原版引进 了 Tamara Gillis 著 的组织传播手册：传播专业指南（ THE IABC HANDBOOK OF ORGANIZATIONAL COMMUNICATIONIABC） 。 丹尼斯 .姆贝 的 组织中的传播和权力：话语、意识形态和统治， 是 作者 在他的博士论文基础上 扩展而成 ， 1988 年被收入李塞耶 (Lee Thayee)主编的“人传播组 织”丛书出版。该书出版后即在美国传播学领域产生 很大的影响。作者 利用他在当代语言学、
39、语言哲学、传播学等诸学种方面的广泛涉猎和深入研究，从意义、解释、话语、组织文化、旨趣理论、权力和意识形态、权力和旨趣、组织文化和意识形态、意识 形态和组织符号体系、传播和意义、话语和统治等关系及其定义的分析入手， 通过对哈贝马斯、阿尔都塞、瑟尔 伯恩和吉登斯的理论的介绍、评 述和批评，深刻阐述了传播理论在现代的组织研究中的 实践意义和理论意义。 代表了美国组织传播 批判学派的较高研究水平 。然而在我们翻译出版的著作中，米勒和艾森伯格的著作引起广泛关注，姆贝 的 组织中的传播和权力：话语、意识形态和统治则很少为人所提及。这不能不说是我国组织传播研究的一大遗憾。 我国学术界对待西方国家的传播学理论
40、的基本态度历来秉持“ 系统了解，分析研究，批判吸收，自主创造 ”的方针。这个方针同样适合于组织传播研究 ，因为 组织传播理论的基本原理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然而传播学研究近 30 载，西方组织传播术著作翻译为中文出版者却只有 上述 寥寥几种，显然是不利于组织传播学科发展的。 七 、 大陆 组织传播学科建设 1992 年 ， 组织传播被国家技术监督局编入国家学科目录（ 代码为 860.6040，见学科分类与代码GB/TI13745-92）。 2002 年，中国科技大学科技传播与科技政策系将组织传播列为传播学硕士研究生的 学位课程 ，并将之作为 传播学硕 士学位 的 培养方向 之一 。 该校 以
41、组织传播为主题的学位论文有 组织形象传播中的原型意义研究 （叶玉枝 2005） 、 高校辅导员工作的组织传播性及其管理 （ 宁宏 2006）、 组织结构演变中的组织传播机制研究 （ 王永春 2007） 、 组织传播视角下的跨组织合作问题研究 （陶之盈 2007） 、 知识型企业的组织传播研究 （ 孙晓静 2007） 等 。 2003 年起中国科技大学科技传播系的有关老师还先后 承担了以组织传播为选题的 学 校、 教育 厅 和安徽 省 社科联 的科研项目，从而成为 组织传播 研究 比较活跃的阵地。 2002 年以后， 厦门大学、复旦大学、上海大学、南京大学、浙江大学 、上海交通大学 等 众多 学
42、校 陆续开设 了 本科生或者研究生的 组织传播 选修课 程。 2005 年， 复旦大学 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 张大伟 博士 运用组织传 播理论 的研究视角和策略，探讨了“左联”这一政治化的文学组织内部信息交流和外部信息交流情况及其文学的生产、传播和消费的过程 的学位论文 “左联”文学的组织与传播 (1930 1936 ) 。 40 2006 年， 由复旦大学程士安教授领衔的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数字化时代的组织传播”获得批准。 41 2007 年 6 月，中国科技大学知识管理研究所成立了组织传播研究室。 2007 年 9 月， 国内第一个组织传播研究所 成立于温州医学院 。 2
43、007 年陕西省传播学会成立，学 会强调了 组织传播研究的紧迫性， 并 把组织传播研究 作为学 会 重点 推动的工作 之一 。 大陆组织传播学科建设方兴未艾的众多成就，充分 印证了组织传播 学科发展具有非常 广阔 的 理论 空间及应用价值 。 八 、 对 组织传播 研究 若干 问题 的 反思和 讨论 总结近三十年中国组织传播的研究状况， 如果把我国组织传播研究放在轰轰烈烈的社会组织活动框架9 内比较，我们看到的是各类组织传播实务的“繁荣”与组织传播研究“落后”的现象：一方面处于社会转型时期的我国已经是个高度组织化的现代社会，其组织内外存在的矛盾、变异和冲突，比西方国家的组织更为复杂，因此，加强
44、对组织传播的研究尤为重要。另一方面，我国的组织传播研究 却长期处于 低度发展状态，正如组织传播学者罗杰斯所批评的，虽然在这领域里或许有许多人己探究组织的传播问题，然而这种探究尚未导致理论建立或理论证实。 42因此， 在组织传播 “真理” 探索和 构建过程 中， 我们 有许多问题需要讨论和 反思 。 1、 学科 核心内涵 的 把握 。 这是涉及到我们究竟应该如何理解组织传播 本质 的重要问题。 在实际的研究活动中，只有对 学科 核心内涵有 了 正确把握，才可能使我们头脑中拥有 一系列 有效的 思想或假设。 查阅现有的组织传播文献，我们 看到 ， 尽管 我国目前组织传播的研究者不多， 理论文献也很
45、少，但 对 组织传播内涵 的 理解 却 大为迥异 。 林瑞基 在他 的 组织传播及其效果 一文中 把组织传播与 公共关系 并列为管理 学科，同时又把组织传播作为公共关系的一种方法研究。 之后 有 的学者 认为组织传播是组织的一种基本行为，是 管理的一种表现形式， 是 传播的一种重要类型。 43有的 则认为组织传播是指某个组织凭借组织和系统的力量所进行的有领导有秩序有目的的信息传播活动。 44甚至还有学者 一言以蔽之，说组织传 播实际上是组织内部的公共关系。 45当然，如果从组织 传播 学科的特点来说，往往 有 多少研究者就会有多少种理解 ， 但是这些理解 应该 能够比较准确地概括 组织 传播
46、的 核心内涵 。 以此审视 现有 学者们对 组织传播 的解读 ，应该说 基本上都偏离 甚至是对组织传播学科的一种歪曲和误导 。 个中缘由， 正如秦琍琍在她的文章中所批评的，研究者势必先对何谓“组织”与何谓“传播”有一正确与深入的了解，才可能对组织中各层次的传播、传播与文化、传播与组织结构、传播与新传播科技， 以及领导、决策、冲突与组织社会化等更深入的课题有进一步的认识。由此也说明了 组织理论、管 理理论、以及组织行为等学理与概念，亦是研读“组织传播”不可或缺的基础知识。 当然， 组织传播的确切涵义 也许 永远是个问题：一方面，组织 是动态的，随着经 济、制度和技术环境的变化其内涵亦在变化。另一
47、方面，组织传播本身 并不像某些学科那样只是简单的知识体， 其研究的主题会随着研究者观察的组织、产业及其所处的环境情景的不同而变化，尤其会随着 研究 参考时点的变化而变化。 但可以达到共识的是，对组织传播 核心内涵 的不断追问 ，会深化对组织传播的认知 和把握，促进组织传播理论的创新和发展。 2、 研究队伍 。 组织传播理论是一种深入而准确地洞察 和分析组织思维方式的理论。作为后起之秀，组织传播很自然地位于众多学科的交叉点上：经济学阐明组织传播活动引发的经济量变的关系，其市场反应函数的思维就把组织传播用作实现组织发展的经济目标的工具；心理学为组织传播理论提供了工作满意、动机、组织气候和领导等基础
48、性概念；社会学为组织传播提供了大量理论支援，其微观社会学关注组织传播在小型社会单元中的群体激励问题；宏观社会学则致力于解释组织传播在较大的社会组织结构中的变化，以及组织环境对组织传播行为的影响。组织传播的理论还源自组织学、管理学、政治学、文化人类学等等众多学科 的支持。 这种多学科交叉的理论背景，使 得组织传播 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实践活动中都具有深邃的意 涵。然而这种极强的知识交叉也在客观上为组织传播研究者带来知识准备 方面的困难。正如第九届全国传播学研讨会上有学者说的，研究组织传播，必须掌握管理学、经济学的知识，而真正掌握了管理学经济学这些显学知识以后，人们又往往不会再愿意继续研究组织传播这样的边缘学科。 46从而 导致目前的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