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关于“特里芬难题”和“美元危机”的思考摘要：布雷顿森林体系下的特里芬难题和美元危机早已为人们熟知，也正是特里芬难题的存在和美元危机的爆发导致了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崩溃和牙买加体系的诞生。但是，牙买加体系的诞生并不意味着特里芬难题的解决和美元危机的消除，事实是美元危机、日元危机、甚至欧元危机时刻都在威胁着国际货币体系的安全。而令人奇怪的是，尽管美元危机和美元霸权地位危在旦夕，现实中的美元似乎垂而不死，每当美国向其它国家借债的时候，其它国家仍然很慷慨，继续支持美元，文章基于对该问题的兴趣，试图对各个缘由一探究竟。 关键词：特里芬难题；美元危机；牙买加体系 一、特里芬难题的含义与美元危机的必然性 19
2、44 年建立的布雷顿森林体系是一个双挂钩的固定汇率体系，即美元以固定比价与黄金挂钩（35 美元/盎司） ，各国货币以可以调整的固定比价与美元挂钩，各国可以用自己持有的美元向美国提出按照固定比价兑换黄金。这样一来，世界范围内的固定汇率制度就建立起来了。 1960 年，罗伯特?特里芬（Robert Triffin）在其黄金与美元危机自由兑换的未来一书中提出了布雷顿森林体系存在着其自身无法克服的内在矛盾：在黄金生产停滞，或者世界黄金更多地被其它国家占有，即使被美国占有但黄金增长赶不上美元货币增长的情况下，如果美国的国际收支长期保持顺差，国际储备货币和国际交易货币不能满足2国际贸易和国际投资发展的需要
3、，就会发生美元供不应求的美元短缺现象，即美元荒，从而限制世界经济增长；如果美国国际收支长期保持逆差，美国无限制发行货币，国际储备资产和国际交易货币就会发生过剩现象，造成美元泛滥，即美元灾，进而导致美元危机，并危及布雷顿森林体系的正常运作。这一内在矛盾在国际经济学界称为“特里芬难题（Triffins Dilemma） ”，正是这个“特里芬难题”决定了布雷顿森林体系的不稳定和垮台的必然性。 二、历史似乎证明了特里芬难题的存在 布雷顿森林体系建立以后的 20 世纪 40 年代后期至 50 年代，美元成为国际储备和国际交易货币，各国都面临着战后的恢复与重建任务，急需要美元从美国进口物资设备，美元的国际
4、需求急剧增长，各国都拼命地向美国出口赚取美元并实施了严格的黄金和外汇管制，而美国从世界其他国家的进口需求就相对不足，这样一来，美国通过国际收支逆差所输出的美元数量越来越不足，因此，这一时期，世界各国就出现了“美元荒”的局面。20 世纪 60 年代开始，随着各国经济的恢复和重建完成，各国的美元和黄金储备越来越充足，黄金和外汇管制逐步取消，与此相伴的则是美国的国际收支逆差越积越多，美国的黄金储备在世界所占的份额越来越少， “美元荒”逐步演变为“美元灾” ，人们对美元开始丧失信心，因为如果世界各国将手中持有的大量美元向美国要求兑换黄金时，美国是拿不出那么多黄金的，即美元与黄金之间的可兑换性受到了质疑
5、，于是，世界各国就开始抛售美元、抢购美国的黄金和经济处于上升阶段的国家的硬通货（如马克、日元） ，这便爆发了美元危机，这就使得美国3在 1971 年 8 月 15 日不得不宣布美元与黄金脱钩，全球金融市场和外汇市场的“尼克松震荡”开始了，布雷顿森林体系彻底崩溃， “美金”的概念不复存在了，美元是美元，黄金是黄金（2011 年 8 月 15 日黄金价格为1740 美元/盎司） 。由此可见，布雷顿森林体系瓦解的过程就是特里芬难题和美元危机不断深化的过程。 三、美元与黄金脱钩的严重后果和深远影响 美元与黄金脱钩后，美国彻底进入了有恃无恐的高速印刷发行美元时代。1970 年之前的 50 年间，美元现钞
6、发行数量只有 700 亿美元。1971年到 2007 年，增长到 8500 亿美元。2008 年金融危机开始到 2011 年的三年中，美元现钞已经增长到 2.3 万亿美元。1971 年，全球广义货币供应量 M2 的规模只有 2 万亿美元左右，2011 年已经接近 60 万亿美元，失去了黄金发行硬约束的美元，创造出了人类历史迄今最为庞大的全球货币规模。由此可见，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崩溃以及美元与黄金的脱钩，实际上是彻底挽救了美元、彻底解放了美元。美国依靠 40 年连续不断地生产美元并“出口”到世界各国“换货” ，为美元统治世界铺平了道路。同时，也让通胀像传染病一样遍布全世界。而美国人获得了美元贬值过
7、程中难以详说的好处，通过借债贬值再借债再贬值，循环往返，大量无偿占有了世界各国人民创造的社会财富。简单地说，美国“出口换货” ，各国“出口换汇” 。所谓美国精神，集中体现在美元上面，就是自私自利、不劳而获和贪婪。资料显示，20062010 年 5 年间，美国利用美元贬值使其对外债务“蒸发”了 3.58 万亿美元，严重地损害了美元持有国的利益。4四、美元危机持续存在及美元垂而不死 美元与黄金脱钩可以说是彻底解放了美元，挽救了美元，使得美国有可能继续通过发行货币、贸易逆差、国际借债、货币贬值来掠夺世界财富，但是，美国凭什么来保持人们对美元的信心和需求呢？为什么人们还要继续相信美元并把它作为国际储备
8、货币和国际交易货币呢？为什么美国向其他国家大量举债的时候其它国家又愿意向美国政府放贷呢？ 1.美国的经济实力和国际地位有所下降，但是美国仍然是世界上具有强大经济实力的国家，现有资本市场的影响力以及企业的竞争力和科技创新实力犹在，美国的衰退和崩溃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会发生突发性的崩溃；即使彻底闹翻，美国赖账，凭借强大的军事和科技实力，你又能怎么样？世界现实就这么残酷！ 2.面对美国和美元地位的下降，世界各国政府和民众大量持有美元和美元债权可能是不明智的，但是不持有美元你又能持有什么货币呢？欧元和日元真能够替代美元吗？日本和欧洲真能够引领全球经济吗？日本和欧洲就不存在美国所面临的特里芬难题和宏观经
9、济困境吗？所以，继续相信美元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3.长期以来，美元作为国际交易货币已经成为风俗习惯，要抛弃这种风俗习惯，改用欧元或日元计价和交易结算，不是短期内能够完成的，这种转换的直接成本和间接成本也是很大的，因此，以美元结算和交易的风俗习惯具有一定的惯性。 4.美元一旦发生问题，出现异常的贬值和升值预期，很多国家会不自觉地加入到拯救美元的行动中，因为人们不知道美元崩溃究竟会给世界带来多大的什么样的灾难，这是无法5预测和评估的，这种对美元崩溃的恐惧心理对于维持美元的国际地位也是有力的支撑。 5.长期以来，美国为维持美元霸权地位，刺激世界对美元的需求，在政治、外交和军事领域不断制造麻烦，例如
10、，拉拢哄骗小国实施货币美元化；大肆鼓吹经济全球化；不断制造地区冲突，把冲突地区的货币资产驱赶到美国，得以使美国经常项目逆差和资本项目顺差长期并存。 由此可见，虽然特里芬难题的存在使得美元危机不可避免，美元的国际地位受到越来越多的质疑和挑战，但是，短期内美元发生突发“灾变”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五、牙买加体系下的特里芬难题和美元危机 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牙买加体系开始运作。牙买加体系借用了 IMF的躯壳，并加强了 IMF 的职能和作用，但实质已经发生了改变，其核心内容是：黄金非货币化；国际储备多元化；多种汇率制度并存。但是，这些改变并没有彻底消除特里芬难题和美元危机的根源，只不过是暂时延缓、弱化、
11、分散了特里芬难题和美元危机的程度。 首先，牙买加体系下，特里芬难题和货币危机的风险将从美国转移分散到日本和欧洲，使一国面临的特里芬难题和货币危机转变成多国同时面临特里芬难题和货币危机。美元与黄金脱钩，黄金非货币化，美元信用下降，逼迫人们开始把欧元（原来的英镑、马克、法郎） 、日元等作为国际储备和交易货币，这就是国际储备货币多元化。储备货币多元化只是将美国遇到的特里芬难题和美元危机转化为美、日、欧都可能面临特里芬难题和货币危机的局面，并没有解决特里芬难题。不管是美元、6日元、或欧元，只要世界各国都把它当作国际储备和交易货币，而且美、日、欧的货币发行又没有黄金储备的硬约束，它们都可以像过去的美元一
12、样，通过大量印刷货币、货币贬值和贸易逆差来掠夺世界财富。这就是美国一家拥有国际货币霸权变成了美、日、欧多家拥有货币霸权，这也正是日本和欧洲等少数发达国家接受牙买加体系的原因。如果它们真的这样做了，美元灾、日元灾、欧元灾就发生了，世界将面临竞争性货币贬值和通货膨胀的蔓延；如果它们不敢这样做，那么世界就会面临国际储备和交易货币不足的困扰，即美元荒、日元荒、欧元荒就发生了，国际贸易和投资会因为交易货币不足而受到遏制。 其次，牙买加体系下，特里芬难题和货币危机的分散化可能使情况变得更糟糕，多国同时面临特里芬难题和货币危机不如让一国面临特里芬难题和货币危机。牙买加体系下，特里芬难题和国际货币危机风险的分
13、散化并不比布雷顿森林体系下的特里芬难题和国际货币危机的集中化有多大的优越性。布雷顿森林体系下，美元一家独霸天下，虽然这样做不好，但是人们知道美元完蛋了，全世界都完蛋了，所以，这种恐惧心理反而有助于全世界维持美元的稳定和对美元的信心，即使是一些国际投机者要投机美元，一是需要资金量太大，很难做到，二是即使投机成功，投机者自己也可能面临灭顶之灾。牙买加体系下，储备货币多元化了，特里芬难题和国际货币危机的风险也被分散化了，一定范围的、某一种国际货币的危机并不一定就是世界末日，投机者搞垮某一种国际货币的难度下降了，而积极性和可能性却增加了，而且，当某一种国际货币发生问题时，国际救援的合力很难形成，甚至还
14、有人会隔岸观火。 7再次，牙买加体系下，黄金非货币化和储备货币多元化，必然导致浮动汇率制度盛行，浮动汇率制度本身进一步加大了国际货币危机的风险和频率。牙买加体系实施以后，黄金非货币化和储备货币多元化，美元、日元、欧元等主要的国际储备货币和交易货币之间的汇率不得不实施浮动汇率，多个国家拥有了印刷发行国际货币的权利，而且没有黄金储备的硬约束。在自私自利动机驱使下，拥有国际货币发行权的国家很难遏制其印刷货币的内在冲动，牙买加体系下，这样的国家由一个变成了多个，更容易造成竞争性货币贬值和国际货币危机；浮动汇率虽然使国际收支调整更加灵活，大规模、全局性国际投机更加不易，但是，局部性的、单一币种的国际货币
15、投机的机会却频频出现，国际货币危机的频率和可能性都会大大增加。 由此看来，牙买加体系取代布雷顿森林体系，虽然暂时延缓、分散、弱化了特里芬难题和国际货币危机（美元危机） ，但是，更多的特里芬难题和更多的国际货币危机、更容易发生的国际货币危机却在不断地向人们招手。所以，牙买加体系取代布雷顿森林体系只不过是世界经济受苦受难的方式和方法变换了一下而已。 参考文献： 1腾风华.从货币体系的变化看特里芬难题J.法制与经济，2005（15）. 2张家胜.“特里芬难题”与全球经济美元化趋势悖论J.科技情报开发与经济，2003（05）. 3夏飞，谭小芳.“特里芬难题”及其对未来国际货币体系发展的8启示J.湖南商学院学报，2002（02）. （作者单位：郑州大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