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从羽人形象看汉代人的生死观【摘要】笔者通过分析考古发现，结合文献记载，试图分析羽人形象中包含的汉代人生死观，认为汉代人生死观是对鸟类图腾崇拜的延续，同时道教对汉代人生死观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关键词】羽人 生死观 汉代 我国古代文献中有众多关于羽人的记录。最早见于楚辞?远游：“闻至贵而遂徂兮，忽乎吾将行。仍羽人于丹丘兮，留不死之旧乡。朝濯发于汤谷兮，夕?余兮九阳。吸飞泉之微液兮，怀琬琰之华英载营魄而登霞兮，掩浮云而上征。命天阍其开关兮，掩浮云而上征。命天阍其开关兮，排阊阖而望予。 ”？到了汉代，关于羽人的记录更多。东汉王允论衡?无形篇中说：“图仙人之形，体身毛，臂变为翼，行于云则年增，千岁
2、不死。 ”事实上，羽人不仅是古代文献上的文字记载，在考古发现中也不断发现各种羽人形象的存在一般来说图像会出现在棺椁、祠堂、墓壁，而制成材料有玉器、金属器等。笔者通过分析考古发现，结合文献记载，试图分析羽人形象中包含的汉代人生死观。 一、对羽人形象的考古探析 羽人图像和形象在汉代考古发现中十分常见，比较有代表性的考古发现有。青铜羽人器座，1966 年西安南玉丰村出土。该器物高 15.3 厘米，作跪坐状，大耳披发，尖鼻阔嘴，眉骨、颧骨隆起。着无领右衽长衣，束带，赤足。背部有双翼，膝下也有垂羽。双膝间有半圆形凹穴，用以2插物，羽人双手作捧持状。鎏金铜羽人，1987 年洛阳市东郊汉墓出土。羽人通高 1
3、5.5 厘米，头戴面饰，高鼻深目，凸颧宽耳；头顶长角披发，肩背生翼；双膝下跪，两手捧方形与圆形管座。羽人画像石，1954 年江苏睢宁县九女墩汉墓出土。画面上一个采摘仙果的羽人，头戴冠，身穿短衣，头后长发飘扬，背上有羽翼，腿上有羽毛。汉代的棺木中也大量出现羽人形象的纹饰，湖南长沙砂子塘一号汉墓、江苏邗江姚庄汉墓、江苏连云港市海州网瞳汉墓等地都有发现。此外，汉代的铜镜也会采用羽人形象作为装饰。 考古发现已经可以证明羽人历经商、周、春秋、战国和秦的发展，而不断演变的历程。1989 年在江西新干新于县大洋洲商代遗存中出土的。这件羽人造像，由青田玉制成，高 115 厘米，为线刻圆雕，作侧身跽坐式，粗眉大
4、眼，半环大耳，鸟状鼻，双臂卷于胸前，拳心向内，双膝微上耸，其中腰背至臀部阴刻羽纹，肋下有羽翼。将其与汉代的羽人形象进行比较可以发现在造型艺术上，两者有一定的变化渊源关系。首先，最大的区别在于羽人翅翼的位置，商代时期在肋下，汉代则在肩部。其次，在嘴部，商代羽人是鸟喙，汉代则保持了人的嘴部。再次，从纹饰的角度来看，商代羽人通过类似羽毛的纹饰来表现衣着，而汉代则直接雕刻普通衣服的纹理，甚至有的采用裸体的形式。从这些差异中，人的主体地位在艺术创造中已经得到进一步的加强，而这种强化也影响到了汉代人的生死观。 二、汉代人生死观是对鸟类图腾崇拜的延续 汉代已经产生了神仙思想的滥觞并在贵族阶层和民间广泛传播，
5、在3整个社会形成了求仙不死的观念。 “不死”的思想也在文献记载中得到体现。班固云：“神仙者，所以保性之真，而游求于其处者也” ，也就是说，神仙家以修炼服药为手段，而达长生不老之目的。但是，事实上没有人能够长生不死， “不死”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只是一种虚无的幻想。羽人所反映出的寄托更多的是对死后的期盼，而不再是对“不死”苛求。 汉代人认为人死后将进入天界，即所谓的“羽化而升天” 。羽人是早期对鸟类图腾崇拜的继续。闻一多先生指出：“神仙的目的是飞升，而飞升的第一要素是轻身。 ”鸟类驰骋在天空中，被认为是离天界最近的生物，引发了人们对它的崇拜。人们渴望长出羽毛，生出翅翼，如鸟一般飞升。于是，有了“羽
6、人，飞仙也”的概叹。尤其在墓室中，有羽人纹饰的画像石多会呈现出一种仙气充盈、祥瑞和谐的景象。制造出这样的场景，正反应出汉代人在死去后，为自己灵魂营造出的天界，也生动地反应了进入仙界的渴望。从这个角度来看，汉代人积极追求“不死”的同时，延续了对鸟类的图腾崇拜，但其已经认识到“不死”是难以达到了，更多的将寄托转移到了死后的升天。因此，在羽人的现象中，更多的保留了人的形象，而减弱了对鸟类的临摹。 三、道教对汉代人生死观的影响 西汉时期，伴随着黄老学说的兴起，道教逐渐壮大，开始对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产生日益明显影响。著名敦煌学家常书鸿先生认为：“如果要追溯这有翼神像的来源，与其说是渊于希腊，倒不如说是蜕足于反映老子道家思想的汉代画像中的羽人。 ” 羽人的产生可以通过服用“不死之药”来实现，即“上药令人身安4命延，升为天神，遨游上下，使役万灵，体生毛羽，行厨立至” 。道教有求仙炼药的传统，认为通过服食丹药可以生出神仙的翅膀，其具体过程可以概括为求仙药服食体生羽毛飞升四个步骤。羽人由此进入到社会生活，成为社会的向往，并进入政治哎生活。汉武帝加封栾大的仪式是“使使衣羽衣，夜立白茅上，五利将军亦衣羽衣赠送白茅受印” 。皇权与们心目中的“仙人”形象结合起来，进一步巩固自身的地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