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农民专业合作社企业家能力与其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摘 要： 笔者在对江西省 204 个农民专业合作社社长数据调查的基础上，应用主成分分析法，分别提取了合作社企业家能力的 4 个主成分及其影响因素的 7 个主成分，然后应用典型相关分析模型与 BP 神经网络模型，分析了合作社企业家能力与其影响因素之间的关系。结果表明，在合作社企业家能力形成过程中，企业家能力与其影响因素之间存在高度的相关关系，7 个影响因素按照重要性排列依次为：制度环境、关键人支持、学习能力、管理经验、家族条件、合作社状态、社会地位。在此基础上，笔者提出了针对性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农民专业合作社；企业家能力；影响因素；典型相关分析
2、；BP 神经网络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163013） ；江西省教育厅科技项目（GJJ13296） ；江西省高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项目（JD1133） ；江西财经大学“网络组织与产业价值链研究”创新团队项目 作者简介：胡平波（1969- ） ，男，江西星子人，经济学博士，江西财经大学信息管理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主要从事农民专业合作社、网络组织研究。 中图分类号：F3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1096（2014）02-0032-06 收稿日期：2013-03-19 2引 言 合作社企业家是指具有一定社会活动能力、合作社知识和献身精神的合作社发起人和带头
3、人（国鲁来，2001） 。在农民专业合作社的形成与发展过程中，合作社企业家的能力非常重要 （黄祖辉 等，2002） 。学者们认为企业家能力表现为多方面的内容。王庆喜（2007）认为企业家能力包括机会能力、关系能力、组织能力、学习能力、技术能力等。程博（2010）认为企业家能力包括关系能力、概念能力、组织能力、战略能力、技术能力等。贺小刚等（2005）认为企业家能力包括管理能力、战略能力、政府关系能力与社会关系能力等。另外，很多学者研究了企业家能力的影响因素问题。赵文（2012）认为成就动机、专家型网络和市场型网络是影响企业家创新能力的重要因素。欧雪银（2012）实证分析了企业家努力程度与企业家
4、能力差异之间的关系。 但是，以上文献都是针对工业企业家进行的研究，针对合作社进行企业家能力及与其影响因素关系研究的文献相对较少且比较零散。Carlberg 等（2006）认为企业家的经验、持续性、产业知识以及持续的管理培训等会影响合作社企业家能力的成长。孙亚范（2009）认为合理的物质和精神激励是合作社企业家能力成长的重要条件。彭莹莹（2010）在综述他人研究的基础上，概括出 3 个影响合作社企业家成长的因素：合作社企业家自身因素、合作社微观因素和社会宏观因素。实际上，能力可以是潜在意义上的特征，也可以是现实发挥出来的绩效。本文所涉及的合作社企业家的能力主要是从绩效表现来认识的。虽然各种因素对
5、能力的影响在时间表现上可能是潜质特征上的积累，但潜质特3征最终还是需要通过相应的绩效结果来体现的，这也是本文从绩效指标测量能力的需要，因为能力只有强调绩效表现结果时才能更好测量。在界定能力概念的基础上，以下几个问题有待进一步探讨：（1）合作社企业家能力的测量。一般来说，企业家需要具备一定的管理能力、战略能力、关系能力等，但由于合作社是具有网络组织特性的合作经济组织，同时又是以惠顾者利益为核心的合作组织，因而合作社企业家需要有很强的团队凝聚能力或奉献精神。 （2）合作社企业家能力影响因素的测量。企业家能力形成的影响因素包括自身与环境等多个方面，而合作社企业家能力的形成往往又受到农村一些特定因素的
6、影响，这是一般工业企业家所没有面临的影响因素。 （3）识别影响合作社企业家能力形成各因素的重要性。由于各种因素在影响或提升合作社企业家能力的过程中其作用关系更多表现为交互网络影响的非线性关系，因而哪些因素对合作社企业家能力的形成具有更加重要的作用，需要应用具有交互网络作用的非线性模型。本文将通过问卷调查收集数据，探讨上述几个问题。 一、测量指标体系建设 1.合作社企业家能力测量指标体系建设 贺小刚等（2005）的实证研究表明，一般企业家能力应该包括管理能力、战略能力、政府关系能力与社会关系能力等 4 个方面。但是，合作社企业家需要带领农民共同富裕，因而他们还需要具有特别强的集体凝聚能力，这是合
7、作社企业家能够把松散农民团结在一起的重要能力（张晓山 等，2009） 。因此，本文决定从管理能力、战略能力、关系能力与凝聚能力等 4 个方面来构建合作社企业家能力测量指标体系。其中，4管理能力有 4 个测量指标：社员代表大会、理事会、监事会运行正常、相互配合（x1） ，合作社业务流程规范，出现问题能有效解决（x2） ，合作社各职能部门的职责分明、监督到位（x3） ，带头人能有效与社员沟通，说服社员（x4） 。关系能力有 5 个测量指标：合作社与税收、工商等政府职能部门关系（x5） ，合作社与县、乡镇政府关系（x6） ，合作社与银行关系（x7） ，合作社与外部技术人员关系（x8） ，合作社与上下
8、游客户关系（x9） 。战略能力有 4 个测量指标：农产品市场定位明确（x10） ，带头人经常考察外地市场行情，带回有价值信息（x11） ，合作社发展目标明确，并且有一定的实施措施（x12） ，带头人非常关注市场的长期变化趋势（x13） 。凝聚能力包括 3 个测量指标：合作社核心层非常团结（x14） ，带头人非常关注社员利益并得到社员认可（x15） ，带头人具有领导气质，大家愿意跟着他干（x16） 。 2.合作社企业家能力影响因素测量指标体系建设 彭莹莹（2010）概括出了合作社企业家能力的几个影响因素：合作社企业家自身因素、合作社微观因素、社会宏观因素。由于以往学者对这一问题研究较少，因而我们
9、的测量指标体系建设在参考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又进行了质化研究，即在相关学术文献基础上，补充收集了 10 多位熟悉农民专业合作社的高校研究专家与乡镇干部的建议与论述，并深入江西省农村实地开展了调研。首先，在以往研究的基础上，笔者从合作社企业家自身因素、合作社微观因素、社会宏观因素等几方面着手，初步设计了“合作社企业家能力影响因素测量指标体系”调查表，一共设计了 22 个指标；随后，作者把调查表提供给吉安县熟悉当地合作社的56 位相关干部，他们进行多次讨论与修改，增加了 6 个指标，修改了 3 个指标；随后，作者又与高校相关研究人员进行讨论，又修改了 5 个指标，最终形成了由 28 个指标组成的调查
10、问卷（详见表 1）。 整个访谈于 2012 年 7 月初开始，历时 20 多天，于 2012 年 7 月下旬结束。访谈的主题包括：（1）您认为什么是合作社企业家能力？合作社企业家能力对合作社的形成与发展有哪些重要影响？（2）在您看来，合作社企业家能力主要包括哪些方面？它们具有哪些特征？（3）结合您的理解，您认为江西省合作社企业家能力形成与提升主要受哪些因素的影响？这些因素可以从哪些方面来描述？ 二、合作社企业家能力及其影响因素的主成分分析 1.问卷设计与数据收集 本问卷的内容除了被调查者的基本情况外，还包括两个部分：一部分由合作社企业家能力测量指标体系的 16 个指标组成，另一部分由合作社企业
11、家能力影响因素测量指标体系的 28 个指标组成。由于 42 个指标都是定性指标，因而每个指标都采取 5 分制 Liketer 量表测量。例如，对合作社企业家关系能力指标的测量，我们以“非常不好” 、 “不太好” 、“一般” 、 “比较好” 、 “非常好”5 个等级来反映，统计分析分别用1、2、3、4、5 等 5 个数字来表示。其中， “关系非常不好”的描述是“相互之间非常不信任，对合作社事物几乎没有提供任何帮助，非常不愿意相互接触” ；“关系非常好”的描述是“相互之间非常信任，上门求助时是有求必应，非常愿意相互交流谈心” ；“关系一般”的描述是“相互之间了解，但信任程度一般，对合作社事物只是提
12、供一般性的帮助，6相互之间表现为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状态”等。 问卷发放时间为 2012 年 7 月下旬2012 年 12 月上旬，发放对象是江西省南昌市、吉安市、九江市等地方合作社的社长等。共取得有效样本 204 份。其中，调研组成员亲自到现场发放问卷 141 份，收回有效问卷 133 份；通过电子邮件发放问卷 150 份，收回有效问卷 37 份；委托江西省星子县农业局干部发放问卷 40 份，收回有效样本 34 份。204 位社长的平均任职时间为 3.2 年；有 96 位社长现任或曾任村干部，最长的达到32 年。样本特征分布见表 2。在 204 家合作社中，有养殖合作社 126 家、种植合作社
13、78 家；具有加工企业的有 31 家。 2.能力指标体系的主成分分析 利用软件 SPSS17.0 对 16 个能力指标进行主成分的分析发现，KMO值为 0.787，Sig=0.000，说明这些指标数据特别适合于主成分分析。按照数据分析情况，本文删除了 x9、x16 两个指标。然后，按照特征值大于 1 的原则重新选择主成分的个数，运用斜交旋转的方法得到了 4 个主成分（详见表 3） ，它们共同解释了样本总体信息的 80.188%。根据表 3各主成分的载荷矩阵情况，我们对 4 个主成分的含义做出解释，得分结果依次为管理能力（b1） 、关系能力（b2） 、战略能力（b3） 、凝聚能力（b4） 。 3
14、.能力影响因素指标体系的主成分分析 影响因素 28 个指标调查数据的 KMO 值为 0.721，Sig=0.000，说明这些指标数据也适合于主成分分析。由于数据原因，本文删除了自学能力（Y18）和金融机构的支持（Y21）两个指标。然后，按照特征值大于 17的原则重新选择主成分的个数，运用斜交旋转的方法得到了 7 个主成分（详细见表 4） ，它们共同解释了样本总体信息的 85.104%。根据表 4 各主成分的载荷矩阵情况，我们对 7 个主成分的含义做出解释，得分结果依次为家族条件（v1） 、关键人支持（v2） 、社会地位（v3） 、学习能力（v4） 、制度环境（v5） 、合作社状态（v6） 、管
15、理经验（v7） 。 三、能力与其影响因素关系分析 1.能力与其影响因素关系的典型相关分析 根据统计资料，我们通过主成分分析，得到合作社企业家能力主成分 4 个，分别为 b1、b2、b3、b4；企业家能力形成影响因素主成分 7 个，分别是 v1、v2、v3、v4、v5、v6、v7。我们把这 11 个主成分进行典型相关分析。其中，v1、v2、v3、v4、v5、v6、v7 是原因组，而b1、b2、b3、b4 是 7 个主成分综合作用的结果组。 SPSS17.0 统计软件所输出的典型相关系数非常高。第一对典型变量通过显著性检验（a=0.001） ，典型相关系数为 0.987；第二对典型变量也通过显著性
16、检验（a=0.01） ，典型相关系数为 0.920。因此，结果组与其原因组之间存在着密切相关关系，能够用影响因素主成分解释能力主成分，可以取第一对以及第二对典型变量进行典型关系分析。 对第一对典型变量来说，原因组的第一典型变量与结果组的第一典型变量分别为 M1=0.041v1-0.732v2+0.347v3+0.020v4+0.299v5-0.460v6+0.157v7 N1=0.771b1-0.55b2+0.741b3+0.032b4 对于原因组的第一典型变量，v2 与 v6 的系数较大，但都是负值，主8要反映合作社企业家面临合作社外部很难有人支持而内部运行不好的状态。在结果组的第一典型变量
17、中，b1 与 b3 的系数较大，主要反映合作社企业家的经营能力。第一对典型相关系数高达 0.987，说明合作社企业家面临的外部无人支持而内部运行状态又不好的局面，反而可以刺激他们极大地提高其经营能力。实际上，在合作社成立初期，有相当一部分企业家都是在被怀疑的氛围中带领农民创业，一步一步把合作社带入正常的经营状态。这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合作社企业家需要强大的毅力与韧劲。 对第二对典型变量来说，原因组的第二典型变量与结果组的第二典型变量分别为 M2=0.221v1+0.384v2+0.176v3+0.195v4+0.95v5-0.08146v6-0.158v7 N2=0.031b1+0.512b2
18、+0.646b3-0.243b4 对于原因组的第二典型变量，v5 的系数非常大，达到 0.95，主要反映合作社经营的制度环境因素状态。在结果组的第二典型变量中，b2 与b3 的系数较大，主要反映合作社企业家的关系能力与战略能力。第二对典型相关系数为 0.920，说明当合作社经营面临好的制度环境时，合作社企业家可以非常明显地提高自身的战略能力和关系能力。 2.能力与其影响因素关系的 BP 神经网络模型分析 如果需要深入研究影响因素与能力之间的因果关系，可以进一步应用 BP 神经网络进行分析。本文把影响因素数据作为输入层数据，而把合作社企业家能力数据作为输出层数据处理，这样就可以通过 BP 神经网
19、络模型反映影响因素与企业家能力形成之间的非线性复杂关系。 9本文使用的 BP 神经网络模型包括输入层、一个隐层以及输出层。其中，输入层包括 7 个输入变量，即家族条件（v1） 、关键人支持（v2） 、社会地位（v3） 、学习能力（v4） 、制度环境（v5） 、合作社状态（v6） 、管理经验（v7）等 7 个主成分；输出层包括 4 个输出变量，即管理能力（b1） 、关系能力（b2） 、战略能力（b3） 、凝集能力（b4）等 4 个主成分；隐层包括 3 个结点。输出层与隐层的激活函数都是采用双正切函数。 本文把 204 个分析样本中的 108 个样本应用于神经网络模型训练，占整个样本的 52.9%
20、；把 56 个样本应用于神经网络模型测试，以防止模型过度训练，占整个样本的 27.5%；40 个样本（保持样本）应用于神经网络的评价，以评价训练后模型的预测能力，占整个样本的 19.6%。另外，神经网络模型训练的优化算法采用了调整的共轭梯度法。 对于标准化的输入与输出数据来说，一般认为相对错误值小于 1 时表明神经网络模型训练拟合结果良好。从训练、测试与坚持等方面来说，本研究平均整体尺度因变量的相对错误都小于 1，因而神经网络模型训练达到良好结果。 在此基础上，本文通过模型的敏感度分析，计算并发现了每个因素在企业家能力形成中的重要性。7 个影响因素的重要性可以大致划分为 3个等级：非常重要的影
21、响因素包括制度环境（v5）与关键人支持（v2） ，其相对重要性分别为 100.0%与 90.9%；第二等级的重要影响因素是学习能力（v4）和管理经验（v7） ，其相对重要性为 66.0%和 60.6%；第三个等级的影响因素是家族因素（v1） 、合作社状态（v6）和社会地位（v3） ，其相对重要性分别是 52.1%、50.8%和 46.6%（见图 1） 。 10图 1 合作社企业家能力形成中各影响因素的相对重要程度 四、研究结论与政策启示 本文通过江西省农民专业合作社 204 个社长的调查数据，应用主成分分析方法，提取了合作社企业家能力主成分以及企业家能力影响因素主成分，并运用典型相关分析模型与
22、 BP 神经网络模型，分析了合作社企业家能力与其影响因素之间的关系，得到以下结果： 第一，主成分分析表明，合作社企业家能力包括 4 个维度，而企业家能力影响因素包括 7 个维度。合作社企业家能力 4 个维度分别是管理能力、关系能力、战略能力、凝聚能力；合作社企业家能力影响因素维度分别是家族条件、关键人支持、社会地位、学习能力、制度环境、合作社状态、管理经验。 第二，典型相关分析表明，合作社企业家能力形成的影响因素与能力之间的相关性非常高。在这种高度相关情况下，合作社企业家面临的外部缺乏关键人支持而内部运行状态又不好的局面，反而会刺激他们极大地提高其管理能力与发展战略能力，这说明合作社企业家一般都具有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另外，当合作社经营面临良好的市场与政策环境时，合作社企业家可以非常明显地提高其自身的战略能力和关系能力。 第三，BP 神经网络分析表明，合作社企业家能力形成的影响因素与其能力之间存在非线性的交互作用关系。在影响合作社企业家能力形成的过程中，7 个影响因素的重要性大致可以划分为 3 个等级：非常重要的影响因素包括制度环境与关键人支持；比较重要的影响因素包括学习能力、管理经验；一般性的影响因素包括家族因素、合作社状态和社会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