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试析战略协调度对美国综合国力的影响中图分类号：F811.0 文献标识码：A 内容摘要：对于任何一个国家而言，经济力与国防力始终是国家综合国力的最集中体现，但综合国力并不是一个国家经济力与国防力的简单叠加，而是它们之间的有机耦合。本文通过战略协调度理论与综合国力合成理论，建立了基于战略协调度的综合国力评估模型，并采用 1953-2010 年美国的 GDP 与军费数据对美国的综合国力进行评估，通过实证分析得出半个多世纪以来美国的战略协调度协调系数以及综合国力的变化情况。从战略协调度的角度研究综合国力，对于我国在“富国强军”战略指导下，实现经济与国防之间的良性互动和同步发展具有重要借鉴意义。 关键
2、词：战略协调度 综合国力 国防负担 引言 综合国力竞争成为当前国际竞争的主题，自二战以来，美国的综合国力一直长盛不衰，依靠的是其强大的国防力、经济力以及它们之间战略协调度的有机耦合，这些方面不仅有大量的事例，更有丰富的数据来佐证。因此，以综合国力的合成理论为依据，通过量化的方法将数据进行加工与综合，来考察美国综合国力的变化过程则更能明晰国防力、经济力与战略协调度的相互关系与发展指向，从而为中国综合国力增长的战略选择提供经验借鉴。 2基于战略协调度的综合国力概念综述 虽然综合国力是大家经常谈起的概念，但理论界对这一概念的内涵并没有形成统一的认识。汉斯?摩根索认为构成综合国力的要素有地理、自然资源
3、、军事准备、人口、民族性格、国民士气、外交质量和政府质量。克莱因认为综合国力包括基本实体、经济能力、军事能力、战略意图和贯彻大国战略的意志。日本综合研究所的综合国力测算中包括的因素有：经济实力、科学技术实力、金融实力、财政实力、对外活动的积极性，在国际社会中的活动能力、地理、人口、资源、防卫实力、国民意志、友好同盟关系、军事实力、战略物资和技术、外交能力等，另外还有竞技体育等。这些研究丰富了人们对国力综合因素的认识。但是对综合国力各方面因素过分细化，给人一种杂乱无章的感觉。阿什利?泰利斯认为综合国力是两个分量相互作用的产物，即一个国家在给定的时间上掌握经济创新周期的能力，以及利用这种控制能力形
4、成有效的军事能力。在经济能够持续供给的条件下，有效的军事能力能够进一步创造稳定的政治环境，加强现存的经济优势，也为国家的战略优势以及从国际体系中获益提供基本条件。这一理解正是基于“资源” 、 “战略”和“结果”的框架，通过有效的战略，实现经济能力与军事能力的良性互动和相互协调，最终达到国家综合国力的目标。因此，有鉴于以上情况本文将综合国力看成是经济力、国防力以及能将两者相互耦合的战略协调度的有机结合。 经济力表现为一国的生产能力以及资源配置的能力。在生产力适应生产关系的条件下，国家生产各种物质产品的能力会获得极大地提高，3而物质产品的丰富又会进一步满足人们的消费需求，从而促进人的自由与发展，使
5、国家的整体实力增强。从资源配置的角度来讲，资源总是稀缺的，国家利用资源的效率越高，则生产效率越高，在满足国内生产消费需求的基础上，还可通过对外贸易和资本输出，来影响别国的生产和消费活动，并进一步提高自身配置资源的能力，从而能在全世界的经济活动中占据有利的地位。 国防力是国家对外抵御侵略维护主权与领土完整，对内制止分裂保持社会稳定的能力。国防力历来是国家体系中最为关键的一环，它与政治、经济等因素相辅相成，共同构成国家安全的有机整体。由于各个国家都生存于一个国内外的安全威胁司空见惯又难以消除的环境中，国防力的有效性便成为衡量其国家综合国力的最重要标准。可以说，国防力是解决国际政治无政府领域之争端的
6、最后仲裁者，拥有最有效军事手段的国家可以塑造国际体系的运行，维持和促进自身优势。 战略协调度则是国家在综合国力目标的基础上，将经济力与国防力协调起来的能力。虽然国防形成的国家安全是非生产性的产出，过度的发展国防必然给经济带来沉重的负担，但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国防建设和发展与整个社会经济融为一体，适当的利用国防与经济之间的内在关联，会对两者都起到积极的作用。比如国防支出会发挥出与财政支出相似的作用，在经济周期的不同阶段采用与财政支出相一致的策略会对宏观经济的稳定起到积极作用；国防在发展过程中会带来科技、人力资本的溢出，保持适当的国防发展规模和合理的国防结构更会对经济的长期增长起到积极作用；经济产业
7、结构优化会带动国防装备的发展；借助良4好的社会教育资源能够培养优秀的国防人才；发达的商业体系能够极大的支持军品采购、后勤保障等国防建设的重要环节；等等。因此，有效地协调国防与经济就要一方面要以国家安全需要为依据，保证经济对国防的持续投入；另一方面通过一定的手段和方式将国防与经济的发展紧紧融合起来，最大化国防与经济之间的相互促进作用。 美国综合国力评估模型的构建 对综合国力进行评估的一个重要方法就是通过构建综合国力评估方程。比较著名的有 1960 年克劳德福?哲曼提出的国家实力指数方程；1965 年德国物理学家威廉?福克斯提出的“强国公式” ；前美国中央情报局副局长雷伊?克莱因在分析国家实力诸要
8、素基础上，提出的“克莱因国力方程” ；日本学者福岛康仁对“克莱因国力方程”修改后提出的国力方程以及中国学者黄硕风提出的综合国力动态方程等等。 黄硕风教授运用系统论、发展力、协同力和动力学原理，提出综合国力应是生存力、发展力、协调力三种力量的有机结合体，并设计出如下方程： （1） 其中：Pt 代表 t 年的综合国力；Kt 为协调系统，包括有关国家领导协调统一的诸要素；Ht 为硬件系统，包括物质形态的诸构成要素；St 为软件系统，包括精神和智力形态的诸构成要素。虽然这一方程较为全面地刻画了综合国力的诸要素以及合成过程，但其中 St 是对精神因素的度量，在实际过程中难以量化。因此，在黄硕风教授综合国
9、力方程的基础上，周亮认为综合国力是经济力、国防力与战略协调度的统有机结合，5因此我们将综合国力方程进一步修改为： （2） 其中，St 为战略协调度，Et 为经济力，Mt 为国防力。要计算出综合国力还需要进一步知道战略协调度、经济力与国防力的信息，这会涉及到众多的指标，比如经济力的指标有国内生产总值、国民收入、人均产值、人均收入等；国防力的指标有国防支出、人均国防支出、军队员额等；战略协调度的指标也有国防力与经济力的总体协调程度，国防力分项指标与经济力分项指标的协调程度等。在这些指标中，国内生产总值即 GDP 是最能反映一个国家经济力状况的总体指标，国防支出即 ME 反映一个国家对国防投入程度，
10、从而较为全面地体现出一国国防实力的指标。对于战略协调度可以通过构建具体的协调发展系数来衡量。该方法是王维国在 1998 年提出的，基本思想是以 0-1 之间的实数表示某一指标的协调程度，计算公式为： （3） 其中， w（i/j）为第 i 系统对第 j 系统的协调发展系数， xi 为第i 系统相对于第 j 系统综合发展水平的实际值，xi为第 i 系统相对于第j 系统协调综合发展水平的标准值，k=m/s，s 为数据样本方差，m 为一正整数，其目的是使结果具有一定的区分度，在这里我们将数值统一为1000。这一公式的实质是考察 xi 与 xi的离差程度，当两者越近时，w（i/j）越小，表示两者之间越协
11、调，反之则越不协调，如图 1 所示。 为了能够计算战略协调度的实际值，xi 可视为国防负担，即ME/GDP，该指标既考虑了国防力又考虑到经济力，具有代表性。xi视为标准值，对这一指标目前还未有定论，但根据一定时期国际国内形势，6世界主要国家所占比例的平均值可作为重要的参考标准值。因此，综合国力动态评估模型为： （4） 美国综合国力动态合成与增长导向的实证分析 依照上面建立的总管国力动态评估模型，我们以 1953-2010 年的数据为样本来估算美国的综合国力以及动态变化情况。对于 GDP 和 ME，一方面要剔除价格因素的影响，另一方面，为了简化和易于对比，我们采用无量纲指数，即以 1953 年的
12、数据为基础值来测算历年来的数据。如对于 GDP，1953 年剔除价格因素的实际值为 3740 亿美元，将其看成指数1，则 1954 年的无量纲指数为 3804/3740=1.003。对于 w（i/j） ，其最关键的在于 xi的确定。 从美国 1953 以来的国际变化形势来看，可分为朝鲜战争，越南战争，越战结束到冷战结束，冷战结束后四个阶段。第一阶段时期处于朝鲜战争时期，这一时期由于二战刚刚结束以及朝鲜战争庞大的军事开支，美国的国防负担较重，因此这一时期我们将 xi的值确定在 15%。第二阶段是越南战争时期，这一时期由于东西方阵营的对立，以及军备竞赛在各国盛行，各国都维持较大规模的国防支出，但是
13、这一时期国防预算占国民生产总值的比重，北大西洋组织成员国为 4.8%，而苏联为 13.8%，因此在这里我们将 xi的值取北大西洋组织成员国与苏联的平均值，设定为 9%。第三个阶段是越战结束后到冷战结束前，这一时期美苏对抗得到缓和，美国的国防负担减轻，这一时期世界主要国家的国防负担大概为 5%左右，这里我们将 xi的值选定为世界主要国家国防负担的平均值75%。第四阶段是冷战结束后至今，1991 年后，和平和发展逐渐成为国际主题，世界主要大国大幅削减国防支出，使其确立在经济可承受的范围内。至 21 世纪初，在常态和平状态下，各大国承受的国防负担已趋于稳定，除德国和日本因历史原因外，一般大国的防务负
14、担基本稳定在 2.5%左右。因此，第四阶段的 xi参照国际上的平均值，确定为 2.5%。按照以上分析，1953-2010 样本数据及综合国力如表 1 所示。 结果分析 从表 1 中可以看出，美国的综合国力自 1953 年以来发生了巨大的变化，2010 年的综合国力相当于 1953 年的 300 多倍，而且整体上一直处于增长趋势。从美国综合国力增长的轨迹来看，经济力在整个综合国力中处于主导地位，正是因为 GDP 的持续高度增长，确保了综合国力能够大幅提升。 国防力同样是美国综合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从战略协调度的协调系数 w（i/j）来看，二战以来，美国的国防力与经济力总体上比较协调，它们之间的战
15、略协调系数在大多数时间里都在 0.7 以上，对美国综合国力的提升具有重要的影响，但它也不是完美无缺的，在一些特定的时期也造成了美国经济与国防建设的不协调，阻碍美国综合国力的提升（如表 1 所示） 。下文从不同的时间段分析战略协调度对美国综合国力的影响。（一）朝鲜战争时期 鲜战争时期，虽然国防支出占了很大的比重，但美国的国防力与经济力仍然十分协调，其协调系数基本保持在 0.93 左右。这是因为朝鲜战8争爆发前，由于二战结束后，处于国际与国内形势的压力，美国大幅度降低国防开支，对美国的经济造成了严重的影响，1948-1949 年，美国爆发了二战后最严重的经济危机，在 1948 年第一个季度和 19
16、49 年第四个季度之间，工业品产量以 10%的幅度下降。国民生产总值从 1948 年顶峰时期的 2620 亿美元，下降到 1949 年下半年的 2560 亿美元。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第 68 号文件（即 NSC68 号文件）指出“有理由推测，在未来几年的时间内，除非能有比目前实施的计划更为积极的政府方案出台，美国和其他自由国家将经历经济活动上的严重衰退。 ”药方当然增加国防开支，通过增加国防支出拉动经济发展，经济的增长又可以平衡政府的收支。但仅凭这一预测，就让国会和民众买账，几乎没有可能，杜鲁门政府也难以启齿。 朝鲜战争为美国扩军备战提供了一个借口，朝鲜战争爆发后，艾奇逊长舒了一口气：“朝鲜把我
17、们救出来了” 。朝鲜战争爆发后，在庞大的国防开支的刺激下，使美国在战争爆发的当年就走出了经济危机，使美国的经济力不断增强，同时使美国的军事实力不断增强，虽然对美国来说朝鲜战略失败了，但从全球战略的角度来说，它巩固和维护了集体安全原则，并将北约由以前的政治结盟转变为由美国担任统帅的军事联盟，巩固了美国在欧洲的战略地位，朝鲜战争结束后截至到 1955 年，美国已经在 36 个国家拥有近 450 个军事基地，并与美洲以外的 20 个左右的国家签订了政治与军事协议。可以说朝鲜战争以后的权利均已经倒向了美国一边，美国掌握了冷战的主导权。因此，朝鲜战争虽然战败，但战争期间，美国的国防力与经济力的战略协调度
18、却不断提升，综合国力不断9增强。 （二）艾森豪威尔时期 从表 1 的评估结果看，艾森豪威尔执政初期的 1954-1955 年美国的战略协调系数较朝鲜战争期间明显降低，这与当时美国的经济的状况有关，朝鲜战争结束的当年美国爆发了经济危机，国内市场低迷，而同时朝鲜战争结束，艾森豪威尔准备大幅度削减国防开支，导致很多的美国军工企业开工率不足，对美国经济造成了很大的冲击。这一阶段美国综合国力相对下降，造成衰退的主要原因是经济力的下降以及经济力下降造成的战略协调度协调系数的降低。自 1956 年开始，艾森豪威尔政府再次通过大规模提高国防开支刺激经济增长，致使美国的战略协调度系数不断提高，在艾森豪威尔执政的
19、 1956-1961 年，美国的经济力与国防力协调程度一直较高，这一时期美国的综合国力有所提升，但提升不大。主要原因是艾森豪威尔时期美国虽然没有发生大的经济危机，但总的来看，经济增长较为缓慢，国民经济年均增长不到 2.1%，这一时期被称为“艾森豪威尔停滞” ，经济发展缓慢限制了综合国力的提升。 （三）越战时期到 70 年代末 越南战争的起始时间为 1961-1973 年，在越战初期的 1961-1963 年，美国经济力与国防力战略协调度的协调系数较高，在 0.95-0.99 之间，美国的综合国力提升较快。随着越战争的升级，自 1964 年开始，庞大的国防开支给美国的经济造成了沉重的负担，导致其
20、战略协调度的协调系数不断下降，这造成美国综合国力的相对衰退，这一时期庞大的战争开支使美国的财政赤字和国债不断扩大，最终诱发了 20 世纪 70 年代的经济“滞涨” ；同时对国防科研的大量投资忽视了民用科技的发展，造成了10美国在高技术产业中所占的市场份额不断下降，对美国经济实力的提升造成了不良的影响。因此从综合国力增长的角度来看，这一时期美国的国防力与经济力是不协调的，导致了美国综合国力的下降。 美国综合国力下降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方面是美国的综合国力的相对下降，这一时期苏联计划经济的优越性显现出来，综合国力不断提升，在经济领域，苏联的经济总量与美国的差距不断缩小；在科技领域，苏联在很多
21、领域追上甚至超过了美国；在军事方面，原子弹与导弹的结合使美国失去了美国传统的地缘战略优势。另一方面是美国综合国力的绝对下降，一方面美国的霸权负担过重，不断升级的越战导致的庞大的国防开支给美国的经济造成了沉重的负担。另一方面，自 20 世纪 60 年代末期出现了经济“滞涨” ，尼克松、福特、卡特三任政府面对经济危机都无能为力，国内经济萧条，日德等新兴经济体的崛起，更是对美国的经济造成了严重的冲击，经济力作为综合国力的物质基础被严重削弱。 丹尼尔?福斯菲尔德认为美国综合国力衰退的原因可以归结为“储蓄率降低” 、 “资源耗竭” 、 “大规模军事支出使资本、劳动力和其他资源转移到非生产性的军事用途上迫使私人部门的工资和薪金上涨，削弱了美国工业在世界市场的竞争地位” 、 “受保护的市场使美国的产业免受竞争的压力，当世界贸易增长以及来自国外生产者的竞争加强时，那些产业便沦于弱势地位” 、 “旨在缓解通货膨胀压力的高利率导致了投资减少，并使企业管理人员将目光转到短期利润而不是长期发展上” 、20世纪 70 年代的高通货膨胀抬高了生产成本，同时降低了消费者的购买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