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华商成俄“灰色清关”牺牲品备受华人关注的俄罗斯切尔基佐夫市场 20 亿美元“走私”大案再掀波澜。6 月 29 日，莫斯科东城区政府正式对外宣布，根据俄联邦消费者权益保护与传染病防疫署的指示，东城区暂时关闭切尔基佐夫市场。由于中国商品在切尔基佐夫市场一直占据垄断地位，关闭市场意味着继俄方 6 月中旬开始部分销毁通过“灰色清关”进入并存放在 ACT 集团仓库的 20 亿美元华商商品后，将会有更多的华商蒙受损失。 关闭市场，开始销毁被查封中国货 莫斯科东城区区长叶夫季赫耶夫解释说，关闭市场是因为联邦消费者权益保护与传染病防疫署，在对市场进行检查时发现大量商品的存放与库存违反要求，责令实施整改。 “市
2、场何时恢复营业还不清楚，目前的工作是消除一切违规现象，而后进行复查，只有在复查合格并拿到特别许可令后，市场方能恢复开放。 ” 更让华商担心的是，就在该署要求关闭切尔基佐夫市场前两天，俄联邦总检察院调查委员会向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送交一份调查报告，除指责市场主管部门不对市场内的摊位建设进行规划和控制、卫生条件违反相关规定外，还着重强调在市场内做买卖的很多外国人违反俄联邦移民法，长期在这里非法居留。 报告同时呼吁莫斯科市政府关注市场内大量出售假冒伪劣商品、毒品交易、非法租让土地等刑事犯罪案件，其中首当其冲的是调查委员会业已掌握的存放在 ACT 集团公司仓库内的价值 20 亿美元的 6000 个中国“
3、走私”物品货柜。该事件发生在去年 9 月，由于所有货柜都是通过“灰色清关”方式运抵，货物没有随货单据、海关清单、仓储单据，所以俄总检察院调查委员会以中方无法出具合法证明为由，将其定性为“走私品” 。 货柜遭查封后，不少华商一直寄望于集装箱仓库主人伊斯梅洛夫能与俄强力部门达成妥协，以尽可能减少损失。然而从 6 月 10 日起，俄开始销毁 22 柜童装与童鞋。与去年 9 月以“打击走私和腐败行为”为借口查封货柜不同，俄方现在给出的销毁理由是，这些商品含有有害物质，影响下一代身体健康。随后发生的则是俄以整改为由暂时关闭切尔基佐夫市场。 普京问责， “避风港”不再安全 目前虽不排除切尔基佐夫市场整改后
4、恢复营业的可能性，关闭或重建只是时间问题，但随着该市场大老板、俄罗斯大亨捷尔曼?伊斯梅洛夫在俄地位江河日下，切尔基佐夫市场这个众多在俄华商眼中的“避风港” ，已很难再保商家安全。 切尔基佐夫市场建于 1993 年，占地 234 万平方米，市场内现设 12个交易区，其中最大的几个归 ACT 集团公司老板伊斯梅洛夫所有。由于伊斯梅洛夫占据该市场的绝对控制地位，在这儿经商的外来人和顾客一般都将市场称为“伊兹马依洛沃” （“伊斯梅洛夫”的谐音） ，不少中国人则索性顺着发音将其简称为“一只蚂蚁” 。 伊斯梅洛夫的 ACT 集团旗下拥有 30 余家公司，经营涉及酒店、建筑、珠宝、餐饮、旅游、印刷等各领域。
5、10 多年来，伊斯梅洛夫逐渐把切尔基佐夫市场打造成一个“国中之国” 。按俄总检察院侦查委员会主席巴斯特雷金的说法， “那里有自己的警察、海关、法院和检察院，那里有很多人常年不用外出，所有生活设施应有尽有，包括妓院” 。 在打造庞大商业帝国的同时，伊斯梅洛夫也在俄罗斯上层建立了良好的人脉，尤其与素有“俄政坛不倒翁”之称的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关系甚笃。今年 5 月，伊斯梅洛夫在土耳其投资兴建的“马尔丹宫”五星级酒店开业，卢日科夫应邀亲赴现场剪彩。伊斯梅洛夫这样与市长“称兄道弟” ，导致坊间广泛流传一种说法，市场查获了将近 20 亿美元的走私货， “走私的结果就是坐牢，可又有谁坐牢了？”普京的问责引起
6、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6 月 7 日，俄检察机关以储存和运输有损消费者生命与身体健康商品罪对伊斯梅洛夫提起刑事诉讼。有消息说，伊斯梅洛夫日前已经向土耳其有关部门正式递交了移民申请。 大佬“出走” ，华商成最终受害者 随着伊斯梅洛夫“出走”土耳其和切尔基佐夫市场关闭，大都通过“灰色清关”进入切即 ACT 集团控制的切尔基佐夫市场在去年 9 月之前，之所以能在屡次针对华商的“灰色清关”查抄事件中保持“毫发无损”的纪录，是因为有卢日科夫撑腰。另外，虽然近几年莫斯科市政当局曾多次答应关闭该市场，但拆除日期能一拖再拖，同样与卢日科夫有关。 但伊斯梅洛夫在切尔基佐夫市场“一手遮天”的做法，早已引起克里姆林宫
7、的注意。去年金融危机发生后，伊斯梅洛夫加紧向外转移资金的做法终于惹怒俄高层，有消息说 6000 华商货柜被查封事件是对他的一次警告，但一向特立独行的伊斯梅洛夫并没有丝毫收敛。 6 月 1 日，俄政府举行主席团会议，总理普京矛头直指伊斯梅洛夫，他指出在切尔基佐夫尔基佐夫市场的华商将再次成为最大受害者。到目前为止，俄罗斯历次查抄中国商品大都以货物缺少报关单和税单、来路不明为借口，并将其视为“走私货” 。 当然，俄警方指责华商货物为“走私货”有欠公允，被查封和拉走的许多货物都是通过“包机包税” 、 “包车包税”或“包柜包税”的“灰色清关”途径进入俄境内，由俄海关委员会指定的“清关公司”负责办理进关手
8、续，货主向这些公司一次性交纳整架飞机和整个车皮的税款，因此不能完全与走私品相提并论。 “灰色清关”是 1990 年代初根据俄国内特点和中俄关系发展形势形成的一种非规范化贸易形式，10 多年来一直被俄罗斯用于同中国、土耳其、韩国、西班牙、意大利和德国等许多国家的贸易实践。 “灰色清关”几乎成为俄进口的唯一路径，并被各国商人看成是抢占俄市场的一种无奈手段。因为在俄罗斯，企业不通过“灰色清关”是拿不到俄方报关单的，同时“灰色清关”所需费用要明显低于正规清关。 对华商来讲， “灰色清关”一方面降低了出口货物的成本，另一方面也为不懂俄文和不熟悉当地复杂报关程序的华商提供了方便。据称，如果中国商人完全拒绝
9、“灰色清关” ，全额纳税，那等于是将市场拱手让给土耳其、韩国等竞争对手。对俄罗斯来说， “灰色清关”的后果就是国家应收税款大量流失。实际上， “灰色清关”业已成为俄罗斯一些商人避税、官员腐败的温床。 “灰色清关” ，中俄关系敏感话题 俄政府也非常清楚“灰色清关”的弊病所在，多年来也一直想对“灰色清关”说不，但往往又下不了彻底取缔的决心，主要是原因复杂，牵扯因素非常多：首先，直接或间接参与非正规贸易的俄罗斯人很多，突然关闭这一渠道会导致很多人失业;其次，由于通过“灰色清关”途径进口的商品价格相对较低，关闭这一途径的直接后果将导致俄日常用品价格上涨，由此直接影响到百姓的正常生活;第三，通过“灰色清
10、关” ，俄已经形成一个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链，停止“灰色清关”等于要断这一利益链条的财路，因此这些既得利益者会利用手中的一切资源竭力拖延非正规贸易的消亡。 面对频频发生的查扣华商商品事件， “灰色清关”实际上已成为中俄两国关系中的一个较为敏感的话题。两国政府 2004 年成立两国规范贸易秩序联合工作组，开展规范中俄两国贸易秩序工作。但在过去 5 年时间里，双方除其同签署规范贸易秩序问题备忘录，定期召开研讨会外，在规范双边贸易秩序方面并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 一些中国企业和在俄华商近一年来则自行转变经营模式，放弃“灰色清关” ，走“白色清关”道路。如温州市鞋革行业协会牵头打造的“白色清关”平台捷程物流有限公司今年 5 月 1 日正式开始运作，从物流、通关到仓储、销售全部由中国人自己控制。该公司在当地雇佣了大量俄国律师及工作人员，协助中方以合法渠道办理货物通关，目前每周都能把七八个以上的货柜“清清白白”地运抵俄罗斯。 编辑 萧方 美编 青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