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温家宝调研清单引海内外关注他拿起一棵包心菜， “生意还好吗？这个多少钱一斤啊？” “一块八。”“哦，那大蒜呢？” “5 块。 ”6 月 25 日中午，已过午饭时间，正在杭州调研的国务院总理温家宝，还在 4000 平方米的西湖区东山农贸市场里走走停停，温对菜贩说：“我来看看行情。 ” 3 个小时前，温家宝刚刚走下飞机悬梯，开始他在浙江为时 30 个小时的调研。尽管不到两天时间，这一调研却体现了温总理密切关注的若干问题：包括外贸、中小企业发展状况在内的经济形势，以物联网概念为首的新兴科技产业，包括物价和工人待遇在内的民生现状。 5 周末调研 5 省已成历史 6 月 25 日上午，温家宝在阿里巴巴调
2、研现场。 与菜贩子、工人、民企老板、大学生和当地官员的对话，都是国务院总理探知大陆经济和民生“体温”的温度计。不过与往年同期相比，温家宝今年使用这支温度计的频次明显回落。 2010 年 5 月至 6 月底，温家宝出京考察 3 次。而在一年前，5 月至7 月初，温家宝连续 5 个周末外出调研，创下就任总理职务以来个人调研密度的高度记录。调研主题与宏观调控直接相关，事务安排极其密集。 当时温先后奔赴福建、陕西、湖南、河北、山西 5 省，共花 17 天时间走访 12 座城市，沿途向当地政界说明：正是经济企稳回升的关键时期，各地要贯彻落实应对国际金融危机的一揽子计划，要坚定不移。 而在更早的 2008
3、 年 7 月初，更现中央领导集体调研的罕见现象。2008 年 7 月 4 日至 8 日，国家副主席习近平、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副总理李克强、王岐山 4 位中央领导，先后离京调研，分赴 5 个外贸经济发达省份视察。海关总署、银监会、商务部、央行均派出高级别官员随行，显示出这一轮调研的务实程度。 当时大陆媒体分析指，这是在中共建政以来，少有的高规格、密集式领导人集体调研行动，也说明当时的宏观调控到了关键的十字路口。 2010 年的夏天，两年过去了，当温家宝穿行在杭州市机器轰鸣的工厂时，他对随行官员的言论基调是“经济回升向好的势头进一步巩固，但是面临的形势仍然复杂” 。这一基调，比两年以来的任何一次表
4、态都有所缓和。 从 2008 年中央领导集体调研，到 2009 年温家宝密集调研，再到2010 年温家宝调研频次减少，可以看到中共领导人在金融危机席卷全球的特殊时期始终保持了对中国经济的高度关注和谨慎乐观。而温家宝的调研频次，无疑成为观察大陆经济脉动的重要参考指标之一。 阿里巴巴之行 此次，温家宝选取浙江杭州调研，尤其是阿里巴巴之行，在外界看来颇有深意。 阿里巴巴不只是大陆知名民营企业，更值得注意的是，它是一个汇聚中小企业的网络平台，经由这平台可以获知大陆中小企业发展的一些真实数据。此前阿里巴巴也先后接待过全国政协主席贾庆林、国务院副总理李克强等高层官员。不过温家宝此次调研阿里巴巴，时间点也尤
5、其敏感。 今年 4 月份有媒体报道，央行一手准备监管第三方支付，一手加速打造“超级网银” ，阿里巴巴支付宝的“大限将至” ，很可能被“国进民退” 。马云一度放言， “如果需要，可将支付宝献给国家。 ” 至温总理调研阿里巴巴前夕，央行公布非金融机构支付服务管理办法 ，设定了第三方支付门槛，气氛缓和，但疑云犹在。温总理在调研阿里巴巴时，会不会表态，如何表态，成为各方最关心的话题。 6 月 25 日上午，在结束了对杭州祥润制衣有限公司的调研后，温家宝一行来到阿里巴巴，在这里，马云面对温家宝作了超过半小时的当面汇报，温家宝仔细笔录。 在介绍支付宝业务时，马云特别提到， “最近央行出来文件对我们也很好，
6、 ”因为在他看来，网上购物最担心的就是诈骗。 “现在支付宝已经为中国的 3.5 亿人提供服务，我们甚至可以为大家交水费、电费、煤费进行支付，换句话说，我们做了银行不愿意做和银行做不了的事情。 ”当时随行出现在汇报现场的官员，即包括央行副行长胡晓炼。 所谓银行不愿意做的事，除了支付宝提供的缴纳水电费等日常支付服务之外，还包括向中小企业贷款。目前阿里巴巴针对中小企业做的小额贷款（50 万元以下）业务已逾 3 年（2008 年开始，与建设银行合作开办） ，超过 1.3 万家企业总计获得 132 亿元贷款，尽管获贷比例只有 5.25%，但贷款完全无需实物抵押，只需质押订单以及网上交易记录体现的信用保证
7、达到标准即可。 6 月 8 日，阿里巴巴小额贷款公司组建成立，在此前的试运营阶段，6 周内已经累计发放贷款 2145 万元，不良贷款率为零。相应的，国内其他网站的一些小额贷款公司也开始起步了，比如以前卓越网 CEO 创办的敦煌网，也成立了小额贷款公司。 汇报结束后，自称是“来当学生”的温家宝，讲了三句“学习心得”：“电子商务要提供一个公平便捷的网上交流平台、一个真实可信的物流仓储信息平台、一个有信用的支付平台。 ”温总理的第一句指向阿里巴巴和淘宝网的交易平台，第二句指向物联网，第三句指向的正是支付宝。马云在汇报时提到未来 10 年的理想，是为全世界 10 亿人提供网上消费平台。 “我希望这个理
8、想能变成现实，也相信它一定能变成现实。 ”温家宝以这样一句话给予支持。 路透社就此评论，认为温家宝调研阿里巴巴，是 2010 年继国务院“新 36 条”颁行后，高层力撑民营经济和中小企业的又一重要迹象。 而事后，阿里巴巴罕见地将温家宝调研该公司的照片置于网站首页，无疑是期待以总理的话为自己加持。 另一方面，进入 2010 年年中，伴随着汇改等经济因素的变化，大陆面临的经济形势仍然复杂，温总理需要通过调研，来了解全盘情况。 在一块能实时反映大陆 3700 万小企业贸易买卖数据的大屏幕前，马云说：“未来三个季度，我们预测是每个季度外贸同比增速会下滑 10 个点，外贸状态不理想也不乐观，这是我们从订
9、单上进行的分析。 ”马云进而向温总理提出自己的分析，称外贸企业可能会遇到三个问题：汇率、用工、原材料涨价。三个问题撞在一起，困难会很大。 倾听来自民间企业家对大陆经济走势的判断，在中央领导的调研中并不多见。而以大型网上交易平台作为汇报现场，一个下海十年的杭州民营企业家，为来自北京各部委的高官“上课” ，也成为了此次温总理浙江调研的亮点之一。 当天晚上，温家宝来到浙江大学图书馆，在与学生的交流中，温家宝说，他在阿里巴巴调研时，和年轻人谈话很快乐，他忘记嘱咐那些年轻人：希望他们永远快乐。 总理即时关注热点 “我今天晚上是突然袭击。我六点多才回来，书记、省长问我有安排没有？我说没有。然后吃完晚饭我告
10、诉他们，我说我要到浙大去！”温家宝“突袭”浙江大学，同样是“温氏调研”的一大特色。在温家宝的调研中，他经常跳出安排好的行程，搞不事先打招呼的“突然袭击” ，这一举动，明显有别于其他大陆高官。2009 年 2 月温家宝调研天津期间，到访南开大学，就被他自己称为“突然袭击” 。 除了参访大学，在本次浙江调研过程中，温家宝的调研视野，相比经济危机爆发初期更为广泛，除了仍然密切关注经济发展趋势之外，也更多涉及了包括物价、工人待遇等在内的民生议题。 此次浙江调研，温家宝走进杭州祥润制衣有限公司的车间，以便了解普通职工的工资、保险情况。在座谈会上，温家宝面向参会的上海、江苏、浙江三地的主政官员，要求他们针
11、对劳动力成本上升的新情况采取行动，在劳资双方之间构建和谐关系。 在劳动力密集产业集中的长三角地区，选择此一时机作出这一发言，被认为是温家宝对当前大陆各地因为劳资不合引发“罢工潮”的间接回应。 这同样体现出温氏调研的一个惯有特点：基层调研，直面热点。正如在舆论热议外商投资环境恶化的 5 月间，温家宝前往天津调研西门子电气传动有限公司，便直接询问企业管理者：“西门子在中国的经营环境还好吗？” 物联网成“温氏调研”新概念 近年来，中央领导出京调研，开始将互联网企业加入调研名单上海调研去盛大网络，浙江调研去阿里巴巴，几成气候。 2009 年 8 月，温家宝在江苏调研时，开始参观有物联网概念的新兴企业，
12、显示出温的关注目光极为前瞻。此后，物联网成为被温家宝频频提及的关键词之一。 所谓物联网，即通过全球定位系统等传感装置，将任何物品与互联网相连接，进行信息交换和通信，以实现智能化管理的网络。简单应用如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按一个按钮，家中的热水器连接在互联网上并接受到信号，然后开始加热，回到家就可以洗热水澡了;而在更复杂的设想中，感应器或可被嵌入和装备到电网、铁路、桥梁、隧道、公路、建筑、供水系统、大坝、油气管道等各种物体中，并被普遍连接形成物联网。传感网络技术早被美国技术评论认为是将是未来改变人们生活的十大技术之首。而业内专家认为，物联网可以为全球经济的复苏提供技术动力。 在 2009 年底接受新华社记者专访时，温家宝生动地将物联网形容为“传感器加互联网” 。在该次专访中，温家宝透露，在江苏无锡中科院物联网研究所的参观，令他印象深刻。 “为此，我回到北京以后，连续召开三个座谈会，有科技、经济和企业方面的人士参加，来研究中国的新兴战略型产业我们作出了一个判断，就是每一次国际金融危机都会带来一场科技的革命或者说大的变革，而决定经济危机应对取得胜利的关键还是在人的智慧和科技的力量。 ” 此次温家宝调研阿里巴巴，已是不到一年来，他第四次接触与物联网概念相关的单位。前三次是无锡中科院、南京苏宁电器集团、南京三宝集团，四处皆在江浙地区。 编辑 涂艳 美编 黄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