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以社会诚信建设推进社会治理精细化（中）龚维斌 国家行政学院应急管理培训中心主任教授二、社会诚信建设既要全面推进更要突出重点那么下面我就要重点讲一讲，怎么样推进社会诚信体系建设，我讲三个观点。第一个观点，大的观点就是既要全面推进，更要突出重点。大家知道社会诚信这个概念，我们对它的理解，既有广义也有狭义之分，广义的社会诚信是指对一个社会的整体信用状态的反映，通常是指社会信用体系，就人类社会整个方方面面的信用状况，我们把它叫做社会诚信。那么按照领域划分，人类社会大概有三个领域，现在我们是约定俗成的，第一个叫政府，由公共权力机构所存在的一些地方；第二是市场，盈利机构、企业所存在的空间；第三个就社会，所
2、以社会就是政府和市场以外的那个领域。那按照这样三个领域划分，那有政府诚信、有市场诚信、也有社会诚信。当然这比较笼统，如果按照当前我们中国现代化过程里面，社会诚信的重点领域，也就是说关系我们社会诚信建设水平和质量的重要领域，根据 20142020 年国家推进社会信用体系建设的规划纲要 ，以及十八大（应该是十八大提出来的）我们中国政府现在是把社会信用体系划分为四个重要领域，一个是政府诚信，第二是商务诚信，第三是社会诚信，社会领域的诚信和司法公信。所以在这儿可以看到，这个社会诚信按四大领域划分里面，还有个社会诚信，所以这个作为四大领域之一的社会诚信，它是指狭义上的社会诚信，也就是作为社会信用体系当中
3、的一个部分，四分之一，重点领域的四分之一，是指社会成员之间的诚实守信、和谐友爱关系状态。那么现实中广义的社会诚信和狭义的社会诚信很难严格区分，他们往往是相互影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很多时候，广义的社会诚信和狭义的社会诚信应该说是互为前提，所以对社会诚信这个基本的范畴、领域，和我们要推进的重点，有一个初步了解以后，我想大概我们要做四件事。（一）加快推进政务诚信建设第一件事，就是要加快推进政务诚信建设。1.政务诚信是关键大家知道，政务诚信是社会信用体系建设，或者说广义的社会诚信建设的关键，各类政务行为主体的诚信水平，对其他社会主体信用建设发挥着重要的表率和导向作用。论语讲：“上好信，则民莫不敢不
4、用情” ；中庸里面说道：“唯天下至诚，为能经纶天下之大经，立天下之大本，知天地之化育” ；贞观政要里面提到：“臣闻为国之基，必资于德礼，君之所保，惟在于诚信，诚信立则天下无二心不信之言，无诚之令，为上败德，为下则为危身” 。所以，大家看到这个古籍文献里面，我们的思想先贤，对君主、大臣、政府官员讲信修睦，它的重要意义做了非常深刻的阐述。我们民间的俗语讲“上梁不正下梁歪” ，官风、官德决定了民风、民德，这都说明政务诚信在整个社会诚信体系建设当中，居于核心的、决定的、表率的、导向的这样一个位置。2.政务诚信建设的具体内容那么，加快政务诚信建设，大概要做三点。第一个叫依法行政。我们的政府机关，要将依法
5、行政贯穿于决策、执行、监督和服务的全过程，全面推进政务公开，在保护国家信息安全、商业秘密和个人隐私的前提下，依法公开在行政管理中掌握的信息、信用，建立有效的信息共享机制；要切实提高政府工作效率和服务水平，转变政府职能；要做到有权必有责，权责对等。那么第二个就是要加快政府守信践诺机制的建设。各级人民政府，首先要加强自身诚信建设，以政府的诚信施政，带动全社会诚信意识的树立和诚信水平的提高；需要严格履行政府向社会做出的承诺，把政府履约和守诺服务纳入政府绩效评价体系，把发展规划和政府工作报告，关于经济社会发展目标落实情况，以及为老百姓办实事的践诺情况作为评价政府诚信水平的重要内容。大家知道，每年我们各
6、级各地政府市长做报告，都会提出要办几件实事，那么“言必行、行必果” ，年底一到考核要问责，要积极营造公平竞争、统一高效的市场环境，不得实行地方保护主义措施。比如说，人为地划定哪些产品能在本地流通，哪些不能消费，不能购买，这就是违背了诚信公平竞争的原则。另外要支持统计部门，依法统计、真实统计，政府举债要依法依规，规模要适度，风险可控，程序透明等等，有一系列工作需要去做，也就是说政府要带头。另外对公务员本身，要加强诚信管理教育，要建立公务员诚信档案，依法依规将公务员有关个人事项报告、廉政记录、年度记录考核结果、相关违法违纪违约行为的信用信息放到档案里面去，将它作为干部任用、考核、晋升的重要依据。大
7、家知道现在领导干部、公务员凡提必查，就是档案、个人事项的报告，一定要说清楚、要查清楚，这也是为我们推动政务建设提供了有力的保障。（二）深入推进商务诚信建设第二件事情就是深入推进商务诚信建设。提高商务诚信水平，是社会信用体系建设的重点，因为人们在日常生活里面，生产、流通、消费，这个商务活动占用了我们大量的时间，是我们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商务诚信是维护商务运行成本有效降低、营商环境有效改善的基本条件；是各类商务主体可持续发展的生存之技；也是各类经济活动高效开展的基础保障。那么，这里面包括的内容比较多，也比较复杂，我这儿点点题。第一是生产领域的信用建设。生产领域首先是安全生产，我们这些年来，生产
8、领域的安全生产事故高发频发，那么，我们就要对一些企业生产安全这个状况，信用的记录也要进行严格的管理，对于不良信用记录的，就要给予惩戒。以煤矿、非煤矿山、危险化学品、烟花爆竹、特种设备生产企业以及民用爆炸物品生产、销售企业和爆破企业及单位为重点，健全安全生产准入和退出信用审核机制，促进企业落实安全生产主体责任。在生产安全信用领域，这个信用建设第二个方面就是食品药品、日用消费品，包括化妆品、医疗器械，农产品和农业投入品为重点，农资打假这些年，加强各类生产经营主体生产和加工环节的信用管理，建立产品质量信用信息异地和部门间的共享制度。我们每年“315”都要打假在生产流通领域里面，那么，还应该建立质量诚
9、信报告，过去中央电视台不是每周质量报告吗？对于产品不合格的假冒伪劣产品进行集中曝光，要建立失信黑名单、市场进入和退出制度。第三个领域就是金融领域信用建设。我们这个金融现在发展快速快，但是特别是随着互联网金融出现以后，我们个人信息安全，金融领域里面的一些虚假、欺诈、恶意逃避银行债务、内幕交易、制售假保单、骗保骗赔、披露虚假信息、非法集资、逃套骗汇等金融失信行为的情况屡有发生，我们要加大这个打击力度，要规范金融市场。第四个领域就是税务领域的信用建设。第五个领域就是价格领域信用建设，我们要倡导要求明码实价，不能有价格欺诈。去年我们发生的哈尔滨，还有青岛天价大虾，宰客现象，虚假广告。第六个领域就是工程
10、建设领域的信用建设。这个工程领域里面的要加快工程建设市场信用法规制度建设，制定工程建设市场各方主体和从业人员信用标准，推进工程领域建设项目信息公开和诚信体系建设；要完善工程建设市场准入退出制度，加大对发生重大工程质量、安全责任事故或者有其他重大失信行为的企业及负责人惩戒的力度；要建立企业和从业人员信用评价结果与资质审批、职业资格注册、资质资格取消等审批审核事项关联管理机制，建立科学有效的建设领域从业人员信用评价机制和失信责任追究追诉制度，将直接发包、转包、违法分包，拖欠工程款和农民工工资等列入失信责任追究范围。第七个是政府采购领域的信用建设。我们现在政府采购领域也有一些不规范的行为，我们要加强
11、政府采购信用管理，强化联动惩戒，保护政府采购当事人的合法权益，制定供应商、评审专家、政府采购、代理机构以及相关从业人员的信用记录标准，依法建立政府采购供应商不良行为记录名单，对列入不良记录黑名单的供应商在一定期限内要禁止他们参与政府采购合同。另外第八个就是招标、投标领域信用建设。第九个是交通领域信用建设。第十个是电子商务领域信用建设。电子商务领域现在发展非常迅猛，比如说淘宝，比如说阿里巴巴、京东等等，网商、电商发展很快，但是这里面也出现了一些失信的现象，比如说制假贩假的问题、比如说虚假宣传的问题、以次充好的问题、服务违约的问题，那么我们就需要加强电商领域信用建设规律的研究，要推行电子商务主体身
12、份标识制度，要完善网店实名制，加强网店产品质量抽查。前年，马云就跟国家工商局打过一次仗，就把这个事情浮出水面了，要严厉查处电子商务领域制假贩假售假、传销活动、虚假广告、以次充好、服务违约等欺诈行为，打击内外勾结、伪造流量和商业信誉的行为。不要说电子商务领域，现在小孩子要评选一个某某之星、某某优秀，都让家长、朋友在圈里面发微信要点赞，要支持，这其实跟这个商务领域，我觉得有异曲同工之意，都是虚假的，都是失信的行为，要对失信主体建立行业限制、限期介入制度。那么，第十一个是统计领域信用建设。应该说我们这些年，政府对统计领域打假下了很大的决心，去年大家知道，中央严肃查处辽宁系列腐败案件，之后又对辽宁这个
13、 GDP 统计造假进行了查处，挤出了水分。我们一些企业，现在为了避税，也提供一些虚假的经营状况、经营信息，对这些情况，我们都要严肃查处，同时要建立相关的标准、相关的程序。第十二个是中介服务领域的信用建设。这个中介服务重点包括公正仲裁类的、律师类的、会计类的，担保类的、见证类的、检测检验类的、评估类的、认证类的、代理类的、经济类的、职业介绍类的、咨询类的、交易类的等机构信用，要重点加大这个管理的力度，要进行分类管理，探索建立科学合理的评估指标体系、评估制度和工作机制。2015 年 8 月 12 日，天津滨海新区瑞海公司危化品储存仓库发生火灾爆炸，造成 165人死亡和 8 人失踪这样一个惨烈的、惨
14、重的代价，事后查明，这次重大的安全责任事故，生产安全责任事故的原因，是有关环境评估，还有关安全评估机构提供了虚假的、不实事求是的报告，使得我们这个安全的防线形同虚设，当然我们在监管，政府监管也存在着重大漏洞，放任了这个风险的发生。另外，我们还有会展、广告领域的信用建设。特别是虚假广告夸大疗效、夸大效果。最后还有企业诚信管理制度建设。总之，这个商务诚信是社会诚信建设的重中之重，包含的领域、涉及的面非常广，需要分类推进，分类研究。（三）大力推进司法公信建设第三个方面、第三个社会诚信建设的重点领域，就是大力推进司法公信建设。司法公信是社会信用体系建设，或者说是广义的社会诚信建设的重要内容，是树立司法
15、权威的前提，是社会公平正义的底线。我们说司法是社会的最后一道防线，公平正义最后一道防线，这道防线突破了，用李克强总理的话讲，就往往人民会冲击道德的底线，社会就很容易陷入混乱无序的状态。那么这几年，我们国家在这方面也做了大量的工作。比如大家熟悉的 2015 年内蒙古呼格吉勒图案，在冤死 18 年以后，终于平反昭雪。1996 年年仅 18 岁的小伙子，被冤枉为强奸杀人犯，审判以后两个多月就执行死刑，后来真凶抓到以后，才使得这个冤屈得以昭雪，18 年以后，还他父母一个公道，还他本人一个清白。2014 年福建的念斌案，还有去年石家庄聂树斌案平反昭雪，都是在司法领域、司法公信迈出了重大的步伐，赢得了社会
16、高度的评价。1.法院公信建设那么要推进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大力推进司法公信，大概要做这么几个方面的工作。一个就是法院公信，我们这个法院审判工作怎样能够取信于民？我们法院应该说审判制度这几年也做了很多改革，特别是推进审判信息的公开化，实现审判工作信息化，四级法院互联互通全覆盖，这方面应该说迈出了很坚实的步伐。2.检察公信建设第二个方面就是检察公信建设。要推进阳光办案，严格保障人民群众对检察工作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和监督权，完善行贿犯罪档案查询制度，规范和加强查询工作管理，建立健全行贿犯罪档案查询应用的社会联动机制，要建立专项检查、同步监督、责任追究，这个办案的责任追究这样一个机制，充分发挥检查
17、机关在法律监督当中的作用，加大查办和预防职务犯罪力度，促进诚信建设。大家知道这几天，山东聊城地区发生了一起叫“辱母杀人案” ，那么这个事件引起了广大网民广泛的关注。事情的起因是去年 2016 年，一家民营企业一个女老板，因为欠了高利贷，被放贷人雇用黑社会追讨债务，使用限制人身自由、侮辱、暴力、恐吓等行为，她儿子在场，不堪母亲受辱，因为当时报警以后警察出警处置不利，就把追讨债务的其中一个涉案人员给捅死了。那么今年 2 月份吧，法院判决，判这个小伙子杀人犯无期徒刑，经南方周末报道后，引起广大网民普遍的一边倒的应该说是声讨，认为这个判案有失偏颇，警察执法有问题，这个年轻人罪不该死，判了无期徒刑，不应
18、该判这么重。那么，最近最高人民检察院已派出工作组去调查，去督办这个案件，应该说也是希望给社会公众有一个公正的交代。3.公共安全领域公信建设另外第三个就是公共安全领域公信建设，公共安全领域，特别是涉及公安机关，这段时间以来，或者说这两年以来，警察执法行为不规范确实造成了这种警民关系在一些地方、一些时候不够和谐。比如说去年，大概 5 月份，北京发生了一起叫雷洋嫖娼死亡案；前两年在山西太原，一名警察在执法过程当中，使一个妇女致死了，后来警察都受到了刑事责任的追究，受到了处理。尽管如此，应该说老百姓和公安机关对这个事件的认识，现在还很难说完全一致，那么可见，公共安全领域，这个公信建设路还很长，任务很重
19、。我们现在能做的，恐怕就是要加强人口信息登记、共享、管理，还有其他的一些管理的细节。4.司法行政系统公信建设第四个方面就是司法行政系统公信建设。司法行政涉及监狱、戒毒场所、社区矫正等管理机构怎么样规范化、制度化，维护服刑人员、戒毒人员、社区矫正人员的合法权益。大家知道，前几年云南发生过一起服刑人员、拘留人员，在看守所里面意外死亡的事件，后来发明了一个词，监守所的工作人员说他们犯人之间躲猫猫意外死亡。这几年这一方面，这些事件也时有发生，所以，还要大力推进司法行政信息的公开，进一步规范和创新律师公正、基层法律服务、法律援助、司法考试、司法鉴定等信息管理和纰漏审查。刚才讲了对场所，监狱、社区矫正、戒
20、毒场所的管理行为要规范。那么，对于司法从业人员资格的取得、考试等等方面管理也要规范，要保障人民群众的知情权。5.司法执法和从业人员信用建设第五个方面就是司法执法和从业人员信用建设，要建立各级公安、司法行政等工作人员的信用档案，依法依规将徇私枉法，以及不作为等不良记录纳入档案，并作为考核评价和奖惩的依据，推进律师、公证员、基层法律服务工作人员、法律援助人员、司法鉴定人员等诚信规范职业，建立司法从业人员诚信承诺制度。最后，还要健全促进司法公信的制度基础，要从制度上进行规范。这是第三个重点领域，就是大力推进司法公信建设，涉及以上六个方面，法院、检察院、公安、司法四个领域，以及相关人员和制度基础，这些诚信建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