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以社会诚信建设推进社会治理精细化（上）龚维斌 国家行政学院应急管理培训中心主任教授各位学员大家好！我来自国家行政学院，现在应急管理培训中心任职，曾经长期从事社会建设和社会治理以及应急管理方面的教学科研咨询工作。今天给大家交流的题目是“以社会诚信建设推进社会治理精细化” ，我准备讲四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社会诚信建设是推进社会治理精细化的迫切要求；第二个问题我想简单的说一下，社会诚信建设既需要全面推进，更要突出重点；第三个大的问题是社会诚信建设既要靠道德约束更要靠法治保障；第四个大的问题就是社会诚信建设要善于运用现代信息技术。一、社会诚信建设是推进社会治理精细化的迫切要求我先说第一个大的问题就是
2、社会诚信建设是推进社会治理精细化的迫切要求。（一）社会治理困境及其原因大家知道这些年来，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推进，中国现代化发展既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是也带来了很多不确定的因素，社会问题、社会矛盾、社会风险大量存在，特别是一些地方，群体性事件高发频发，尽管这几年群体性事件的数量是稳中有降，但还是整体处于高运行这样一个态势。1.群体性事件案例我这里给大家简单的介绍几个我们这两年发生的一些比较典型的群体性事件。（1）双鸭山煤矿工人讨薪比如说去年 3 月份“两会”期间，黑龙江省省长在北京召开了个记者会，他回答记者提问的时候说，说我们东北特别是黑龙江，现正在进行产业的转型升级，响应国家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3、那么我们一些煤矿去产能工作做还比较好，我们工人的工资能够及时发放，一些工人下岗以后能够得到及时的分流和安置。这个话音刚落，第二天，双鸭山市农民集团几百名矿工就举牌上街了，他们打着横幅说， “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工资，我们要生活” ，使得省长很被动，连夜在北京召开会议，了解情况，发现了下面的信息报得不准。所以省长赶紧向社会道歉，说我们错了，错了就要及时改正我们的工作。那么这是一起典型的国有企业改革过程里面劳资双方发生的冲突。（2）兖州“抢孩子”事件那么去年 6 月 8 日，在山东济宁市兖州区发生了一起“抢孩子”的乌龙事件。6 月 8 日正值小长假，一个河北承德的妇女，她在北京打工，利用假期到兖州去
4、看她妈妈，妈妈和父亲离婚以后改嫁在山东，但事先没有沟通好，去了以后，没有见着妈妈，妈妈走亲戚去了。她当天就回到火车站，买了一张火车票，准备第二天回北京。她在火车站旁边一个小旅馆住了下来，吃完饭以后，洗了澡，大概八九点钟，到大街上去散步。这个时候的心情也不好，精神有点恍惚，看到大街上有一个老太太带着她的女儿，中年妇女，三十多岁，那么这个女同志，带着两个孩子，一个是她的侄子，一个是她儿子，两个小孩，也在散步。这个时候，有一个小孩不听话就跑，在马路上奔跑，年轻的妈妈追上去，把他耳朵拧了一下，还打了几下。在北京打工的李惠芳就上前去干预，说你不能打孩子。另一个妈妈说，说这个孩子是我家的孩子，我怎么管教是
5、我的事，你怎么多管闲事。那李惠芳说，说这孩子是我的，怎么是你的，也是我的孩子。那么这个年轻的妈妈就说了，说你想抢孩子不成？因为在当地，在山东淄博等一些地方，曾经出现过人贩子抢孩子这个恶性案件，有些消息在网上是真真假假，在这个当地引起过一些社会的恐慌。那么这个年轻妈妈这一句话说“抢孩子”被周围的人听见了，就聚拢过来，真以后这个李惠芳是个人贩子，就上前把她摁住。在拉扯的过程里面，这个人还是说这孩子是我的，因为她有外地口音，有的听不清楚，有人就报警，110 来了，来了以后他们对这个 110还有意见，说来的不及时。这个时候人群聚集，越聚越多，几百人，瞬间就聚集起来，那其中有一个男子还跳到 110 警车
6、上，在那儿散布不实信息。那警察就说你下来，你也不了解情况别乱讲。这名男子以为警察要抓他，他就跳下车，拔腿就跑。那么当时有很多现场的群众以为他跟这个李惠芳是一伙的人贩子，就追打上去。所以把这个男子摁倒在地，打得半身不遂。后来在打的过程里面，有人把李惠芳身份证又拿了出来，她的身份证是新疆的身份证，这时候有人在网上就散布消息说，新疆人抢孩子，人贩子抢孩子，当地的警方发布信息也以网民的这些带有定性性质的词句把这个事情给公布出来了。所以在网上引发了非常大的争议，事件最后在上级有关部门的干预下，大概几天以后才终于平息。所以这是一起典型的叫乌龙事件，网络乌龙事件，群体性事件。（3）连云港核废料处理厂事件那么
7、去年 8 月 9 日，在连云港市也发生了一起大规模的群体性聚集事件。事情的起因是国防科工局领导陪同法国核电公司和中核工业公司一起到有关地方，特别是到连云港这个地方来寻找一个核废料后期处理厂选址来考察。那么这个事件呢，被有关网站报道出来以后，当地的干部群众反应非常激烈，不允许在这儿再建核废料处理厂。本来连云港这个地方已经有了一个田湾核电站，考虑到当地已经有一定的设施，包括群众的民意基础，所以才在这儿考察。那么经过这样干部群众的反对，当地政府就宣布不再推进这件事情了，叫永不再建。那么这起事件反映的是什么呢？它反映的是我们近年来，在一些地方工业化、在城镇化过程里面，化工项目、涉核项目、发电项目、发电
8、厂项目、垃圾焚烧厂项目落地非常困难，有一个词来表明这种现象，叫“邻避效应” 。就是大家认为这个事，建核电站、建化工项目都需要，是利国利民的事，但是不能放在我家门口来建，形成了一个不好的模式，即项目要启动，当地老百姓反对，政府再宣布说永不再建，这样一个“一闹就停”恶性循环的模式。（4）永昌中学生坠亡事件那么前年在甘肃金昌市永昌县还发生过一起大规模的群体性事件。是在年底，应该是 28 日这天中午，有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初二的学生到一个超市叫华东超市，偷拿了几个巧克力和几个衣服夹子，出门的时候被发现。那么商店就要给她罚款，小孩子身上没有那么多钱，要一百多块钱，就把她妈妈叫来了，妈妈身上也没有那么多钱
9、，又把他爸爸在广场上炸苞米花的零钱都凑来，加起来才七十多块钱。这个时候商店就不放人，不放人妈妈生气，把这小孩打了一顿，小孩当时就跑了，商店和妈妈都没有注意。下午两三点钟，这个小孩在一个商住楼里面，上了 17 层楼然后跳下来摔死了。这个事件后来经过她的舅舅是一个中学的语文老师，发信息出去以后引起了群众的聚集，围观这个超市。这个超市是一个浙江人在那开的，是三家连锁店之一，叫华东超市，一个东街店和西街店三个超市。当地人就非常愤怒，说外地人在我们这儿开店赚钱，还这么霸道欺负我们。当地因为年底很多有打工的年轻人回来没事做，再加上失地的农民、失业的人员很多，所以群众就很快聚集起来了。当天下午当地党委政府把
10、这些人劝返了，以为这个事平息了，但没想到第二天上午，有一个老上访户拿着一个花圈往这个商店门口一摆，再次引起大规模群体性聚集，高潮的时候大概有五六千人。所以当地政府就没有能力去控制局势，上级金昌市地级市派了一些公安、武警力量和当地的领导过来，最后才把这个事情给平息了控制住。2.社会治理困境案例那么这些年来，近几年来，在互联网迅速发展的同时，这个互联网金融、经济纠纷也是高发频发。比如说 2016 年去年春天在北京我们打掉一个比较大的，涉案比较大的叫 e 租宝事件，当时在电视台也做过很多广告，还有 e 租宝高铁、列车号。前年 2015 年在昆明发生那叫泛亚金属交易所事件，涉及几十万人、几百亿资金，资
11、金链断裂，有多次群众到北京来上访，表达诉求。那是么刚才讲的这一系列典型案例，其实它不止这些。比如说去年一年，我稍微再挑几个。2016 年 2 月 26 日，北京昌平区有个法官叫马彩霞，被她曾经审过的一个离婚案件的当事人在家门口枪杀了。那么去年 1 月份，1 月 11 日，北医三院中科院有位女博士是高龄，怀孕以后在那儿住院检查治疗，最后不幸死亡，家属和医方医院之间也发生过很激烈的医患冲突。那么再加上去年 8 月份，山东有一个刚刚高考被录取的大学生叫徐玉玉，有 9900 块钱，也是父母打工四处借来的，被电信诈骗，诈骗完了以后，这个徐玉玉非常伤心郁闷，死亡了，在网上也引起很大的反响。另外去年还有三四
12、月份的时候，山东疫苗事件，涉及二十多个省。那么这些都是我们社会治理领域里面出现的一些困境的典型案例。它反映的是什么？反映的是叫干群矛盾、劳资矛盾、医患矛盾、甚至于我们现在教育领域学校里面的师生关系也不够和谐，师生之间有矛盾，另外商家和消费者之间有矛盾，本地人与外地人之间有矛盾。3.社会治理的内涵那么可见我们现在社会关系不和谐的情况随处可见，那么针对这样一种情况，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在过去我们坚持了十多年的社会管理这样一个理念的基础上，提出了要创新社会治理体制，推进社会治理理念、社会治理方式、社会治理体制的改革创新。那么社会治理应该说是破解上述社会治理困境的一种有效的手段、一种有效的方法、一种有效
13、的途径。那么到底什么是社会治理？很多同志可能对治理这个词这几年比较熟悉，但是加“社会”这两个字，那它就有特定的含义了。那我理解社会治理就是在党政主导下，发挥多元主体的作用，立足公平正义，以实现和维护群众合法权益为核心，协调利益关系，处理社会问题，化解社会矛盾，防范社会风险，促进社会认同，保障公共安全，维护社会和谐稳定。那么这个定义是我给它下的，体现了中国特色的话语体系的特点。因为按照一般学者的理解，这个治理是多中心、多主体，是主体之间要平等，既要讲法治又要讲德治，要公开透明，要讲群众参与。这些都没有问题，但是在中国，我们有特定的一些要求，那么这个特定的要求就是在我的这个定义里面体现出来了。四个
14、方面，第一社会治理我下的定义里面第一个要素就是讲主体，社会治理的主体是在党委领导，政府主导之下，充分发挥多元主体的作用，压缩一下，就是党政主导多元参与，换一句话说就是一合多元、融合共治，这是把握社会治理的第一个要点。第二个要点就是社会治理的价值准则，价值尺度是什么？那在我看来就是立足公平正义，就是要实现和维护群众合法权益。第三个要点社会治理的具体任务有哪些？我在这里做了一些列举，有六个方面，包括协调利益关系、处理社会问题、化解社会矛盾、防范社会风险、促进社会认同、保障公共安全。第四个要点就是最后一句，我不说你也会想到，那就是社会治理的目的。社会治理的目的是维护社会和谐稳定，这是我们对社会治理破
15、解社会和谐难题，它的含义做了一个阐述。（二）关于社会治理精细化那么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习近平总书记根据新的历史发展的形势要求，在总结过去社会治理创新经验教训的基础上，进一步深化了对社会治理这种手段方法的认识，提出了要推进社会治理创新，社会治理精细化。为什么要提出精细化呢？那么我认为就是过去我们用一把尺子、一种方法，来解决普遍性的问题，现在看来效果不佳。因为大家知道，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利益格局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人们的需求结构日益复杂化、日益多样化、日益差别化。比如说今年“两会”期间，部长的记者招待会上面，工信部部长苗圩就讲了一个非常经典的例子。他说现在我们为什么要搞“中国制造 2025”，要提
16、高产品的质量？是因为我们已经告别了大众消费时代。他讲如果你在大街上碰到两个女孩，或者两个人，穿的衣服是一样子，现在有一个词叫“撞衫” ，那么你想想，30 年前、40 年前，刚刚改革开放初期，我们绝大多数衣着服饰颜色、样式不都是一样的吗，现在要两个人一样就很难被接受，很难被理解。那么这就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现在的需求结构变了，多样化、差别化。所以我们要解决社会矛盾，化解社会风险，那就一定要找准这问题的所在，只能是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对症下药，所以社会治理精细化就是在这样一种背景下提出来的。那么我认为要做好精细化就需要精准定位需求，要系统设计这个方案，来提供人性化的服务。精细化不能搞成管控化，也不能搞
17、碎片化。（三）社会诚信是社会治理的基础制度那么推进社会治理精细化，推进社会治理方式创新，社会诚信是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基础性制度。大家知道自古以来，历代思想家、政治家都十分重视社会诚信。 论语就讲：“民无信不立” 、 “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 、 “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 “与朋友交，言而有信” 。 礼记说：“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任能，讲信修睦” 。我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24 个字，其中就有诚信友爱。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社会诚信的重要性，他亲自领导并制订了多部促进社会诚信的文件。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专门提出要加快社会治理基础性制度建设，比如说要建立国家人口基础信息库，统一社会
18、信用代码制度和相关实名登记制度，完善社会信用体系，健全社会心理服务和疏导机制、危机敢干预机制。这些都是社会要良性运行协调发展，要社会有序运行的非常重要的基础性制度。十八届五中全会是在总书记亲自领导下制定的一些文件，他亲自做的报告，那么这几年党中央国务院也出台了一系列非常重要的关于社会信用、社会诚信的政策法规。比如说 2014 年国务院颁布了社会信用体系建设规划纲要（20142020 年） ；去年就 2016 年，国务院又颁布了关于建立完善守信联合激励和失信联合惩戒制度加快推进社会诚信建设的指导意见 ；去年中央深改组，也就是 2016 年的时候深改组专门通过了关于加快推进失信被执行人信用监督、警示和惩戒机制建设的意见 。这些都表明破解社会治理当中的问题、困局需要运用社会诚信，这样一个重要的手段、重要的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