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被黄毒吞噬的“留守男女”大山深处有个小山村，名叫靠山屯，十几户人家稀稀落落地分散在向阳的黄土高坡，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家生活。该村的东北角，有三家农村小院相对集中地挨在一起，由于三家都有人外出，都有人留守，彼此生出了一段孽缘情债，最终导致两死一伤，三个家庭解体的悲惨结局。 赵家赵同，30 出头，高中毕业，思维敏捷，人称“小诸葛” 。他那一手养蜂的绝技乃是赵家祖传。赵妻秀芝，小家碧玉，清秀美丽，尤其是一双丹凤眼，似乎有勾魂夺魄之能。小两口结婚以来，吃喝不愁。 秀芝本来日子过得挺安稳，但架不住一帮出去打工的姐妹们回来讲她们的见闻，大城市灯红酒绿的世界使秀芝怦然心动，便跟赵同商量，想出去见见世面
2、。刚到而立之年的赵同不愿意也不放心让秀芝走，可秀芝成天哭天抹泪地死缠活磨，赵同无奈，只好约法三章，千叮万嘱之后，才放秀芝出去。偌大的一个家，剩下赵同一个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钱家钱增，三十五六岁，虽是五短身材，却长得敦敦实实，有使不完的力气，人称“大力神” 。钱增之妻春兰，虽然已三十来岁，却一点儿没有农村妇女的邋遢臃肿，依然粉面细腰光彩照人。钱增干活儿不惜力，春兰又持家有方，所以日子还过得去。钱增虽说不是那么玲珑剔透，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娶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媳妇不容易，所以对春兰怜香惜玉呵护有加，什么重活儿、累活儿、脏活儿，都不让她干。等到生产队一解体，农村劳动力开始向外流动，钱增便随
3、着乡邻到铁路上干活儿，每星期回来 3 天。他每次回来，都把大缸小盆挑满水，把柴劈好，抱到厨房里去。面对着钱增这个傻丈夫所做的一切，春兰尽管在心底深处有那么一丝屈枉和幽怨，也不好再表现出来，只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日子就这么凑合着过下来了。 在这三家之中，孙家日子是最差的。孙淳早已年过不惑，身材瘦小，形容猥琐。他没念过几年书，连封信也写不下来，早先在生产队也没有怎么好好干过，后来民工潮一起，他也随着出去了，可是干什么，什么不成。听说他后来加入了什么“丐帮” ，在全国到处游荡。孙淳当年通过换亲换来一房妻室，其妻彩云,人高马大，模样周正。她凭自己的力量刚强地挑家过日子，人们都非常佩服这个坚强的女人。
4、出去的出去了，留守的留守，本来是天下太平，可是毕竟天不从人愿，日子一长，终于生出事来。 秀芝沉沦 首先是赵家，秀芝来到大城市，人虽然长得像模像样，可初中都没毕业的她很难找到单位工作。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之下，她走进了保姆市场。 秀芝就是命好，一个饶有风度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看中了她，这位女士姓张，在政府机关工作，男人在某研究所供职，姓李。他们有个女儿在美国定居。这家人什么家电都有，别看秀芝书念得不多，学习使用这些电器还真快，电冰箱、洗衣机、吸尘器、空调、录像机、VCD 等，秀芝不到三天全都能熟练地操作使用了。每天的活儿很轻松，无非是到农贸市场买买菜，到楼下拿拿奶，做好一日三餐，打扫卫生，洗洗衣服而已。
5、白天没事的时候，秀芝就给姐妹们打个电话诉说乡情，或者看看电视、录像、光盘，一天日子很好混过去。就是到了夜间不好过，从打她和赵同结婚以来，没有分开过一天。农村文化生活贫乏，天一黑，夫妻就上床睡觉，相拥相抱，亲亲热热。如今独处一室，孤灯只影，她想孩子，更想丈夫。 秀芝来到这个家庭中不久，就发现他们夫妇的卧室里放着一台十四寸的小彩电，一台小单放机，旁边还有一只不起眼儿的小箱子，上着一把锁，这更引起了她的好奇心。每天打扫这间卧室的时候，她都下意识地看一下这个小箱子。机会终于来了一天，秀芝发现箱子没锁，她飞快地掀开箱盖一看，原来是一些录像带和光盘。秀芝抽出一盘录像带插入单放机中一开，啊，原来全是外国男女
6、精光赤裸干那事的片子，一时间她看得如醉如痴羞红了脸。秀芝心想怪不得这夫妇俩有时放着大彩电不看，非要躲到卧室躺着看小电视呢！原来是要看人们说的黄色录像啊！ 正在这时，房门无声地打开了，李叔悄悄走了进来，径直来到秀芝身边，一把抄起几乎软瘫的她扔到床上。秀芝本能地想反抗，但却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事毕，李叔这才和盘托出他的计谋，原来自打秀芝进入他家的第一天，他就看上了她，今天是故意将平常锁闭的箱子亮开，引诱秀芝去看。他根本没去上班，就在这座楼房附近等候，时间拿捏得十分准确，正当秀芝看得想入非非的时候，他乘机而入遂能得手。到这时秀芝才如梦初醒,得知李叔为自己竟如此用心良苦，但她竟然糊涂地认为，如今既然已经
7、失身与他，也就别再声张了。况且他说张姨早晚要到美国去，这个屋子里终究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张姨李叔的孩子从美国托人给家里带回来一套高级影视设备，二老就把他们原来的录像机、VCD 折价处理给了秀芝，借以充抵工资。秀芝把这些家用电器弄回家来，靠山屯轰动了，赵、钱、孙三家也更热闹了。 赵同为了答谢秀芝对家里的贡献，夜晚夫妻团聚格外恩爱有加，可他发现妻子的习惯有所改变，而且对那事的要求也更强烈，遂不禁发生了怀疑。秀芝当然不提她同李叔偷情的那一款，只是伏在丈夫怀里，把她看到的“黄片”内容给赵同说了一遍。赵同一听，噌地坐了起来：“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好东西？下次你回来可要给我拿回一盘来看看。 ”秀芝说：“那还
8、不容易，可有一条，坚决不能外传，听人家说犯法，两口子偷着看看还可以。 ”事隔不久，秀芝真给赵同弄回来两盘，赵同如获至宝，两人的思想观念在欣赏黄色录像中不知不觉地发生着变化 春兰中箭 赵同成天吃着王浆，喝着蜂蜜，身体棒棒的，可妻子长年在外，他渐渐不甘寂寞，打起身边春兰、彩云这两个女人的主意来。赵同的首选目标自然是春兰，钱增越调越远，一个月回来一趟就不错了。这一下可苦了春兰，许多事情她都做不了，赵同身强力壮，又是近邻，帮忙是理所当然的。春兰早就对赵同印象很好，一直在心里偷偷地拿钱增和赵同比较，但结果是不管哪方面都总是赵同高出几筹。 春兰暗自责备妈妈，当初怎么就那么草率地给自己定了终身？又埋怨自己没
9、有主见，怎么竟神差鬼使地轻易答应了这桩婚事？ 真是怕啥就有啥，想啥就来啥，赵同既然生了那个心，自然就千方百计寻机觅隙。一天，他约彩云晚上拉上春兰来家看港台言情片，缠绵悱恻的剧情，主人公爱得死去活来的那股劲儿，深深吸引住了这三个孤男怨女。正看着，彩云突然说肚子疼，要走。彩云走后，赵同对春兰说：“她走了，咱们再换个更好的。 ”春兰没言声，赵同拿出一盘录像带换上。这一看可不得了，全是男欢女爱的场面，而且一览无余。春兰顿觉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一股强烈的欲念袭上心头，她想走，手刚一撑沙发，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按住了：“别走，后边还有更精彩的” ，赵同说着将春兰拥入怀抱。春兰挣扎着，但显得那么无力。赵同偎在春
10、兰耳畔悄声说：“春兰姐，别欺骗自己了，钱增就真比我强？你心中就没有我？人生在世趁着年轻，就该及时行乐！”春兰受着“黄片”的挑逗，干脆半推半就了。 赵同和春兰那夜春风一度之后，一发不可收，两人如胶似漆终日厮混在一起。这段孽缘使得春兰那么有头脑有主见的女人，死心塌地地任凭赵同摆布。粗心的钱增偶尔回来，什么也没发现。秀芝和赵同两人心中有鬼，都对对方怀有歉疚之情，但谁也没有发现对方已经各有所爱。 彩云落马 不久，赵同得陇望蜀，又打起了彩云的主意。孙淳长年不在，彩云除了侍弄那点儿地，主要是靠搞家庭养鸡场维持生计，可是她养的鸡产蛋率并不理想，一天正好赵同溜达到她的养鸡场，她就请赵同给出出主意。 赵同建议彩
11、云搭起简易棚房，将散养变成笼养，使蛋鸡相对地冬天不那么冷，夏天不那么热，既提高了产蛋率，还大大节省了饲料和空间。彩云十分佩服感谢赵同这个机灵鬼，同时又暗恨天道之不公，为什么这身材、姿容、聪明、才智都集中在了赵同一个人身上？彩云自从换亲给孙淳之后，在夫妻性生活上可以说近乎于零，孙淳基本没有这种能力，所以至今也没生个一男半女。婚姻的失败，使得彩云在这方面心如死灰，就怕别人说这事，但是“跛者不忘履，盲者不忘视” ，彩云年方不惑，焉能对此不思不想？彩云由感恩戴德、由钦敬佩服，逐渐在心中隐隐生出对赵同的绵绵爱意。 也是合当有事，那天春兰出门去销售她织的毛衣，顺便看她寄宿上学的孩子，没有回来。赵同实在是耐
12、不住寂寞，彩云丰腴靓丽的形象老是在眼前飘忽晃动，他寻思不如乘此机会把彩云弄到手。于是他就隔院叫了彩云几声。彩云来到赵同家，赵同说：“彩云姐，昨天找了一张好盘，我可没舍得先看，咱俩一块儿看看，享受享受。 ”说着便打开了机子。那不堪入目的场面顿时映入眼帘，彩云耳赤面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站也站不起，坐也坐不住。这时赵同不失时机地靠了过来，将彩云搂紧，压在了身下。彩云被压抑 20 余年的情欲顷刻间像火山爆发一样奔突开来。事毕，彩云又将赵同拉到自己家，留了赵同三天三夜。 血案发生 赵同周旋在 3 个漂亮的女人中间欢同鱼水，游刃有余。他暗暗感谢上苍对他的庇佑，感谢家乡的山水为他养育了这么漂亮的女人，供
13、他享用。他筹划着将自己的养蜂、春兰的毛衣编制、彩云的养鸡组合起来，形成一个联合体，这样他过问干涉那两家的事也更名正言顺一些。正当他大做美梦的时候，情况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靠山屯顿起轩然大波。 首先是秀芝那儿，张姨对李叔的丑事再也不能忍受，终于与其离婚，愤然出走，到美国找女儿去了。李叔有恃无恐，有秀芝这个漂亮鲜活的女子在身边，比那个干瘪老太婆强多了，于是正式提出要娶秀芝。秀芝经过再三考虑，终于下决心要名正言顺地做个城里人，再也不回那老山背后去了，也通过法院打起了离婚官司。雄心勃勃、正在勾画宏伟蓝图的赵同得知这一切之后，大吃一惊，他万没想到后院竟然起了火。他到城里去找李叔和秀芝，谁料到早已人
14、去楼空，两人避而不见，一切法律事务只通过律师和赵同交涉。赵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一筹莫展心情非常暴躁。 谁料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春兰那儿又发生了问题。由于钱增干活认真负责，铁路部门领导提升他担任了工长，还考虑到他离家太远，给他破例解决了两间平房，过不了几天就回来接春兰。这一下可急坏了赵同，在这 3 个女人中春兰是他的心头肉，她一走等于要了他的命，带走了他的魂，那还了得？这件事真无异于火上浇油。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彩云结婚那么多年都没孩子，如今 40 岁的人了，居然怀了孕,赵同是又急又怕，让彩云立即设法处理掉，可是彩云坚决要将孩子生下来。为这事和赵同闹得昏天黑地不亦乐乎。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
15、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也没有什么脸面羞臊的问题。这天赵同把春兰、彩云都叫到家里来吃“最后的晚餐” ，把3 人之间的事“竹筒倒豆子”抖落了个彻底干净。两个女人如同大梦初醒,这才知道原来彼此早就是赵同的人了，想想过去，看看现在，展望未来，都不寒而栗悲从中来。仨人喝这“散伙酒”都喝多了，尤其是赵同，喝得不仅脸红，就连眼睛也是红的，他觉得自己钟爱的妻子远走高飞，身边的两个女人既然再也爱不成，也绝不能把这一对天生尤物留给别人享用。于是杀机顿起，借着酒劲从厨房里抄出一把刀，向平素爱之不尽的两个女人砍去。彩云觉得不好，身大力不亏的她下意识地用左臂一挡，顿时中了一刀，血流如注，她自知不敌，遂夺路而去，边跑边
16、狂呼：“杀人啦！救命啊！”凄厉的呼救声在大山中回响而屋中文静的春兰却没有那么幸运，她何曾见过这种场面？早已惊得呆在那里，半步也移动不得，被扑过来的赵同一把抱个正着。赵同举刀向他平常亲吻过无数次的春兰的那张俏脸、那白皙的脖颈疯狂地连砍数刀，春兰鲜红的热血喷射出来，喷在赵同的脸上、头上，喷在雪白的墙壁上 等到村里人赶来，可怜红粉多娇女，早已化作南柯梦里人。人们赶来又有什么用？小小的山村，留在村里的多是些老弱病残，40 岁以下的年轻人几乎没有大家只是远远地围着，谁也不敢上前。狂怒的赵同浑身是血，手中提着沾满鲜血的刀，从屋中旁若无人地摇晃出来，村里人像一堵墙，沉默无言地站在那里，赵同直眉瞪眼地向前走去
17、，乡邻们在后面默默地跟着，直到村东的山崖畔。赵同并没有完全糊涂，他已经没有活下去的信念，这才有此杀人的念头和行动，如今大错铸成，一死一伤，其罪已在不赦，真真只剩下死路一条了。只见他回过身来，看了看家乡的天，家乡的地，家乡的山，家乡的水，家乡的房子，家乡的人，然后猛回身，跳了下去。等人们明白过来，扑在山崖边朝下探望时，赵同早已坠入万丈深渊 附言：笔者是怀着沉痛复杂的心情写完这篇东西的，此案有以下几点引人深思：一、农村夫妇，大多成婚之后就没有分开过，而今夫妻一方背井离乡外出打工，半年一年也回不了家，青年夫妻长年天各一方两地分居。留在村里的少数青壮年正是利用农村少妇感情的空虚而屡屡得手，败坏了原本纯朴的道德风尚。这已经成为社会问题，应该引起重视。 二、黄色录像带、黄色光盘不仅对未成年人毒害甚大，对已婚成年人同样如此，尤其是在偏僻的山村，山民朴实善良，但他们缺少文化和正当的娱乐，这方面的免疫力也很低，一旦黄毒袭来，其危害更甚。所以，对于农村的扫黄工作决不能留有死角掉以轻心。 责任编辑：于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