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河北省保定市“依法治访”侧记去年以来，保定市在提出“依法治访”的总原则后，狠抓正反两方面的典型，以处理好活生生的事例为导向，有效地规范信访行为，整顿信访秩序，将信访纳入法制轨道，取得了显著效果。 处理 7 具遗尸案撼动 60 万清苑人 从 1995 年 5 月到 1999 年 4 月，清苑县共发生了 7 起因民事纠纷引起的杀人伤害致死案，这 7 起“死人”案件因当事人要求过高，对处理不服，形成了久陈遗尸不葬的怪现象。俗话说“人命关天” ，7 具尸体牵连了数百名村民之心。自 1995 年起，这些村民不仅一次次到石家庄、北京上访，而且还动不动就围攻县委、县政府。清苑县的干部们说：每逢县里召开重要会
2、议，这些“遗尸”的家属或披麻戴孝闯进会场或在门口长跪不起，谁拿他们也没办法。 这种冲击和干扰严重地影响着当事人和周边群众的正常生产和生活。方阳城村刘占军至今谈起这些还心有余悸，给他做雇工的刘青会外出被撞死后，刘青会家人却把其尸体抬到了他家，害得他有家不能回，有地不能种，妻子整夜做恶梦，孩子们在村里难抬头。陈放在吕家屯村、小吕庄村民宅的两具尸体，因长期得不到处理，有的村民畏“与尸为邻”举家迁走，许多妇女一到天黑就不敢出门，有些孩子就是白天也不敢从停放尸体的宅前走，总是绕行上学。与此同时，3 个村的征收“三提五统”等工作也因此受到很大影响。 据了解，当时陈放清苑县的 7 具遗尸，除其中之一正在调查
3、外，其他 6 具均已结案，且清苑县执法人员在办案过程中，既无贪赃枉法，又量刑准确。村民们“借尸大闹”除他们法律意识淡薄之外，主要原因是“有关部门软弱痪散，怕招惹是非” 。一些干部说，很多事情不是不能办，而是不敢办，怕惹麻烦，怕没人“撑腰” ，尤其是责任不明确，谁也不抻头，敷衍了事。 张登村栾立柱因地界纠纷被刺身亡案的处理就很明显。那是 1995 年5 月 14 日上午，栾立柱之姐栾立花与本村刘平安因责任田地界发生纠纷，引起了双方亲属间的殴斗。刘平安的亲属刘红伟持菜刀将栾立柱(37 岁)额部及枕下侧砍伤，刘平安之侄刘红军则用匕首将栾立柱背部刺伤造成死亡。此案涉及 5 个犯罪嫌疑人，因只抓获了 4
4、 个，死者父亲栾小水以凶手未全部抓获为由，坚决不同意处理尸体。于是，栾立柱的尸体就被用砖圈起停放在冉庄地道战旅游公路南侧、张登镇政府门口东南侧的栾家责任田里，且一放就是 4 年。在此期间，据乡、村干部们说，他们曾多次做栾小水的工作，栾则声称必须枪毙凶手后再处理尸体，还多次追打做工作的干部；而栾小水却说，清苑县政法机关没有一人出面做解释工作，让他处理尸体；还有人说，尸体停放在镇政府门口，镇领导起初感到“有损政府形象” ，但又“怕插手引起不良后果” ，于是，在镇领导门口埋了一个冲着棺椁的大铁筒(意思是用“大炮”轰走晦气)。第二届镇领导一上任就听说“姓栾的很厉害” ，于是，只好通过村干部做栾的工作，
5、做了一次未通，也就放下了。 方阳城村、吕家屯村、小吕庄村发生的 3 起“非法侵宅停尸”案，除当事人双方无数次上访外，这 3 个村的村民也因“无法忍受”而多次上访，可公检法等执法单位，均因“怕问题再闹大”而互相踢起了“皮球” ，致使“停尸”事件愈演愈烈。 1999 年 3 月，保定市实施“依法治访”后，新上任的县委书记杨新建下决心处理好 7 具遗尸问题，同时，通过处理这一棘手问题，锻炼干部，树立正气。他召集有关人员开“诸葛亮会” ，研究解决方案，决定由政法部门和乡镇组成几个工作组，各负其责，深入细致地做工作，一个月内解决问题，不留后遗症。会议一结束，四五名县乡干部多次到栾小水家，与他促膝谈心，谈
6、起栾小水过去的贡献，启发他“继续为党争光，不能给党丢脸” 。栾小水受到了很大触动，1999 年 4 月 6 日主动带头埋葬了已停留 4 年的尸体。 对 3 起“非法侵宅停尸”案，工作组人员把当事人双方请到一起，讲政策、讲法律，解答疑点，其中两具尸体 3 天内被家属自动处理；另一具，因反复做工作对方仍无理顶着不办，县委决定由法院、公安局组织干警强行火化，并向全县曝光。 白城四村刘春田与邻居纠纷被致死案，鉴于刘春田死后，其家中生活困难，而伤害刘的赵艳荣家比较富裕，工作组人员接受村民们让赵从经济上补偿一下刘的建议，经过反复协商，赵家同意“出钱求安定” ，补偿刘家 1.2 万元。刘家得到了补偿，于 1
7、999 年 4 月 14 日将刘春田的尸体火化后埋葬。 久拖不决陈放清苑的 7 具尸体，仅用了 21 天就处理完毕，60 万清苑人被撼动了。当他们从电视里看到处理情况的转播后，竟兴奋地放起了鞭炮，纷纷感谢县委、县政府还给了他们一份安宁。 违法上访闹事者自食其果 定兴县高里乡金台陈村王瑞，男，46 岁，小学文化，共产党员。1998 年初，王因未达到进村支部班子的目的，怀疑村支书从中作梗，便伙同该村村民孙某某等密谋推翻村“两委”班子。他们不但于 1998 年 10月、12 月非法印刷散发告全体村民书和金台陈村村民代表会公告 ，还在没有向乡、县反映问题的情况下，于 1999 年 2 月 5 日，煽动
8、组织了15 名村民到中纪委、中办国办信访局集体越级上访。按照中纪委批办件要求，县委组成了调查组进驻该村。其间，王等人不但不予配合，还以村民代表名义散发材料，张贴大小字报，对村“两委”班子和村支书进行攻击和污蔑。为阻挠工作组调查事实，殴打工作组人员王学忠并非法拘禁其 8 小时，并带领部分不明真相的群众冲击村“两委”会会场，致使会议被迫终止，随后又操纵群众将赶来维持秩序的公安干警围困长达10 个小时。 王瑞身为共产党员，非法组织散发大、小字报，组织群众越级上访，煽动、参与殴打、拘禁工作组人员，干扰国家工作人员依法执行公务，破坏村委会的正常工作秩序，性质严重、影响极坏，已完全丧失了一名共产党员应具备
9、的条件。组织群众越级上访，违背了“两条例一制度”的有关规定；以村民代表会名义散发公告，违背了村委会组织法和社会团体管理条例 。定兴县纪委依据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 、中共保定市纪委、保定市监察局严禁共产党员、国家干部串联组织群众集体上访的暂行规定 ，经 1999 年 4 月 12 日县纪委常委会议研究决定，给予王开除党籍处分。同时，王瑞等人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3 月 24日，被公安机关依法刑事拘留。 1999 年 1 月 20 日上午 10 时许，聚集在保定火车站广场北侧“环南合作发展投资公司”铁路营业所门前的众多储户，为了给政府施加压力，尽快将存款取出，在极少数人的煽动下，纷纷强行进入站内
10、，拦截由北京开往汉中的 567 次旅客列车下行，致使列车受阻 1 小时 40 分钟，并波及到 11 列列车的正常运行，给国家造成了重大的经济损失，在社会上造成了很坏影响。 案发后，保定市公安局依法立案侦查，抓获了拦截火车的首要分子岳某某等 9 人，依法对金某某、赵某某等 7 人劳动教养 1 年，对杨某某行政拘留 15 天。上述 3 例案件的及时处理，不仅起到了以儆效尤的作用，还促进了其他 130 例违法上访案件的处理。 褒贬奖惩泾渭分明 据统计，保定市在 1999 年度的“依法治访”工作中，共表彰干部先进典型 106 个，追究干部责任的典型 79 人。 年过半百的李志轩是保定市南市区信访局局长
11、，他几年如一日照料一位“信访”老人祖秀英，却从未向任何人表白过。直到 1999 年 3 月 26日，新上任的市委书记王 玖到祖秀英等几户特困职工家里走访慰问时，才从老人口中得知此事。 那是 5 年前的一天，经人指点，祖秀英拖着不利索的腿脚一步一挪地来到南市区信访局。祖秀英是市玻璃厂的退休工人，过去曾多次被评为市、区级劳动模范，为厂里做出了很大贡献。而今因企业不景气，每月只开 50的工资，老伴又重病在身，光压在手里的医药费就 3000 多元。老两口无儿无女，生活的重负已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不得不多次上访。说着说着，祖秀英已老泪纵横。这深深地刺痛了李志轩，他当即安慰祖秀英：“别着急，你先回去，这事包
12、在我身上，过两天给你回信!”得知祖秀英步行而来，李志轩又叫来出租车把她送回家。为尽快解决医疗费问题，李志轩上上下下与有关部门联系协调，终于使老人的医疗费报销有了着落。当他把医疗费款送往祖秀英家里时，又被老人家中的凄苦、清贫所震动，从此他的心便再也难以割舍下这一家人，他忙碌的身影也就三天两头出现在祖秀英素日冷清的小屋中。后来，虽然贫困依然笼罩在两位老人身上，但有了李志轩无数次的嘘寒问暖、送钱送物，两位老人渐渐地体味到一种被关爱的温暖。 1997 年祖秀英的老伴去世后，李志轩往老人家跑得更勤了。这年雨季前，他发现老人家的屋顶 可危，十分着急，仅房管站、房管所他就跑了四五趟，电话打了十几次，终于在雨
13、季之前，彻底给老人的房子换了新顶。 祖秀英年轻时落下了风湿性关节炎的病根，每遇阴雨天寒，腿、手就疼痛难忍。李志轩就利用休息日，和一位热心的解放军战士一起，陪老人到高碑店一家部队医院去治疗，光买回来的药就好几百元。 李志轩每月 900 元左右的工资，负担着一家 4 口人的生活，还要挤出钱来照顾祖秀英老人，小到平日的米面油盐，大到为老人掏医药费。是什么力量驱使他默默无闻于此，且无怨无悔呢?李志轩的回答是：“作为一名党的干部，对群众就要动真情、办实事。 ”最近，李志轩被评为“99 年度保定市十大优秀人民公仆” ，还被保定市委、市政府授予“鱼水工程”先进工作者称号。 徐水县大王店镇坨里、河北庄、崔官营
14、等村与满城县大册营镇毗邻。大册营镇所辖苏庄、下口子、西村 3 个村的 6 家造纸厂的工业废水排放后途经坨里等村，因水流不畅，长时间蓄积，致使人畜饮水受到污染。1998 年 3 月，坨里等 3 个村的群众代表到保定市环保局反映了此问题。市环保局通过调查监测、抽样化验，确定水质污染问题属实，遂于 5 月7 日组织满城、徐水两县的环保部门和有关乡村干部协调解决该问题。经协商达成意见如下：由满城县责令有关企业立即停止向外排污；由排污企业出资给受污染的 3 个村各 2 万元，用于解决新打饮水井等经济赔偿；要求徐水县积极做好群众思想工作，确保社会稳定。但由于强制手段不够，满城县方的 3 个村办企业在利益的
15、驱动下生产时停时开，排污问题一直没能得到有效制止，导致了 1999 年 3 月 25 日坨里等村 70 余人到市政府上访；在此期间，徐水县信访局、大王店镇虽也做了一些规劝、疏导工作，但由于存在“污染源在满城，责任应由满城负”的片面认识，在解决群众上访问题上力度不够。另在满城 1998 年底给付 6 万元打井赔偿款后，徐水县大王店镇却以钱不够为由一直未解决受污染村的人畜饮水问题。最终造成 1999 年 9 月 7 日坨里等村 58 名村民到省委、省政府越级上访。尽管 9 月 7 日事发后，满城县委、县政府立即采取措施，吊销了 6 家企业的营业执照和排污许可证，并全部关停，但保定市纪委、监察局根据
16、双向责任、违法追究的“依法治访”原则，于 1999 年 10 月8 日对有关责任单位和责任人进行了如下处理：责令满城县委、县政府写出书面检查；责令满城县环保局、满城县大册营镇、徐水县大王店镇的主要领导写出书面检查；要求市环保局、市信访局从此事件中吸取教训，认真做好工作。 由于基层单位负责人严重官僚主义，不负责任，造成越级上访的,市、县领导机关坚决公开批评处理。比如 1999 年 12 月 30 日，中共唐县县委办公室、唐县人民政府办公室下发了关于对县经贸局、高昌镇等单位信访情况的通报：12 月 15 日，经贸系统大石峪金矿 8 名职工因欠发离退休人员工资问题，到市越级集体上访，事后县经贸局未采
17、取任何工作措施和未做任何答复，导致 12 月 26 日 3 人再次到市上访；12 月 11 日，因二轮土地延包问题，高昌镇南固城村 30 人到市越级集体上访。访前，高昌镇不仅未报信访隐患，且未与上访群众签订双向责任书。 通报认为，县经贸局等单位发生越级上访案件，是该县开展依法治访活动后，这些单位对信访问题仍未引起重视、对信访工作不负责任造成的。经县信访领导小组研究决定，对经贸局、高昌镇等单位进行通报批评；对分管信访工作的经贸局、高昌镇党委直接责任人进行黄牌警告；由县委组织部、信访局领导对经贸局、高昌镇党委主要领导进行诫勉谈话，限期改变面貌。如在规定的限期内仍无改进，则对主要领导、分管领导进行“一票否决” ，直至给予组织调整或党纪、政纪处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