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云冉云散(上)爱一件物就要悉心保护,爱一个人就要给予幸福,爱一个家就要维系和睦,爱一个国就要倾其所有让其世代繁荣。 题记 云冉三年 中城?尉城 “王明察之,尉城主管尉检私自提高税收额度,谎报天降旱灾而拒缴税款。吾王仁慈,听信汝等谎言,拨款数十万竟无一落入百姓手中,致使民不聊生,国库亏空。今有本启奏揭露汝等罪行,吾王震怒,降旨将尉城主管全家即日斩首于城中心云雾池,废其轮回。 ”沈磐念完圣旨,轻轻将卷轴合在一起。 尉检颤巍巍地接过圣旨,顿时老泪纵横, “扑通”一声跪倒于皇城方向,重重磕下头去:“王,臣冤枉啊!”刹那间,哀号声传遍全城,群鸟惊飞。 线的指间紫雾环绕,他迅速在虚空中画了个纹饰,唇一张
2、一合间,纹饰已印在尉检额头正中。几乎同时,尉检吐出一口鲜血。 沈磐静静地看着,末了,道出一句:“将他与全家老小押往城中心云雾池,家中财产清点整理成册,交与王审阅。 ” “是!”卫兵抱拳躬身道,随后给尉检戴上一副银质、闪着紫金花纹的手铐,将他拖起。 2沈磐有些戏谑地看着尉检说:“尉检,你名为检 ,人品却恰好相反,是否算是个笑话呢?” 尉检嘴角还挂着血迹,已被剥除所有雾之力的他,痛苦之下依旧挺直了身子,他昂起下巴轻蔑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 线皱起眉头,挥挥手示意卫兵带尉检下去。几秒间,整个尉府空无一人。 线走到沈磐身边问:“大人可有被伤到,尉检年少从军的无形之力还在,刚才的声音之中暗含劲
3、气。 ” 沈磐嘴角上扬,转向线:“你难道不了解我的实力?” “属下知错。 ”线微低头,再抬头时已不见沈磐身影。怕是又去了那人处,线暗想。 南城?郊外 沈磐对亭子里的人躬身道:“大人,尉检已除,如今四季城中燃城与中东严城仍留隐患。 ” “你可有妙计?”亭中人轻抿一口茶水。 “这燃城兵强马壮,看似无从下手,却禁不起反间计的挑拨,只要在城内买通大量人手,待到适当之时里应外合便可破城。 ”沈磐的嘴角露出一抹奸猾的笑, “而这严城临近我沈城,我可直接出兵中东。 ” “不用出兵,两年后严城便会有一场毁灭性的天灾,那之后才需真正准备了。 ”亭中人自顾自地斟满茶, “你去吧。 ” “是。 ”沈磐退后两步,随即
4、消失不见。 “王啊,你会叫我等到何时呢?”亭中人一仰脖,一杯茶又入肚中。3王殿?云冉城?偏殿 “外面谁人在大吵大闹?” “回禀王,是尉妃。 ” “何事?” “尉城主一家被杀之事。 ” “告诉她休要插手,孤已做定夺。 ” “可尉妃扬言,王若不改心意便要自杀于此。 ” 云冉皱紧眉头,已有些心神不宁。 “禀王, ”少顷,刚才的卫兵又折返回来,慌张跪下, “尉妃已自刎于门外。 ” “哪来的刀?” “卑职一不注意便被”卫兵声音颤抖着,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拖出去斩了!”云冉直起身,猛地靠在椅背上,手肘支在扶手上,用屈起的食指和中指支起紧皱眉头的脸,沉默良久,又说:“将尉妃葬入王陵。 ” 云冉心里很矛盾,
5、现在国内局势混乱,即便他全力以赴,也渐感力不从心。众多覆盆之冤接连发生,在失去民心的同时,他也深感王位不稳,云天国的前途令人担忧。 “莫非孤无成王之命?”他不觉竟喃喃出声。 “王本真龙,何必猜疑?” 一阵清风拂过,云散轻立于云冉身旁,依旧是一袭素衣的模样。不4喜繁琐的他身上有股云淡风轻的气质,配上如画般精致的容颜与常常上扬的嘴角,总给人安心的感觉。云冉眉头舒展,唇边露出一抹浅笑, “散,你总来得如此及时。 ” “替你分忧也是我这唯一能幸存下来的皇族儿女的使命。 ”云散笑道。“也对,每代只活其一的规则竟被打破,不知有何意义,你可算出?”云冉抬头静看云散。 云散摇头:“云天国位于九天之上,照理说星
6、空应更加清晰,然自我接手占星阁以来,一直有层迷雾挥之不去,许是不祥之兆。 ” 云散低垂眼帘,回忆着近期星象。 云冉站起,衣襟下摆的银饰相互撞击,发出悦耳的声音,此音明明近在耳畔,却又似从远古越千年时空而来,有股深沉的悲伤搅得人心情沉重。 “云天国自建国起就无战乱,这九天之上唯一一块神土自被云族管理以来,百姓一直安居乐业。可五百年时间匆匆流逝,如今贪官污吏层出不穷,山贼强盗出没已非罕事,如此下去,云天国将会成何样,我云族可还有立足之地?”云冉抬眼向殿门外望去。 万里河山皆为白色,阳光倾泻,云天国泛出银白色的微光,此时正值夏季。街上偶有穿粗布衣服的百姓停伫交谈,亦有不谙世事的儿童嬉戏于绿荫下,一切
7、安详美好。泛着灰黑的山上有一伙山贼整装待发准备劫掠当地居民,闪着碧色雾之力的地方血雨腥风,一村的百姓正被无辜杀害,丑恶龌龊尽收眼底。 5“何为救世良药?”云冉喃喃自语。 史 云冉三年夏七月九日午三时,原中西城主尉检全家老小共一百七十六口被斩首于尉城中心云雾池,断轮回之路。沈磐接手此城,中西尉城更名为“中西沈城” 。 云冉五年 王殿?云冉城?正殿 日光如绸缎般洒下来,照亮了这块神奇的大陆,四周银白,恍如仙境的视觉冲击感麻痹了大脑,却能清晰地嗅到如奶油般香甜迎面吹来的风。抬头看琉璃般晶莹剔透的蓝天万里无云,只有太阳慵懒的光辉映得一片天空隐隐闪耀着鹅黄色的光芒。这里离天空依旧很远,一如离真正大陆的距
8、离。 全国权力中心的云冉城正殿中,此刻正站着一众大臣,银光跳跃于王座之上,反射出令人不敢直视的光芒。同样有着耀眼光芒的是一位年约二十五岁的青年,他双腿微分,双手轻置于扶手之上,背靠坐椅,头微偏。身着奢华银装的他有种独属皇家的威严,银靴上镶嵌的宝石旁缀满令人眼花缭乱的繁复花纹,银袍上极细的金线绣出千变万化的云朵,黑发之上的镂空皇冠无任何宝石点缀,盯久了却凭空生出一种压迫感,一如带着皇冠的人。他下巴微微扬起,漠然俯视着众人。 “众卿家可有本要奏?”他缓慢开口,充满磁性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令众臣震颤。他是王,他是云冉。 雾松右跨一步,双手交握与肩同高,躬身说:“王,中东严城突发6饥荒,百姓流离失所
9、,严宽虽已开仓放粮,却仍不能满足城中人口需求。臣以为当让中西沈城打开城门接济灾民,助我云天国渡过这一灾难。 ” “雾松大人言重了,小小饥荒何谈劫难一词,实有夸大其词之嫌。 ”沈磐的言语轻飘飘的,似乎完全不在意此事, “依臣之见,严城之粮足够妇女老少之用,那青壮年不如扔去筑雾池做成傀儡,以备不时之需。 ” “这怎可!王,此举顿失民心啊!”雾松向前一步,焦急道。 云冉一摆手,说:“准雾松之谏,由线去监督,可好?” “吾王英明。 ”众臣齐呼。 “可还有本要奏?”云冉冷漠的双眼扫过一周。 半晌,无人应答。 “退朝。 ”云冉起身走下两级台阶,瞬间便消失不见。 “吾王至尊。 ”群臣齐齐跪下。 沈磐耳边传来王的声音:“你也够狠。 ”沈磐微笑,手中飞出一缕薄雾携着他的声音:“多谢王夸奖。 ”一出手,便消失于无穷无尽的云霭之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