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周易大象解注释（续七）摘要：益 ，弭过就善，努力不懈；? ，无私心而刚断已至；? ，畅达广谕，不期而遇；萃 ，崇尚文治，收敛武备，有备无患；升 ，积累修养德行，净化自己的心灵。 关键词：周易大象解；注释；益；萃 中图分类号：B249.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7387（2013）01-0163-05 益 风雷，益，君子以见善则迁，有过则改。 【船山解】 损以治隋， 益出进道，知所损益，可与人德矣。用损者，静以止，悦以安，其事不迫，迫则灭情且以灭性矣。用益者如风之烈，如雷之迅，其事不疑，疑则废事即以废道矣。此圣学、异端之大致，不可不辨也。 损自泰来， 益自否变。情泰则损，所以保
2、泰。道否则益，所以倾否。阴不上交，阳来初以绥之，以弭其过；阳不下交，阴往四以顺之，以就于善。终日孳孳，无怀安之情，君子求益之功欤！ 【注释】 风雷：这是解益卦的卦象。益卦的上卦为巽、为风，下卦为震、为雷，故有“风雷”之象。 2益：卦名，这里的“益”是指的损下益上、损情益道的增益、助益。 周易?彖：“益，损上益下，民悦无疆。 ”据二程解：“益者，益于天下之道也。 ”又说：“雷风二物，相益者也：风烈则雷迅，雷激则风怒，两相助益，所以为益，此以象言也。巽震二卦，皆由下变而成（按：指巽卦由干卦下之阳爻变为阴爻而成，震卦则是由坤卦下之阴爻变为阳爻而成。 ）阳变而为阴者，损也；阴变而为阳者，益也。上卦损而
3、下卦益，损上益下，所以为益，此以义言也。下厚则上安，故益下为益。 ”（二程集第三册，第 912 页）船山自解则为：益者， “益民而民悦，一义也。阳自上而下，返于初以消否（按：指益卦是由否卦演变而来，否之九四阳退而来初，初六之阴进而往四，为益） ，正其志于内，而光昭上行，一义也。阴居二，阳居五，各得中而正，而四之益初，二受其益， （指初九爻承六二爻） ，外来之庆，以赞其行，一义也。 ”又说，益者， “实自损以益彼也。华归根而成实，君自节以裕民，文返朴而厚质，志抑亢以善动，利有攸往 ，见矣。 ”（船山全书第一册，第 348、349 页）可见，船山自解较二程略有发挥，但基本意思相同。 入德：进德，增
4、进德行。 静以止：静，安静，冷静。止，这里是指使情欲得以抑止。此句意为：冷静地面对现实，使情欲得以抑止，而不致越轨。 悦以安：悦，欣悦。安，这里是指心情安祥。此句意为：情绪欣悦，心情安祥。 大致：大体、大要，大概。 后汉书?袁安传论：“虽有不类，未可致诘，其大致归然矣。 ”可引申为主要的。 3情泰则损：情泰，情欲太过。此句意为：情欲太过便须运用损卦卦象启示的道理。 保泰：泰，通也。这里是指天道通顺。保泰，即保持天道的通畅。道否则益：否，不通。道否，天道不通。此句意为：天道不通，便须运用益卦卦象启示的道理。 倾否：倾，胜过，超越。倾否，是指胜过阻挠天道畅通的力量。 11弭：消除。 12孳孳：同孜
5、孜，努力不懈。 孟子?尽心上：“鸡鸣而起，孳孳为善者，舜之徒也， ” 【今译】 用损卦的卦象以修治人的性情，用益卦的卦象以增进对天道的理解，知道应该怎样“损” ，怎样“益” ，便可以进入修养道德之门了。 （善于）运用损卦道理的人，能够冷静地抑止自己的情绪，心情欣悦而安祥，办起事来从容不迫。 （因为他们知道）如果急迫行事将会伤灭自己（正当）的情欲，进而伤灭人的本性。 （善于）运用益卦道理的人，行动起来如烈风迅雷，处事果断而毫不迟疑， （因为他们知道）稍有迟疑便会贻误大事进而违背天道了。这正是圣贤之学与异端邪说的主要区别，不可不加以分辨。损卦是从泰卦演变而来，益卦则是由否卦演变而来。人的情欲太过，
6、便需运用损卦的道理，以保持天道的圆满畅通；天道遭到损害而不能畅通，便要运用益卦的道理，以战胜阻挠天道畅通的势力。益卦的巽上震下，由否卦变来：“否卦的九四爻变为益卦的初九爻， ”所以是“阴4不上交，阳来初以绥之” ，以消除阴的过失。否卦的初六爻变为益卦的六四爻，所以又是“阳不下交” ，阴往四以顺就阳的善，这样弭过就善，终日努力不懈，毫无苟且求安之心，大概就是君子从益卦卦象中所可获得的功效吧！ ? 泽上于天，?，君子以施禄及下，居德则忌。 【船山解】 泽必下者，而上于天，无留处之势，必决之道也。流必下，不俟崇朝。君子颁禄，无疑无吝，唯用此道，乃尽天下之才。顾其施也，以天禄授天民，非己德也。君居以为
7、德，而欲市不测之恩，则以赏行意，上骄士而士亦骄上，故无心则决于杀而天下服，有心则决于施而天下叛。 【注释】 泽上于天：这是解?卦的卦象。?卦的上卦为兑、为泽，下卦为干、为天，故有“泽上于天”之象。 ?：卦名， “?”的意思是溃决、刚决、决断。 周易?彖：“?，决也。 ”二程解：此卦“兑下干下，以二体言之：泽，水之聚也，乃上于至高之处，有溃决之象。以爻言之：五阳在下，长而将极，一阴在上，消而将尽，众阳上进，决去一阴，所以为央也。央者，刚决之义。 ”（二程集第三册，第 918 页）船山自解：“央之为言决也；绝而摈之于外，如决水者不停贮之，决而任其所住，求其无相淹濡，不复问其所以处之也。 ”又说：“
8、为卦，阳盛已极，上居天位，下协众志，一阴尚留，而处之于外。阳已席乎安富尊荣，而绝阴于无实之地，以是为刚断5之已至矣。 ”（船山全书第一册，第 354 页） 崇朝：终朝，一个早晨。 颁禄：颁，颁赐。 周礼?夏官?校人：“颁良马而养乘之。 ”宋史?岳飞传：“凡有颁犒，均给军吏，秋毫不私。 ”禄，爵禄、禄位。 吝：吝惜。 尽天下之才：尽，这里是指尽收、网罗。此句意为：尽收（网罗）天下的人才。 顾：顾看。 以天禄授天民：天禄，天下的禄位。王船山倡导“公天下”思想。提出“以天下之禄位公天下之贤者” （船山全书第十册，第 134 页）天民，天下的臣民。此句意为：以天下的爵禄授予天下的臣民。 市不测之恩：市
9、，交易、贩卖。不测，不可预测，意料之外。恩，恩惠。此句意为：以一种不可预测的恩惠进行交易。 以赏行意：赏，赏赐。意，这里是指的私意、私心。此句意为：用赏赐来实现自己的私心。 11无心：这里是指没有私心、不带有私心。 【今译】 泽水必然向下流动，现在却高处于天上，不可能形成留处的态势，必定会发生溃决。泽流溃决而下，无需一个早晨便都会流走的。 （对于人事而言）君上颁赐爵禄，不应有所迟疑，有所吝惜；唯有运用?卦启示的道理，才能网罗天下的人才。然而，应该看到，君上施赐爵禄，只是以天下的爵禄施赐于天下的臣民，并非是自己的什么恩德。如果君上把它居为自己的恩德，并希图把它作为一种难以预测的恩惠来收买臣民，那
10、6实际上是把赏赐作为实现自己私心的手段，其结果便会是：君上以自己握有赏赐之权而示骄于臣民，臣民也会以自己恃有才能而示骄于君上（形成君臣离心离德） 。所以说：君上没有私心，即便是果断地对（犯罪的）臣下判处死刑，天下的人也会臣服；相反，如果君上怀有私心，哪怕是果断地施赐种种爵禄，天下的人也会叛离而去。 ? 天下有风，?，后以施命诰四方。 【船山解】 天下之风，行之远矣。承天施命，和巽不迫，乃尽天下以信从。盖言语感人，其感已浅，苟非大顺其情，未可倾动。君子议道自己，有不能遍喻之愚贱者，必畅达而广谕，则用? 。故典 、 谟简而诰 、誓详，各有攸当也。 【注释】 天下有风：这是解释始卦的卦象。始卦的上卦
11、为干、为天，下卦为巽、为风，故有“天下有风”之象。 ?：卦名，始的意思是相遇。 周易?彖：“始，遇也，柔遇刚也。”据二程解：此卦“干上巽下，以二体（按：指卦的上卦与下卦）言之，风行天下，天之下者万物也，风之行，无不经触，乃遇之象。又一阴始生于下，阴与阳遇也，故为始。 ”（二程集第三册，第 924 页）据船山自解：“不期而会日遇，?之象也。 ”（船山全书第一册，第 361 页）后以施命诰四方：后，这里是指君主。 尚书?大禹谟：“后克7艰厥后，臣克艰厥臣。 ”“后非众，罔与守邦” 。施命，施布命令。诰，古代一种训诫勉励臣民的文告。此句意为：君上发布命令训诫四方臣民。 和巽：巽，通“逊” 。和巽即和
12、逊。 倾动：倾，尽、用尽。倾动，全力而动。 典、谟简而诰、誓详。典，这里是指尚书中的尧典 、 舜典等等。典，是指作为常道、常法的典章。谟，这里是指尚书中的大禹谟 、 皋陶谟等等。谟，通“谋” ，计谋，谋略。诰，这里是指尚书中的大诰 、 康诰 、 酒诰 、 召诰 、 洛诰等等。誓，这里是指尚书中的甘誓 、 汤誓 、 泰誓 、 牧誓等等。誓，这里是指古代一种告诫将士的言辞。此句意为：尚书中的典、谟文字比较简要，而诰、誓语言则比较精详。 各有攸当：攸，所也。各有攸当，即各有所当。 【今译】 天下的风是能够吹得很远很远的。 （对于人事而言）君上秉承天道，施布命令，也应（像天下之风那样）和逊不迫，以便使
13、天下的人都能信从。用语言去感动人，其感人的程度是比较浅薄的，除非是特别顺应人们情意的事，不应在这方面倾注全力。君上决议治道，应出乎自己的决断；对那些不能普遍晓喻的愚贱百姓，必须用通畅的语言进行宣讲，以求广大的民众都能了解，这需要运用?卦卦象所启示的道理。所以，古代的尧典 、 舜典和大禹谟 、 皋陶谟等等这些属于根本治道的东西，文字都很简要，而诸如康诰 、 召诰和汤誓 、 泰誓等等这样一些属于训诫勉励臣民的文诰，或者是告诫将士的言辞，其内容8才会甚为详细，这也是各有所当啊！ 萃 泽上于地，萃，君子以除戎器，戒不虞。 【船山解】 地之载泽也，纡以为渎，潴以为渊，畜之不溢，泄之不竭，有积聚之象焉。不
14、豫者不足以备，无备者不足以待变。治之无形，不待事至而后图，如泽气之蒸云雨，无形无象。治戎器于偃武之日，以积聚为道者也。夫君子有国，财散无所事萃，其萃聚者唯戎器，则上非货殖，而国无弱道斯可耳。既不可弛武备而不修，抑不可散民间以启乱，无事则藏，有事则给，所谓觌文匿武，建威销萌，皆此道也。 【注释】 泽上于地：这是解释萃卦的卦象。萃卦的上卦为兑、为泽，下卦为坤、为地，故有“泽上于地”之象。 萃：卦名，这里是指的萃聚。 周易?彖：“萃，聚也。 ”二程解：“萃之义，聚也。 ”此卦“兑上坤下，泽上于地，水之聚也，故为萃。不言泽在地上，而云泽上于地，言上于地，则为方聚之义也。 ”（二程集第三册，第 929
15、页）据船山自解：“草之丛生日萃 。泽地者，草丛生之薮也，而丛生必各从其类；此卦三阴聚于下，二阳聚于上，各依其类以相保，故谓之萃 。 ”（船山全书第一册，第 367 页） 除：这里是修治的意思。 不虞：虞，臆度，料想。 诗?大雅?抑：“谨尔侯度，用戒不虞。”孔颖达疏：“用此以戒备将来不臆度之事。 ”不虞，即臆料不到。 9纡以为渎：纡，曲折。渎，小沟渠。此句意为：曲折的是小沟渠。潴以为渊：潴，水停聚的地方。渊，深潭。此句意为：水流停聚的地方形成了深潭。 不豫者：豫，预备、准备、预见。不豫者，没有准备，没有预见的人。 待变：待，等待，引申为应付。变，这里是指的事变、变故。待变，应付可能到来的事变或变
16、故。 治之无形：治，治道，治理国家的方略、方法。无形，没有形象可见。此句意为：治理国家的方略是没有形象可见的。 偃武：偃，倒下、停止。偃武，收起武器，停止战事。 尚书?武成：“王来自商，至于丰，乃偃武修文。 ”孔传：“倒载干戈，包以虎皮，示不用；行礼射，设庠序，修文教。 ” 11财散无所事萃：财散，这里是指将财富散藏于民间与郡县。这是船山的重要经济思想。他主张“藏富天下” “藏富于民” ，提出：“财散则民聚。散者，非但百姓之各有之也，抑使郡邑之各有之也。散则以天下之财供天下之用，聚则废万事之用而任天下之危。 ”（船山全书第十册，第 1029 页）此句意为：把财富散藏于郡邑与民间，而不应聚积于中
17、央朝廷。 12货殖：这里是指经商的人。 南史?徐勉传：“又欲舳舻远致，亦令货殖聚敛。 ”班固西都赋：“与乎州郡之豪杰，五都之货殖。 ” 13觌文匿武：觌，见也。引申为崇尚。觌文，祟尚文治。匿武，把武备掩藏起来。此句意为：崇尚文治收敛武备。 10【今译】 地上的泽水，曲折地流着便形成小的沟渠，聚留起来便形成深潭，泽水聚留得很多也不会满溢，泄流不止也不会枯竭，这其中便包含有积聚之象啊！（对于人事而言）没有预见的人便不会对事情事先有所准备，事先不有所准备便不能应付可能发生的事变。酝酿在心中的种种治国方略是没有形象可见的，不能等到事变发生再图对策，就像泽水蒸发出云雨也是无形无象的一样。修治武备于战乱停
18、息的太平之日，就是实行以积聚为备战之道。君上拥有天下国家，财富应该散藏于郡邑与民间而不应积聚在中央朝廷，应该积聚的唯有武器。君上不是经商的人，只要国家在经济上不致陷入赢弱就行了。君上既不可松弛武备而不加以修治，也不可让它散藏在郡邑和民间，以致酿成祸乱，而应是，当天下无事之时，把武器积聚收藏起来，一旦战争发生便把它散发给人民。所谓崇尚文治，隐匿武备，以及建立威势消灭祸乱于萌芽状态，都是属于这个道理。 升 地中生木，升，君子以顺德，积小以高大。 【船山解】 木之生也，屯荑柔弱，拔擢而上，破地之坚，句萌之微，可致乔茂，唯其“顺”而已矣。君子之升，所为异于进锐退速，贪大而忽小者也。小德之积，以善养心，德既在我，义类必充。驯至其极，下学而上达，盖因心理渐开之自然也。若老氏以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刚，是谓逆理。 【注释】 地中生木：这是解释升卦之象。升卦的上卦为坤、为地，下卦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