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论山本理显建筑思想的形成背景摘要：本文主要从“新陈代谢运动”和原广司、密斯两条线索来分析它们对山本理显建筑思想（如“系统化” 、 “生活图式化” ）的形成所产生的背景作用。 关键词：山本理显 1945 年 4 月，山本理显（Riken Yamamoto）出生于日本战败前夕的北京。1968 年，山本理显于日本大学理工学部建筑系毕业，获文学学士学位。1971 年，山本理显于东京艺术大学美术系建筑专业毕业，获文学硕士学位。随后便进入东京大学生产技术研究所原广司教授门下，研究世界聚落。1973 年，山本理显成立了自己的事务所：山本理显设计工场。 ；新陈代谢运动；原广司；密斯 中图分类号：F765 文献
2、标识码：A 一、 “新陈代谢运动” 1960 年， “新陈代谢主义” （metabolism）这个具有生物学背景的名词在东京举办的世界设计大会上首次出现。二战后到 60 年代，日本人口激增、经济高度发展，大城市尤其是东京出现了的混乱拥挤、急速扩张等严重的城市化问题，然而日本政府在面对这些挑战时却显得力不从心、萎靡无能，这让日本国内的建筑师们非常失望进而着手研究带有理想主义色彩的激进乌托邦式的城市规划理论。 “新陈代谢派” （metabolist）强调建筑和城市应该和生物有机体一样，能够生长变化、自我循环，主张在面对历史时，不应只被动接受，而应积极的通过技术手段促进其更新换代。这其中混合着理性主
3、义和自由主义的意识形态竞争，一方面强调技术理性和“强权规划” ，另一方面又强调城市的流动性、开放性、适应性和自我更新。反映在“新陈代谢主义”的城市（建筑）形态上，即表现为自上而下而成的“巨构形态”（megastructure）和自下而上的“群造型” （group form） （这在他们于1964 年发表的集合形态调查中有详细介绍） 。当然他们之间并不存在截然的不同。 从世界建筑史的高度来看“新陈代谢主义” ，库哈斯称其为“第一次非西方的先锋运动” ，同时它与 1960 年代的英国的建筑电讯派(Archigram)可谓遥相呼应。他们几乎同时成立（前者 1961 年，后者1960 年） ，并且同时
4、着力于探索建筑和城市的大尺度、可移动性、可生长性以及挣脱地权的可能性。 欧宁. 代谢派建筑的回归 J. 睿士(Elle Man)，2012， （02）1970 年的大阪世博会标志着新陈代谢运动达到高潮，同时也标志着它由盛转衰。衰败的原因当时是多方面的，但是它对于日本 1940 年代出生的建筑师们，如伊东丰雄（1941 年生） 、安藤忠雄（1941 年生） 、山本理显（1945 年生） 、高松伸（1948 年生）等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这一群体成为了新陈代谢运动的直接受影响者，他们从中获得了巨大的能量，成为日本 1980 年代的中坚力量。 许懋彦，徐锋. 日本年轻建筑师的现状1960 年代的这一群
5、J. 世界建筑，2004， （02）: P48 1960 年到 1970 年正是“新陈代谢主义”影响力最大的十年，而这个时期也正是山本理显的求学阶段，是他的设计思想启蒙的关键时期，这在他以后的作品和理论中都有明显的表现，如“系统化” 。山本理显的建筑创作手法可以说是糅合了“新陈代谢主义”的“理性”控制力和“结构主义”的对行为和心理的“感性”处理，在琦玉县立大学、建外 SOHO等一系列大型“巨构”项目中我们可以直观的感受到。 山本理显早年编著的细胞都市 （1993 年 6 月）中的“细胞”生物学隐喻可以看作是他对“新陈代谢主义”的致敬。从他的一些作品与当年“新陈代谢派”作品的直观比较中我们可以清
6、楚的看出“新陈代谢主义”对其的影响。甚至从伊东丰雄的作品中也能看出：“永久性”的结构、设备空间（“服务空间” ）和“临时性”的“被服务空间”之间的微妙关系，以及它的通用和流动性，只不过伊东把建筑表现的更为个人化、平面化、轻盈化和诗意化罢了。 二、原广司、密斯的影响 20 世纪 60 年代起，以西方为中心的正统建筑观开始受到广泛的质疑和批判，这其中犹以对当时席卷全球的现代主义建筑观的反叛为甚。日本建筑界也开始重新思考现代建筑了。反对“主流”的道路很多，不同于前述“新陈代谢主义”的“高技术”倾向，原广司和他的学生们走上了研究“低技术”的聚落之路，致力于探索有别于建筑“国际语”的地方“方言” （ve
7、rnacular） 。 1971 年，原广司的世界聚落调查开始，而山本理显研究生毕业后在同年就进入了原广司的研究室并在第二年开始了他和导师的聚落调查之路。山本理显一共于 1972 年、1974 年和 1977 年参加了三次聚落调查，地点分别为地中海周边、中南美和伊拉克、印度、尼泊尔地区，在研究室历来的学生当中属于参加次数最多的几位之一了。 在聚落调查和在充满理想主义氛围的研究室学习讨论的过程中，山本的收获无疑是巨大的，他在其细胞都市中写到：“所有北非的伊斯兰城市都是迷宫。一张伊斯兰城市的空中摄影好比透过显微镜看到的细胞。所有的房子都带有一个院落，看起来就像一个细胞核。清真寺、小广场和商业场所则
8、挤在一堆，形成了细胞簇。城市结构自然而然地得以发展，一如细胞的繁殖。它们没有最终的形式，不是逐步向事先规划的形式靠近，具备向任意方向发展的潜力，它们的灵活性足以吸纳一切预料之外的事件” 。 刘俊. 聚落形态建筑观山本理显建筑的诠释 J. 华中建筑，2008， （09）: P36 与其说我受到谁的影响，不如说从研究生院毕业后，马上就是相当长时间的调查旅行，所以旅途中见到的东西在脑海里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虽然没有想到要去刻意地模仿那些东西，但是所经历的片段会在建筑的各个部分不经意地流露出来。 山本理显设计工场日. 国外建筑设计详图图集 15：山本理显设计实例 M. 宁晶 译. 北京：中国建筑工业
9、出版社，2005 年 7 月：P9. 山本理显 受到当时快速发展的分子生物学和解构主义思潮影响，他们认为聚落的各个有意义的要素应该是“自律”的存在，每个部分都拥有整体信息的 DNA，部分即是整体。但“解构”不是目的，他们是要“建构”一种现代建筑的新秩序。 “所有表现着的事物都是被秩序化的事物。在这个世界上几乎只存在秩序。所有的聚落与建筑都已经被秩序化” 。 原广司日. 世界聚落的教示 100 M. 于天祎 译. 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3 年 1 月：P24. 他们的眼光也没有囿于地方主义，对于传统，原广司认为“传统是不分地域的” ， “传统不属于某个国家和民族，它是一个国际性的概念”
10、 。 同上：P22.对于聚落的“多样性” ，原广司认为“多样性是在各自的场所内部发生的现象” ， “但是从均质空间的角度来看，在遗弃聚落的内部的同时，它又会产生新的意义上的内部 。可以说，我们在探索不是内部的多样性” 。 同上：P218.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们会对现代主义建筑大师密斯凡德罗（Mies van der Rohe）如此的推崇，因为他们展示出的国际主义视角与密斯的追求在本质上是相同的。密斯的“均质空间” （homogeneous space）和精确的结构之间所蕴含的可能性，一种秩序生成的潜力是他们所期待的，这与世界聚落所表现出来的“混合空间” （heterogeneous space
11、）并不矛盾。 原广司的建筑创作原点是立足于密斯的。他的作品可以解释为这样的图式“集落+密斯的均质空间” ，也就是说，原把世界集落调查得来的建筑原则经过密斯的均质空间加工，便得到了自己的建筑。 吴耀东. 让密斯的均质空间和世界集落同时醒来原广司的建筑思考 J. 建筑学报，1996， （02）: P57而对于山本理显的作品来说这番话同样适用，不仅表现在空间形态上，在建筑的材料、色彩的运用上，特别是山本的建筑对现代工业体系的积极响应，即“系统化”倾向，都有着密斯无法回避的影响。 虽然山本直言他并没有刻意的考虑传统，但传统无疑在他的作品上打下了深刻的烙印。比如山本建筑中通透的“表层”对应于室内外空间相
12、互渗透的日本传统建筑；内部无处不在的公共空间对应于榻榻米文化中席地而坐的随意性；简洁的体量、平衡的比例感以及明确的建构表达（特别是梁柱关系）对应于日本传统建筑清晰的皮与骨；建筑“系统化”对应于日本传统建筑中的“模数” （席） ；等等。 三、 结语 山本理显设计思想的形成是扎根于他所处的那个时代的，在专业领域里就有“新陈代谢运动” 、后现代主义建筑运动等一系列建筑史上的大事件，而从整个日本历史上看，还伴有经济的复苏、泡沫与衰退，以及他学生时代如火如荼的学生运动等影响了那一代日本人的大事件。这些影响都在他的作品中深深的刻下了烙印。 山本理显吸纳了日本文化和时代的力量，同时结合他的导师原广司和现代主义建筑大师密斯等的直接或间接的教诲，发展出了他自己的一套建筑语言。在前辈的基础上，他反对建筑过度醉心于空间、形式游戏而漠视社会，提出了建筑“生活图式化” 、 “系统化”等一系列概念并很好的把它们付诸实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