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悲秋残影在:论《庚子秋词》.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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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留得悲秋残影在:论庚子秋词摘 要:庚子秋词为二十世纪伊始具有符号式意义的重大词坛事件,历来负有“词史”盛誉。但由于对词体抒情功能认知的偏颇, 庚子秋词并未真正达到“词史”的高度,总体上没有迸发出更大的现实烈度,奏出更强劲的时代心音。同时, 庚子秋词对二十世纪词坛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关键词:庚子秋词 ;王鹏运;朱祖谋;词史;接受 作者简介:马大勇,男,文学博士,吉林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从事中国古代文学研究。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百年词史研究” ,项目编号:10CZW035 中图分类号:I207.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7504(2013)01-0141-08

2、庚子秋词是与特殊历史节点“风云际会” 、 “国家不幸诗家幸”效应发挥到极致的一次重大词史事件,不仅“证史”功能至为典型,艺术表现可剖析分辨者亦夥,足可作为一部二十世纪词史浑然天成之开篇。一、 “特定时事”之记录 庚子秋词之唱和过程与心境可见该书卷首所载徐定超叙与王鹏运记 。徐叙纪事较虚,可读王记全文: 2光绪庚子七月二十一日,大驾西幸,独身陷危城中。于时归安朱古微学士、同邑刘伯崇殿撰先后移榻就余四印斋。古今之变既极,生死之路皆穷。偶于架上得丛残诗牌二百许叶,犹是亡弟辛峰自淮南制赠者。叶颠倒书平侧声字各一,系以韵目,约五百许言。秋夜渐长,哀蛩四泣,深巷犬声如豹,狞恶 人。商音怒号,砭心刺骨,泪涔

3、涔下矣。乃约夕拈一二调以为程课,选调以六十字为限,选字选韵,以牌所有字为限。虽不逮诗牌旧例之严,庶以束缚其心思,不致纵笔所之,靡有纪极。然久之亦不能无所假借,十月后作,尤泛滥不可收拾。盖兴之所至,亦势有必然也。自八月二十六日起,至某月日止,凡阅若干日,得词若干首。富顺宋芸子检讨和作若干首,并依调类列,用“遁渚唱和”也。芸子以九月下旬附会船南去,故所作不多。每夕词成,古微以乌丝阑精书之,伯崇题其端曰“庚子秋词” ,盖纪实云。1 这是当事人对此词史事件最权威真实的记录,除客观叙述性文字外,诸如“古今之变既极,生死之路皆穷” 、 “秋夜渐长,哀蛩四泣”等句皆令人心折骨惊,极简要地勾画出几位唱和者内心

4、深处的怖惧、惊悸、迷愁与荒凉。 正是在这种亘古未有的大事变也是亘古未有的怖惧、惊悸、迷愁与荒凉中,几位唱和者“篝灯倡酬,自写幽忧”1(叙,P1) , “起七月二十六日,迄九月尽,凡阅六十五日,拈调七十一,得词二百六十八,附和作三十九,共三百又七首” 。又“起十月朔,迄十一月尽,凡阅五十九日,拈调六十一,得词三百十三,附原作二,共三百十五首”1(目录)。以六百余首词的篇幅清晰地镌刻下了文人官僚阶层的心灵伤痕。张亨3嘉所谓“感事涕泗滂,蒙尘面目黝” 、俞陛云所谓“河山对酒成孤赏,风雨摩霄入破声” 、 “沸中愁绪抽春茧,定里禅光烛秘魔” ,委实道中了个中奥妙。2(卷首) “庚子秋词遂成为近代词史上第

5、一本集中反映特定时事的词集”3,素有“词史”之誉 。综合学界之考察,其“特定时事”无外乎如下数端 1: 1.关于“西狩” 。若王鹏运南乡子:“山色落层城,不为尘多减旧青。只有看山前度客,愁生,独倚高楼眼倦横。 檐角暮云停,怀远伤高泪欲倾。昨梦横汾西去路,声声,塞雁惊寒不忍听。 ”宋育仁丑奴儿:“门前走马长安陌,日下西峰。尘锁春栊,只隔屏山已万重。 如今更望长安远,不见归鸿。弹泪西风,莫误铜仙忆断虹。 ”其“昨梦横汾西去路” 、 “塞雁惊寒不忍听” 、 “如今更望长安远,不见归鸿”云云,无不表达忠悃忧患之思。 2.关于珍妃堕井事。若王鹏运遐方怨:“槐叶落,露盘空。梦怯催妆,夜阑不闻长乐钟。玉蟾香

6、啮冷西风,恨随呜咽水,御沟东。 ”渔歌子:“禁花摧,清漏歇,愁生辇道秋明烕。冷燕支,沈碧血,春恨景阳羞说。 翠桐飘,青凤折,银床影断宫罗袜。涨回澜,辉映月,午夜幽香争发。 ”2 朱祖谋莺声绕红楼:“一夜风雕翠井梧。梦回见、蟾冷流苏。海山回首泪模糊,还说钿钗无。 愁结双条脱,惊魂恋、八九栖乌。碧阴零落凤巢孤,颜色柰罗敷。 ”遐方怨:“销粉盝,减香筒。屈膝铜铺,为君提携团扇风。泣香残露井边桐,一秋辞辇意,袖罗红。 ”其 “长乐” 、 “御沟” 、 “碧血” 、 “景阳” 、 “井梧” 、 “井边桐”等意象并非4偶然性地重复出现,结合“风雕(凋) ”、 “沉” 、 “恨” 、 “呜咽” 、 “泣香残

7、露”云云,皆影射珍妃事,盖难以明言耳。 3.关于列强肆虐事。若王鹏运南歌子:“夜气沈残月,秋声激怒涛。短歌寒噤不堪豪,坐看旄头余焰、拂云高。 怒马谁施勒,饥鹰已下绦。垩书斜上语偏骄,数到义熙年月、恨迢迢。 ”刘福姚惜分飞:“结客五陵今倦矣,咄咄书空甚事。那是埋忧地,秋来但有凭高泪。 大好湖山容我醉,云外沉沉战气。几处夷歌起,万峰日落烟光紫。 ”朱祖谋摘红英:“关云黑,边沙白,金仙一去无消息。谁家唱,筝弦响,敕勒声声,月斜毡帐。 狂踪迹,无人识,行歌带索长安陌。高楼上,凭阑望,皂雕没处,飞狐上党。 ”词中“拂云”的旗旄、无可羁勒的“怒马”、 “下绦”的“饥鹰” 、骄矜的“垩书” ,乃至日落下的“

8、夷歌” 、月光下的毡帐与声声“敕勒” ,皆写出彼时联军的骄横气焰与京畿要地荒寒凄紧的氛围。 “百年阑槛,百年孤抱,百年乔木” (王鹏运十二时 ) ,在纪事证史的过程中,王、朱、刘、宋等人往复叠和,长咏短叹,其悲怆忧愤自“朱弦”栩栩然“哀迸”而出。此一种“沧桑恨”与“乱愁”3 既构成了特定时空节点下的心灵世界,也造就了多层次的异样丰富的历史“现场感” 。正所谓“留得悲秋残影在” (王鹏运浪淘沙自题庚子秋词后 ) ,舍弃了庚子秋词的历史描述自然是有缺憾的、不完整的。 二、 庚子秋词 “词史”辨 概况清理过后,有必要回头辨析一下对庚子秋词的“词史”判断。就词体与史事的对应关系而言,称“词史”当然无问

9、题,然而“词5史”二字别有意味,并非所有满足此种对应关系者皆能允洽其内涵。 众所周知, “词史”之说自“诗史”来, “诗史”二字则来源于孟棨本事诗 、 新唐书等对杜甫的评价。1 综合各家对“诗史”的阐释,可得出几个基本要点:1.善陈时事,补史之阙;2.寄寓褒贬,抒述忧患;3.风格刚健,情调悲壮。2 这几个要求看似简单,其实极不易达到。只需看看杜诗“诗史”名篇若北征 、 诸将 、 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 、丽人行 、 洗兵马 、 悲陈陶 、 “三吏三别”等,即可明了“诗史”/“词史”所应具备的高度。 最早提出“词史”之说的应推陈维崧,其今词苑序中有名言“选词所以存词,其即所以存经存史也夫” ,明

10、确把“词”与“史”提到同一高度来认识,是乃“尊体”系统中最震撼的声音之一。下迨周济,亦有精辟之说:“感慨所寄,不过盛衰。或绸缪未雨,或太息厝薪,或己溺己饥,或独清独醒,随其人之性情、学问、境地,莫不有由衷之言。见事多,识理透,可为后人论世之资。诗有史,词亦有史,庶乎自树一帜矣。若乃离别怀思,感士不遇,陈陈相因,唾沈互拾,便思高揖温韦,不亦耻乎。 ”4(P4)至于谢章铤所说则较周介存更进一层,对于认知庚子秋词尤具意义: 予尝谓词与诗同体。粤乱以来,作诗者多,而词颇少见。是当以杜之北征 、 诸将 、 陈陶斜 、白之秦中吟之法运入减偷,则诗史之外,蔚为词史,不亦词场之大观欤!惜填词家只知流连景光,剖

11、析宫调,鸿题巨制,不敢措手。一若词之量止宜于靡靡者,是不独自诬自隘,而于派别亦未深讲矣。夫词之源为乐府,乐府正多纪事之篇。词之流为6曲子,曲子亦有传奇之作。谁谓长短句之中,不足以抑扬时局哉?5(P641) 持此几种对于“词史”之意见综观庚子秋词 ,当可认识到,对于“时事” , 秋词有“陈”的一面,但似乎说不上“直陈” ,更说不上“善陈” 。读前引庚子秋词之作就足以看到,举凡现实、忧患、褒贬、感喟,并非没有,且也不少,但大都是隐藏在那些深曲的字句意象之后的,作者很花了一些神思将其包装出一种逼真的“古意” 。苦心辨认,自然也能影影绰绰读出些潜台词。但一来不够劲直犀利,二来也更有大量无关乎“时势人心

12、”的作品羼杂其间。我们姑且举开篇第一组卜算子为例: 梦里半塘秋,断壁迷烟柳。诗意空明指似谁,鸥外凉蟾透。 愁向酒边新,拙是年来旧。话到江湖白发心,猿鹤惊人瘦。鹜翁 霜华拂鬓稀,吹笛关山远。如此湘天一字无,催尽南飞雁。 映夕烛光微,飘雾花阴转。莫为残钟故故惊,睡味将愁限。沤尹 芳草闭闲门,寂寞寒蛩语。不听秋声也是愁,那更风兼雨。 花事已阑珊,燕子凭来去。无赖心情藉酒浇,莫放金尊住。忍庵 燕去故人稀,蛩语残更转。夕向凉蟾话到明,愁为钟声限。 秋柳鬓新霜,梦瘦江湖远。笛里关山一雁无,字更风吹断。复庵 凉月上初更,又到愁时候。掩镜生防见泪痕,难掩镫前瘦。 门外散歌尘,深院苍苔旧。不怨罗衣舞后单,此瘦年

13、来久。复庵 此一组词作,放在晚清的任何一个年份、任何一个事件背景下,甚至毫无事件背景的情形下亦完全可成立。我们当然不能说词作与庚子事7件毫无联系,它毕竟是在事件进程中写下的,也传达了彼时的特定心境。可这种“词”与“史”的联系究竟有多少?有多密切?凭借以上这些作品如何能清晰寻绎得?而且需要注意,类此之作在庚子秋词中并非少数,而居大宗。这不能不让我们带着阅读直觉去追寻背后隐埋的东西。窃以为,直接原因王鹏运在庚子秋词记中已经说得很清楚,这次倡和是以“程课”形式进行的,以丛残诗牌及其韵字为基础,选调以六十字为限,选字选韵以牌所有字为限。目的为何?王氏说:“虽不逮诗牌旧例之严,庶以束缚其心思,不致纵笔所

14、之,靡有纪极。 ”这几句话很有意思。要束缚的是何等心思?为何要防止“纵笔所之,靡有纪极”的倾向?所谓“国家不幸诗家幸” ,当诗人耳闻目击身处此等千年一遇之大事变,沉痛之外,不也该觉得一丝丝的幸运与兴奋吗?不正应该放纵心思、 “纵笔所之,靡有纪极” ,把这场大事变尖锐切实地记录反映出来吗?不正应该大张怀抱, “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 ,写得激荡恣肆、悲慨淋漓,出现一批符合“重拙大”词旨的佳作吗?姑且不说以庾信“哀江南”的精神入词,也不必说以杜甫“三吏三别”的精神入词,即便与二百多年前的阳羡词派相比较,与陈维崧的贺新郎纤夫词相比较,与阳羡众词人“题徐渭文钟山梅花图” 、 “咏鬼声”的几次联吟

15、唱和相比较,谁更能如谢枚如标举的“拈大题目,出大意义”1?在这一点上, “词史”观及其实践是进步了还是倒退了? 很显然,也很遗憾, 庚子秋词走的并不是真正的“词史”之路。2 以“社课”形式填词本也无可厚非,但从深层来看则是折射了王鹏运等8对词体抒情功能的认知的。王鹏运等论词有越轶常州门户之处,但总体而言,仍坚持的是相对保守的“意内言外” 、 “比兴寄托”之家法。从根本上说,王氏等最起码在庚子倡和之际确乎看轻了词,没有把词当成一种可以“存经存史”的文体,也没有做到或没有想做到周济所云“绸缪未雨” 、 “太息厝薪” 、 “见事多,识理透,可为后人论世之资”的地步。 庚子秋词中大量“离别怀思,感士不

16、遇”的泛泛之作不正是周济讥讽的“陈陈相因,唾沈互拾”?此种创作难道不正成了谢枚如“填词家只知流连景光,剖析宫调,鸿题巨制,不敢措手。一若词之量止宜于靡靡者,是不独自诬自隘,而于派别亦未深讲”这段锐利批评的注脚? 我们当然不要求庚子秋词只有一种悲怆到呼天抢地的单色调,更不能要求“文艺为服务”从而失却了自我的独立属性,然而庚子确乎是晚近中国最令人惊悚的年份之一,作为困守愁城的亲历者,耳闻目击种种惨状,经历前所未有之事变,居然还能固守词课的绳墨,以“束缚心思”为旨归,以藏头露尾为能事,这未免太过奢侈,也太过难以理解了。有论者以“避忌”为之解释,但庚子变乱于诗中反映极多,仅郭则沄十朝诗乘卷二十三所载即

17、不下数十首,大抵秉笔直书,无多遮饰。且此前数年中,半塘亦有满江红送安晓峰侍御谪戍军台 、八声甘州送伯愚都护之任乌里雅苏台之作,慰抚安维峻、志锐。朱祖谋有鹧鸪天悼念刘光第,皆有所干碍,可见这不单纯是“避席畏闻文字狱”的外在氛围在起作用,半塘老人等对词体抒情功能之认知,以及相关的“社课”创作方式必然存在着相当严重的问题。 事实9上,从记中我们也看到,半塘对“词” 、 “史”间的不谐调、不匹配并非没有感觉。他说:“然久之亦不能无所假借,十月后作,尤泛滥不可收拾。盖兴之所至,亦势有必然也。 ”何谓“兴之所至、势有必然”?这不正从反向说明了“束缚心思”从根本上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吗?只可惜,他的“泛滥不可

18、收拾” 、 “兴之所至、势有必然”之判断本身就带有批评性质,且也并没有令我们看到多少那种“足以抑扬时局”的“长短句”之作。遍检庚子秋词 ,大约只有朱祖谋一首凤衔杯是旨的明确、无大遮掩的: 斡难河北阵云寒,咽西风、邻笛凄然。说著旧恩、新怨总无端,谁与问、九重泉。 悲顾景,悔投笺,断魂招、哀迸朱弦。料得有人、收骨夜江边,鹦鹉赋谁怜。 本篇后有小注:“哀王黼臣郎中。 ”郭则沄十朝诗乘卷二十四对其本事有记载:“庚子拳乱,矫旨行各将军督抚悉戮外侨。寿山方镇黑龙江,亦袒拳,将奉行之。山阴王黼臣郎中客其幕,力谏不听,拂衣去。或诬王通敌,去且不利于帅。寿惑之,急骑追归,王以为有悔心。既至,乃缚而杀之。初,寿居

19、京师颇困,王与交厚,尝呴濡之,至是反颜不顾,君子于此叹交道焉。朱沤尹侍郎为凤衔杯词哀之,一时传诵后寿山获谴,未闻有为王雪冤者。 ”6(P811)如此篇,庶几可称“词” 、“史”互证的佳作。倘若一部庚子秋词全都是或至少大部分是这样的作品,这部词集又当是何种面目,该具有怎样的认识价值呢? 当写下这段峻厉评语之时,作为对半塘、彊邨等极尽景仰之忱的后学,心头况味其实相当复杂。半塘、彊邨等不是没有宏富的才力,作为10清代词史也几乎是千年词史上的一流词人,他们本来应该抓住这段珍贵的“历史机遇” ,将“词”与“史”最大限度地捏合在一起。然而,所谓“不为也,非不能也” ,带着对词体抒情功能的轻视,他们还是选择

20、了这种诸多掣肘的创作方式。此种方式于承平之际或可砥砺心思,揣摩技巧,出现在“秋夜渐长,哀蛩四泣,深巷犬声如豹,狞恶 人,商音怒号,砭心刺骨”的庚子变乱之中就显得很不贴切匹配,对篇幅字韵的限制更是不利于情致的充分抒发。于是,许多无比珍贵的史实、心境、情感就那样轻飘飘地滑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大量庸常浮泛、无所用心的作品。庚子秋词的写作从总体上没有能够迸发出更大的现实烈度,没有能够奏出更强劲的时代心音。对此,我们应该扼腕长叹而不应一味表示赞肯 1,更不能把庚子秋词视为王鹏运、朱祖谋两大词家一生创作的黄金时代加以誉扬。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王、朱两家的重要代表作出自庚子秋词者甚少,从中是很难辨认出两位大词人的实际成就的。严迪昌近代词钞朱孝臧小传中有“庚子实为四大家词创作之重要年头,亦彊邨词成就最佳期”之判断”7(P1794) ,影响学界不小,而愚弟子既另有所见,亦愿公诸同人,略陈管见。 三、 庚子秋词之接受:叶玉森、周岸登、欧阳祖经、吕君忾、陈永正 作为二十世纪伊始的词坛大事件,尽管庚子秋词还有这样那样的缺欠,亦足够对后人造成相当之影响。巨传友清代临桂词派研究辟专节谈周岸登和庚子秋词一集8(P240) ,颇具眼光。实则除周岸登外,叶玉森、欧阳祖经、吕君忾、陈永正等亦多受影响,兹合并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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