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马克思主义审视民族主义的两个维度及其启示【摘要】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观点来分析、处理社会问题和矛盾是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使命和实践价值所在。也是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推进马克思主义时代化、民族化相结合的题中之意。以马克思主义历史的精神、辩证的思维对民族主义进行理性分析，有助于人们正确认识和处理民族主义，并在实践中依法打击民族分裂主义，维护国家稳定与统一。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民族主义；两个维度；启示 【作者简介】王志国，盐城师范学院经济法政学院讲师，博士，江苏盐城 224051 【中图分类号】A8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434（2013）07-0014-04 冷战结束后掀
2、起的第三次民族主义浪潮对世界政治格局形成了强烈的冲击，全球化背景下民族分离主义的滋生和蔓延对多民族国家的稳定与发展带来了严峻的挑战。用马克思主义历史的与辩证的维度来解析当代形形色色的民族主义，有助于我们正确认识和处理民族主义，并在实践中不断丰富发展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 一、马克思主义审视民族主义的历史之维 用历史的观点分析问题，就是运用发展、变化的观点分析客观事物和社会现象。客观事物是发展变化的。只有把它发展的不同阶段加以联2系和比较，才能弄清其实质，揭示其发展趋势。 民族主义产生于西欧资产阶级反对封建专制和民族压迫，建立资产阶级共和国斗争的过程中，其主要观点是“一族一国”论，后来随着资产阶
3、级势力的对外扩张，逐渐扩展到世界各地，成为近现代影响世界各国的一种社会思潮和政治运动。民族主义在资产阶级革命时期曾经起过非常积极的作用，但是随着资产阶级统治地位的确立，民族主义逐渐走向了反动。以 19 世纪法国资产阶级革命为标志，在西欧诸国反对封建王朝国家、构建民族国家的过程中产生了近代民族主义。在法国大革命的背景下，民族主义激发了欧洲各国人民的民族情感，使民族意识和国家意识充分结合起来，并最终摧毁了王朝国家，建立起资产阶级政权。因此，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在资产阶级民族民主革命阶段，民族主义具有进步意义。到了 19 世纪 70 年代初。随着资本主义从自由竞争阶段向垄断阶段的过渡，资产阶级利用民
4、众的民族主义情结，狂热地宣扬本民族优越论，并进行野蛮地殖民侵略和掠夺，这样资产阶级民族主义一步一步蜕变为狭隘的民族沙文主义和殖民主义。为此，马克思、恩格斯对当时资产阶级民族主义进行了严厉地批判。如对反犹太主义、民族虚无主义、泛斯拉夫主义、民族沙文主义的批判。通过对资产阶级民族主义的批判。使欧洲的无产阶级和被压迫民族能够在斗争中分清敌我，团结一切革命的力量打击反革命的民族主义，从而为无产阶级争取自身独立的解放斗争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十月革命前，列宁根据俄国工人运动的实际，提出工人运动要无一例外地反对一切形式的民族主义。十月革命后，列宁认识到，民族主义3不利于各民族的团结合作与苏维埃政权的巩固，而
5、大俄罗斯沙文主义更是实现党的民族纲领的主要障碍。他提出要注意区别两种民族主义的问题，主张把反对大俄罗斯沙文主义作为斗争的重点。与此同时。列宁结合帝国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时代的特点。坚持并发展了马克思恩格斯民族自决权思想。他指出，无产阶级民族自决权根本不同于资产阶级民族自决权，无产阶级民族自决权是针对民族压迫而言的，是针对反对帝国主义对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的奴役而言的，是以保证整个无产阶级斗争利益为前提的。无产阶级民族自决权的目的，是为了消除民族隔阂，达到各民族的团结和联合。社会主义社会建立后仍然要承认民族自决，但其基本要求已不再是主张民族分离。可见，列宁强调“民族自决权”是有条件的，并不是以民族分
6、离为目的。 从马克思主义历史的维度看，在资产阶级革命初期，民族主义曾经起过非常积极的作用。当资本主义进入帝国主义阶段后，民族主义逐渐走向反动。特别是近现代以来，民族主义已经成为民族分裂分子破坏主权国家统一和领土完整、扰乱国际社会秩序的一种工具。 二、马克思主义审视民族主义的辩证之维 用辩证的观点分析问题，就是认识事物必须坚持一分为二的观点。对立的双方共存于一个统一体中，在一定条件下会发生相互转化，所以想问题、办事情必须坚持联系的、发展的、全面的辩证法观点，反对孤立的、静止的、片面的形而上学观点。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做到一切从实际出发，达到主观与客观的具体的历史的统一，从而有效地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
7、。 419 世纪 50、60 年代，经历了 1848 年欧洲革命的马克思恩格斯从当时的革命实际出发，全面的、客观的分析了当时的民族主义运动。一方面。马克思恩格斯批判了 1848 年欧洲革命之后反动的民族主义，指出其为了维护资产阶级的反动统治和自身狭隘的民族利益，奴役、压迫其他民族，阻碍了亚欧被压迫民族的独立解放和欧洲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另一方面，马克思恩格斯也肯定了亚欧民族主义运动的积极作用，指出它不仅能够促进了亚欧各国独立解放运动的发展，而且也有力地推动了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发展；亚洲革命在一定条件下能够产生一种促使欧洲国家革命化的影响，这体现在它动摇了宗主国阶级统治的经济基础，加剧了西方社会
8、的政治危机和阶级矛盾。推动了西方革命政治条件的成熟。且从精神上和政治上鼓舞了欧洲无产阶级，有力地推动了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发展。 到了帝国主义时代，列宁、斯大林根据当时俄国实际指出，任何自由资产阶级的民族主义，都会在工人中间起极大的腐蚀作用，都会使争取自由的事业和无产阶级斗争的事业遭受极大的损失。资产阶级民族主义思想的泛滥，严重地危害了俄国各民族无产阶级之间的团结以及布尔什维克党的团结，妨碍了俄罗斯民族劳动人民群众与俄国境内其他被压迫民族联合起来进行革命斗争事业。 “民族主义的偏见也助长了战争，在文明国家里，为了统治阶级的利益，经常在培养这种偏见。 ”“民族主义倾向的害处在于：它阻碍民族无产阶级
9、摆脱民族资产阶级影响的过程。它给各民族的无产者团结成一个统一的国际主义组织的事业带来因难。 ”简单地说，列宁、斯大林是排斥和批判民族主义的。 与此同时，5列宁、斯大林提出被压迫民族解放斗争是世界革命一部分的理论观点，认为反帝的民族解放运动不仅不会削弱、阻挡无产阶级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而且可以促进社会主义革命。 “民族问题已经被看成是无产阶级革命总问题的一部分，无产阶级专政问题的一部分。 ”说明了列宁和斯大林把殖民地、半殖民地民族独立与民族解放斗争视作为反对资本主义、帝国主义统治的现存秩序的斗争，属于共产党宣言所说的“反对现存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的革命运动”的范畴，是世界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的一
10、部分。 因此，从马克思主义辩证的维度看。民族主义如果被资产阶级用来压迫剥削国内外人民群众，就是反动的；民族主义如果被压迫被剥削民族用来争取民族独立与解放，就是积极的、进步的。 三、以马克思主义历史的、辩证的维度审视民族主义的现实启示 马克思主义审视民族主义的两个维度对我们正确认识当今世界各种民族主义。依法打击民族分裂主义，有效地维护国家的稳定与统一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一）以马克思主义历史精神评析当代民族主义。20 世纪以来，世界范围内出现了三次大的民族主义浪潮，亚非拉一大批被压迫民族纷纷独立，极大地改变了世界政治格局，这是具有历史进步意义的。冷战后发生的第三次民族主义浪潮，一方面以国家集团
11、出现的民族主义为达到优势互补、规模效益的目的，在逐步缩小并进而消除民族间各种壁垒，从而促进了民族国家的发展和繁荣，维护了国际安全和稳定：另一方面由于民族主义而引发的领土和资源争端、民族和种族冲突、宗教和教派6纷争，更使不少国家和地区局势动荡，烽烟四起，发展受阻。严重影响了世界的和平与安全。后一种情况在当今世界已经成为发展主流，要求民族分离是其最主要的特征。 民族分离主义。是在获得民族独立的民族国家内部。已经取得独立平等地位的非主体民族要求脱离主体民族而单独建国掀起的分裂国家的浊浪。它的最终目的只是为了脱离主体民族而单独建国，实现其所谓的“一族一国”梦想。从当代世界发展的趋势来看，经济全球化、一
12、体化的深入发展。世界各民族之间的联系日益加强，民族人口之间的迁徙越来越频繁，多民族国家已经成立主权国家的常态，单一民族国家则极为罕见。因而，民族分离主义不仅影响了多民族国家的稳定与发展，也违背了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 多民族国家民族分离主义问题在原苏东地区尤为突出。俄罗斯的民族分离主义问题最为严重，车臣民族分裂主义对俄罗斯的政治稳定、经济发展、国家安全和国际声誉都产生了严重的影响。另外。英国的北爱尔兰分裂组织、加拿大魁北克的分裂活动、印度尼西亚的齐亚分裂势力等组织的分裂活动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各国政局的稳定和经济发展。 近年来。我国西北边境地区的民族分离主义逆流呈现出增多和趋强的态势，很显然是受
13、到了境外民族主义浪潮的影响。近年来， “三股势力”蠢蠢欲动，频繁造事，严重威胁着我国边疆地区的稳定与发展。2009 年乌鲁木齐“75”事件、2011 年和田“718”事件、喀什“730”事件等都是“三股势力”策划和组织的严重暴力犯罪事件。 “三股势力”的理论和思想的基础源于“双泛主义” （泛伊斯兰主义和泛突厥主义） ，其7目标就是鼓吹新疆独立，妄图在新疆建立所谓的“东突厥斯坦共和国” ，其长期从事分裂祖国、破坏各民族之间关系的活动，竭力渲染新疆所谓的“突厥民族” ，要将新疆省改为“突厥省” ，要统一突厥语文，语文文字要土耳其化等。 恩格斯在德国和泛斯拉夫主义一文中指出，泛斯拉夫主义缺乏取得成就
14、最重要的因素是群众和统一，因为泛斯拉夫主义是少数资产阶级学者提出来的，他们脱离了人民群众，没有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认可，所以缺乏群众基础，而且还由于语言差别而无法实现统一。在民主的泛斯拉夫主义一文中恩格斯再次指出，除了波兰人、俄罗斯人、土耳其的斯拉夫人外。没有一个斯拉夫民族是有前途的，原因在于其他一切斯拉夫人都没有具备为独立和维持生命力所必需的历史、地理、政治和工业的条件。根据马克思恩格斯的理论观点， “双泛主义”只是少数反动知识分子杜撰出来的， “东突”由于缺乏共同的语言和群众基础。不具备成立一个独立国家所必需的历史、地理、政治和工业的条件。 “三股势力”为了达到把新疆从中国分裂出去的罪恶目的
15、，不惜投靠西方反华势力，甘心充当以为西方反华势力长期以来图谋“西化分化”中国的走狗。因此。 “双泛主义”是违背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的。其鼓吹的理论只能是一种虚无飘渺的幻想，在实践中没有任何可行性。 从列宁的民族自决权思想来看，无产阶级民族自决权是针对民族压迫而言的，是以反对帝国主义对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的奴役为目标的。“三股势力”提出的民族自决是针对社会主义中国而言的，根本就不存在压迫、奴役；无产阶级民族自决权是以保证整个无产阶级斗争利益为8前提的，而“三股势力”提出的民族自决是为了少数人的利益；无产阶级民族自决权的目的，是为了消除民族隔阂，达到各民族的团结和联合，而“三股势力”提出的民族自决是为
16、了增强民族隔阂，造成各民族矛盾和国家分裂。因此， “三股势力”实际上是站在民族分裂分子和国际资产阶级的立场上，以分裂祖国，破坏民族的团结和国家统一为其反动目标的。 从历史的维度看，资产阶级民族主义在历史上曾经起过非常革命的作用，但是资本主义制度确立后走向了反动；民族主义对于亚非拉地区的独立和解放有着巨大的促进作用。但是亚非拉被压迫被剥削民族国家独立后，特别是社会主义国家建立后，民族主义走向极端，民族分离主义制造民族分裂、破坏国家统一，则违背社会历史发展趋势，影响了多民族国家的稳定与发展，因而它是没有前途的。必然会走向灭亡。 （二）以马克思主义辩证思维评判当代民族主义。要全面、客观的评判当代民族
17、主义，就应该坚持马克思主义辩证法，既要看到民族主义进步的一面，支持进步的民族主义运动，又要看到民族主义消极的一面。反对消极的民族主义运动。同时，要看到进步民族主义与反动的民族主义之间没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在一定条件下会发生相互转化。 当代民族主义的积极作用主要体现在：（1）当代民族主义提倡的国家主权至上原则与正义、自由、平等的国际关系价值观为发展中国家反对霸权主义，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的形成提供了理论依据。其主张维护国家主权与民族尊严，反对霸权，反对外来干涉，走独立自主的发展道路，谋求以平等成员的身份参与国际事务，这在某种程度上终结了国际政治9以意识形态为分野的政治对抗的时代，使民族国家更多地
18、从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出发制定对外政策。有利于多极化的发展，有利于世界的和平。（2）冷战结束后，民族主义理论促使前苏联、东欧这些国家和地区重新调整民族与国家的关系，纠正了过去长期推行的错误的主体民族主义政策，维护了少数民族合法权利。比如苏联解体后，哈萨克族人、吉尔吉斯族人、乌兹别克族人等从大俄罗斯民族主义的压迫中解放出来，不仅维护了这些少数民族的利益，减轻了俄罗斯的负担，而且缓解了紧张的中亚局势。 （3）联合图强、民族聚合的地区民族主义的兴起不仅增强了中小发展中国家的实力，提高了其国家地位，而且还推动了世界多极化格局的发展。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速，为了应对日趋激烈的国际竞争，不少国家选择了走地区联合
19、自强之路。东盟、非盟、欧盟、北美自由贸易区等地区合作组织反映了地区民族主义的兴起。地区联盟组织通过加强内部成员的团结和政策协作，促进了地区经济的发展，有利于维护地区的和平与稳定，也提高了民族国家尤其是中小民族国家在国际社会中的话语权。同时，地区民族主义使得当今世界不再出现由一国或者几国决定全球命运的局面，世界政治多极化趋势进一步加深了。 此外，当代民族主义还是激发民众情绪，强化民族自尊心、自信心和自强心的有力工具。它有助于唤起人民维护国家主权、统一和领土完整的民族意识，使得民众自觉将维护民族国家利益为己任；它提倡的英雄主义和牺牲精神，可以在社会中造就一种向上、奋进、自强、团结、甚至是同仇敌忾的
20、民族感情和民族凝聚力。 对于多民族国家而言，民族主义的负面作用是显而易见的。 （1）在10当前的国际政治斗争中，民族主义浪潮因其自身的狭隘性，被处于优势的西方国家用来打压处于劣势的国家，很多时候会采取一些极端的恐怖主义措施，使国际关系中的变数增多。如俄罗斯的车臣分裂分子、中国的藏独分子和疆独势力制造的暴力恐怖事件，背后都离不开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势力的支持。 （2）广大发展中国家大多处于社会转型或改革时期，迫切需要一个和平稳定的国际国内环境，但民族主义浪潮的兴起不仅造成了这些国家政局不稳定，又干扰了国家的经济发展。因为民族情绪既可以用来抵制西方思想的渗透，又可能阻碍本国较为稳健政策的实施，从而延缓
21、了这些国家的现代化进程。 （3）极端的民族主义或制造民族分离运动，促成多民族国家的分裂，或者把爱国主义变成军国主义。进行盲目排外和肆意扩张；或者借助恐怖手段，把维护民族利益变成进行恐怖活动的借口。在我国，民族分离主义最明显的体现就是泛突厥主义影响下的疆独势力以及为西方所利用的藏独势力。2008 年西藏的“314事件，2009 年乌鲁木齐的“75”事件就是其典型。 从辩证的维度看，民族主义是一把双刃剑，具有两面性。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民族主义既具有革命的、积极的一面，也具有反动、消极的一面。进步的民族主义运动与反动的民族主义运动之间没有绝对的界限，在一定条件下会发生相互转化。反封建的资产阶级民族主义会走向民族沙文主义、殖民主义和排外主义。被压迫、被剥削民族反抗帝国主义的民族民主运动也会蜕变为民族分离主义，或者暴力恐怖主义。其结果不仅造成国内政治动荡、经济危机，而且对全球和平与发展也构成严重威胁，对传统国际法和国际关系中的维护国家主权等准则构成严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