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松龄·王鹿瞻·《马介甫》.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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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蒲松龄王鹿瞻马介甫摘要:顺治十六年(1659) ,蒲松龄与王鹿瞻就已经相识,并与张笃庆、李希梅结“郢中社” 。后蒲松龄因王鹿瞻之妻虐父之事与他断绝关系,而这件事可能是他创作马介甫的诱因和本事,是他创作的心理和现实双重郁积的突破口。 聊斋志异体现出的是蒲松龄的人文关怀,是挽浇薄之世风、扶伦常之正的儒者精神。 关键词:蒲松龄;王鹿瞻;郢中社;马介甫;人文关怀 中图分类号:I207.419 文献标识码:A 顺治十六年(1659) ,蒲松龄与同邑的李尧臣、张笃庆、王鹿瞻等志趣相投的朋友结郢中社, “以风雅道义相劘切” 。作为郢中社友,王鹿瞻是蒲松龄早年交游人物之一,但是蒲松龄与其相关诗文却寥寥无几,

2、其中一篇还是谴责之文与王鹿瞻 ,且都是在早期,之后便不见只言片语。因此有必要对王鹿瞻及其与他相关事迹作一探讨。 一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袁世硕先生根据诗经大雅桑柔中的诗句“瞻彼中林,牲牲其鹿” ,推断王鹿瞻名“甡” ,然而这也只是推测,并无确切的资料予以证实。 笔者翻检在当地能找到的资料,没有任何发现,似乎这个“谜案”要一直成为“悬案” 。正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 ,笔者在考察蒲松龄其他交游人物时,接触到王鹿瞻后人所藏之族谱王氏家传世系族谱 。2此谱修于康熙十一年(1722) ,是王氏第九世王佳秀与第十世王殿王甲叔侄二人编纂。据谱载:王佳秀,字三采,号豹阴,邑增生,王鹿瞻之族弟;王殿王甲,字麟祯

3、,又字鸣珂,号翠屏,邑庠生。谱包括谱名、序跋,体例、更讳录、世系图和世系录五个部分,记载王氏家族的世系、迁徙、婚姻、族人事迹等方面的情况。 在王氏家传世系族谱中,载王鹿瞻小传: 甡,公字振生,号麓瞻。邑庠生。配丁氏。先时,吾族未有宗谱,公创修之,手抄书册散之族人。虽搜辑采访未极详备,然后之修者得藉手焉,则公之功亦懋矣。 族谱对王鹿瞻的记载非常简略,显然不能提供更多有价值的信息。但这种情况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王鹿瞻并不是个特出之人,不论是为学、人品还是处世、性情,就算在其族内也只是相对的普通人物,否则若哪一个方面比较突出的话,定会有所载录。 王鹿瞻是一位秀才,年轻时与张笃庆、蒲松龄、李尧臣等人交游

4、,结郢中社,写诗作赋,有一定的文学修养。王鹿瞻有“季常之惧” ,致使妻子虐待其父,客死旅店。该族所修之族谱其有草创之功,关于这点,族谱修编者王佳秀在族谱序中也明确提到:“宗谱未立,殊为遗憾。吾兄麓瞻公曾加以编辑” 。王氏至王鹿瞻时,已是第九世。王鹿瞻兄弟三人,其行一。二弟王朋,字友生;三弟王兢,字恭生。王鹿瞻无子,过继王朋第四子奇烈为嗣。奇烈两子:宁连、宁遴,皆无嗣。蒲松龄聊斋文集中有一篇婚启,题作二月代王绳筠与王鹿瞻启 ,是蒲松龄代王绳筠(淄川县人)为其子向王鹿瞻提亲的,可以断定王鹿瞻至少还有3一个女儿。因为女子不入族谱,所以没有记载。 另外需要一提的是,与现今见到的文献所记不同的是,王鹿瞻

5、之“鹿”字,族谱作“麓” 。而在张笃庆的厚斋自着年谱中, “瞻”则书作“詹” 。 论家世,王鹿瞻要比蒲松龄显赫。其高祖王士逵,以子宣化诰赠文林郎,中顺大夫,南京浙江道监察御史。曾祖王宣化,字用贤,号云石。明隆庆丁卯科举人,隆庆戊辰进士,历官阜平知县、遵化知县、南京浙江道监察御史、汉阳府知府等。不过,王鹿瞻的祖父王世颖(字念吴) 、父亲王灏(字深源,号印素)都没有进入仕途,皆仅是邑庠生。总的来看,王氏家族代不乏有功名者,维持着家族的地位和声望。当然其最为荣耀之事莫过于出过三个进士,除上述之王鹿瞻这一支的六世曾祖王宣化外,其他支系分别是:七世祖王我庸(字虞服,号震龙)和八世祖王钟玫(字文玉,号长白

6、) ,同为顺治己亥进士。 王氏家族与淄川的许多家族一样,是从外地迁移而来。族谱记载,王氏“原籍直隶真定府冀州枣强县,自名洪武三年奉旨迁徙与山东济南府淄川县城西青龙山之左、豹山之右,村名李家疃。此地三山拱秀,溪水环绕,遂卜居于此。 ”他们的这次迁移有明初移民政策的大背景。明初洪武年间,朝廷推行“移民就宽乡”的民垦政策,当时山东许多县份皆被列为“宽乡” ,淄川县也是“宽乡”之一。当时,济南府的移民情况是,“就移民原籍而论,移民主要来自山西和河北枣强,其中以山西移民的分布最为广泛。在济南府的东北部及东部一带,则以枣强移民为多。 ”其时的淄川县移民几乎全部为枣强移民。 4这位迁移到李家疃的王氏先祖,即

7、祖谱中的第一世, “失讳,行居三”,因齿德俱尊,称为“三老” 。邱氏移居淄川后,开枝散叶,族人逐渐增多,渐蔚为大族,特别是靠读书力学、科举入仕,提高了在当地的社会地位和声望。后世子孙蕃衍旺盛,人丁日繁,逐渐分发各村。因为祖谱对族人迁徙有明确的标注,所以能清楚地知道其族人的散布情况,除发源之李家疃外,其它如七河庄、前抬头、高家庄、尚家庄、栗家庄、王洞庄等,王鹿瞻与其弟皆迁住于栗家庄。据淄川县志卷三“赋役” ,当时淄川县设八乡:仁寿乡、忠信乡、明水乡、孝义乡李家疃属忠信乡,在县治西。李家疃至今皆尚存,现属周村区王村镇。 二 顺治十六年己亥,余年十八岁。暇日,与鹿瞻、留仙、希梅赋诗,结郢中社,标壮采

8、,抽藻思矣。 这是张笃庆在其厚斋自著年谱中关于他与蒲松龄、李尧臣、王鹿瞻等好友结郢中社的记载。关于这次结社,蒲松龄有郢中社序详记此事: 谢家嘲风弄月,遂足为学士之章程乎哉?余不谓其然。顾当今以时艺试士,则诗之为物,亦魔道也,分以外者也。然酒茗之燕好,人人有之。而窃见夫酒朋赌社,两两相征逐,笑谑哄堂,遂至如太真终日无鄙语;不则喝雉呼卢,以消永夜,一掷千金,是为豪耳。耗精神于号呼,掷光阴于醉梦,殊可惜也!余与李子希梅,寓居东郭,与王子鹿瞻、张子历友诸昆仲,一埤堍之隔,故不时得相晤,晤时瀹茗倾谈,移晷乃散。因思良朋聚首,不可以清谈了之,约以宴集之余晷,作寄兴之生涯,聚5固不以时限,诗亦不以格拘,成时

9、共载一卷,遂以“郢中”名社。抑且由此学问可以相长,躁志可以潜消,于文业亦非无补。 这篇文字真实反映了他们这一时期的思想、情感和精神面貌。这一年,蒲松龄二十岁,其好友张笃庆和李尧臣皆十八岁,风华正茂,一个最富激情、最富幻想、最富朝气的年龄,也是他们最得意、最意气风发的人生时期。蒲松龄十九岁即初露峥嵘,应童子试即以县府道三第一,补博士弟子员,文名籍籍诸生问;张笃庆应童试以一诗而采芹,受到学政施闰章的称许。他们都是同邑人,年龄也相若,志趣相投,都是比较出类拔萃的年轻人,彼此欣赏,彼此乐于一起交往。惜乎没有当年他们交游的诗文没有传世,无法睹其风采,但可以相信的是, “不时得相晤”的“瀹茗倾谈” ,使他

10、们一起共渡了一段美好时光,结下了难忘的友情。 郢中社是关于蒲松龄与王鹿瞻交游的最早记载,至于他们是如何相识的,有两种可能:其一,蒲松龄和王鹿瞻的相识与其他社友类似,青年人意气风发,彼此惺惺相惜,走到了一起。但是从所能见的资料看,王鹿瞻不载于县志,族谱小传也无特出之处,没有关于他有文章著述的任何记载,可见王鹿瞻的才华是远逊于这三人的。其二,王鹿瞻是通过张笃庆进入这个圈子的。王鹿瞻是张笃庆的表兄,年轻时交游颇为密切,还一起进学。作为知情相投的年轻人,又是亲戚,张笃庆带着表兄交游聚会,这是很自然和必然的事;当时一起结社的人,还有张笃庆的二弟张履庆(字视旋,号顾斋) ,也应该是这种情况。在这个交游圈子

11、里,蒲松龄、张笃庆和李尧臣三人是其中的核心。 他们成立郢中社,有初试的成功和青春的激情,也有仿效古人之雅6意的心思,以期像历史上的文人墨客一样留下一段佳话。其目的也是为了便于经常聚会,相互切磋,研讨学业。然而现实给了他们无尽的希望,也给了他们无尽的失望。少年进学的初露锋芒后,三年复三年的乡试却是屡屡败北。 “回想三年前,含涕犹在目。三年复三年,所望尽虚悬。 ”(寄紫庭 )康熙四十九年(1710) ,蒲松龄、张笃庆和李尧臣都到了古稀之年。是年春正月,淄川县举行隆重的乡饮酒礼,三人都以年高德勋、齿德俱尊被举为乡饮介宾。这是一种荣耀,是对他们一生品行的肯定,也算是对他们的困厄一生的一点精神慰藉和补偿

12、吧。此情此情,让回忆起结社时的意气风的蒲松龄发感慨万千;“忆昔狂歌共夕晨,相期矫首跃云津。谁知一事无成就,共作白头会上人。 ” 康熙九年(1670)秋,蒲松龄应江苏宝应知县孙蕙之邀为其做幕宾。次年初秋返里,前后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此时,恰好王鹿瞻在瓜州为扬州江防同知邱荆石作幕宾。所谓他乡遇故知,使同是寄寓他乡的蒲松龄感到十分高兴;当年意气风发的他们却在为生计奔波,同样的境遇又使他感慨万千。 康熙十年(1671) ,蒲松龄有五古一首王鹿瞻在瓜州邱荆石幕,作此寄之寄之,表达了这种复杂的感情。诗云:“落日淡空庭,楼台净如水。眷言怀友生,芳树频徒倚。家中隔一山,犹恨不同里。今日限重江,而乃如邻比,宁不

13、愁参商?同饮一乡水。 ”表达了对王鹿瞻的怀念之情,特别是化用古人诗意,感情表达很充分。蒲松龄说,二人虽然像“参” 、 “商”二星那样天各一方,不能相见,但只要朋友知心,保持着真挚的友情,也好像在近邻一样。与朋友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这样的7景况自然让人十分感伤,但蒲松龄还是巧妙地淡化这种情绪,用“同饮一乡水”来宽解自己和朋友。 “同饮一乡水”是化用北宋李之仪之词卜算子 ,词云:“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这本是一阕歌颂坚贞爱情的恋歌,此处蒲松龄化用来表达朋友之情,思念之情溢于言表,非一般的应酬之作可比。此时距他们郢中

14、欢聚已有十三年,时空的间隔并不没有影响他们的感情。 也许王鹿瞻和蒲松龄之间的关系比不上张笃庆、李希梅与蒲松龄他们三人,但也应该是友好的,不存在芥蒂。但是,后来发生的一桩家庭变故改变了两人的关系,这桩家庭变故就是王妻虐父事。可以断定二人关系破裂即缘于此,之后再也没有过任何交集。 三 这件影响蒲松龄与王鹿瞻关系的事件是这样的:王鹿瞻有“季常之惧” ,听任妻子将老父逐出家门,致使老人客死旅邸。对自己这位社友的所作所为,蒲松龄非常义愤,作与王鹿瞻责之,言辞激烈,其中云:“兄不能禁狮吼之逐翁,又不如孤犊之从母,以致云水茫茫,莫可问讯,此千人之所共指!”这之后蒲松龄的诗文里再没有出现过王鹿瞻的名字,可见此

15、事对二人的关系的影响是致命的。可以断定,蒲松龄鄙其为人而断绝了与他的交往。 蒲松龄不仅因此事与王鹿瞻断绝朋友之情,有研究者还认为蒲松龄以此为本事创作小说马介甫:“这篇作品很可能是有感于社友王鹿瞻惧内之甚而发的,小说人物杨万石就是以王鹿瞻为模特儿创造出来的,8自然是经过了艺术的虚构,并非如实地记录其事。篇中的异人马介甫,也可以说包括蒲松龄本人在内的曾劝戒、批评过王鹿瞻的同邑好友的意象化的人物。 ”马介甫可能是以王家变故为本事敷衍而成,但并未完全如实描写,而是增枝添叶,在虐父、逐父这个核心情节的基础上增添一个异人惩罚的叙事模式。这个异人惩罚的叙事模式的设置看似是对尹氏的管束和惩戒,但在荒唐可笑的情

16、节中让人更多看到的则是杨万石的懦弱与不孝,显示出深深的嘲讽和鄙弃。 这样的情节难免让人浮想联翩,以至于认为可能是有感于王鹿瞻纵妻虐父一事而写,但更耐人寻味的是小说的结尾,给人增添无限遐想。在小说结尾,蒲松龄这样写到:“此事余不知其究竟,后数行,乃毕公权撰成之。 ”可谓是言有尽而意无穷,更使小说似有所本,似有所指,似有所寓,缘此有这种推测也就不足为奇。那么,蒲松龄所说的“后数行”到底是哪几行,又说了什么事情呢?那么就试从文章结尾处引一段文字来作考察: 尹从屠半载,狂悖犹昔。夫怒,以屠刀孔其股,穿以毛绠悬梁上,荷肉竟出。号极声嘶,邻人始知。解缚抽绠,一抽则呼痛之声,震动四邻。以是见屠来,则骨毛皆竖

17、。后胫创虽愈,而断芒遗肉内,终不利于行,犹夙夜服役,无敢少懈。屠既横暴,每醉归,则挞詈不情。至此,始悟昔之施于人者,亦犹是也。一日,杨夫人及伯母烧香普陀寺,近村农妇并来参谒。尹在中怅立不前,王氏故问:“此伊谁?”家人进白:“张屠之妻。 ”便诃使前,与太夫人稽首。王笑曰:“此妇从屠,当不乏肉食,何赢瘠乃尔?”尹愧恨,归欲自经,绠弱不得死。屠益恶之。岁9余,屠死。途遇万石,遥望之,以膝行,泪下如麻。万石碍仆,未通一言。归告侄,欲谋珠还,侄固不肯。妇为里人所唾弃,久无所归,依群乞以食。万石犹时就尹废寺中,侄以为玷,阴教群乞窘辱之,乃绝。 据笔者判断,蒲松龄提到的这后数行文字,可能即是上面所引之文字。

18、不论这“后数行”文字的多少,从内容上来看,无神奇怪异,皆为写实,主要是交代了这件家庭变故的结局和尹氏的下场。 关于蒲松龄的最后一句“此事余不知其究竟,后数行,乃毕公权撰成之。 ”袁世硕先生认为:“马介甫之作,无疑是为王鹿瞻事而生发。毕公权时已中举,名气更大,出于义愤,补撰成篇,亦是情理中事。蒲松龄有意让毕公权补撰成篇,并特于篇末注明,大约也是有所用心,一来是故作迷离,将真事隐去;二来是假解元毕世持之名,使王鹿瞻无法向自己兴问罪之师。 ”笔者以为, 马介甫以王鹿瞻为本事,或至少是素材,是可以这样理解的,特别是文末的“后数行”这一神来宕笔,更使小说余音悠长。但蒲松龄添上这么一笔,却未必如袁先生所言

19、“假解元毕世持之名,使王鹿瞻无法向自己兴问罪之师” 。最可能的事实是,蒲松龄确实“不知其究竟” ,而毕公权对整个事情知道得更清楚些。从蒲松龄与王鹿瞻所透露的信息来看,王家的这件家庭事件不是什么秘密,可以说是沸沸扬扬,远近皆知。蒲松龄于毕家坐馆教书,虽说毕家对蒲松龄很尊敬,宾主融洽,但是毕竟其身份决定了他不可能很自由的往来出和言语,自然就不可能如毕家子弟那样消息灵通。在毕家,毕公权与蒲松龄算得上知己好友,也情投意合,时常交流,他知道蒲松龄在创作这样一篇作品,又加之他本身也喜好类似的创作,不免手痒,蒲松龄也10乐于成人之美。蒲松龄在毕家坐馆,毕家对蒲松龄聊斋志异的写作是非常开明的;而且毕家有人确实

20、有这样的喜好,他们影响甚至参与聊斋志异创作的情况确实也是存在的。 聊斋志异狐梦就是最为明显的例子。 狐梦写毕怡庵忻慕、向往聊斋志异青凤篇中的青凤, “恨不能一遇” 。后果然在梦中遇狐,极尽缱绻、怡游。蒲松龄在篇首就说“余友毕怡庵尝以故至叔刺史公之别业” ,篇末又确切地说:“康熙二十一年腊月十九日,毕子与余抵足绰然堂,细述其异。 ”聊斋志异中有两篇鸲鹆和五羖大夫 ,末署“毕载积先生记”与“毕载积先生志” ,毕载积,名际有,曾官江南通州知州,有存吾草 。他是蒲松龄的馆东。以上这些事实都说明毕家人影响和参与聊斋志异创作的事实。对于别人的创作或提供的材料,蒲松龄在作品中皆予以注明,既表明故事来有所本,也表示一种尊重,这也是正常的事,应该并无什么特别深意。这种情况在聊斋志异的其它篇章里也是存在的,其实这也一直是中国文言小说创作的一个传统。因此,蒲松龄不是且也不需要拿毕公权作挡箭牌。 四 马介甫写完了,蒲松龄仿佛还意犹未尽,在结尾的“异史氏日”中叹息到:“惧内,天下之通病也。 ”蒲松龄何以有这样的感叹?何至于让蒲松龄在写完后还不能自已,作(妙音经)续言继续抒发感慨,痛说悍妒之危害。再查聊斋志异 ,写妒写悍的作品多至八篇,而且江城又被改编为俚曲禳妒咒 。因此,如果把马介甫仅仅看做是对朋友家丑的记录,则对蒲松龄的思想境界理解得过于偏狭,也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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