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研究述评【摘 要】近年来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问题已经成为了社会各界关注和研究的热点，相关的研究非常之多。学界对于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的影响因素、参与现状、存在的问题以及改进对策等方面，尽管相关方面的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但也存在着研究视角单一、研究深度不够等问题。未来对于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的研究，应该注重理论分析与实证分析并重，从多学科角度出发，加大研究的深度，并借鉴国外相关研究经验。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问题是一个社会问题，也是一个政治话题，有待广大学者继续深入研究和探讨。 【关键词】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研究述评 新生代农民工作
2、为一个新兴的社会群体，一直备受学界关注。较早提出“新生代农民工” 概念的是中国社科院的王春光研究员，他指出，新生代农民工包含了两层涵义，一是他们既不是第一代的农村流动人口，也不是第二代的农村流动人口，而是介于第一代和第二代之间属于过渡性的农村流动人口；二是他们的年龄大多都是在 25 岁以下，与第一代的农村流动人口相比，他们在社会阅历上有着明显的差别。此后，针对新生代农民工的研究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学者李乐军指出，新生代农民工主要是指 80 后和 90 后的青年农民，他们进城后一般都从事非农产业；杨春华、刘传江认为新生代农民工主要是指 16 岁以上的 80 后青年农民2工；徐怡认为，由于在中国一直
3、以来都存在“农民工”这一阶层，并且会有更新更年轻的农村人口源源不断地涌入城市，新生代农民工会一直存在，所以“新生代农民工”并不是具体指哪一代人。虽然不同的学者观点不同，但学界都认为新生代农民工是年龄在 30 岁以下的进城务工人员，他们一般都出生于 20 世纪 80 年代以后。新生代农民工有着与传统农民工和城市同龄人不同的一些特点：一方面，新生代农民工受到所在城市各种文化的熏染，这就使得他们与城市的同龄人有着类似的经历，都有着自己的人生规划；另一方面，新生代农民工又保留着一些农民的特质，但是与传统的农民工相比，新生代农民工的职业技能水平与受教育水平又要相对高一些。 “政治参与”属于比较政治学的一
4、个重要概念，但在政治学理论的研究过程中，学术界对政治参与的理解有所不同，对此概念的认识还有待统一。王浦劬认为“政治参与”是在政治关系中，公民的政治权利得到实现的一种重要方式，它是普通公众通过各种合法的方式参与到政治生活中来，并且对政治体系的运行方式及政策过程造成影响的一种行为。杨光斌认为政治参与是一种普通公民影响政府的决定或是影响公共政治生活的政治行为，这种影响可以是直接的，也可以是间接的。魏向平将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定义为：1980 年以后出生，年龄在 18 至 30 周岁之间的新一代农民工，在外出务工时期通过一定的方式参与到政治生活中去，并试图影响到政府的决策和行为的政治活动，这种参与通常
5、是基于自身的政治态度和内心认知。还有学者认为，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是一种以新生代农民工为主体，通过个人或者组织的形式来影响政府决3策和政府行为的活动，无论这种活动是否合法，是否会产生实际的效果。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问题已经成为了社会各界关注和研究的热点，相关的研究非常多。笔者把“新生代农民工”作为篇名，并以“政治参与”为控制条件，从中国知网检索到 51 篇相关文献；以“青年代农民工”为关键词搜索，并在搜索结果中检索“政治参与” ，选取近五年为条件，从万方数据知识服务平台搜到 21 篇论文。通过对现有的文献进行研读和整理，笔者发现学界对于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
6、的影响因素、参与现状、存在的问题以及改进措施等方面。对前期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研究工作进行梳理，明确当前的研究形势和问题，有利于确立正确的研究方向，对推动中国新生代农民工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一、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研究的主要内容及观点 （一）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的现状及问题 对于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的现状和特点，很多学者都做过相关的研究和调查。学者谢幸荣指出，由于新生代农民工进入城市务工，他们在经济收入的到提高的同时，他们的政治认知水平也同样的得到提高，因而与传统的进城务工人员相比，新生代农民工具有比之更强的参政意识及参政能力。陈赵阳认为新生代农民工在萌发了参政意识之后，他们的参政心态正在朝
7、着民主公益性政治参与转变，并且他们的政治参与心理也呈现出一种积极开放的发展趋向。周亚辰指出，新生代农民工对国家政治的关注度较高，渴望通过政治参与的方式表达他们的诉求，但是4自身的政治认知水平不高，政治参与行为受阻，利益表达渠道不通畅。通过对湖南省长沙市市区农民工政治参与的情况进行调查，邓秀华发现，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的“症结”在于自身权利的“边缘化” ，表现为农村政治参与的缺位与城市政治参与的无助。从政治参与的身份来看，新生代农民工属于“体制性的边缘人” ；从政治参与的特征来讲，新生代农民工属于“流动的政治人” 。新生代农民工这种特殊的身份和特征就使得他们的政治参与被“边缘化”：一方面，新生代
8、农民工在村里的政治权利难以实现；另一方面，他们在城市又被排斥在政治参与的门槛之外。 安徽省阜阳市 2010 年进行了一项关于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问题的问卷调查，在被调查的 750 名新生代农民工中，对国家大事表示“关注”和“非常关注”的达 72%；认为反映问题“不方便”的新生代农民工占到58%，认为“一般”的占 35%，仅有 7.0%的认为“很方便” ，其中，41%的农民工认为是因为“没有组织替自己讲话” ，19%的农民工归因于“现有制度问题” ，40%的农民工归因于“受教育水平和技能水平低” ；只有 20%的新生代农民工参加过家乡最近一次的村委会选举。 这些研究和调查结果表明，虽然我国新生代
9、农民工政治参与的水平正在逐渐得到提高，但与此同时，存在的问题也不少，主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1. 政治参与的边缘化 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的边缘化主要是指外出的农民工既不能参与所在城市的公共事务，又不愿意回村参加村委会的选举事务，因而处于两者之间的边缘状态。新生代农民工外出到城市务工，户籍基本上没有5变动，身份确认地点还在农村。程丽敏指出，新生代农民工处于一种“人在城市，身份在农村”的边缘化的政治身份和地位，这种尴尬的身份使得他们放弃原先农民的政治活动，但同时又无法参与到城市政治社会事务的管理中去，没有机会参加任何一个政治活动，也就无法表达和维护自身的权益。 2. 政治参与的水平较低 由于新生
10、代农民工自身素养较低，以及社会、政治、经济等方面的原因，使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水平较低。当前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有以下几个特点：政治参与的效果差和效能低，政治参与动机的狭隘性，参与过程的非组织化和无序化和 。史成虎指出，新生代农民工自身较低的政治文化素养会影响他们参与政治事务的意愿与能力，降低他们政治参与的水平与质量。刘哲认为，新生代农民工由于社会和经济地位较低，这就使得新生代农民工没有多余的精力与财力参与到政治活动中去。贾波指出，针对新生代农民工的组织保障的缺失和社会制度供给的不足会制约到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的有效性。 3. 政治参与的非制度化 新生代农民工非制度化政治参与是我国现阶段公民政
11、治参与的重要组成部分。新生代在农民工的政治参与过程中，由于利益表达正常渠道的堵塞和利益代表机构的缺失、制度内参与成本过高等原因，当他们的正当权益受到侵害时，在很多情况下他们往往会诉诸抗议或暴力等极端的手段。学者何晓红认为，作为一种边缘性的社会群体，新生代农民工的利益表达缺乏一种制度化的渠道，这就使得新生代农民工容易产生无序的政治行为，通过非制度化的渠道来表达自身的利益和诉求。然而就6当前来讲，新生代农民工这种非制度化的政治参与行为往往不利于社会秩序的安定，也违背了依法治国的基本国策，因而常常会被政策的决策者所压制，这就对他们维护自身合法权益更加的不利。 （二）影响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的因素 关
12、于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的影响因素，学界主要从经济、制度、文化、心理等方面加以探讨。 政治行为往往需要一定的经济基础。英克尔斯说过， “人们只有达到相当体面的生活标准，才有心思、才有余力关心公共生活，参与公民活动。 ” 李广贤指出，虽然新生代农民工进城以后，收入比以前得到一定的提高。但是相对而言，新生代农民工的经济收入还普遍较低，各项福利保障也相对欠缺。所以他认为由于新生代农民工把精力主要用在挣钱、省钱上面，所以他们的政治参与需求和意愿不高。 朱彬彬、朱文文通过研究指出，以户籍制度为核心的城乡二元结构是导致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边缘化的根本原因，而制度化参与渠道的不畅则是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非制度
13、化的要害所在 。 张彪认为，传统的社会结构和自身边缘地位使得新生代农民工的政治文化依然保留了传统臣民文化的基本特征，新生代农民工的主体性无法从内心发挥出来，只是盲目服从国家政令和尊长训诫，导致了政治冷漠感，最终遏制了他们的政治主体意识的形成，使他们对政治越来越产生疏远感。 罗月婵认为心理因素也是影响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的一个重要因素，她认为这种心理因素的影响主要来自三方面：一是当地政府对城市7市民的偏袒心理以及对农民工的歧视心理的影响，二是城市市民长期以来对农民工的排斥及歧视心理的影响，三是新生代农民工自身存在的孤独、压抑等心理因素的影响。 王立梅、胡刚认为，造成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边缘化原因
14、，除了农民工经济收入低以及以户籍制度为核心的城乡二元制度等经济社会因素外，还与新生代农民工自身有关，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新生代农民工自身政治效能低，法律意识和维权意识不足 。另外有学者指出，信息障碍也是造成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边缘化的重要因素。一方面，由于和家乡村组织存在信息传递障碍，他们很难参与到家乡的选举；另一方面，即使让他们参与到城市基层社区的竞选中去，也会因为对被选举人缺乏深入的了解而使他们无法真正得到参与。 （三）促进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的对策 1. 完善有利于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的各项社会制度 学者张胜利、孙良认为，要改变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的现状，就必须改变现有的城乡二元结构，其
15、中最根本的是要改变现行户籍制度。汪德平、杨倩等很多学者都指出，要改善新生代农民工的政治参与边缘化环境，必须打破旧体制的藩篱，加强权益保障组织和利益表达渠道的建设，从而使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有章可循、有路可走 。总之，要提高新生代农民工的政治参与水平，就必须要改变城乡二元户籍制度，加强组织保障机制建设。 2. 提高新生代农民工的经济收入水平 亨廷顿曾经说过，经济社会的发展会促进政治参与的扩大，造成政8治参与基础的多样化，并继而导致政治参与中的自动参与替代动员参与。徐志达指出，要使新生代农民工的政治参与由非制度化转向制度化，首先就要夯实它们政治参与的物质基础，要提高新生代农民工的物质生活水平。因此
16、，要提高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的水平，还要保障新生代农民工的合法经济利益，要建立健全新生代农民工的工资支付保障和最低工资标准机制，并完善相应的监督和处罚制度。 3. 营造有利于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的文化环境 公民文化是实现公民有效参与政治活动的文化基础，有利于培养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的公民意识。史成虎认为，营造良好的人文环境与和谐的政治参与氛围，对于社会公平、公正理念的确立至关重要，而这种公平、公正理念的传播能够使新生代农民工更好地参与到政治活动中去。因此，要加强社会主义新型政治文化的建设，营造有利于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的文化环境，使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朝着制度化、有序化的方向发展。 4. 提高
17、新生代农民工自身的政治素养和参政能力 学者杨倩指出，针对于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存在的问题，除了政府和社会提供一些制度和文化保障之外，新生代农民工也需要努力塑造和提高自身的“软实力” ，在日常的工作和生活当中，要加强政治法律知识的学习，关注时事发展动态，同时还要积极配合政府的宣传教育，以便更好地参与到政治活动中去。张永刚指出，为了进一步提高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的水平，就需要新生代农民工不断地提升自身的政治文化素质，改变传统观念、习俗，以积极心态融入到城市社会生活中。 9二、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研究的特点及不足 综观近几年来的研究成果，我们可以看出，学界对于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的研究具有以下特点和
18、不足： 首先，从研究的视角来看，虽然对于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问题的研究，有的学者能从政治学、社会心理学、法学等学科视野来进行探讨，但大多数学者的探讨只是停留在对已有现象和问题的描述与分析上，整体来看缺乏理论透视的力度，并且研究的国际视野和经验借鉴不足。 其次，从研究的内容来看，学界主要集中在对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的影响因素以及改进对策的探讨，但是对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的现状和存在问题的分析显得较为分散，且对非制度化参与的研究较多，而对制度化参与的研究较少；对改进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的研究，也流于抽象的思路或原则，而缺乏具体可操作的政策和措施，且更多的是偏向制度建设的研究，对于社会文化环境的营造
19、、精神支撑以及新生代农民工自身的素质支持等方面的关注则显得相对不足。 最后，从所采取的研究方法来看，学者们更多地是采用诸如问卷调查、个案访谈等社会调查方法来对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进行实证性研究，比较而言，理论性研究就显得不足。而且由于很多学者在进行实证分析时，所选取的调查对象大多具有明显的地域性，所以最终分析研究所得出的研究成果往往具有局限性。 鉴于目前对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的研究所存在的不足，这一重大而现实的课题还有待于广大学者继续深入研究探讨。笔者认为，未来对于新生代农民工的研究应该从多学科角度出发，扩展研究视野，理论分10析与实证分析并重，加大研究的深度。在研究内容上，则应更加侧重于对制
20、度化参与的研究，并且参考国外经验，加大预测研究。 参考文献 1 王春光.农民工：一个正在崛起的新工人阶层J.学习与探索，2005（1）. 2 李乐军.新生代农民工城乡边缘化的公共物品供给J.安徽农业科学，2010（28）. 3 杨春华.关于新生代农民工问题的思考J.农业经济问题，2010（4）. 4 刘传江，程建林.第二代农民工市民化：现状分析与进程测度J.人口研究，2008（5）. 5 徐怡.新生代农民工初探J.湖北农业科学，2010（9）. 6 王浦劬.政治学基础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7 杨光斌.政治学导论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4. 8 魏向平.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问题研究D.郑州：郑州大学，2011. 9 陈琳，赵排风.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研究综述J.河南工业大学学报，2012（2）. 10 陈赵阳.近年来关于农民工政治参与问题研究述评J.山东农业大学学报，2009（2）. 11 谢幸荣.我国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研究D.湖南师范大学，20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