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伊朗影响伊拉克的目标与途径摘要:“911”事件后中东地区格局发生重大变化。伊朗力量对外扩张的同时面临更为严峻的安全威胁。借助萨达姆政权倒台之机,伊朗通过各种途径对伊拉克进行全面渗透,并一跃成为可以直接影响伊拉克国内局势的主要力量。本文旨在探讨当前伊朗在伊拉克的影响力,并分析其政策目标与实施途径。 关键词:伊朗;伊拉克;中东地区格局;什叶派 作者简介:魏亮,博士,北京外国语大学阿拉伯语系讲师(北京100089) 文章编号:1673-5161(2014)01-0099-11 中图分类号:D815 文献标码:A “资本主义使亚洲觉醒过来,在那里到处激起了民族运动,这些运动的趋势就是要在亚洲建立民族
2、国家。 ”现代伊朗和伊拉克是二十世纪初期伴随民族独立解放运动建立的民族国家,但两国关系始终不和谐。除了积累多年的民族、教派矛盾,还有边界和领土争端、石油开采和价格、地区争霸等问题。在美苏两极格局之下,双方不得不在地区内“选边站队” 。伊拉克在 20 世纪七十年代完成从“亲苏”向“亲西方”的转换,而伊朗则在 1979 年革命中从“亲美亲西方”转向“反美反西方” 。持续8 年的两伊战争更使得两国关系跌落至前所未有的低谷, “这场冲突竟拖得比第二次世界大战还长,而它付出的生命代价和各种损失,也远远超2过历次阿以战争的死亡与破坏。 ”总体而言,20 世纪以来的伊朗和伊拉克是在两条平行线上展开斗争。但
3、2003 年萨达姆政权的垮台给了伊朗伊斯兰共和国一次历史罕见的有利时机,使其能通过不同的渠道和手段将自己的影响力深入渗透到伊拉克境内。 一、伊朗在伊拉克的政治影响力 伊朗对伊拉克的政治渗透首先是通过政党政治展开的。从 2003 年开始,伊朗加大对伊拉克境内的什叶派政党、武装力量以及逊尼派和库尔德政党的支持力度。 伊拉克伊斯兰最高委员会(the Islamic Supreme Council ofIraq,简称 ISCI)是伊朗的政治盟友,1982 年由流亡到伊朗的伊拉克人在德黑兰成立,最高领导人是阿亚图拉穆罕默德巴基尔哈基姆。2003 年 8 月遭遇“基地”组织袭击身亡,其兄弟阿卜杜勒阿齐兹哈
4、基姆接任。2009 年 9 月 1 日阿卜杜勒因病去世,由其子阿马尔哈基姆接任领导职务。最高委员会赞同霍梅尼的政治理念,要建立由乌里玛掌控的伊斯兰国家。穆罕默德哈基姆生前曾说过:“委员会的首要目标是推翻复兴党政权并在伊拉克建立伊斯兰政府。伊朗当局也有意推举他为未来伊拉克伊斯兰政府的领导人。 ” 伊朗在伊拉克的第二大政治伙伴是伊斯兰达瓦党(The Islamic Dawa Party,也被称为伊斯兰号召党) 。达瓦党成立于 1957 年, “创始人的目标是要建设一个政党和一个运动来促进伊斯兰价值观和道德。 ”1968年复兴党政变后新政府对达瓦党采取打压政策。 “70 年代初期对达瓦党党员的起诉剧
5、增,仅 1974 年就有 70 多名党内高级成员被捕或者处决,5 位3创始人也在 20 分钟的庭审后判处死刑。 ”大批党员被迫流亡伊朗和叙利亚,国内活动转入地下。达瓦党现任领导人努里马利基于 1979 年出逃后曾在德黑兰留居 8 年,流亡海外的 24 年里他始终与伊朗和黎巴嫩真主党保持密切关系。2006 年 4 月他接替贾法里担任伊拉克总理,并于 2010年 12 月在伊朗协助下获得议会多数席位,连任总理。 伊朗对伊拉克北部库尔德政党的支持是两伊相互遏制的重要手段,并可上溯至巴列维王朝时期。伊朗与库尔德民主党(The Kurdistan Democratic Party,简称 KDP)和库尔德
6、爱国联盟(The Patriotic Union of Kurdistan,简称 PuK)保持长期联系, “库尔德游击队两伊战争期间与伊朗并肩作战打击伊拉克军队,德黑兰还在 19941998 年两大库尔德力量混战时期向库尔德爱国联盟提供武器援助。 ”伊拉克战争后,伊朗加强与两大政党和库尔德自治区政府的联系,尤其是经贸联系。地理受困和资金匮乏的库尔德自治政府可以获得资金和通道,而受制于国际制裁的伊朗可从库区获得精炼石化产品及石油技术与设备。 伊朗支持的主要什叶派武装力量是最高委员会的武装部队巴德尔组织(Badr Organization)和萨德尔派(Sadrist Movement) 。巴德尔组
7、织由伊朗革命卫队训练和武装,两伊战争期间与伊朗军队协同作战。2003 年后大批成员从伊朗返回伊拉克, “许多人随后加入了伊拉克安全力量,尤其是军队和内政部的情报和特别力量组织。 ”萨德尔派和其武装力量马赫迪军在伊拉克政治进程中,尤其是 20062007 年教派仇杀中闻名于世。现任领导人为穆克塔达萨德尔(Muqtada al-Sadr) 。萨德尔派强调要在伊拉克中南部建立与伊朗伊斯兰政治体制相似的由教士力量主4导的政府,与伊朗政府和宗教界保持着较为密切的联系。 除保持和加强与传统政治力量的联系外伊朗还积极参与伊拉克战后政治重建,力图实现利益最大化。首先是在伊拉克布设使领馆。伊朗在伊拉克共设有 5
8、 座使领馆,除巴格达的大使馆外,分别在巴士拉、卡尔巴拉、埃尔比勒和苏莱曼尼亚设有领事馆。这四个领事馆的选址具有独特的用意:巴士拉是伊拉克第二大城市,南部石油化工重镇和最大的港口城市,是石化产品海路出口的咽喉;卡尔巴拉是什叶派的宗教圣地;埃尔比勒是北部库尔德自治区的首府;东北部的苏莱曼尼亚与伊朗毗邻,在萨达姆统治时期就因政策宽松保持较为发达的经济发展水平。使领馆的布局与南部什叶派、中部逊尼派和东北库尔德人的自然地理分布相符,同时考虑到经济和宗教这两个战略因素,可谓用心良苦。 伊朗的政治影响力还体现在被遣返的流亡伊朗的伊拉克人。 “(复兴党上台后)大约有 50 万伊拉克人流亡伊朗,其中包括许多社团
9、领导人和学者,这都是因为他们有伊朗血统。 ”两伊战争后又有数十万伊拉克什叶派因教派矛盾流亡伊朗。他们及其子女多数持有两国护照或因出生在伊朗直接成为伊朗公民并接受伊朗的教育。他们对伊朗的感恩心态和生活经历对伊朗来说都是一笔可观的政治资本。伊拉克战争后两任伊朗驻伊拉克大使都出自伊斯兰革命卫队圣城旅,现任大使哈桑丹那尔法“是一个巴格达人,被驱逐出伊拉克并在革命卫队圣城旅中获得晋升前大使哈桑卡其米库米是圣城旅的老资格军官。两伊战争期间,他是革命卫队地面部队指挥官,并负责革命卫队下属经济部门的计划和行动。 ”不仅如此,20032005 年就有 1.6 万民兵或教派武装力量以个人身份直5接加入伊拉克安全力
10、量军队、警察、安全部门,其中尤以巴德尔组织为主。 “因为 2003 年以前滞留伊朗的巴德尔组织一直接受圣城旅的军事训练和控制,他们与伊拉克安全力量的融合带来了相当严重的反间谍挑战。 ” 什叶派各力量之间政治目标和方向不同,存有比较尖锐的矛盾,如萨德尔与达瓦党和最高委员会的关系长期紧张。2007 年教派冲突以后,萨德尔为躲避马利基和美国的追捕前往伊朗,直到 2011 年 2 月返回。有关“马赫迪军”的处置问题也是政府与萨德尔派争斗的焦点。 伊朗最关注的是保证什叶派对伊拉克政府和议会的有效控制。伊拉克 2005 年和 2010 年的议会大选以及 2009 年的市政选举都展示了伊朗的巨大影响力。20
11、05 年 1 月组建的伊拉克“团结联盟”(TheUnitedIraqiAlliance) ,包括达瓦党、伊斯兰最高委员会、萨德尔派及众多什叶派小党,均在不同程度上接受了伊朗的援助。 “团结联盟”最终赢得议会大选并在伊拉克制宪过程中发挥决定性作用。 “(2010 年大选中)萨德尔派卷土重来至少部分归因于伊朗在选举策略上的指导,其中包括伊朗政治学家在最佳选举时机和代表人选问题上的建议。 ”2010年 3 月的大选中,伊拉克前总理易亚德阿拉维的“伊拉克名单”获取325 席中的 91 席,一举成为议会第一大党团,负责组阁。 “伊拉克名单在教派民族割裂的政治氛围中承诺世俗主义,也是唯一一个吸引什叶派和大
12、多数逊尼派的政党联盟。 ”阿拉维采取的世俗主义和跨民族、教派的政策严重威胁伊朗的利益。为此,伊朗政府于同年 5 月将伊拉克各什叶派政党请到德黑兰开会, “施加压力逼迫哈基姆和萨德尔接受对法治国家联盟领导人马利基第二任期总理的提名” ,最终马利基的“法治6国家联盟”和“伊拉克国家联盟” (Iraqi National Alliance)合并成立“国家联盟” (NationalAlliance) ,从而取得议会多数席位。最后在伊朗的调解下,逊尼派、库尔德人和什叶派达成埃尔比勒协议(Arbil Agreement) ,就权力分配达成一致,这才为马利基的第二任期扫清道路。伊朗的成功不仅在于保证马利基的
13、继任,更重要的是击败阿拉维高调宣扬的跨民族和教派合作的尝试,维持伊拉克三大力量分裂斗争的基本格局,保证伊朗能够继续采取“分而治之”政策。 二、伊朗在伊拉克的经济渗透和公共外交 2003 年后,两伊经济关系非常紧密。伊朗第一副总统拉西米在海军陆战队大学的讲演中说, “我出访所要带给伊拉克兄弟的信息是伊朗已经做好准备扩展与巴格达的关系,德黑兰已经做好准备在科技、能源、经济和商业等领域对伊拉克敞开大门。 ”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 伊朗在伊拉克的经济渗透和控制首先表现在经贸关系和基础设施建设上。 “2009 年两伊贸易额达到 70 亿美元,完全不能满足两国的需求。 ”“去年(2011 年)双边贸易额达到
14、 110 亿美元,今年(2012 年)计划突破 120 亿美元。 ”目前伊朗是伊拉克第一大贸易伙伴,主要出口生鲜农产品、加工食品、廉价日用品和建材,如水泥、玻璃、砖瓦等。伊朗政府向厂家和出口商提供“商品价值 3%的税收优惠,同时对进口货物征收150%的关税。 ”地理毗邻、税收优惠和交通便利赋予伊朗商品强大的市场竞争力。 “曾经主导伊拉克经济的农业部门因伊朗的经济活动严重受损:2008 年伊拉克变为粮食净进口国。 ”伊朗在伊拉克基础设施建设上投资力度加大。据美国国际发展局预测伊拉克重建支出市场总额至少有 1500 亿7美元。伊朗具有官方背景的基金会、建设企业和公司主要集中在巴格达、南部什叶派聚集
15、区和北部库尔德自治区。学校、医院、机场、公路、旅馆都是伊朗重点承建或投资的项目。2009 年 2 月伊朗一次赢得 15 亿美元的基础设施建设合同。为降低成本,伊朗开始在伊拉克境内投资建设工厂以满足基础设施建设过程中的材料需求。2010 年伊朗与库尔德自治区的双边贸易额已达 40 亿美元。 伊朗的经济渗透还表现在资源领域,首先是电力资源。受长年经济制裁和战争的影响,伊拉克国内电站设备老旧、毁坏严重,电力供应至今不能保证市民基本生活需求。伊朗提供电力支援占伊拉克实际需求的89%,部分边界省份如巴士拉、米桑和迪亚拉的电力依赖幅度更大。伊朗驻伊拉克大使称“伊朗现在每天向伊拉克输送 750 兆瓦的电力”
16、 。不仅如此,伊朗还利用电力供应谋求政治目的。2008 年,伊朗就曾在伊拉克政府发动打击亲伊朗武装力量的军事行动中突然中断对伊拉克的电力供应。其次是水资源的分配和控制。伊朗在阿拉伯河的上游卡尔拉河、卡伦河和卡尔黑河上建筑大坝并抽取水源。这些河流分别途经伊拉克的瓦西特省和巴士拉省,并最终汇入阿拉伯河水道。 在金融方面伊朗在伊拉克开设 5 家银行,包括伊朗国家银行的支行、农业银行以及三家商业零售银行,金融网点分布在各主要城市。通过这些银行伊朗可拿到伊拉克开具的信用状,同时直接向伊拉克提供巨额贷款。伊朗以借贷为由帮助本国公司和企业承揽工程项目,掌握并且间接影响伊拉克经济和社会重建的规模和速度;更重要
17、的是它将帮助伊朗突破近年来美欧逐渐收紧的经济、金融制裁。2012 年 4 月伊拉克农业部对8伊朗农产品颁布进口禁令,导致伊拉克国内蔬菜价格上扬和品种锐减,民众叫苦不迭。由于伊拉克重建的水平尚不能满足民众日常生活与社会发展的需要,所以当前的经济依附地位短期内难有根本改观。 在伊拉克民众心中塑造伊朗形象也成为伊朗公共外交的重点。伊朗的“亲民”举措首先表现为便民措施。许多流亡的伊拉克人及其子女选择留居伊朗而不是归国,因此跨境探亲的规模巨大。由于伊拉克医疗体系的瓦解和大规模医疗人才流失,伊拉克人不得不就近前往伊朗看病。为此,伊朗政府不仅提供签证便利还给予部分经济补偿。南部油田区众多伊拉克和伊朗工人每天
18、跨境采购生活用品或者跨境工作。因此,2011年 1 月伊朗外长萨利赫提出“取消两伊签证要求,以促进旅游工业。考虑到两国在民族、历史和宗教上的共性,既然两国人民都急于去另一个国家,那就需要两国加速取消签证。 ”其次,伊朗专门建立数个阿拉伯语电视频道和广播对伊拉克进行宣传,内容涉及新闻、评论和各种娱乐节目,其中最著名的是 2003 年以后建成的阿拉姆电视台(Al-AlamTelevision) ,它已经成为伊朗政治宣传和文化渗透的重要平台与载体。 三、宗教权力之争 什叶派是伊斯兰教中的第二大派别,占世界穆斯林总人口的 15%。今天什叶派是指先知去世后,主张接受先知穆罕默德后裔的精神指引和政治领导的
19、人。这个后裔特指先知的堂弟兼女婿阿里及他与先知之女法蒂玛的后代。伊朗与什叶派不仅有着深远的历史渊源,还有紧密的现实联系。全球什叶派人口大约为 8000 万,伊朗什叶派大约为 6800 万人,占全球总数的 85%。不仅如此,伊朗还是世界上少数什叶派掌权的国家。 9伊朗与伊拉克的宗教联系由来已久。当代什叶派三大神学院伊拉克的纳杰夫神学院、卡尔巴拉神学院和伊朗的库姆神学院,三者在教学、教统、课程、资金等方面有着紧密联系,是两伊宗教界的精神纽带。近代以来伊朗的宗教学者大多有在伊拉克求学访问的经历。霍梅尼就曾在伊拉克驻留十多年,开课讲学。1979 年 2 月,纳杰夫甚至还为霍梅尼安全重返伊朗举行盛大的庆
20、祝游行。伊拉克什叶派的九大宗教世家中除了著名的萨德尔家族源自黎巴嫩,其余全部来自伊朗。就连当前伊拉克什叶派领军人物大阿亚图拉西斯塔尼也是伊朗人,出生于伊朗东部省份呼罗珊。伊朗在伊拉克的宗教影响力可见一斑。 即便是萨德尔家族也和伊朗有着难以割裂的渊源。萨德尔的叔父阿亚图拉穆罕默德贝克尔萨德尔是霍梅尼的亲密战友,而其父大阿亚图拉穆罕默德萨迪克萨德尔去世时指认伊朗裔的大阿亚图拉卡齐米哈埃里为继承人。哈埃里一直定居在伊朗的宗教中心库姆,是小萨德尔的精神导师,还曾任命他为自己在伊拉克的代表,长期提供大笔资金援助。据传 20072011 年萨德尔出逃伊朗时期就在哈埃里的门下从事宗教课业的学习。萨德尔接受媒
21、体采访时也称“我在学习成为一名阿亚图拉。 ”不仅两伊什叶派权威人物和家族有着深广的联系,民间交往的数量和规模也叹为观止。什叶派的首任伊玛目,哈里发阿里在伊拉克南部城市库法遇刺身亡,埋葬在圣城纳杰夫。第三任伊玛目侯赛因是阿里的次子,先知穆罕默德的外孙,在卡尔巴拉殉教并埋葬于此。第七任伊玛目穆萨本贾法里和第九任伊玛目穆罕默德本阿里被埋葬在巴格达卡迪米亚清真寺。萨马拉的阿斯卡里清真寺是第十任伊玛目阿里伊10本穆罕默德和第十一任伊玛目哈桑伊本阿里的圣陵所在地。伊拉克境内圣陵和圣地的地位仅次于麦加等三大圣城,是全球什叶派穆斯林完成朝觐功课的首选地。 “据报道每天大约有 1500 名伊朗朝觐者前往伊拉克的
22、圣城朝觐,主要是纳杰夫、卡尔巴拉。阿舒拉节前往伊拉克朝拜的有数百万人。 ”每年伊朗什叶派朝觐总人数超过 1000 万人次。 虽然精神领袖霍梅尼去世后伊朗对外宣传伊斯兰革命的行动明显弱化,但输出“法基赫监护”的政治思想和政治体制始终是伊朗对外政策的重要内容,具有战略意义。伊拉克不仅地理毗邻、教派一致、历史地位显赫,而且还是培养宗教人才的基地。因此,扩展伊朗的宗教影响力也就成为重中之重。当前伊拉克境内什叶派领军人物是以纳杰夫为基地的大阿亚图拉西斯塔尼。西斯塔尼在全球什叶派中有着崇高的地位,在伊拉克境内的影响力更是无人能及,他的信众数量和经济实力即使霍梅尼在世时也难以匹敌。 “西斯塔尼的年收入为 50007000 万美元,全球资产总价值超过 30 亿美元。 ”他用这大笔宗教收益资助 6.5 万名宗教学生,其中有 2.53 万人在伊朗,另外还有大量慈善机构帮助世界各地的穷人。但他已 80 高龄且身体状态不佳,而地位仅次于他的大阿亚图拉侯赛因法德拉拉已于 2010 年去世。伊朗希望西斯塔尼离世前能够推举一位伊朗裔且认同“法基赫监护”思想的阿亚图拉接替他。但是西斯塔尼本人拒绝伊朗政府的“法基赫”统治。2003 年以来他也一直努力限制伊朗派往伊拉克的教士和代表对宗教学校的渗透。因此,由谁来填补宗教权威的空白,是伊朗在什叶派范围内扩展伊斯兰复兴主义的重要时机,更是其核心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