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英语语调的语篇功能研究作者简介：翟学凤，女，昆明理工大学外国语言文化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应用语言学和大学英语教学研究。 摘要：文章以 Halliday 的英语语调三重系统理论为基础，对英语语调序列的语篇功能进行了归纳。然后借助语篇宏观结构理论，分析了一则口语语篇语调的运用，初步探讨了英语语调语篇功能实现中的语篇宏观结构制约因素。研究发现，语调不仅传达语篇信息，还通过调型选择突出和强调语篇重要功能成分，参与语篇宏观组织、建构。 关键词：英语语调；语篇功能；宏观结构；语篇语调分析 中图分类号：H3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723X（2014）06-0133-05 语调作为英语音系层
2、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具有体现词汇语法的语法功能、表达语气和说话人情感、态度的人际功能以及传递口语语篇信息的语篇功能。语篇功能（textual functions）是英语语调的主要功能之一。从文献资料来看，目前国内对于英语语调语篇功能的研究在范围、内容和层次上都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研究的诸多方面尚存不平衡性，比如句法层面和语篇层面，语篇功能的表现和成因及其语篇宏观制约机制等，且缺乏理论指导和具体语篇语调分析支持。12345 针对上述现状，笔者将以 Halliday 的系统音位学理论和篇章语言学的相关理论为框架，结合语篇语调分析实例，对英语语调序列的语篇功能进行2梳理、归纳，并初步探讨它们在语篇层次
3、的体现形式。 一、理论框架 语调研究以语调选择系统理论和语篇理论为指导有助于阐述语调语篇功能产生的动因及其语篇表现机制。下文我们将简要介绍几个与本文相关的语调以及语篇语言学概念和理论。 （一）Halliday 的语调三重系统 Halliday （1963）6（P237263）根据系统音位学（ systemic phonology ）理论从信息论的角度提出了英语语调的三重选择系统，它们分别为：调群切分系统 （Tonality） ， 调核位置系统 （Tonicity） 和调型系统 （ Tone） 。三个子系统各有侧重，调群切分系统关注语调单位的构成及其边界特点； 调核位置系统着重研究语调单位内部信
4、息焦点的位置；调型系统关注语调单位内部的调型模式，尤其是调核调型。语调单位、调核、语调类型分别同信息组织传递过程中的信息结构，信息中心和信息功能相关，体现口语交际中信息传递的三个方面的选择。7（P161163）语调三重系统理论将句法、语调和信息三者有机地结合起来对语调进行研究，因此成为众多语调研究的理论基础。 （二）语篇和语篇结构 语篇（text） ，指的是任何长度的，表达相对完整语义上的口头或书面语的段落。语篇具有层次性，常常把语段（任何长度的语篇片段）作为语篇的基本单位。语篇结构是语篇中各种成分之间的一种组织关系，包括微观结构（micro-structure）和宏观结构（macro-str
5、ucture） 。语法结构、词汇以及句子之间的衔接手段都属于语篇的微观结构特征。宏3观结构涉及语篇主题、主题展开方式、语篇的体裁结构和修辞结构（也被称为“语篇模式” ）等等，它是语篇的句子与句子之间以及更大语篇成分之间的逻辑-语义关系组织。就两者关系而言，我们要以语篇的宏观结构为基础来解释语篇的微观结构，从宏观结构中寻找微观结构成分出现的动因。8（P150） （三）小句关系理论 语篇中常见的一种宏观结构组织为小句关系（clause relations） ，即语篇中一个或一组小句与另一个或另一组小句之间的逻辑语义关系。小句关系理论的主要创始人 Winter（1977）& Hoey （1983）提
6、出了三种小句关系模式（patterns）：问题解决方法（problem-solution） 、假设真实（hypothetical-real） 、一般个别（general-particular） 。在“问题一解决方法” 的小句关系中， 第一个小句提出问题， 后面的小句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 在“ 假设一真实” 的小句关系中， 前一个小句是假设部分， 陈述别人已经说过的观点或情况，后面的小句是真实部分， 说明作者自己的观点， 即支持或否定假设部分提出的观点或情况； 在“ 一般一个别” 的关系中， 前面的小句陈述一般的或概括性的内容， 后面的小句提供具体的例证或细节内容。9（P816）Labov（19
7、72）则提出了包含六个要素的完整的叙事结构模式（narrative pattern）：摘要（abstract） 、定位（orientation） 、细化行动（complicating actions） 、评价（evaluation） 、结局（result or resolution） 、尾声（coda） ，其中定位、细化行动和结局是必须包括的。10（P134136） 4二、英语语调序列的语篇功能 语调（Tone）是连贯话语中声音音调起伏运动（主要指音高，Pitch）所产生的旋律模式。英语调核载有两种基本调型：降调（Fall-tone）和升调（Rise-tone） 。根据语调音高升降幅度的差异，
8、升调、降调又可细分。同一类型的语调，音高的差别常表达意义的不同程度和不同的感情色彩，但语篇意义相似。11（P91104）例如高降调、低降调和升降调，在陈述句中高降调显得比较轻盈、活泼或表示关切，低降调传达淡然、随意或平静、温和的色彩，而升降调则常常表达一种强势降调。而从语篇功能角度说它们属于同一范畴，含有“肯定” “明确”“完整”等意义，可归为降调这一大类。 （一）语调序列功能概说 系统音系学认为， 英语语调能体现口语语篇的信息结构， 语篇功能是其主要功能之一。话语交际的信息结构建立在核心语调的选择上。在语调组内，通过选择调核的位置区分语调组内的新信息和旧信息。在口语语篇中，通过选择语调群组合
9、内各个语调组的核心语调，区分前景信息和背景信息、主要内容和次要内容，从而达到语篇层次上不同功能的信息合理、有序地组织和传达，这就是语调序列（tonal sequence） 。语调序列是对语调调型组合的语篇功能的讨论。 我们知道英语语调可以： （?） 指示信息终结与否，降调表达完整、终结（finality） ，升调则表示不完整、未终结（non-finality） ； （?） 指示相邻两调群信息之间的关系，升调可以表达次要的、从属性质的内容和信息（informational dependence） ，而降调则表达主要的、支配性的内容和5信息（informational ascendancy） 。当
10、语调选择的（i）与（ii）两指导原则发生冲突时，原则（ii） ，即指示调群之间信息关系的原则优先，这就是意义取向原则（Meaning orientation） 。11（P96）12（P287292）比如说，列举事物常用的语调序列为：升调 +升调 +升调 + 降调 （即最后一个事物用表示完结的降调，前面都用升调） ，而如果说话人认为他所列举的事物每一个都很重要、都欲强调时，就可用：降调 +降调 +降调+降调的语调序列。例如： a） Halliday 将英语语调归纳为五种简式语调（即每个调群只包含一个声调重音）和两种复式语调：降调（T1） 、高升调（T2） 、低升调或平调（T3） 、降升调（T4）
11、 、升降调（T5）和 降+低升调（T13） 、升降+低升调（T53） 。文中的语篇语调标注则采用了 Halliday 的调型分类体系。语调符号：/=调群分界线， 1、2、3=调群类型，大写字母=调群重音，=短暂间歇） 。本文中所选语段语料如未特别标注，一般均来自新概念英语第三册15，朗读录音（英音版）下载自新概念英语官方教学网站（wwwncehomecom） 。 /3 Farmers in the machine AGE /3 also use the new FERtilizers， /3 new feeds， /3 new hybrid SEEDS， / 3 and other HELP
12、/ 1 developed by farm SCIENCE./ b） /1 I seem to be suffering from all the illnesses iMAginable： /1 inSOMnia， / 1 HEADaches， /1 indiGEStion， / 1 hyperTENsion， / 1 and pains in the STOmach./ （二）语调序列的语篇功能 （1）升调+降调 6这是英语中最用的语调组合。升调包括低升、高升、平调和降升调等次类，可以表达已知信息、并列或从属信息，以及非终结语义。降调包括低降、高降或升降调，表达重要内容、新的或支配性的信息
13、，或终结语义。其中升调常为低升调，尤其见诸书面语朗读语篇中。例如： a）/4 SurPRISEingly / 1 it all worked out OK. / /2 The SPEAKers / 1 were John and Mary SMITH. / b）/3 When the archaeologists reconSTRUCted the fragments， /3 they were aMAZED to find /3 that the GODdess/1 turned out to be a very MOdern-looking woman. / Lesson 3 An unk
14、nown Goddess 例 b）属于典型的“句尾重心”句（End Weight） 。这种句式在书面语中非常典型，故这里专门提出。 “在书写中，无法用语调来表明重要内容，所以只能依靠语序和分句的从属关系。一般的规则是把最重要的内容保留到句末，这样句子以某种高潮而结束。 ”13（P303） （2）降调 +低升调 本序列中，降调表达重要内容、新信息或支配信息，升调表达次要内容、从属信息或事后补充的想法。例如： / 1 But I play SQUASH / 3 on Monday EVEnings./ / 1 I do it THAT way / 4 USUally. / （3）升调+升调 或 降
15、调+降调 在同一语篇之中， 为了表示同位关系， 第二个语调组使用的调型应与第一个语调组的调型相一致，称为“语调协和”现象（tone 7concord） 。表达同位关系的两语调组之间，后一语调组信息是对前面信息的进一步细化、解释、补充和说明。例如下面例子中画线部分的前后两个语调群均表示同位关系。 a）/ 2 Do you know his DAUGHter， / 2 GRACE？ / / 3 Beijing ReVIEW， / 3 a weekly magaZINE， /1 is published in several LANguages./ b）/2 HOUses/2 often three
16、 storeys HIGH /1were built of STONE./ /1 The city was even equipped with a drainage SYStem， /1 for a great many clay PIPES were found beneath the narrow. / Lesson 3 An unknown Goddess （4）降调+降调 本序列中，两个降调分别表达两个独立的、同等重要的信息点或是说话人皆欲强调的内容。例如：a）/1 Ann said shed help as much as she COULD /1 NAturally. / b）
17、/ 1 Its a bit too good to be TRUE /1 ISNT it？ / 例句 b）尾附加小句用降调，表达说话人期望得到对方的肯定附和。 英语语调序列语篇功能的探讨是语调语篇层面功能研究的基础。语篇结构理论认为，语篇的微观结构受制于语篇的主题、中心思想和语篇宏观结构。因此，要判断语篇中调群之间的信息关系，仅凭脱离语境的句法结构和句子意义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联系调群信息所在的语段、语篇的主题和中心，看它在语篇整体组织和构建中所起的功能和作用。下8面我们将结合语篇结构理论，通过一则口语语篇语调分析实例，尝试探讨英语语调选择语篇层面上的制约因素。 三、语篇语调分析实例 英语语调不
18、仅具有口语语篇信息组织、传递功能，还参与语篇建构。笔者在语篇语调分析实践中发现，语篇中无论是语调群划分、调核重音位置还是调核型选择都与语调传达的信息成分在语篇结构中的位置及其重要性相关。下面我们将通过一个口语语篇语调分析实例，从语篇中调型选择的角度对此进行探讨。 （一）故事内容和结构介绍 故事确切数字是一个叙事性短篇，情节按时间顺序展开。某著名杂志的记者受委托写了一篇关于非洲某个新成立共和国总统府的文章，稿子寄来后却因没有提供总统府台阶的确切数字和围墙的高度而被编辑拒绝，并指示记者去核实这些 “确切数字” 。为了完成编辑下达的这个“重要”任务，记者立刻动身却为自己引来了“遭受逮捕、蹲监狱”的意
19、外之灾，故而迟迟未能与编辑取得联系。最后，可怜的记者在监狱中终于获准发回了一份传真，将事情的原委和那些核实了的 “确切数字”告知了编辑。故事批评和嘲讽了有些报纸杂志的编辑们常常为了向读者提供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实和统计数字而走极端的奇怪现象。 短文共有两个自然段落，13 个句子，分别用 Para1， Para2 和 S1， S2， S3来表示。 本文是叙事性语篇，这里我们采用 Labov 的叙事结构模式。语篇结构概述如下：Para1 S1， 对故事的概括性评价，点明文章的主题。S2-S4， 故事的“定位”部分，简要介绍故事发生的时间、9地点、人物和事件的起因。Para2 S5， 本段的主题句，记者
20、按照编辑的指示立刻动身去获取那些所谓“重要的”确切数字，却迟迟不能将所获得的数字发回。S7-S11，故事的“细化行动”部分。本部分讲述杂志即将付梓，编辑为催促记者屡发传真却迟迟得不到回复，无奈之下编辑只好勉强按原样发了稿。一周之后才最终收到记者从遥远的非洲发来的传真。S12-S13， 故事的“结局”部分。 （二）语篇语调实例详释 本节我们将从故事确切数字中选取能体现语篇主题和宏观结构的典型语段和句子，分析其语调运用情况，以探求英语调型选择与语篇整体语义和宏观结构的关系。 1Para1 （S1） /3 Editors of newspapers and magaZINES/1 often go
21、to exTREMES/3 to provide their readers with unimportant facts and staTIStics. / 本例句位于原文段首，是对文章的概括性评价，点明故事的主题报纸杂志的编辑们常常为了向读者提供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实和统计数字而走极端。本句的语调序列为：T3 +T1 +T3，其中中间的语调组“often go to exTREMES”朗读中接受降调，体现了本句的语义结构重心，突出了语篇主题。 2Para2 （S6） / 3 The JOURnalist /3 iMMEdiately set out to obtain these import
22、ant facts， /13 but he took a LONG time to SEND them. / 本例句位于原文第二自然段的段首，画线部分的语调序列为：低升+10降调。从语法结构，看这两个语调组合表示并列关系，但读完故事后得知，后一语调组表达的内容更重要。 3Para2 （S7） /3 MEANwhile， /1 the editor was getting imPAtient， /3 for the magaZINE /1 would soon go to PRESS. （S8） /3 He sent the JOURnalist/3 two more FAXES， /4 but
23、 received no rePLY. （S9） / 3 He sent yet aNOther fax /3 inFORMing the journalist/3 that if he did not reply SOON/4 he would be FIRED. （S10）/ 3 When the JOURnalist /3 again failed to rePLY， /3 the Editor/3 reluctantly published the ARticle /3 as it had originally been WRItten. （S11）/ 1 A week LAter，
24、/5 the editor at LAST received a fax from the journalist. / S7-S11：本语段属于语篇整体叙事结构中的“细化行动”部分，以“问题-解决型”小句关系模式体现。S7 句提出问题，其中包括两个小句，后一小句是对前一小句的解释、说明，属于同位关系。语调组合结构 T3 +T1 / T3+T1 正好体现了这一对语义关系。 S8-S10 是有关问题解决过程的部分，其中的所有调群皆使用升调（T3，T4） ，S11 句中的两个语调组使用了降调（T1，T5） ，表明故事结局。一般表达“终结”语义的降调在这里体现的不是小句的，而是语篇宏观结构成分的完整性。同时可以看出，本部分调 3 的使用频率很高。证实了调 3 的语篇功能：在较正式的演说和朗读中，它常被用来将较长的话语截成较短的信息单位的手段。 4Para2（S12）/3 Not only ha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