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罗马尼亚，为流浪狗安乐死立法流浪狗再致血案引民愤 2013 年 9 月 2 日，在罗马尼亚首都布加勒斯特，4 岁男童约努茨和他 6 岁的哥哥跟随奶奶去公园玩耍。玩耍过程中，两人趁老人不注意跑到公园外一处荒地玩耍时，遭到 6 条流浪狗的突袭。约努茨的哥哥被流浪狗咬伤了大腿，而约努茨却由于咬伤严重致失血过多而亡。他的尸体在树丛中被找到时，呈现在人们面前的是被狗撕咬后残留的半具尸体。经法医鉴定，约努茨的身体共被流浪狗抓咬数百下。 流浪狗伤人的事件在罗马尼亚已司空见惯。但这起事件中，年仅 4岁的男童被咬致死的结果触动了公众对流浪狗泛滥难忍的神经。事发后，数百名市民于 9 月 6 日晚上聚集在布加勒斯特
2、市中心的罗马广场上，手拿约努茨的照片，举着“停止！我不愿成为下一个”标语，在悼念约努茨的同时要求罗马尼亚政府彻底解决流浪狗泛滥问题。9 月 8 日，市民又进行了游行示威，呼吁对流浪狗进行安乐死。约努茨的奶奶阿黎卡在出席这次示威活动时说道：“我希望能有一个好的改变，我不想在大街上再看到流浪狗了！” 事态的发展像罗马尼亚早前多次试图通过立法解决流浪狗问题时一样，立法议程的第一步就遭遇动物保护团体的强烈反对。他们反对对流浪狗进行安乐死的法案，并提倡采取其他解决方案。但这一次，罗马尼亚总统伯塞斯库态度坚决，并表示：“人权优先于狗权。 ” 9 月 9 日，罗马尼亚议会以 266 票赞成、23 票反对和
3、20 票弃权的结果通过了流浪狗安乐死法案。该法案规定，当地政府有权抓捕街头的流浪狗并集中收容。如在 14 个工作日内无人认领或收养，则可对流浪狗实施安乐死，除非政府有资金给流浪狗提供更加长久的居住地方。 虽然法案顶着动物保护团体的压力在投票中获得支持，但在投票结果公布一星期后，30 名动物保护者将该法案告上宪法法院，试图将其推翻。因为根据罗马尼亚法律规定，在宪法法院结果出来之前，总统不能对法案签署总统令，法案不能生效。所幸，这一次，立法终于经住了动物保护者反对与宪法法院审理的双重考验，总统伯塞斯库在 9 月 25 日签署总统令，议会通过的流浪狗安乐死法案被批准生效。 法案的生效对于罗马尼亚民众
4、来说是一个极大的福音。仅 2013 年上半年，布加勒斯特的流浪狗伤人事件就涉及 6000 余人，其中包括大约1000 名儿童。 流浪狗安乐死法案两度夭折 罗马尼亚流浪狗泛滥给人们的生活带来困扰，伤人事件频频发生。政府为解决这一问题，曾两度试图制定有关流浪狗安乐死的法律，但都由于重重阻拦未能成行。 2006 年，一名 68 岁的日本商人在布加勒斯特市中心胜利大街的汽车站被流浪狗咬伤致死。这一触目惊心的狗伤人事件促使有关流浪狗安乐死的法案第一次被提上日程。 当时，布加勒斯特每天都有 7080 人被狗咬伤，最多时高达 150 人。布加勒斯特传染病医院公布的资料显示，在 1984 年至 2005 年间
5、，共有近 27 万人被流浪狗咬伤。频繁出现的流浪狗伤人事件被媒体广泛报道后，使得当时的立法与制度漏洞备受诟病。于是，2007 年，在巨大的压力下，政府提出流浪狗安乐死法案，希望通过立法、利用安乐死的手段控制流浪狗的数量。但是，在动物保护者的强烈反对下以及法案构建的流浪狗管理机制不够成熟、采取的手段缺乏可行性的情况下，法案被迫搁置。 在此后的 4 年内，尽管政府开始采取措施处理流浪狗泛滥问题，但相关管理机制仍不完善，定期普查、收留及罚款的法律规定仍未成型，对遗弃和虐待流浪狗行为也缺乏惩罚机制。仅 2011 年年初的两个月内，就有 1500 名罗马尼亚当地居民遭受流浪狗的攻击。这一社会毒瘤再次被推
6、向舆论的风口浪尖，又是缘于一起血腥事件。布加勒斯特的一位 50 岁本地居民在遭遇一群流浪狗攻击后丧失性命。 又一条生命的逝去带给人们沉痛的反思，政府更是压力倍增。 “过去，我们曾试图解决流浪狗泛滥问题，但受到一些敏感的动物爱好者们的阻挠。现在，看看都发生了什么！”时任布加勒斯特市副市长的拉兹文穆尔贾努如是说。于是，时隔 4 年后，流浪狗安乐死法案被再次搬上议程。 2011 年，罗马尼亚议会委员会就流浪狗安乐死法案草案刚一发布，便引起骚动，数百名动物权利保护积极分子抗议议会决定，示威者呼吁对流浪狗进行消毒，称这是更便宜、更人性化的选择。但议案还是于2011 年 11 月 22 日在罗马尼亚众议院
7、以 168 票赞成、111 票反对、14 票弃权得以通过。 该议案规定要对流浪狗进行编号，并建立流浪狗收容所，地方行政当局必须通过民意调查、社区会议等方式向社会征求意见后，才能对患病且无人领养的流浪狗实施安乐死。可是，反对者们认为政府对流浪狗的捕杀方式在实际操作中常常演变得十分残酷，且经费投入不足使得收容所条件差，人员缺乏专业性，拣选、检验、消毒流程也缺乏系统规制。最终，该法案以反对党在宪法法院的胜诉而夭折。 至此，罗马尼亚有关流浪狗安乐死法案的推行被两度打压，政府上下及社会各界也并未找到其他合理有效的解决方案。 罗马尼亚流浪狗泛滥的问题始发于 20 世纪 80 年代的大规模拆迁时，人们由院落
8、迁居至住宅楼，原先圈养的狗被大量遗弃，又未能得到有效关注和及时治理。经过 30 年的恶性发展，当这一问题演变至无法逃避时，先前的法案被激进人士反对以及被宪法法院驳回的情形终于在 2013 年的立法进程中变得不堪一击。这一次，政府和民众都痛定思痛，法案支持方和反对方的拉锯战也画上了句号，在消除“流浪狗之都”的称号同时也为全国民众消除了日夜恐慌的隐患。 链接 各国应对流浪狗的法律规定 日本：流浪狗被家庭领养前须进行绝育并经由宠物学校培训。地方政府须建立基金用于为流浪动物提供食物、绝育手术，宠物商店须向宠物购买者提供爱护动物的宣传。日本实行动物的“终生饲养” ，如果养狗人有不及时喂食喂水等虐待或遗弃
9、动物的行为，要处以罚款。 美国：各地设有流浪动物临时收容所。流浪动物进入收容所后，进行体检、注射疫苗和节育处理后才能被外界认养。为避免流浪动物再次流浪，领养人须提供个人身份证明、房屋产权证明等材料，且要给动物植入晶片，以便将来走失或被遗弃时能被及时找到。 联邦动物保护法规定，狗主人虐待狗要受到经济处罚或法律制裁，甚至蹲监狱。如果狗闯祸或由于主人的疏忽而致他人受伤，狗主人要承担相应法律责任。为保证安全，美国市区内公园禁止宠物入内，狗在自家院子以外区域均须系上皮带或链条。 英国：养狗需要注册登记，且无论狗的大小和品种，狗主人都有义务对狗进行服从性训练，以保证狗不对公众造成伤害。英国法律规定狗进行繁育时需要对其数量和性别进行报告。如果对狗仔进行销售，狗主人对狗仔要进行 6 个月的抚养，并按照法律对其进行疫苗防疫等必要措施。 瑞士：2008 年 2 月，瑞士实施的动物保护法体现了极强的人道主义。法律规定饲主须参加相关课程并通过考试后才可以养狗。之后，还须与爱犬一起受训并通过考试才能获得饲主资格。养狗者还得为狗交税，该税款用于有关狗的公共设施及管理制度的建设。狗搭乘公交车、出入餐厅时，饲养者也要为其买票、买单。瑞士街道上的柱子或垃圾桶旁设有专门放置动物排泄物的垃圾桶和塑料袋，以方便处理动物的排泄物。 （摘自法律与生活半月刊 2013 年 12 月上半月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