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国家利益、国家战略和中国海外安全利益研究综述摘 要 中国在地区和全球性事务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国家利益构成发生新变化，国家利益内涵增加，海外利益不断扩大。国家利益的维护手段也有新变化，需要国际合作、应急机制和外交管理等新的手段。中国国家战略需要统筹国内、国际利益，要更加重视海外利益，尤其是海外安全利益。一国的发展离不开安全的环境。海外安全利益是海外经济利益的重要保障。本文主要辨析了国家利益、国家战略和中国海外安全利益等概念，并分析了中国国家利益构成新变化和国内对海外利益的研究现状。 关键词 国家利益 中国海外安全利益 国家战略 作者简介：邓志聪，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政治学系。 中图分类号：
2、D6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592（2013）03-149-02 进入 21 世纪以来，随着中国经济实力和综合国力的迅速提升，中国从一个区域性大国向全球性大国迈进的步伐不断加快，在地区和全球性事务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并提出了“和谐世界”的国际战略理念。同时，全球化的发展使海外利益在国家利益中所占的份量增加，重要性在增强，世界各国，尤其是大国，越来越重视对本国海外利益的维护。海外安全利益是国家安全利益的重要组成部分，如何在全球化背景下维护中国海外安全利益，已成为国家战略的关注重点。 2一、概念辨析 （一）国家利益 国家利益是一国外交也是国际关系的决定性因素，国内外学者对
3、国家利益有不同的界定。 阎学通对中国国家利益提出的定义是：我们可以将“国家利益”定义为一切满足民族国家全体人民物质与精神需要的东西。在物质上，国家需要安全与发展；在精神上，国家需要国际社会尊重与承认。 王逸舟对国家利益的界定是：“一般地讲，国家利益是指民族国家追求的主要好处、权利或受益点，反映这个国家全体国民及各种利益集团的需求与兴趣。 ” 阿姆斯特茨（Mark R.Amstutz） 在论述国家利益时，就是从这个角度进行界定。他说：“国家利益的概念通常指国家相对其他国家而言的基本的需求（need） 和欲求（want） ” 。 皮尔逊（Frederic S. Pearson） 和罗切斯特（ J.
4、 Martin Rochester）认为，主权国家的国家利益，一般来说，至少有三项基本内容：第一，确保自身的生存，包括保护其公民的生命和维护领土完整；第二，促进其人民的经济福利与幸福； 第三，保持其政府体系的自决与自主。这些东西构成了国家的核心价值和最基本的对外政策目标。 综合国内外学者的观点，笔者倾向于阿姆斯特茨的定义，认为“利益”就是好处、需求和欲求，人的利益是在人际交往和社会关系中体现的，同样道理，国家的利益也是在国际交往和国际关系中体现的，国家利益指的是一个民族国家相对于其他国家的需求和欲求。当然，国家利3益有不同的层次和分类标准，有从国际层面和国内层面分类的，有从物质层面和精神层面分
5、类的，也有以优先性、特殊性和持久性作为国家利益的区分标准，在此不作详细阐述。 （二）国家战略 对于国家最高战略，各国有不同的称为。例如，在美国，这种战略通常被称为“国家战略” ，在英国则有“大战略”之名，在法国曾有“总体战略”之说。这种战略是基于国家在较长一段时间内的利益需求制定的，它规定了国家要实现的中长期目标和达到目标的手段与谋略。李少军认为，国家战略事实上是部署国家对内对外行为的总纲。一般来讲，国家战略应包括这样几个方面：第一，国家的定位，即根据国际战略环境确定国家在世界上的地位；第二，根据国家的根本利益确定国家要捍卫的总体目标；第三，根据自身的实力与资源确定实现目标的基本途径；第四，根
6、据总体部署对各种具体战略进行宏观协调。 周建明和王海良认为，基于地缘政治的国家安全战略，以现实主义的思想为特征，通过对国家利益的分析，以及对战略资源、威胁来源程度和可动用的战略资源的进一步分析形成的。国家大战略不仅应包括国家的发展战略，也应该包括国家安全战略。国家战略应在国家安全战略之上，包括发展战略和安全战略，并考虑内部和外部的情况，可动用资源，国家公共利益和国家安全利益的大战略框架。 笔者以为，从国家利益的角度考量，发展战略核安全战略是国家战略下最重要的两项，发展与安全也是国家的两个基本目标，对任何国家而言，发展都是最基本、最重要的事情，而发展的实现，就离不开安全4的保障，需要有安全和稳定
7、的国内环境和国际环境。因此，维护我国海外经济利益，需要有一个维护海外安全利益的战略性框架。 二、全球化背景下国家利益的新变化 （一）国家利益的构成发生新变化 随着全球化进程的不断深入，一个国家与外部世界的联系日益紧密，国家利益亦突破传统的界限，呈现出扩展的态势，表现出两个方面的特征：一是国家利益的内涵扩展；二是国家海外利益增大。 1.国家利益内涵扩展 随着国家各领域的不断发展和综合国力的不断提升，国家利益的内涵也在不断扩展。传统意义上的国家利益主要关注政治利益、安全利益、军事利益、经济利益等领域，但当今与非传统威胁相关的包括环境利益、气候利益等也成为国家利益关注的领域。 2.国家海外利益增大
8、国家的海外利益，指的是一国政府、企业、社会组织、公民通过全球联系产生的，在国家主权管辖范围以外存在的，主要以国际合约形式表现的国家利益。 由于一国的国家利益越来越多地向本国领土以外延伸，而且一国国家利益的实现越来越多地取决于国际环境等外部因素，国家利益构成的新变化的第二个表现，就是国家海外利益增大。 中国的国力的增长，随着快速增长的国际利益，给国际秩序和国际关系带来了一系列的冲击。一个国家的国力越强，意味着在国际舞台上将有更大的的影响力，并在协调国内和国际事务中将获得更多的机会。5因此，中国的国家战略的设计需要兼顾国内外利益，不能只埋头国内建设，同时也关注海外利益的发展，从容应对国际形势的变化
9、。 （二）国家利益维护手段的新变化 国家利益构成发生的新变化，导致了国家利益的维护手段也发生相应的变化。由于在全球化背景下一国国家利益与他国利益相互交织，国家利益维护手段的选择也必然须兼顾他国利益。具体来说，一国需要通过国际合作、应急机制和外交管理来维护国家利益。 1.国家利益维护的国际合作 当前以非传统威胁为代表的全球性问题已超越了国家边界，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有能力应对所有问题，因此必须通过双边合作、三边合作及多边合作等多层次的国际合作来共同应对。此外，国际形势复杂多变，特别是中国周边地区存在很多不稳定因素，处理大国关系、领土争端，应对分裂势力及危机事件等都需要推动多边对话，增加互信，大力推
10、进互利双赢型的海外利益。 2.国家利益维护的应急机制 建立和完善国家利益维护的应急机制，主要是为了预防和处理海外危机事件，其中包括领事保护预警机制，紧急事件处理机制，与国际反恐相关的机制及领事保护协助机制等四方面的应急机制。应急机制的建立和完善，有利于更有效地维护我国海外利益，保护我国海外公民安全，为维护海外利益提供制度保障。 3.国家利益维护的外交管理 通过代表国家行使主权和国家权力的外交机构进行外交管理，指的6是通过强化对外交机构、外交事务的管理来提高海外利益保护的效率。加强外交管理，有助于外交机构充分发挥其职能和作用，提高外交工作的成效，更好地维护国家海外利益。 三、中国海外安全利益的界
11、定 （一）学界主要观点 学界对中国海外利益主要有四类不同的界定，一是以重要性为分类标准界定；二是以利益主体为分类标准界定；三是以利益内容为分类标准界定的；四是综合前三种兼而有之的分类标准界定。 1.以重要性为分类标准界定 这一类主要以张曙光为代表，他认为，国家的海外利益是国家对外与安全利益的自然与必然延伸，而非一般意义上经济利益的拓展，其中可分为核心海外利益、重要海外利益、边缘海外利益。 2.以利益主体为分类标准界定 第二类主要以苏长和为代表的，他认为，中国海外利益是指中国政府、企业、社会组织、公民通过全球联系产生的，在中国主权管辖范围以外存在的，主要以国际合约形式表现的中国国家利益。 3.以
12、利益内容为分类标准界定 第三类以刘新华为代表，他认为， “海外利益”实际上是“境外的国家利益” ，是国家利益的海外延伸。一国的海外利益主要包括：海外公民侨民的人身及财产安全；国家在境外的政治、经济及军事利益，驻外机构及驻外公司企业的安全；对外交通运输线及运输工具安全等等。 4.兼而有之的分类标准界定 7第四类的代表人物是王金强，他从两个方面界定海外利益：一是强调海外利益是国家利益的延伸，可以把中国海外利益定义为中国境外的国家利益。在当前的国际环境下，中国的海外利益包括以下四个方面：人员的生命安全、财产安全、能源供应和海外市场扩展。二是新型的利益观强调中国海外利益与国际社会的联系，要在与国际体系
13、的相互作用中定义海外利益。在这个意义上，中国海外利益是指中国政府、企业、社会组织和公民，通过全球联系，以国际合约形式表现出来的国家利益。5.笔者观点 笔者倾向于第四类观点，认为海外利益应该从国家利益的延伸和在国际体系互动中体现两方面界定，单纯从一个角度来界定中国海外利益都是有失偏颇的。 当前学界较少提及“中国海外安全利益”这个概念，是因为过去中国国际化程度较低，海外利益较少，对海外利益的研究不够深入。笔者以为，国家安全利益包括海外安全利益和国内安全利益，海外安全利益就是中国国家安全利益的海外延伸，是中国政府、企业、社会组织和公民通过全球性联系表现出来的国家安全利益。经济的发展离不开安全的国际环
14、境和国内环境，中国海外安全利益是海外经济利益的重要保障。因此，在中国融入全球化的世界体系中发展的背景下，维护海外安全利益成为了外交的中心工作。 （二）存在的问题 1.缺乏综合性研究，需要跨学科的综合研究 8当前对中国海外利益的研究，一般都是以单个视角来研究，如以经济学、社会学、政治学等某个特定视角研究。但海外利益涉及国家利益的不同领域，覆盖范围非常广，因此对海外利益的研究不是哪一个学科能够完成的，需要多学科共同研究。 2.缺乏精细化研究，大而化之这多 当前学界的研究大多是较为空泛的经验性研究，以人文学科理论研究为主，提出的政策建议都是较为粗线条的。国内对海外利益的研究应该积极吸取国外的研究经验
15、，多对研究问题进行量化分析，引入数学模型，以科学的数据分析为依据，再作出对海外利益形势的判断和政策建议。 注释： 阎学通.中国国家利益分析.天津人民出版社.1997 年版.第 10-11 页. 王逸舟.国家利益再思考.中国社会科学.2002（2）. FredericS.PearsonandJ.MartinRochester，InternationalRelations，4thedition，NewYork：McGraw-Hill，1998，pp.177-178. Thomas Robinson， “National Interests”inJames N.Rosenau，ed.，Interna
16、tional Politicsand ForeignPolicy：AReaderinResearchandTheory，NewYork：FreePress，1969，pp.184-185.转引自MarkR.Amstutz，InternationalConflictandCooperation，Boston：McGraw-Hill，1999. 9军事科学院计划组织部编.战争与战略问题研究.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1988 年版.第 181-186 页. 李少军.国际战略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 年版.第 18-19 页. 周建明，王海良.国家大战略、国家安全战略与国家利益.世界经济与政治.2002（4）. 汪段泳，苏长和.中国海外研究年度报告（2008-2009）.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 年版.第 1-2 页. 甄炳禧.新形势下如何保护国家海外利益西方国家保护海外利益的经验及对中国的启示.国际问题研究.2009（6）. 张曙光.国家海外利益风险的外交管理.世界经济与政治.2009（8）.第 6-12 页. 刘新华.论中国海外利益.当代世界.2010（8）. 王金强.国际体系下的中国海外利益分析.当代世界.201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