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壮锦纹饰符号在现代建筑设计上的应用摘要：本文以广西壮族传统文化的代表壮锦为例，研究其纹饰符号的组构，寻求其符号意向与广西地域性民族性建筑设计之间的内在联系，通过南国弈园、百色文化科技中心、广西美术馆这几个正在建设和建成的公共建筑案例，探讨壮锦纹饰符号在建筑金属外表皮上的运用，希望引导更多有价值的传统文化符号在现代建筑设计中受到关注和应用。关键词：壮锦；符号；能指；所指 Abstract: In this paper, taking Guangxi Zhuang Traditional Culture Representative - Zhuang as example, study its
2、ornamentation symbols of the fabric, to seek the relation between symbols intention and Guangxi regional national architectural design, through the southern Yi Park, Baise cultur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enter, Guangxi art museum that is under construction and completion of the public construction c
3、ases, discussion application of Zhuang brocade decoration symbols in architectural metal on the outer skin, hope to guide more valuable traditional culture symbol attention and application in modern architecture design. Key words: Zhuang; symbols; signifier; refer to 2中图分类号：TU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210
4、4（2013） 广西是一个以壮族为主的多民族省份，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壮族创造了灿烂的文化，其中壮锦是其文化的杰出代表。壮锦起源于宋代，是中国四大名锦之一，图案生动，结构严谨，几何性强，色彩斑斓艳丽，风格粗犷。壮锦的图案纹饰丰富多彩，主要有太阳纹、云雷纹、蛙纹、盘蛇纹、凤鸟纹、龟背纹、龙纹、翔鹭纹等。这些图案纹饰主要采用四方连续、二方连续、对称式、开放式、团花式和散点式等方式排列组合，呈现出较强的几何规整的艺术韵味。壮锦上的几何纹构图方式，源于壮族先民的铜鼓纹饰。像铜鼓上的弦纹、水波纹、雷纹、菱形纹在壮锦中是非常常见的纹饰。在壮族出土的铜鼓和铜器中，纹饰是有序排列、均衡对称的。可以说，铜鼓纹饰
5、的构图方法和造型方式为壮锦纹饰创作提供了源泉。壮锦纹饰不仅规整对称，而且多采用抽象的形式。除了简单的几何纹样外，传统的壮锦也有由各种动植物纹组合成的复合图形，或是由多种几何纹组合而成的复合图形。传统的纹样大都选取生活中的可见之物和象征吉祥幸福的花纹，自然界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乃至想象中的腾云龙凤，几乎无所不涉。 （见图 1图 8） 3壮锦纹饰是壮族先民记录生活经验和表达审美意识的特殊语言，是壮族人民传承历史与文明的重要载体。通过壮族先民长期的实践与积累，壮锦的装饰图案在形成与演变中逐渐具备了符号的性质。纹饰图案属于非推理性的表征性符号，综观图案史，任何一种图案符号的构建与使用，都有其特定的社会
6、、历史原因。图腾崇拜意识、民族历史与神话故事、对大自然的眷恋之情，是导致装饰图案完成符号的构建和使用过程的根本原因。最早的图案起源于人类最古老并带有原生性特征的偶像符号，是一种图腾意识的符号化。 壮族在数千年的变迁中，也同样经历了民族纹饰符号的构建与使用过程，创造出辉煌绚烂的民族纹饰文化，例如最具代表性的蛙纹与太阳纹。在社会文明发展演变的各个时期，那些不适应社会发展或不能满足审美需求的图案逐渐被淘汰和遗忘，而新的形式规则不断被创造出来，并积淀为新的符号或符号系统。这就如同任何一种文化必将不断经历积累和扬弃的过程一样。由于图案始终受到来自意识形态、文化传统、思想观念、工艺技术的影响，因此，同一种
7、图案，在不同的社会历史条件下所表达的含义及传递的信息也可能不尽相同。倘若用符号学的原理来诠释这一现象，即同一能指，在不同的环境、对于不同的对象而言，会产生不同的所指。区别本族与异族，是各个民族构建民族图案符号时共存的心态。作为重要艺术符号的图案，是一个民族审美意识的外化，也是一个民族宗教信仰、社会制度与传统习俗的呈现。也正是由于图案不4断延续的符号化过程，使它们被逐渐提炼和概括，从而在民族文化层面上，更多地被用来表征一种“民族精神” 。事实上，民族图案经历了数千年的锤炼之后，许多传统符号用于记述历史、反映习俗的功能逐渐弱化，转而已成为一个民族“民族精神”象征意义的高度概括和集中体现。 根据索堵
8、尔的符号学理论，符号必须是能指和所指的双面体：能指是符号的表现层面，表现出它可感的一面，称为“符号表现”或“符号形式” ；所指是符号的抽象的内容层面，这一层内容是抽象的、不可感的，常常被称为“符号内容” 。例如能指可以对应前面所例举的蛙纹、云雷纹等各种视觉符号系统，而所指可以理解为所传达给大家的宗教意义、审美含义和深层次的哲理含义，而当下更多是代表民族特色。 在皮尔斯的符号三分学理论中，符号通过其能指和所指作用来表达期望传达的内涵意义与外延意义，它分为“指示符号” 、 “图像符号”和“象征符号”三种： 1.指示性符号能指与所指之间存在内在因果关系的符号，比如壮锦里面的万字菊花纹，由佛教的“卍”
9、字和菊花纹组合而成，代表着万寿无疆和吉祥如意，在古时候的贡品壮锦里面该图案是反复出现的； 2.图像性符号能指与所指之间具有图像的相似性的符号，如壮锦中的植物花鸟纹、龙凤纹等就是对自然界的动植物外形的直接模仿，通过模仿对象来取得被模仿图案所具有的象征含义，像龙凤呈祥等； 3.象征性符号象征性符号和前两种符号有着很大的区别。前两种符号的能指和所指的关系是彼此呼应的，只是程度和表现不同而己。但是象征符号的能指和所指的关系是任意的，甚至是武断的，它需要通5过解释者的创造使之积极配合才能发挥符号的意指作用。它是将指示物附加特定的象征含义，而这种指示物最终成为了象征符号。象征性符号不是直接告知人们比较明确
10、的信息，而是用似像非像的形象构成引导人产生倾向性的联想，并获得某种情感的体验。比如壮锦里面的云雷纹、太阳纹和蛙纹，图案符号非常抽象凝练，分别象征云雷、太阳和壮族的图腾青蛙，就是通过似像非像的图案纹饰使人联想到他所象征的对象，进而获得所象征对象代表的内涵祈禳和吉祥如意。 建筑作为人类文化的构成部分，从某种角度来看也是一种视觉符号系统，通过视觉可以感知建筑向人们传达的各种信息。在设计中有着许多表现传统意念和信仰的符号，这些符号对象征文化和体现传统有着重要的作用。中国传统建筑深受文化、地域等诸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建筑符号也就表达着多种多样的象征意义。例如在传统建筑中故宫的太和殿和天坛的祈年殿都运用了象
11、征尊贵的琉璃、龙凤纹样、重檐等视觉符号，却表达了不同的建筑，具有截然不同的象征意义。因此建筑视觉符号系统是复杂的、多层次的。 建筑符号的表现手法因人而异，从具体到抽象的不同层级中可以达到人们可感知的具体程度，同时又达成可启发无限想象的抽象程度，建筑符号能够带动人们对建筑物本身的想象力，成为表现地域特色的要件之一。 建筑中另一类符号即装饰图案。装饰图案由早期“图像性”的建筑符号不断演变为具有象征意义的视觉符号，其手法是以“形象相似”的原则，借用原以具有意义的事物来表达其意义。如:“花瓶”型图案象征6“平安” ， “葫芦”象征“吉祥” ，代表“善”的扇形，代表“钱财”的“双钱” ，代表“福”的蝙蝠
12、等。装饰、彩绘中的图示象征手法也较多地运用在建筑中，以写实手法描写山水、花卉，或用松、梅、竹的植物纹样，原意来自自然界，而受文化的影响，演变为象征品德的母题。类似的各种纹样给人心理上和精神上的双重鼓舞，将这些具有丰富内涵的各种建筑符号，运用在建筑形式的表现上，更能加强其视觉感染力。 壮族传统图形和装饰纹样中，蕴含着浓厚的象征主义色彩，这种象征的审美功能往往与物体的实用功能产生某种联系、渗透以至于相互转换。如蛙的繁殖能力很强，在壮族神话里面是象征繁衍的符号，壮族先民常把它雕刻在铜鼓上，于是认为铜鼓具拥有了超凡的力量，该力量来源于刻于它上面的符号。铜鼓上面的大量采用的太阳纹则是太阳崇拜和神权的象征
13、，通过太阳纹的装饰，铜鼓具备了神器的功能。壮锦的蛙纹和太阳纹则将铜鼓上的太阳纹和蛙纹进一步抽象符号化，形成了“新”的符号装饰效果。 20 世纪是用现代主义的理念将世界均质化的过程，由于建筑设计方法、材料等国际化和标准化，导致不同地区建筑形象的千篇一律，同时也使得各个城市失去本土化，缺乏民族特点。对现代主义的反思，那就是建筑要与地域的传统、历史和生活习惯相融合，回归充满人本主义的“地域主义” 。壮锦纹饰符号是壮族文化比较直观的体现，也是很多设计师比较喜欢的创作与研究素材。为体现广西建筑的地域性和民族性，许多建筑师都喜欢在建筑中引用壮锦的纹饰图案，如广西区博物馆、广西图书馆、南宁火车站等许多大型的
14、公共建筑的外墙立面和室内设计中都7可以看到直接引用的壮锦图案纹饰原型（见图 9） 。 传统纹饰符号在现代设计中的初级运用是对图案本身形象不作较大调整或稍加修改就直接运用，如上面所例举的几个公共建筑案例；传统纹饰符号在现代设计中的中级运用是对图案形象进行概括整理，再进行运用，变化方法有简化归纳、夸张变化、抽象变化等；传统纹饰符号在现代设计中较高层次的使用是对传统纹饰符号的形与神进行共同概括与提炼，从整体上把握纹饰符号的形态与神韵，注重意境的表达。这也是当今表达民族性、地域性的最佳手法。 新世纪时代有新的脉搏，当下的设计师需要在设计中注入新的灵魂与血液。因此，我们有必要将现代审美理念、设计原则与方
15、法融入到设计中去，为传统壮锦纹饰符号的再运用探索新的道路，下面笔者通过参与的几个建筑项目案例，简单介绍一下如何在建筑外立面上运用壮锦纹饰符号来设计，以求抛砖引玉，希望有更多设计师关注这一课题。 百色文化科技中心位于百色龙景新区，整体的建筑造型就是一幅展开的壮锦，百色是壮族聚集地，也是红色革命老区。为体现建筑的民族特色和红色革命纪念意义，建筑外表皮采用红色的金属花格和白色的斜纹铝板，其形式都来源于百色地区的壮锦样式。在设计金属花格的样式时，截取传统壮锦的万字菊花纹和云雷纹的样式，将其提炼出来，进行裂解、变形和重构。为了遮挡后面的管道和墙面，同时考虑通风和从金属花格后面望外看的视觉效果，设计出了一
16、种均匀和疏密有致的图案纹8饰效果（见图 10） 。每块花格的图案中心是菊花纹，万字纹在四边，四个角则为中心菊花纹图案的 1/4，这样通过花格的二方连续和四方连续的排列组合形成别具风格的装饰效果。整个建筑外观通过这些造型和装饰处理手法，形成了具有百色当地特点和独具民族特色的地标性公共建筑。 图 10 百色文化科技中心及其外墙壮锦纹饰金属花格图案 南国弈园位于南宁市青秀区，为广西智力运动中心。其金属花格只是位于楼梯间旁边的局部装饰，设计自由度比前例大。图案形式主要来源于南宁地区的壮锦样式，通过简化归纳、变形重构的手法，中心采用菊花纹的简化样式，进行旋转 45 度，四周为万字纹的变形组合，形成均匀通
17、透的图案纹饰效果（见图 11） 。整个建筑外观用规整的工字钢格子将玻璃砖、金属花格、竖向金属多孔板遮阳板这些建筑材料组合起来，形成端庄、通透轻盈的整体效果，既有现代建筑时尚端庄的风格，也有民族和地域特色。 图 11 南国弈园及其外墙壮锦纹饰铸铁花格图案（摄影：徐洪涛） 广西美术馆位于五象新区核心区内，造型上主要由四角锥体、圆柱体、正方体、六面体、十二面体等几何体组合而成，设计师的构思来源于素描的几何石膏体，以将各种美术流派包容其中。外观用具有壮锦纹饰图案的金属穿孔板包装，以展示的广西的民族和地域特色。在设计几9何体外面的金属板图案时，为了达到遮阳、通风的效果和遮挡后面的管道和墙面，同时考虑从馆
18、内望外看的视觉效果，因此采用了具有一定通透率的多孔板。其形式主要来源于广西地区的各种壮锦纹饰符号，如万字菊花纹、云雷纹、蛙纹、盘蛇纹等，通过简化归纳、抽象和变形重构等手法，设计出了一种均匀和疏密有致的图案纹饰效果（见图 12） 。通过这些最国际、最美术、最纯粹、最民族的手法实现一种最包容、最基本的美。 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不可能一成不变。壮锦纹饰艺术符号也随着社会的发展，物质条件的变化，在缓慢地进行着更新和再创造。科学地对待壮锦纹饰艺术符号，理性、严肃认真地分析其壮锦的造型形态、形式法则和装饰符号，对其丰富多彩的艺术形式和繁复华丽的装饰技巧，仍需要我们从美学的角度，从设计形式的法则中，去体验、认
19、识和研究，才能整体把握独具地域特色的壮族民族图案装饰艺术的成就。 壮锦纹饰艺术符号作为壮族地域性民族文化的一部分，是展现壮族思想情感、精神风貌的视觉艺术形态，是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沉淀和累积下来的传统造型艺术宝库。其构图、设计和题材是体现民族性、地域性的重要手段。对它们进行分析和研究，融入建筑设计领域，对开拓今后广西地区建筑创作思路而言，是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 图 12 广西美术馆及其外墙金属穿孔板壮锦纹饰图案（摄影：徐洪涛）10现代建筑设计在追求国际潮流的同时，应当把民族的文化精神熔铸其中。如何在向世界学习的同时，进一步强化民族意识，完善和突显民族品牌，仍然是一个永无止境、永无完结的大课题，有待于我们不断的探新和研究。 参考文献： 1丘振声 壮族图腾考.广西教育出版社 2吴伟峰 广西壮族的织锦技术.广西民族研究1990 年第 3期 3韦晓娟 壮族民间纹饰研究.东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2008 09 25 4楼庆西 中国传统建筑装饰.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99 5图片 6 来源于网络 6本文中的彩色图片除注明外编辑自美丽的锦绣 壮族服饰梁汉昌摄影 接力出版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