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人民币跨境流动的风险研究【文章摘要】本文从人民币跨境流动的现状出发，将人民币跨境流动风险分为当前现实风险和宏观潜在风险。其中当前现实风险是实体经济交易带动人民币跨境流通引发的风险，包括现金管理风险、资金结算风险、以及地域集中香港的风险。宏观管理风险可分为外汇管理风险和宏观调控风险。对于这两种不同风险的评估，从时间上来看，目前现实风险较为突出，但还处于可控的范围。潜在宏观经济管理风险将演变为未来人民币跨境流动工作中更需要密切关注的风险。 【关键词】人民币跨境流动；现实风险；宏观潜在研究 0 引言 人民币跨境流动业务早已有之，但是早年是局限于现金跨境流动等。为推动通过银行体系的人民币跨境流动，我国
2、 2009 年 7 月在上海、广州、深圳、珠海、东莞 5 个城市先行开展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2010 年6 月，试点范围又扩大到北京、天津、内蒙古、辽宁等 20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 。从此以后，我国人民币跨境流动业务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人民币跨境流动总额达到万亿元。人民币跨境流动的迅猛发展，在带来方便人员出入境、旅游、投以及减少我国经济贸易波动受主流国际货币波动影响等有利因素的同时，可能也会产生一些不确定的负面影响。在全球性金融危机和中国国际收支失衡形势日益严峻的情况下，加强对人民币出入境监管、防范和化解跨境资金流动风险更具有理想和现实意义。 本文将人民币跨境流动风险分为当前现实风险和宏
3、观潜在风险。其中当前现实风险是实体经济交易带动人民币跨境流通引发的风险，包括现金管理风险、资金结算风险、以及地域集中香港的风险。宏观管理风险是由于人民币跨境流动规模的扩大，对宏观经济调控产生了一些负面的不确定性影响，具体可分为外汇管理风险和宏观调控风险。 对于这两种不同风险的评估，笔者认为，从时间上来看，目前的现实风险较为突出，但由于目前人民币跨境流动的总体规模和我国经济总量相比，数量显得有限，所以当前现实风险还处于可控的范围。另一方面，随着境外人民币市场的建立、人民币自由化程度的提高和境外人民币数量的急剧增长，潜在宏观经济管理风险将演变为未来人民币跨境流动工作中更需要密切关注的风险。对于这类
4、风险的防范，只要我国相关政策随着经济发展环境的变化而不断调整，未来的宏观潜在风险也是完全可控的。 1 人民币跨境流动的现实风险 1.1 现金跨境流动风险 由于在当前，现金流动是人民币跨境流动的最大组成部分，所以对于当前的现实风险进行分析首先需要关注现金跨境流动风险。从操作层面而言，现金跨境流动存在现钞押运风险（银行体系）和资金境外安全风险（人员携带） 、假币流通风险和洗钱业务风险。 （1）人民币现钞押运风险和资金境外安全风险 人民币现金跨境流动有人员携带方式，也有经过银行体系的流动方式。从银行体系的押运现钞出入境，是官方面对的风险，可以通过特定措施进行避免。在目前的人民币现钞押运模式下，出境之
5、前，中方商业银行承担了境内现钞的运输安全风险。 对于人员携带的现金流动，客商携带大量现金到周边国家进行现金贸易，这些大量现金不经过银行结算体系，其出境以后，可能由于对方周边地区法律不健全，资金安全难以得到有效保障。 （2）假币流通风险和洗钱业务风险 首先，人民币现金的跨境流动存在假币流通风险。由于境外居民得到人民币的途径主要是当地货币兑换点（ 地摊银行或地下钱庄） 和民间兑换，而境外居民对真假人民币的识别能力差，他们通过非正规金融渠道兑换人民币现金，客观上给犯罪分子贩卖、持有和使用假币留下了空间。所以随着近年人民币跨境流量的增加，地下钱庄活动更加猖獗，假人民币存在泛滥流通的风险。假币流通首先影
6、响我国利益，使得人民银行发行人民币法币的地位受到侵害，并且假币流通还会影响实际持币人与潜在持币人的利益。从更长远的角度而言，假币流通还会影响人民币的信誉，阻碍其区域化进程。 其次，现金跨境流动会存在洗钱业务风险。因为“地摊银行”交易方式以现金为主且参与货币兑换交易人员身份复杂，这容易成为毒资、赌资等非法资金的有效掩护，加大银行进行身份鉴定的难度，不利于对违法资金进行跟踪监控。使反洗钱工作的复杂性和艰巨性增加。 1.2 人民币跨境贸易结算的风险 跨境贸易结算是人民币“走出去”的第一步，也是对人民银行货币管理职能提出的更高要求。人民币跨境贸易结算自从推出以后，在短短一年多时间已经成长为规模上仅次于
7、现金流动的人民币跨境流动方式，其快速增长趋势使得有必要对可能出现的风险进行分析。 （1）投机资本假借贸易渠道出入境的风险 在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下，由于用作结算的人民币同国内流通的人民币在性质上毫无差异，所以银行在实际操作中对往来资金的性质和贸易真实背景做出判断和区分的难度很大，有可能造成部分资本项目资金假借贸易渠道出入境。如果在这方面存在管理制度缺失，则会累积和蕴藏风险。 （2）资本项目管理有效性下降的风险 由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引发的人民币跨境流通必然会带动人民币离岸市场的兴起及人民币衍生产品的创新，这会引致境外进出口商对人民币的融资与投资需求。来自境外人民币贸易融资和投资都涉及资本项目的
8、方方面面，如境外非居民以贸易所得人民币资金在国内直接投资能否享受外汇直接投资一样的优惠政策，直接投资所得人民币可否兑换成外汇自由汇出。如果不能对人民币跨境资本实施有效管理，可能对我国国际收支平衡和汇率稳定产生影响。 1.3 人民币跨境流动的地域集中风险 由于人民币跨境流动的大部分份额集中在香港地区，从而关于香港地区的人民币跨境流动风险也值得单独讨论。 （1）套利风险 目前，经中国人民银行和香港金融管理局认可，已经加入中国人民银行大额支付系统并进行香港人民币清算业务的商业银行，可以作为香港人民币清算银行，提供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和清算服务。这条规定实际上给予了贸易项下人民币资金在内地和香港自由流动
9、的通道。这样一来，一些机构可能通过虚假出口而骗取出口退税。过去虚假出口必须拿回外币获得出口退税，这需要筹集外币，需要一定的资金成本。而现在香港可以人民币结算，人民币出境可通过虚假进口支付到香港，投资香港股市后再回到国内获得高额退税。如果控制不严，受到这样巨大利益而产生的套利行为，会加剧人民币在香港和大陆之间的流动，对内地和香港金融市场的稳定都不利。 （2）内地资本外逃风险 香港到内地的 FDI，跟内地的投资优惠政策、投资环境改善和内地经济的强劲增长有关。但也要注意到，有的港资（或经香港的外资）可能是“假外资” ，即内资通过变换一个身份，获取在内地的优惠。同时，这种转换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由于这样做
10、可以获得更好的所有权保护，逃避所谓的“原罪问题” 。另有一些资金纯粹是腐败资金，通过非法手段获得，以非正规途径流出，再变成通过香港进入到内地的 FDI。这些分析表明，香港路径为内地资本的外逃提供了渠道。 2 人民币跨境流动的宏观金融调控风险 前面总结了目前人民币跨境流动所面临的现实风险，包括现金流动风险、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风险和香港地区人民币跨境流动风险。总体来看，由于在短期内，人民币跨境流通规模较小，这三方面的风险都处于可控阶段，通过有效措施可以完全避免。但长期来看，随着人民币跨境流动规模、范围的扩张，其对我国宏观经济管理的影响将逐步凸显，具体表现在货币政策独立性、经济抵抗外来资本冲击等方面
11、，从而带来宏观金融调控风险。 2.1 现金流动统计困难造成宏观调控失准 从现金流动情况来看，由于我国的现金跨境流入和流出缺乏正规的渠道，实际操作过程中又经常触及管理政策底线和个人切身利益，参与者和知情者回避交易的真实目的，使得难以全面准确地了解和掌握人民币现金跨境流动和贸易结算的真实情况。目前我国对人民币现钞跨境流动监测主要是在边境口岸采取抽样调查、实地监测和通过中方商业银行派驻联络员收集、反馈的信息进行监测，很难全面掌握境外人民币现钞的流动情况。但是无法准确掌握边境地区现钞结算的投放量、回笼量、变化、渠道、流量和流向而造成人民币现钞的体外循环，给人民币现钞的结算核销与调运回流带来很大困难，导
12、致无法准确掌握地方经济发展状况，影响了宏观经济政策的制定。 2.2 货币需求的不稳定性将增加央行货币政策操作的难度和复杂性 随着人民币跨境流通规模、范围的日益扩大，影响人民币需求的各种变量不仅源于境内，还扩展到境外。外国居民可能由于人民币贸易计价、追逐投资利润、资产保值、规避风险等目的而产生对人民币的需求。这部分人民币需求既受外国居民所在国经济政策的影响，也受外国居民多元化国际资产投资战略的影响，这种货币需求的不稳定性使得央行面对的货币供给变得更为复杂，不确定性更大。因此，当境外居民调整其资产配置中人民币的货币需求时，就会对我国央行的货币政策产生不确定的影响，加大其宏观调控政策实施的难度。 2
13、.3 外来资本冲击风险 人民币跨境贸易结算大规模发展起来以后，中国经济与世界经济的联系将更加紧密，国际金融市场上的任何波动都会对中国金融市场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这时，人民币跨境流通的逐步扩容也将给国际游资的进入创造可乘之机，使金融市场和宏观经济变得易于波动甚至动荡。那时，投资或投机预期的任何变化，特别是强烈的本外币利差收益或升值贬值预期，都会驱使套利资金集中大规模异动，增加经济和金融市场的波动。 同时，由于跨境套利资金还具有顺周期性，这将使得我国宏观经济调控面临更大的挑战。比如，当中国经济偏热时，趋利资金会大量流入，使宏观经济逐步陷入泡沫化状态；而当中国经济偏冷时，趋利资金会反方向大规模流出，
14、一方面使国内银根趋紧，另一方面宏观经济因资金流出和企业、家庭资产萎缩而备受打击，陷入更加不景气状态。一些国际游资可能借机造市，通过迅速改变资本流向和投机方向牟取暴利，这些都极大地增加了我国宏观经济的调控风险。 【参考文献】 1李东荣编， 人民币跨境计价结算：问题与思路 ，2009 年； 2李婧、管涛、何帆， “人民币跨境流动的现状及对中国经济的影响” ， 管理世界 ，2004 （9） ； 3李婧， “人民币跨境流通的潜在风险分析” ， 当代经济研究 ，2007 （5） ； 4刘田军， “人民币对朝跨境流动现状问题和建议” ， 辽宁行政学院学报 ，2007 （8） ； 5牟怡楠， “人民币跨境流通对银行业金融安全的影响” ， 国际经贸探索 ， 2010（4） ； 6人民币现金跨境流动调查课题组， “2004 年人民币现金跨境流动调查” ， 中国金融 ，2005 （6） ； 7盛松成， “关于推进边境贸易本币结算的思考” ，2008； 8孙涛、张晓晶， “香港路径中的跨境资金流动与潜在金融风险” ， 经济社会体制比较 ，2006（1）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