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比利斯,外高加索的现在进行时玩转老城 在跳下从亚美尼亚边境到格鲁吉亚的大卡车,到达位于库拉河边的市政大厅旁时,我对第比利斯的第一印象除了惊喜还是惊喜。第比利斯有河,有城堡,有漫山遍野的教堂,还有彩色的民宅。相比之下,埃里温就有些略显小巧了。彩色!是的,这里和埃里温的最大区别在于,这里是彩色的:蓝色的、红色的、粉色的、橘色的,各式各样的民宅,简直是一场色彩的“盛宴” 。 第比利斯是外高加索小国格鲁吉亚的首都, “第比利斯”在格鲁吉亚语里是“温暖”之意。据说第比利斯的奠基人国王 Vakhtang Gorgasali 一世在一次狩猎时,打死了一只野鸭。野鸭落进当地一处矿泉里,没想到水是滚烫的,不
2、一会儿鸭子就被烫熟了。于是。国王叫来书记官吩咐道:“这个地方以后就叫第比利斯吧” 。 都说格鲁吉亚人因为贪杯醉酒而错过了上帝给世界各民族分配土地的时机,所以上帝将自己后花同的自留地分给了格鲁吉亚人,因此,格鲁吉亚也被称为“上帝的后花同” 。第比利斯建都于公元前 4 世纪,依山傍水,可谓是外高加索最美的城市。 如今,我由一介过客变为小半个当地人,不用问我这里好不好,我一住就是半年,可以肯定地说:“它的魅力不一般!”每当有朋友到第比利斯拜访我时,若有空闲,我都会带着他们在老城里转上一转。2Rustaveli 大道是第比利斯最为繁华、宽敞的大街,沿街的建筑多为欧洲新古典主义风格,并且近期全部都精心地
3、粉饰过,很多别具匠心的雕塑被镶嵌在建筑外墙上,艺术感十足。街上随处可见格鲁吉亚的漂亮妹子,虽然她们妆容略浓,但衣着品位比较出彩。走累的时候就在现代、简洁的 Entree 咖啡馆要上一个巧克力丹麦包和一杯咖啡,歇脚聊天;想寻找安静的话,就到几条街外的 Prospero 书店去,那里还提供全第比利斯最地道的巧克力蛋糕。 顺着 Rustaveli 大道前往自由广场,很快就可以走到老城的中心Abanotubani,见到一个个在平地上乍然凸起的砖垒的圆顶建筑物。我那个对第比利斯一无所知的美国朋友来到这里时说了句:“这个城市真有意思,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把墓地修在老城区正中间的地方。 ”我想起自己刚来时也有同
4、感,不由得笑出了声。朋友看着我,一脸莫名其妙,我赶紧解释说:“这不是墓地,而是人家第比利斯赫赫有名的建于 17 世纪的半地下硫黄浴室,沐浴的泉水含有矿物质硫,引自浴室后面的塔博尔山,属于当地贵族茶余饭后的保留项目,在当时可是相当流行呢。 ”她听了不禁连声感叹:“第比利斯人民简直太会享受了。 ” 我带朋友穿过 Metekhi 大桥,经过大桥旁边 Vakhtang Gorgasali 一世的骑马铜像,到达库拉河另一侧的缆车旁。在这里,我们乘坐缆车到达素罗拉克山山顶,在缆车上看这个城市被夕阳染得一派温柔,横跨在库拉河上的友谊之桥上灯光渐起,素罗拉克山腰上色彩缤纷。右侧山顶上有一座高耸的名为“格鲁吉亚
5、之母”的雕像,她面向古城,左手托碗,右手执剑,据说象征着格鲁吉亚反法西斯战争的伟大胜利,是第比利斯3城的象征。 在旱桥跳蚤市场淘宝 库拉河由西向东穿过第比利斯市区。1849 年由意大利建筑师Giovanni 所设计的旱桥,是连接库拉河左右岸的重要桥梁。现在,以旱桥为中心,东西延伸 2 公里的地区是第比利斯乃至整个外高加索最有名的跳蚤市场,无数的艺术家、古董商聚集在这里,原本关系并不怎么密切的来自本地、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的卖家在这里谈笑风生、把酒言欢。这里的收藏品从古董银器、留声机到前苏联时代的勋章,从古旧的手风琴、前苏联红军行军包到一整张棕熊皮选择面之广真叫人咋舌。 每个月我都会去旱桥跳蚤市场
6、查漏补缺。市场入口处摊位的主人是一个涉猎颇广、戴着一顶鸭舌帽的老爷子,他在地毯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钱币,有波兰兹罗提、捷克克朗、拉脱维亚拉特、亚美尼亚德拉姆甚至在一套摩尔多瓦列伊的旁边,我还看见了一摞绿色的老版 2元面值的人民币。比起一摞摞的老钱币,我还是对旁边杂货摊子上的乐器更感兴趣。在一块块花色各异的地毯上,放着几架手风琴、一个木吉他和一台天蓝色的打字机,在稍稍靠后的皮箱子上,还有个前苏联时期的军用煤油灯。我对擦着烟斗优哉游哉的摊主羡慕地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是您会折腾。 ”更拉风地还在后面,没走几步,就看到一对夫妇开着带后厢的小货车,把他们要卖的宝贝围着汽车摆了个遍:一幅描绘外高加索 Kaz
7、begi 山间风光的油画放在车头大灯前;发动机盖上铺着一块地毯,上面摆着可能是好几百年前流传下来的铜盘银器;驾驶舱上面有一个老收音机,就是以前电视中常见的敲一敲才发声的那种;还有一整张4巨大的棕熊皮铺在车前的一块空地上。我吃惊地看着那女人,女人感受到我的目光后,十分自然而得意地把眼神扫向自己的老公,仿佛在说:“看看咱找的纯爷们!” 不过熊皮我是没胆子也没什么兴趣买的。转了一圈,最后收入囊中的是一台前民主德国产的胶片相机。您问多少钱?不贵,折人民币 400元而已。 手风琴下的夜色 我的邻居兼好友是个叫“肖恩”的美国人,拉得一手好手风琴,以他为灵魂的“TheUnderground Men”(地下男
8、人帮)乐队在整个第比利斯都很有名气,在这里,各大节日都有演出。当时正好有个荷兰好友来访,她也是个民谣迷,我便带她去自由广场,去有肖恩演出的 Divan Bar。时间虽还早,屋子里却几乎坐满了来看演出的人。台上,肖恩戴着一顶 20世纪 50 年代颇为流行的苏联草帽,身材魁梧,嗓音低沉浑厚,把第比利斯的夜晚衬托得深远、悠扬。看着朋友跟着鼓手打出的鼓点跃跃欲试,我干脆猛喝了一大口啤酒,拉着她跑到前方的小空地上,随着大家一起就着节奏跳了起来。我们笑着,叫着,第比利斯就是这么让人放松。 第比利斯是个不夜城,乐队的演出在夜里 12 点时才落下帷幕。肖恩在各个桌子间穿梭应酬,鼓手威廉和贝斯詹姆斯坐到我们身边
9、。威廉看了看我手中的啤酒杯摇了摇头,起身走向吧台,再回来时手中已端了 4个“Chacha”口杯。 “Chacha”可以算是格鲁吉亚版本的白兰地,度数由45 度(即酒精含量 45%)起,一般在 60 度左右,最高可达 80 度。要说这格鲁吉亚人民也是善于废物利用的民族,要是在别的国家,葡萄酒过5滤后的渣滓直接就丢掉了,在这里,人们则将它们收集起来,进行再次发酵后得到了这种被称为“Chacha”的高度烈酒。格鲁吉亚人说了,这“Chacha”是纯爷们喝的酒,那意思很明朗,到了我们这里,不喝上杯“Chacha”,就别到处说“自己是个纯爷们”了。果然,威廉递给我和詹姆斯一人一个口杯,然后一边将第三个口杯递给我朋友,一边对她说:“听说这是你在第比利斯的第一个周末?来格鲁吉亚怎么可能不喝Chacha 呢!干了!”我的朋友听完大笑着说:“其实我平时真不喝酒,这回为第比利斯破个例!干杯!”我们一起大喊着“Gamoujos” (格鲁吉亚语,意为“干杯” ) ,然后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人已微醺。我跟着一行人从酒吧出来,看着路灯下比之前宁静温柔了许多的第比利斯,只觉得手风琴和鼓点的声音依然在耳边萦绕,心中只剩畅快、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