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追逐城市的灵魂【摘 要】游走在城市里的摄影师，通过镜头为城市“留影” ，并借助照片表达自己的情感。每个摄影师都有独特的看待城市的视角，或善意，或恶意，但是绝大多数的摄影师内心对所拍摄的城市都是充满热爱。透过不同摄影师的镜头，我们有机会探查城市的灵魂，也探查这些追逐灵魂的人的灵魂。 【关键词】都市；摄影；摄影师；灵魂 一、都市摄影与“领地” 每个摄影师都有自己的地盘，对于行走在都市的摄影师来说，似乎每个人都有过用脚步和相机为自己划封领地的经历，他们像是草原上的野兽，在钢筋水泥浇筑的大森林里游走。他们一边逡巡一边做上标记，和动物以气味做标志不同的是：摄影师以图像做标记。摄影师的标记作用和动物一样
2、，都会告知其他人自己在这块地盘的存在，然而和动物不同的是，摄影师的标记并没有阻止他人“入侵”的功能，更多的时候是宣扬自己的摄影风格和理念。比如法国人欧仁阿杰用楼房、门楣、楼梯和把手的照片，为自己做了 19 世纪老巴黎美丽城市景观的标记；卡蒂尔布列松用超乎寻常的耐心和眼光，为自己做了城市如舞台剧般完美的“决定性瞬间”的标记；而日本的荒木经惟，则以其对隐藏在东京深处的性爱的窥视，为自己烙下了“视奸”的标记。 城市是一座随时随地上演街头剧的超大型剧场，除了剧本和幕布，2其他一应俱全。而扮演剧中角色的演员，没有谁比角色本身更为适合。法国著名摄影师罗伯特杜瓦诺曾经写道：“日常生活里的奇妙情景是最动人的，
3、你在街道上不期而遇的事情，是任何一个电影导演也不可能在镜头里给你安排出来的。 ” 都市摄影师的使命，便是在街头搜索逡巡， “收看”这些无时无地不在上演的剧目，并竭尽所能用镜头捕捉下来。在观念的街头一书中，顾铮曾经说道：“不管这些摄影家的照片风格与摄影观念如何不同，他们的一个共同的行为特征使他们自然地形成了都市中的一个特殊的群落都市的闲逛者。 ”用“都市的闲逛者”来形容逡巡于城市街头的摄影师，再恰当不过。虽然是“闲逛” ，但是摄影师们并未像无头苍蝇般在街头乱窜，都市摄影需要摄影师有别于普通路人，用更加理性的审视和具有自主性的旁观，在无数的街头片段中遴选符合自己要求的画面。 为了运用照片表达自己观
4、念，探索都市生活的真实本质，摄影师需要更加敏锐，善于从他人习以为常的观看中发现更多可能。此时，摄影师外在的 “闲逛”状态转化成了内在的观察和探索，而这种客观之中而主观的状态，才是实践都市摄影最有效的状态。 二、镜头语言与都市摄影的灵魂 从杰出的都市摄影师的作品里，我们总能看到意料不到的城市的另一面。都市摄影师以自己独到的镜头语言，将他们所理解的城市解构，然后重构于方寸之中，供观看者享用。这些摄影师的影像，仿佛他本人的私人日记，而一旦这些影像语言公开来，便意味着摄影师向公众坦白了自我，承认自己曾做过的标记，而公众也从摄影师的影像作品里发掘3到了自己所不曾达到过的视域的死角，借以重新审视自己认识的
5、城市，这便是其中充满乐趣所在。 每一个伟大的城市都会有许许多多热爱它的人，但是它却容易钟情摄影师。城市常常乐于把自己最荒诞、最戏剧、最露骨、最浪漫、最下流、最无与伦比的场景暴露在摄影师的面前。在上海，也有这样一群摄影师，透过镜头，发现这座城市无限的可能。较早期的有“北河盟”摄影团体中的王耀东、陆元敏等人，也有花费十年拍摄上海三部曲之卸妆 、 作秀的城市 、 都市形而下的周明，还有最近的“鸟头”组合等等。有人觉得他们的照片不过如此，的确，读图时代的我们习惯被快餐化的五光十色和浓妆艳抹的美图所包围与吸引，被各种软件粉饰过后的精确和完美所欺骗和蒙蔽。只有经过时间的积淀，人们才会发现，原来真实的上海只
6、存在那些一直用生命在观看的人的眼里、照片里，我们得到的不过是如游客般浮光掠影的一瞥。 周明曾在自己的画册中说道：“我不甚在意别人的摄影观，只想实践自认的纪实原则。我情愿把照片拍得既非“新闻”和“报道” ，又不“观念”和“艺术” ，这种不偏不倚、不伦不类的走法能踏出怎样一条道路呢？坚持下去自然就知道了。 ”剥离功利主义的都市摄影师，能够比其他人坚持更长的时间，穿越更多的大街小巷，目睹城市里更多上演的剧目。这让人联想到近来在美国被发现的已去世的摄影师薇薇安梅耶，作为一个家庭保姆，她留下的摄影作品数量和质量，超越了很多同时代知名摄影师。薇薇安梅耶的街景作品表现了芝加哥值得回味的地方特点，凝固了众多不
7、可思议的瞬间，但是令人诧异的是，这些照片薇薇安4生前都没有向外人展示过，甚至上千卷胶卷都未曾冲洗，她享受的是在拍摄过程中和城市的每一次邂逅。的确如此，穿越于城市之中的摄影师们并未因“闲逛”而对城市有任何不敬和偏见，而是从自己的视角对所闻所见做忠实的捕获。或许我们可以套用广告语的语气说：都市摄影师不生产照片，他们是城市影像的搬运工。 城市是人类走向成熟和文明的标志，也是人类群居生活的高级形式，它一方面给予人类庇护、便利，展示人类发展的成就，传承人类文明，同时城市也带来了堕落、贪欲、犯罪。城市的多面与炫丽既让人为之向往，也让人不知所措，这使得揭露城市本质、探讨人与城市关系的话题从未断绝过。作为独特
8、的观察与思考方式，摄影在试图揭开城市面纱、解读城市表情，最终探索城市的灵魂所在方面，有着独天得厚的优势。通过都市摄影师的镜头与城市的每一次的短兵相接，都能带给我们意想不到的奇妙体验，这些体验是摄影师的独特观看和个人“标记” ，也是城市希望借助摄影师之手传递给我们的感受。透过这一次又一次舞台般认真的观看，我们才有机会认真思考城市，思考人与城市的关系，如此我们才有机会得以触及到城市的灵魂。因此我们不妨说，都市摄影，其实就是在追逐城市的灵魂，于此同时，他们也在追寻自己的灵魂。 参考文献 1 Roland Barthes.明室M.赵克非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 年. 2 林路.摄影思想史M.浙江摄影出版社，2008 年. 3 顾铮.观念的街头M.浙江摄影出版社，2010 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