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无政府状态下的冲突与合作摘 要 随着柏林墙的倒塌和二战以后霸权两级之一苏联的解体，现实主义和自由主义陷入了解释力不足的困境，这使得国际关系理论的发展也进入到一个新的层面。处于主流地位的新现实主义和新自由主义的争论仍在继续；以其独特之处周旋于两种理论之间的建构主义也成为一个日益壮大的新流派。因此，当前国际关系领域形成了新现实主义、新自由主义与建构主义三足鼎立的局面。其中，新现实主义作为对国际关系理论中最古老、影响最大的现实主义的“科学的修正和补救” ，无疑对当前国际体系的变革具有强大的解释力。本文将利用新现实主义理论分析当前国际体系的深刻变革。 关键词 国际体系 新现实主义 冲突 合作 作者简介
2、：宋东泽，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 中图分类号：D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592（2015）11-137-02 一、导论 随着经济全球化、区域化的深入发展，国际政治的行为体由主权国家的单一行为体变成了多元行为体，跨国公司、地区主义在国际政治经济发挥越来越重要作用。当前国际体系正经历历史巨变，呈现出典型和鲜明的特征。进入 21 世纪以来，新的国家安全观既除了主权和领土安全的传统安全外，非传统安全威胁因素上升，全球问题空前激化，出现了危及人类生存的状况。为了应对全球性危机，人类需要合作，只有合作，才能共同防御金融风险、环境污染、恐怖组织的传导路径和蔓延趋势，成为国家间首选的共事
3、方式，时代主题开始转向和平与发展。在此之下，国际体系也酝酿着重大的力量转变，大国兴衰导致实力对比开始逆转，包括中国、印度、巴西、南非在内的新兴大国群体迅速崛起，传统的霸权体系稳定论的国际体系面临挑战，同时西方发达国家也出现了经济衰退，制度创新乏力的老年期综合征，世界多极化趋势日益明显，国际行为主体以权力之争为基础的国际冲突仍将长期存在。目前的国际体系仍然处于无政府状态，权力和利益、物质力量在国际体系构建中仍然起着决定作用。 二、新现实主义对现实主义理论的修正 随着世界各国经济贸易总量的指数式增长，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互动和联系进一步加强，现实主义以权力、军事实力和相对利益的零和博弈的国际政治学理论
4、失去了用武之地。国际法、国际组织和国际协调机制，在国家交往之间起到了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国际社会的秩序摆脱了霍布斯的人与人战争的自然状态，进入到了相互依存阶段，硬实力地位下降，软实力作用凸显。作为西方主流国际关系理论的现实主义，面对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开始进行现实主义理论创新和再造。 为了适应国际关系理论的发展和美国霸权主义的需要，新现实主义对现实主义进行了修正，修正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抛弃了抽象的具有道德和伦理意义的人性恶的前题，将国际政府的无政府状态、国家安全和国际体系结构作为其理论体系的前题条件，对现实主义的权力学说进行了替代，用国家安全替代权力和利益，用综合国力替代单一的军事实力，
5、将经济因素加入到国际关系理论研究的议题之中。开始注重除高级政治之外的低级政治，构建了新现实主义的合作理论。但是这种合作理论和自由主义的合作理论有着本质的区别，既新现实主义的理论核心是结构，而自由主义的核心是制度。 如果说用函数关系式表示，决定国家权力这个因变量的自变量是国家行为体在体系中的结构，而国家的安全和国际的无政府状态是常量。国家行为体的结构是由其排列顺序、行为体的特点和行为体的能力决定的，也就是说，国家在国际体系的结构是由其物质结构决定的，而这种物质结构就是国家的综合实力。国际体系变动是由国际结构的变化引起的，结构的变化，也就是某个国家既行为体实力和权力的变化，剧烈变化过程中，容易产生
6、世界秩序的失控，所以说，维护稳定的霸权是必要的，霸权是世界的稳定器。 新现实主义的理论采用了历史归纳法，抛除了道德因素，拒绝理想主义，这些都和现实主义一脉相承。同时，新现实主义也保留了马基雅维利权力高于道德的传统和霍布斯的自然状态。这说明了，由现实主义到新现实主义的变化是量的变化，而不是质的变化，变的是壳，而不是核。 三、当前国际体系的变化分析 随着冷战时代的结束，国际体系发生了深刻变革，冷战时期的美苏两极对峙体系崩溃，一超多强的国际格局趋势日益明显。在这个演变过程中，国际行为体的物质能力即实力仍是其在国际体系中所处位置的决定性因素。尽管冷战后新兴经济体力量的快速上升使美国从绝对优势地位向相对
7、优势地位转移，但美国强大的经济、军事、科技实力决定了其在未来一个相对较长的时期内仍将是世界最强大的力量，美国的霸权地位仍然处于相对稳固的状态。 在国际体系多极化的同时，虽然合作的效用有所增加，但冲突仍然是这场变革的主旋律。冷战结束后，长期以来被两极格局所压抑的各种矛盾被纷纷释放，民族、宗教和领土之争此起彼伏。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日益猖獗的国际恐怖主义势力则和民族、宗教问题相互纠缠，为冷战后的国际冲突赋予了前所未有的特点。在国家层次上，冷战结束后，主权与人权的优先权之争进入白热化。 正如沃尔兹在其名著人、国家和战争一书中谈到的，国际无政府状态是导致国际冲突的原因 。当前的国际社会，除了合作
8、，冲突也是屡见不鲜。经济合作背后的政治因素，经济合作的不确定性，人的非理性，国内因素对国际关系的影响，行为体的博弈，跨国公司对国家主权的影响，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的复活，各种文化的冲突，世界仍然不太平，仍处于无序与有序并存的状态。主权国家仍然是最主要的国际行为体，普遍存在的安全困境仍然困扰着世界，普遍存在的国家利益上的矛盾性和各国以安全为目的的权力之争决定了国际冲突在当今及未来的世界中仍然可能会继续延续下去。民主和平论、历史终结论的美好愿望被残酷的现实击的粉碎，只留在人们的理想国中。 虽然国际冲突在国际体系变革中似乎占据了中心位置，但面对全球性危机，人类的社会和时空观念、活动空间开始具有全球特征，
9、在全球化大趋势的推动下，世界各国的依赖程度逐渐加深，国际合作、非零和博弈和相互依存显得愈发重要。在此基础上，新现实主义对传统现实主义进行了“科学的修正和补救” ，其中最大的超越就是除了关注高级政治外，开始关注低级政治既经济问题和合作问题，修补过程中，借鉴了自由主义、行为主义和建构主义的理论，使得新现实主义理论更具有包容性、解释性和适应性。 四、新现实主义理论所面临的挑战 作为当前国际关系领域的主流理论之一，新现实主义尽管颇受青睐，主要是由于沃尔兹等现实主义理论家对国际政治理论做出了重要贡献。首先，沃尔兹取消了现实主义有浓厚道德和伦理色彩的人性本恶的前提，为现实主义奠定了坚实的逻辑基础。其次，沃
10、尔兹引入了决定国家权力的最主要的变量既国际体系的结构，并对国家的行为方面具有很强的解释性。再次，在变化莫测和不确定性的国际关系中，将国家在国际体系结构既等级关系，看成是国际格局稳定的决定性因素。 但是，沃尔兹的理论也有很显著的缺陷： 新现实主义在满足其前提假设的条件下，对国际关系具有一定的解释力。但是，世界在变化，时代在发展，参与国际体系的行为体除主权国家外，地区联盟、跨国公司、经济共同体等参与国际事务的频率逐年升高，国际行为体出现了多样化，仍然用解释国家主权的理论来解释其他行为体的国际关系就显得捉襟见肘。作为经验主义的新现实主义，其理论是对美国国际关系理论的总结，具有很强的辩护性，其理论是为
11、了适应美国霸权而产生的，具有狭隘性，不具有普适性。其理论具有静态性，对解释现实的国际问题无能为力，因为，国际关系是一个发展、变化的过程，时时处于动态变化之中。 世界已经变成了地球村，国家与国家的相互依存度越来越大，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交往，也呈现出多样性的特点，政治因素有时候并不起决定作用，由权力和结构决定的不同等级，在有些场合，由于合作、理性和降低交易费用而使得冲突得到化解，合作共赢的国际范例数不胜数。在博弈过程中，由信息不对称、欺骗、不诚实等产生的零和博弈，交易费用增大的状况，也随着国际制度的健全和行为体的更加理性而有所缓解。 新现实主义同样没有走出安全困境，其是悲观主义的，由于结构的不稳定性
12、，导致了霸权的衰落和更替，而每一次更替，都伴随着国际秩序的动荡，新现实主义，永远走不出修昔底德陷阱，是历史循环主义者。新现实主义对国家内部结构没有进行深入研究，对国家和国际体系的传导互动机制没有进行深入研究，实际上，国际问题国内化，国内问题国际化，已是国际关系理论必须要回答的大问题和大理论。 新现实主义的批评主要来自于新自由主义、建构主义和行为主义，客观上说，虽说有精辟之说，但这些批评更有门户之见，都具有辩护性质，因此，新现实主义要用显微镜和放大镜加以甄别，以便借鉴其他理论范式中的有益思想，不断为自己注入新的要素，从而使自己更符合现实，与时俱进。 五、结语 国际体系、结构和行为体时刻处于动态变
13、化中，平衡是暂时的，不平衡是常态，美国霸权的存在，国际关系理论的话语权由西方发达国家垄断的事实，强权政治的横行，不平等的国际分工，这些现实，都证明了新现实主义理论仍然具有很强的解释力，也就是说，现实世界的权力之争，仍然是由实力决定的，政治因素仍然是重大国际问题必须要考量的重要因素，主权国家仍然是国际最主要的行为体，正因为如此，新现实主义在当今及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仍将具有强大生命力，仍然是对国际体系十分有力的解释和预测工具。 参考文献： 1陈岳.国际政治学概论（第三版）.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 2肯尼思?沃尔兹.国际政治理论.北京：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1992. 3肯尼思?沃尔兹.人、国家与战争.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2. 4肯尼思?沃尔兹.国际政治理论.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 5约翰?米尔斯海默.大国政治的悲剧.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 6 Alder， Emmanuel， and Beverly Crawford， Progress in Postwar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91. 7吴征宇.结构理论的结构肯尼思?华尔兹“结构现实主义理论”解析.国际论坛.2003，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