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密尔自由原则的范围摘 要 本文指出，自由原则是密尔论自由一书中的一条重要原则，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密尔的自由体现在意识的内在领地自由、趣味和志向自由以及个人间相互联合的自由。他极力倡导思想讨论自由和个性自由。社会应尽可能地扩大和容忍自由原则的范围，其前提是只要个人的行为未对他人造成伤害。 关键词 自由原则 功利主义 个性自由 作者简介：晏文超，仪征市人民检察院反贪污贿赂局书记员。 中图分类号：D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592（2015）08-268-02 自由原则是英国近代自由主义思想家约翰?密尔（John Mill）在论自由一书中所推出的一条重要原则。密尔从小深受激进主
2、义思想的父亲和功利主义思想的边沁影响，但是，他在继承功利主义精髓的基础上，对其进行了大胆的批判和修正，并对自由理论和功利主义的关系做了深入的阐述，他从功利主义的视角出发论证了自由主义，使二者融为一体。及至今天， 论自由也是法哲学领域的重要文献。 一、自由原则提出的背景 密尔所处的英国，正处于工业革命如火如荼的推进时期。在工业革命的影响下，英国的资本主义经济得到了迅猛发展，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力量也得到不断壮大。在密尔所生活的维多利亚时代，虽然这时候2的英国在综合国力上已达到鼎盛繁荣，但在诸如社会道德、社会观念和社会结构等方面依然存在限制，主要表现在人的个性和独立性方面。 托克维尔在论美国的民主
3、一书中提出了“多数人的暴政”这一观点，并将其列入社会需要警惕的祸害之一。但是，密尔以此为基础，提出了我们更应警惕的“社会的暴政”这一问题。 “像其他的暴政一样，这种多数人的暴政，人们起初以为、而且至今仍然庸俗地以为，其可怕性在于它主要通过公共权威的行为而发挥作用因为它虽然通常不以极端的惩罚为支撑，却几乎不给人们逃避的途径，它更深地涉入生活的细节，并且奴役灵魂本身。 ” 这种社会暴政之所以比政治暴政更可怕，是因为社会暴政使人无处可逃，影响人的生活细节以及奴役人的灵魂。密尔的论自由所诉求的并不是减少政治压迫或改革政治组织，而是这样一种公共舆论：它实施真正的宽容，珍视观点的不同，对它所要求的一致性进
4、行限制，并且欢迎各种作为创新渊源的新概念。 因此，在论自由中，密尔的真实目的并不是批判传统的政治压迫，而是个人享有自由原则的范围和限度。 二、自由原则的范围 密尔在论自由开篇就开门见山地指出整个所要探讨的主题并不是那个被不当地称呼为哲学必然性学说相对立的东西，即所谓的“意志之自由” ，而是公民之自由抑或社会之自由，这种公民之自由抑或社会之自由的内涵是社会可以合法地施加于个人之上的权力性质和权力界限。他在此把社会自由与哲学上相对于必然性而言的自由明确地相区分，而且它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自由原则又称“伤害”原则、极简原则，之3所以叫“伤害”原则，是由于密尔用 “伤害” 一词来界定自由的范围，为方便
5、起见，本文在论述中统一使用自由原则。关于自由原则的定义，密尔的观点是：有关个人事由以合理性的方式被社会加以绝对支配和强力控制，无论物质力量是基于合法惩罚，还是道德强压是基于公众舆论，这种合理性的唯一准绳只有是自我保护。个人之行为只有在涉及他人之行为时，才是应对社会负责任的行为。只涉及自我部分之行为基于独立性而言为绝对，以密尔的说法来概括，即个人是最高主权者。 论自由全书可以总结为两条格言：“第一，个人的行为只要仅涉及自身而不涉及其他任何人的利益，他就不必向社会承担责任。第二，对于损害他人利益的行为，个人则需要承担责任，并且在社会认为需要用这种或那种惩罚来保护它自身时，个人还应当承受社会的或法律
6、的惩罚。 ”密尔旨在强调自我不涉及他人行为之绝对独立性，不受干涉性。这就是密尔认为的 “自由原则”的范围。关于自由原则的范围，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自由的三个领域 关于人类自由所涵盖的三个领域密尔总结出如下几点：一是意识的内向境地；二是趣味和志趣的自由；三是个人之间相互联合的自由。意识的自由，即最大范畴的内心的自由，它涵盖了思想、情感、理论、实践、科学、道德以及宗教信仰等诸多方面的自由；个人志趣的的自由，即能够依据自我的兴趣爱好来安排自我的生活，制定目的为愉悦自我的生活规划，凡事以自我喜恶为衡量标准，自我个性的发展不受限制；个人之间相互联合之自由，即今天宪法所规定的公民的一项基本权利
7、4结社自由。比如在经济、贸易、生产、生活等各方面的自愿联合。 （二）思想和讨论自由 关于思想和讨论自由，密尔从四个方面论证了其对于人类精神福祗的必要性。 （1）如果被权威压制的意见是真的，禁止思想和讨论自由就使人类失去了一个获得真理的机会；（2）如果被权威压制的意见是谬误的，使人类失去了一个在与谬误的争辩中获得对真理的更加清楚的认识和更加生动的印象的机会；（3）如果被权威压制的意见部分是真理部分是谬误，使人类失去了一个完善已经认识的真理 ；（4）教义的意义本身有丧失或减弱并失去其对品性行为的重大作用的危险。 密尔在论述过程中采取了既破又立的方式论证以上四点。如在论述的第一部分中，他反驳因担心错
8、误意见误导社会而禁止言论思想自由的理论，提出不该为了不许对某言论驳辩而假定其真确性，人的智慧的来源在于人在错误时能够改正，在驳辩中可加深对真理的理解；反驳政府有义务保护某些对社会福祉有用的信条，指出由功利性导出真确性是荒谬的，对教义的信仰因基于对其真理性的认同；反驳拒绝听自己认为错误意见的看法，指出其实质默认了自己判断的不可能错误性，同时举出了苏格拉底等著名案例揭示因不自由而导致的司法罪恶给人类带来的悲剧。反驳真理会永远战胜迫害的意见，指出这不过是一个过于乐观的谬误，真理的浮现会因人们的错误而推迟，造成损失；反驳认为异端者沉默不算灾害的意见，指出这不仅使人们丧失对异端意见透彻讨论的机会，更严重
9、的是，败坏了不仅使异端者还有费异端者的心灵，使其丧失生气和独立，号召思想家的第一个义务就是随其智力所之而不论它会导致什么结论，并结合时5代背景痛心疾首地指出，推动欧洲近代三个辉煌历史时期的思想力量已然将油尽灯枯，我们如若不再力主精神自由，我们就不可能实现新的进步。 密尔在论证言论自由和思想自由时一个至关重要的概念就是强调人类认识的可错性。这种人类认识的可错性不仅表现在单个个人、而且表现在集体共识之中，有时甚至出现在整个人类和整个时代的认识之中。关于这一点，密尔列举了卢梭这一事例进行论证。 “每个时代都曾持有许多被后面的时代认为不仅错误而且荒谬的看法；可以确定的是，现在流行的许多看法将被未来的时
10、代所抛弃，就像现时代抛弃许多过去曾经流行的看法一样。 ” （三）个性自由 关于论证个性为人类福祉的因素之一，密尔先划出了个人个性发展的空间，即个人应在仅涉及自己的事情上按照自己的意向和判断活动，不论在他人及传统习俗看来是否可取。他主要从两个方面论述这一点： 第一，从社会发展层面来说，允许个性的自由发展有助于保护首创精神，而首创性是人类事务中一个具有价值的因素，它为极具某种天赋的个体的发展提供有利条件。人类社会永远需要这些极具天赋的少数个体来发掘真理，证明之前所谓真理的对与错，人类也需要他们保持已有事物中的生命，以及推动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某一领域的突破与发展。 第二，从个人发展层面来说，个人发展
11、需要个性的张扬，不应该遵从习俗惯例。每个人对自己的福祉有最深切的关切，对于一个人如何发展，他人的经验也许是错的或没有解释效力，或者即使对了却根本不适合他，毕竟他人对其的利害关切远比不上其本身，当然前提是个人是能6力已臻成熟，能够运用自己的理性。而且个人的智力在运用过程中才能得以发展，成为思考中高贵而美丽的对象，在对自己生活和人生的思考和选择中使自己的存在有了更大程度的生命的充实。习俗的专制在任何地方对于人类的前进都是一个持久的障碍。人们的悲剧现在不仅在于个性屈从于习俗，更在于把习俗当成了自己的“个性” 。这种后果很大程度上来自于人们价值观念的歪曲，想要以牺牲个性换来社会对自我的认同，做一个平庸
12、的顺民。但须知人固然需要肯定，但这肯定应当来自自己的内心，而非依赖外界，尤其是习俗。 “一个社会标新立异的数量，一般总与该社会所含有的天才、精神活力和道德勇气的数量成正比。 ” 密尔通过自己所推导出的理论，列举英国和中国进行论证，针砭时弊、发人深省。 个人自由是每个人成长和发展的奠基，是社会演变的活水源头。虽然密尔的个人自由原则存在或多或少的端倪，但个人自由作为一个符合社会潮流和人性需要的重要原则和价值导向，是值得推崇的，我们将为实现全面自由而努力求索！ 注释： 英 约翰?密尔著.顾肃译.论自由.译林出版社.2010 年版.第 6 页，第 18-19 页，第 12 页，第 71 页. 美乔治?萨拜因著.邓正来译.政治学说史（第四版）下册.世纪出版集团、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 年版.第 396 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