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八大以来反腐败工作中官员落马路径研究摘 要 本文通过收集十八大以来在反腐败工作中官员落马路径的信息，进行分析比较，进一步了解我国在开展反腐工作中克服的阻力与取得的突破性进展，为以后反腐败工作开辟新思路提供帮助。 关键词 反腐败 落马官员 落马路径 中图分类号：D630.9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387/ki.1009-0592.2016.06.217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坚持党要管党、从严治党的方针，以猛药去疴、重典治乱的决心和以刮骨疗毒、壮士断腕的勇气进行反腐败斗争，坚持“老虎” “苍蝇”一起打，力度不断加大，范围不断扩大，形成了对腐败分子
2、和腐败行为的高压态势，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显著效果。据我们不完全统计，截至 2016 年 2 月19 日，十八大后全国已有 125 名副部级以上官员和军级以上军官落马，涉及党政军、人大、政协、国企等多领域。 随着我国的反腐败工作力度不断加大和落马官员人数的增加，官员落马路径信息以多种形式被曝光在公众的面前。分析、对比这种路径，对研究如何更加有效地治理腐败、讲究反腐败的策略有重要的意义。笔者拟以党的十八大后落马的 150 名各层级落马官员为样本进行实证研究，对样本信息进行全面的梳理和分析，总结归纳出官员落马的各种路径及其特征，以期对有效预防和反对官员腐败问题的有所裨益。 2一、样本说明 本文的分析样
3、本集中于十八大以后至 2016 年 2 月 19 日期间，样本信息主要来源于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纪律审查”栏公布的违法违纪事实以及其他网站。我们根据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纪律审查”栏公布的违法违纪事实，在网络上搜索接受调查的官员的腐败信息并且整理成材料库，根据材料库的内容，进一步整理归纳出官员腐败行为被暴露从而落马的路径。 本文采用的分析样本所包含的腐败官员人数是十八大以来全部的落马官员中的一小部分，而有腐败信息披露的官员又只是被查处腐败官员的一部分。在查证的过程中，有些官员的腐败信息披露的细节，由于受到保密等各种限制，所以难以查证。而有些官员由于级别较低，腐败行为影响面较小，所以相关信息被披露
4、的较少，路径也相对单一。我们最终确定了 150 名落马官员作为本文的研究样本，见表 1。其中，有的官员腐败信息可能不止从一种路径披露，部分落马官员的信息披露路径较为单一。 二、十八大后官员落马路径分类分析 （一） 官员落马路径分类 1. 如图 1，从落马路径总分类的统计结果的比例来看，120 名官员落马与牵连有关，占 34.88%，104 名官员与举报有关，占 30.23%，60 名官员与传闻有关，占 17.44%，45 名官员与中央巡视有关，占 13.08%，11名官员与媒体曝光有关，占 3.19%。此外，其他类型的信息公开方式，如国家审计署审计、约谈者招供等涉及到 4 名官员，占 1.16
5、%。 32.如图 2，对受牵连的情况进一步细分，84 名官员受其他落马官员牵连，占 70%，22 名官员受亲属牵连，占 18.33%，14 名官员受商人牵连，占 11.67%。 3. 如图 3，对举报主体可以进一步细分为群众举报和其他官员举报。79 名官员的腐败信息与群众举报有关，占 75.96%，25 名官员被其他官员举报，占 24.04%。其中群众举报按举报的形式可以分为传统举报和网络举报，传统方式主要包括电话举报、信函举报和当面举报等。其中 38 名官员被群众举报是传统举报方式，有 38 名官员是通过微博、微信、网络平台等新媒体被群众举报。此外，在被举报路径中，有 7 名官员是被情妇举报
6、。 （二） 官员落马路径分析 1.通过数据来看，官员落马的多种路径中，被牵连是主要路径之一，其中受其他落马官员牵连是主要方式，还涉及到受商人牵连和受亲属牵连。说明腐败官员之间，官员与商人之间，相互勾结、利用，其犯案呈现群体化、集团化的特点。他们在政治上拉帮结派，在经济上互相利用，形成利益共同体。而官员腐败也有家族化的趋势特征，从侧面来说，官员腐败信息的查证也可从其家属、亲友作为突破口。所以，一个官员腐败行为的暴露，肯定与其他官员、商界、亲属脱不开关系，腐败官员往往会利用职务的便利为其他官员、亲友及商人输送利益，或者通过亲属接受其他官员、商人及其他人输送的利益的方式来牟取私利。腐败过程中，腐败成
7、员之间缔结起亲密的合作关系，建立了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对于官员腐败信息的查证可以通过对周围人的查证开始进行，顺藤摸瓜，4层层深入，来实现反腐。 2.在官员落马的原因中因被举报而受到调查已成为一个重要的途径。其中，群众通过网络举报占主要部分。说明随着网络技术的不断发展和公众民主意识的不断加强，群众也更加主动地充当起监督者的角色，举报官员的腐败信息，为上级部门的反腐工作提供线索，网络成为了群众表达诉求、上级部门反腐工作开展的重要渠道。群众通过各大论坛的网帖、博客，微博、微信等方式实名或匿名披露一些官员的腐败信息，构成了网络反腐的中坚力量。同时，政府部门的内部监督也在不断加强，促进了官员与官员之间的相
8、互监督。此外，近几年来，由于腐败官员多涉及权色交易，官员因情妇举报而被查处也屡见不鲜。 3.十八大以后，通过中央巡视组巡视的方式深入开展反腐工作的已成为最为高效、有力的方式。在“大老虎要抓，小苍蝇也不放过”的反腐环境之下，中央向全国多地多次派出巡视组，搜集检举材料，检查各项工作等等，有的还来“回头看” ，反腐败斗争成效显著。由此可见党中央在十八大后坚定不移的反腐决心和百折不挠的毅力，将反腐败工作落到实处，加大了对各个省的巡视频率和力度，使许多有腐败动机的官员“不敢腐” 、 “不能腐” 。 4.在官员落马前后，或多或少存在一些落马信息传闻，主要是坊间传闻和官场传闻。虽然只是传闻，不可全盘相信，但
9、所谓“无风不起浪” ，这些传闻也并非毫无依据可言，有些甚至是上级部门有意透露，给公众一些心理预期。部分腐败官员在案发前在坊间或官场流传着自己的绰号，这些绰号是群众对官员形象的另外一种概括，绰号背后所隐含的往往是5腐败的信号。在日常监督和案件侦办过程中，办案人员收集大量信息中，就包括官员的绰号、官员在单位的声望、在主管行业领域的口碑等等。 5.媒体是消息的重要发散地，尤其是官方媒体，有一定的权威性，可信度较高，因此在披露高官落马相关信息方面也显得尤为慎重。一般在中纪委公布前没有确切证据不轻易发话，对于信息的公开披露都是慎之又慎。由此我们不难理解为何媒体路径所占的比例也显得比较少，只达到了 3.2
10、0%。即使如此，我们还是能够通过对于占到 3.20%的披露内容，看到官方媒体在谨慎把握公开信息的时候，已经少了以往的扭捏和被动，适当地采取主动出击的方式，在反腐过程中灵活、自由的把握公开信息的主动权，有时候更是把选择公布的内容、时机、方式和方法当作一种策略。 6.在官员腐败信息公开的主要路径发挥作用的同时，一些新兴的方式也在反腐斗争中发挥作用。如在十八大后更加突出强调个人重大事项报告表披露制度和国家审计署的审计工作制度等，这也反映了上级部门在开展反腐工作时更注重策略的应用，试图开辟一些新的路径来更好的开展反腐工作。 三、十八大后落马高官级别分类分析 （一）落马高官级别分类 1.如图 4，从落马
11、高官级别分类的统计结果来看，样本统计的官员中，厅局级官员有 58 人，占 38.67%，省部级官员有 76 人，占 50.67%，县处级官员有 8 人，占 5.33%。另外，还有国家级官员 5 人，占 3.33%，军级官员 3 人，占 2%。 62. 如图 5，从总体来看，信息公开的路径中，同一时期内样本中腐败信息被披露的所有路径中，省部级落马官员的人数都明显多于厅局级。其中，传闻路径多 29 个，举报路径多 39 个，牵连路径多 15 个，中央巡视路径多 17 个，媒体披露路径多 9 个。 （二） 落马高官级别分析 通过数据分析，在同一时期的样本中，省部级和厅局级官员的腐败信息被披露的人数较
12、多，社会关注度更高，一方面反映出中纪委的反腐工作主要着力于级别较高的官员，另一方面，级别越高，影响面越大，关注的人自然就越多。 1. 对于省部级官员来说，被举报是导致其落马的主要路径之一，“树大招风” 、 “高处不胜寒” ，说的皆是如此。相比厅局级、县处级这些级别的官员，他们的所作所为显然影响力要大很多，一旦做出与群众与下级官员利益相悖的事情，那么被举报很可能是暴露他们腐败信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其次是受牵连，这同样也是厅局级官员落马的主要路径。2. 对于厅局级官员来说，牵连是导致其落马的重要途径之一。许多厅局级的官员都依附着有更高级别的“靠山”或者与其他的“助手”相互帮助，当他们的“靠山”或者
13、“助手”出事时，他们自身往往会因为“拔出萝卜带出泥”而被牵连出。其次便是被举报，可见不论是省部级官员还是厅局级官员，被举报都是导致官员落马的重要路径。 3. 在传闻、举报、媒体、中央巡视这四条路径中，省部级落马官员人数都要比厅局级高出了两倍之多。一方面反映中央巡视组主要关注的7省部级的单位的巡视工作，另一方面，官员级别越高，其影响力覆盖面越广，容易受到更多公众的关注，获取其信息的途径就越多。而在国家级这一类级别最高的官员里，中纪委的调查工作信息的公开更要显得谨慎。 4. 在受牵连的路径中，省部级和厅局级官员人数较高而且比较接近。说明官员和官员之间，官员和商人之间，官员和亲属之间有着相互勾结的腐
14、败活动，而厅局级官员的人数略高于省部级官员。说明厅局级的官员腐败信息的披露更多地受到同级或上一级的落马官员的影响。 5. 相对于厅局级官员，省部级官员显然更受瞩目，信息公开路径呈现多样化、集群化的特点。省部级官员在政绩上的作为更容易引起群众注意，在一些公开的报道、活动中的曝光率高，他们的一举一动稍有差池皆会成为群众关注的焦点，所以一旦他们有了腐败劣迹，各种传闻、举报路径就成为了他们腐败信息曝光的主要路径。 6. “官官相护”是官场上的非常常见的现象，但是在被举报的路径中，我们发现不少官员的落马与官员举报有关。在官员举报中我们发现，举报的官员与被举报官员在级别上并没有特定的规律可循，上级举报下级
15、，下级举报上级这两种情况都不在少数，这种路径的出现一方面也体现了现在官员的政治觉悟较高，但在实际调查中我们也发现有另一种情况存在，即自己的上司或下级的行为威胁到了自身利益，不得已采取举报这种方法，避免自己的声誉受损，或者为自己扫除仕途上的障碍。 7. 在部级和厅局级官员的落马过程中，中央巡视的工作发挥了重要作用。说明中纪委在开展反腐工作时的力度和范围不断扩大，坚持“老8虎” 、 “苍蝇”一起打的原则。从数据中可看出，省部级官员人数是厅局级官员的两倍，说明中纪委对省部级官员的调查力度不断加大，省部级官员一旦落马，就很有可能牵扯出一大批厅局级干部。 四、 对策与思考 1.在反腐败中注意策略，做到智
16、慧反腐。面对各种大案，由于受到保密等多方面的限制，如果突然发布重大案情的信息，民众没有心理准备，容易产生思想上的混乱，不利于社会的稳定。所以进行有效的舆论引导及相关案情信息的前期铺垫，让媒体和民众对于案情有着预期的揣测，对官方所发出的信号能够有足够时间去解读和消化，对于其他的官员起到震慑的作用，从而实现反腐的精准、高效，这也是执政能力现代化的体现。 2.保持社会参与反腐和信息披露渠道的畅通，将官方反腐与民间反腐有效的结合。一方面官方反腐要大力宣传纪检监察机关接受举报、投诉的电话、网站信息，加强对信访举报、投诉办理工作有效性的监督，加大实名举报反馈机制等等。另一方面，要发挥民间反腐的力量。积极开
17、展网络和各种媒体的新闻监督，跟踪关注重要网站及相关新媒体渠道的有关腐败舆情。 3.通过借助新媒体设立网站、强化网上举报制度建设等举措拓宽反腐倡廉渠道。政府可以通过在网络上设立各种各样的平台如博客、论坛等及时进行信息公开透明，让社会公众方便快捷地了解重大事项以及反腐进度，接受公众的质询和意见，更有效地进行案件的调查和审理；另一方面，网络衍生的大数据也给予了网民多种渠道去搜集有关信息和证9据，举报者在公众论坛或举报网站上发表举报信息，政府就可以获取相关线索，从而开展反腐败工作。加强对于重点人群、区域的金融监控，对于可疑数据，央行与纪检监察、公安和检察院等部门应该完善信息共享机制，以便于向执法和司法
18、部门提供相关资金的交易信息和可疑线索。而且，相关部门需要扩大对重点区域和人群的监测，防止涉嫌腐败的官员外逃。 4.继续发挥中央巡视的监督作用，营造一种“利剑高悬” 、官员不敢腐的官场氛围。中央巡视组通过收缩巡视范围，将发现和反映违法违纪线索作为巡视重心，配合高密度的巡视次数，从而了解官员的具体情况，进一步有效的提高反腐工作的效果。此外，中央巡视组除了采用常规的反腐方式，比如分为听取汇报会议、受理来信、来电和来访、个别谈话、走访调研等等方式，更应该结合其他更为有效的方式发现腐败线索，比如审计部门的审计、抽查核实个人财务等等。 5.当前的国内外的环境中，打击贪腐犯罪，加强国际合作必不可少。由于存在大量的外逃官员身处世界各地，如何在尊重他国的法律体制下，有效的通过正常途径进行追捕外逃官员，是我国反腐工作的一大阻碍。如果中国增加与其他国家引渡及司法协助条约的签订，必将有利于在国外的反腐工作的后续进行，同时也会震慑仍在国内存在外逃可能的“裸官” 。 参考文献： 1杨兴坤.中国省部级官员腐败的现状、趋势与治理（1986-2014）.东方早报.2014-09-09（11）. 102张有义. “十八大”后反腐路线图：隐现 12 招“组合拳”.http：/ 2013/11/3094938.html，2013-11-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