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天使啊，深深的脚印时间定格在 2015 年 5 月 24 日 8 时 56 分，北京海淀四季青医院内科监控二室一位无偿把遗体捐献给祖国医学事业的伟大母亲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她就是临终前写下入党申请书并把身上剩下仅有的 1128 元人民币缴纳党费，85 岁高龄的病残孤寡老人王秀珍。此时守护在她身旁的是她的“儿子”北京市海淀区委区政府信访办的处级军转干部杨守贤。翌日清晨，杨守贤护王秀珍老人的灵柩从 四季青医院太平间走出来，抬上了开往北京协和医学研究院的灵车。途中，杨守 贤一路紧扶着灵柩，流着泪水，为王秀珍老人唱歌送行。 最后的死去和最初的 诞生一样都是人生必然，最后的晚霞和最初的晨曦一样都是光照人
2、间的歌词包 裹着悲伤的旋律在灵车里回荡。驾驶灵车的司机被感动的泪流满面 老人在临终前，委托医务人员和护工以大写的爱 、 大爱无疆 、未了的心愿三篇短文为最后的主题绝语，褒称她的“儿子”杨守贤为“坠入人间的天使” 。 一个土生土长在北京的病残孤寡老人与一个北京市海淀区委区政府信访办享受处级待遇的军转干部，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呢？老人为何又2称他“儿子”为“天使”这里面究竟有怎样的故事？ 下乡拜“亲” 2002 年 10 月，从兰州市红古区委常委区武装部部长（正团实职）的岗位上转业进入北京市海淀区委区政府信访办工作。在部队，他曾是兰州军区一名男高音歌手，写过蓝天下的柱虫等 40 集反腐电视剧脚本文章
3、，矛头直涉军队参与生产经营，给军队带来灭顶之灾之大案要案，将一封封举报信从军营飞向中南海，硬是将兰州军区副政委肖怀枢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一名副营职助理员张军被判死刑立即执行；将一批军队贪官人员处以死刑，死缓、无期和有期徒刑，促使军委高层决策“不允许军队武警公检法再经商，限期清理债权债务”的红头文件出台。为国家挽回直接经济损失数以亿计，间接经济损失无法量计。 转业北京海淀信访办工作后，他很快成为信访战线上的行家里手，其帮助中国经济时报记者王小霞揭露恶人强拆民房的报道惊动时任北京市市长的王岐山写下“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批示，将北京首例在海淀区地盘上黑夜蒙面闯入民宅，捆绑殴打居民，野蛮拆除住房的杨正明
4、等三名罪犯正式逮捕，从而引发并挖出了时任海淀区长的周良洛夫妇判死缓和无期徒刑，为国家挽回其贪污受贿的 1670 多万经济损失。 2003 年 7 月，杨守贤随海淀区政府组织的庞大工作组进驻温泉镇蹲点，进行农村城镇化建设调研。一天，杨守贤的临时办公室里，进来一个体型瘦弱矮小，拄着拐杖，不停咳嗽的老太太。她就是王秀珍老人。她向杨守贤反映村里邻居在她家后院边挖壕沟违章建房欺侮她、收养的儿子不尽赡养义务和生活无来源的事。杨守贤认真听取了她的陈述，详3细地作了笔记。 杨守贤了解到，老人膝下无子女，原是一名有 30 年接生史的赤脚医生，年轻时义务为村里村外妇女接生，经她手出生的婴儿达万人。因为她自己没有生
5、育，就和丈夫收养了一个孩子。不幸的是，该子 9 岁得了膀胱毒瘤，接着又患上尿毒症，小便改道。因为给养子治病，家里欠下巨额 债务。1999 年丈夫病世后，老人与养子关系逐步 恶化。经海淀法院调解，与养子解除了收养关系。此后，村委会以每月 700 元的生活费将老人送到苏家坨周家巷养老院，欲将法院调解给老人剩余三间无上下水、无暖气、无空调、漏雨潮湿无法住人的破旧平房转为村有。但老人在养老院住了 17 天后，感受到周围有精神不正常的人来干扰自己，加上不自由，无法与外界接触，吃饭不合口味等诸多难以适应的问题，让她实在无法忍受，从而彻底熄灭了原计划靠村委会出资在养老院度过后半生的念头。 于是她就打电话向杨
6、守贤求救。杨守贤找妇联有关部门协商，费了很大的“劲” ，才把老人从养老院接出来。经杨守贤与村委会和镇政府再次协调，老人享受到有关政策的照顾，其基础生活费从原来的每月 400多元增加到后来的每月 1000 多元。此后又对老人诉求的其他几个问题与村镇进行了几次沟通，虽然进展均不太理想，但最终还是将老人农转非，纳入了“征地超转人员”的序列。 或许是杨守贤态度和善可亲，老人有事没事就找到杨守贤，唠叨诉说养子不孝，邻居欺服，房屋破旧无钱修缮，村委会不公的琐事，并一4再流露出不想活了的情绪和厌世苗头。了解到老人拒绝敬老院养老的心愿，看到老人孤苦的无依之状，杨守贤陷入了沉思。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古
7、训在他脑海掠过。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经过反复认真思考，他决定把一系列可能遇到的风险置于脑后，毅然将老人接到自己在北京租住的家中，救人如救火地先“磨合” 、 “实习”体验一段。 十三年悠悠“孝子”情 老人在杨守贤家中一住就是悠悠十三年！ 杨守贤第三次租住的家位于北京市海淀区一处一层风景独到舒适的小区宅地，南北通透，面积 130 多平米，很适于老人居住。这是海淀区政府公租给在北京没房子的政府干部居住的房屋，租住者必须一次性交全年房租五万多元。杨守贤因曾在青海玉树高原高寒最恶劣的环境里工作四年，落下不能生育之症。没有孩子，他把老人安置在朝北光线好的房间里。 杨守贤在部队是文艺工作者，唱歌和拉
8、二胡是行家。为了让老人休息好，他每天晚上拉上一段二胡。有时为了让老人开心，他就给老人唱她喜欢听的歌。还隔三差五地组织一些歌手朋友来家开小型音乐会，切磋演唱技艺，美妙的歌声常常让老人笑得开怀。 老人有 70 年的吸烟史，患有严重的支气管哮喘、肺气肿、肺大泡、肺间质纤维化、甲状腺低、心脏病、食管炎、风湿性关节炎，喉部和腿部 做过两次大手术，右膝关节处装有假 肢，说话声音沙哑，行走腿脚不便。为了解决以上疾病对老人晚年5生命的摧残，杨守贤在 2003 至 2015 十三年期间，为预防和回避北京每年冬季的空气污染和雾霾，医治老人疾病，他给老人实施了为其量身定作的系列应急抢救和治疗方案。 他在全球最适合人
9、类居住地的山东乳山银滩首付 9 万，全额 40 万，按揭贷款每月还贷 2200 元，购买了一套 120 平米，三面环海一面环山，负氧离子是北京 100 倍的海景房。由于北京污染和冬天天冷的原因，老人患有终身的慢性支气管哮喘经常急性发作。特别是在冬天称之为致命阶段期，止咳糖浆和甲状腺片终身不断。每年冬季临界寒流来临时，他将老人专程送往山东银滩配保姆护理，来年春天再专程将其接回北京配保姆照顾，像候鸟一样生活在两个不同温差城市且又是各自最好的季节里欢度晚年。这一消费更让他生活窘迫。他身边的朋友们都说：“老人享的福，杨守贤的亲妈都没有享受到” 。对此他总是憨厚笑答：“我就是想弥补没有孝敬到自己亲生父母
10、的遗憾！” 。 为了使家里的空气达到理想状态，他以每台 8000 元高价购买三台名牌空气净化器，摆放在房屋的三个不同角度位置，同时开机后室内的空气净化，抵消老人病痛，能基本缓解维系老人生命必需负氧离子高的空气，确保了老人晚年生活的质量，延长老人寿命。先后高价为老人购家庭制氧机一台，两个富含负氧离子快速进入睡眠状态的高科技枕头，在家就能自制氧气，能随时缺氧随时开机吸氧，改变睡眠质量，消除潜在威胁生命的危险。另长期使用的空气清新剂，室内的湿度及气味保持良好。每晚均给老人蒸脚排汗，解决了老人右腿残疾，不能运动排汗之不足。 6为了使老人的生活设施达到一流，他花 3 万元，购集声、光、电为一体，多功能，
11、多频道，四个扩音且带低音炮组合的放唱机，以供老人独自在家寂寞时享受古今中外声乐文化。购 6000 元彩电一台，另加娱乐的篮球一个，供老人边看电视边在客厅拍打篮球，使其手、眼、耳、脚、脑得到锻炼，有效预防老年痴呆。花 600 元购电器木制蒸脚桶一套，花150 元购空气加湿机一套。购 1500 元残疾人三轮车一辆，专供老人出门去小区院内遛弯代步。购 500 元腰部理疗震动仪一套，另加供老人捶背的两个小手捶。购两把小铁锨，使其休闲种花锄草，劳动辅助治腰病。购 1900 元的按摩床、1200 元的躺卧式洗澡大木桶、450 元的拔火罐瓶、3800 元的洗衣机、3300 元的冰箱、1100 元的抽油烟机。
12、拿出全部积蓄 8万元，将老人即将坍塌的旧居白家疃平房包工包料给施工队，从地下地上全方位立体式进行了封闭加固。配齐在家里自救防盗防意外的设施，即十个摄像头的监控报警器，另花 6000 元从后墙开后门安装了防盗门窗。安装了一部能直通医院急救室的专用座机电话，配置了手机，增添了方便老人治疗疾病的生活配套设施，以应付突发病变之急。 他为老人购 36000 元的冬虫夏草、蒙牛壮骨粉、人参、天麻等各种名贵药材研制的成品及练手指灵活度的小算盘，让老人享受着养生又强身健体。 十三年来，杨守贤为以上应急抢救治疗方案共耗资人民币 612080 元。杨守贤在租住的海淀区政府公租房里，与老人相依为命，共同生活。他每月
13、工资扣除还山东乳山银滩房贷 2200 元，加上单位公租房每月 42007元，以及每月两地的水费、电费、煤气费、交通费、医疗费、暖气费、物业费和伙食费用等开销，他每月的工资要精打细算才能勉强维持两人最低消费。 十三年间，杨守贤利用五一和十一放长假的机会曾带老人去过很多地方旅游观光。所到的景区有河北省的秦皇岛、山东省的威海、青岛、乳山银滩，海南省的三亚、甘肃省的敦煌及重庆市的三峡等。每当朋友有中央电视台节目票时，他就带老人在电视上露露脸。朋友开演唱会，他会带老人参加。老人兴奋的乐不可支。 他为了照顾好老人，学会了做饭，操持家务，为老人又特意配制了母亲的食谱 ，挂在墙上，按“图”定做。为老人洗脚，剪
14、指甲，擦身子，这些都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 。他除了信访本职工作外，其余的全部精力均投在老人身上，即使上班、开会，每天也至少一个电话叫一声干妈，问寒问暖问平安， 使老人感到美滋滋，甜蜜蜜，暖融融。为了老人在家里不孤单，他舍弃了与朋友间的交友和聚会。即便有事外出半天，老人一个电话，他就立即打车赶回家。他前妻因为他领回个累赘的“妈” ，一气之下与之离婚。为了不使新伴侣让老人失落，他拒绝了不少女人的爱意表示。为此，老人与杨守贤“吵”过几次，但杨守贤仍然坚持：“嫌弃老人的女人宁可不要！” 在小区，人们经常看到杨守贤推着三轮车陪老人散步。小区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对并非有血缘关系的“母子”时，都对老人
15、羡慕不已。老人逢人就说：“我儿子守贤真是人间天使，我享他的福真是8太多了，我下辈子还要做他的妈！”院子里也有人也悄悄说杨守贤“傻” 。杨守贤听到这些议论内心抱之以微笑。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晃十三载。杨守贤由壮年进入准老年，青丝变花发。而老人则欢快享受一场上帝赐予的亲子、孝子之爱。其本是十分柔弱的生命，却对大自然发出铿锵回声。 最后守候感动子弹飞 2014 年 11 月，老人的身体日渐耗损，加上公租房一楼地下室生活用水泵房发出严重燥声污染扰民诱因，导致病情一天天严重。一天他下班回来，发现老人痛苦地蜷缩在床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哼哼声。杨守贤经过简单询问，发现老人病得不轻。他赶紧把老人送到海淀医院治疗
16、。 在医院，老人每十分种就要吐一次痰，每二小时就要翻一次身体，每天要擦一次身子，大便常拉在床上。这些事全由他一人完成。遇到多次危急时候，他十分谨慎处理，均化险为夷。其间，因为老人病情变化，他将老人转入北京协和医院一次、四季青医院两次、解放军 309 医院两次，整整七个月，长达 210 天六次转院住院（家里和医院）的病床上，他一直守护在老人的病床边。单位工作离不开他，他就请来老家亲戚和朋友轮流照看老人，先后四个保姆皆因劳累而病倒。 在最后的 10 天，他将老人转到就近且医术靠得住的四季青医院，把老家的侄子调来北京“支援” 。 夜间，他朋友之妻受他之托照料老人时，老人把对杨守贤感激的好话说了一箩筐
17、。 在最后时光，几家医院的医生多次建议他放弃对老人的治疗，均被9他拒绝。5 月 9 日深夜，他将老人转入 309 医院 ICU 重症病房抢救，住院5 天，花去抢救费 5 万多元，日均花费 1 万多元。该院个别医生又劝他在建议放弃治疗通知单上签字，再次被他拒绝。老人知道后，眼里冒出泪光，按住他的手，颤抖的嘴中吐出几个字：“留点钱娶媳妇！”他盯着老人的眼睛，认真摇了摇头，表示反对。5月 14 日，他又将老人转回四季青医院。 在病床上，老人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委托前来看望的律师，记下了自己最后的话 。她说，她无限怀念这个美好的世界，无限感激给了她最幸福晚年的杨守贤，称赞他是“天使” ，并会在天堂里
18、祈福他。她还请人制作了一幅锦旗，上书“为国为民，鞠躬尽瘁；非亲非故，日夜守护” ，赠给其“子”守贤，以作纪念。 老人临终前，办理了将自己遗体无偿捐献给祖国医学事业的遗嘱公证，当作感谢党的好干部、人民的好儿子杨守贤的方式。又把身上剩下仅有的 1128 元人民币作为自己向党组织上交入党申请书附加的党费。她说：“我把自己身体凡是能用的好器官全部无偿捐献出来，移植到急需这些器官的人身上，去挽救他（她）们的生命，这就延伸了我的生命。过去几十年，我写过入党申请，但因种种原因，至今未能如愿。在我离开这个世界前，我委托我的干儿子军转干部杨守贤作为我的入党介绍人，代我将入党申请书交给党组织，并向党组织交纳这笔特
19、殊的党费，按每月 1 元计算，即 94 周年，共 1128 元，以表我对中国共产党党员的向往，请党组织批准我，实现我最后的心愿” 。 5 月 24 日，老人肺部大面积感染、心力衰竭、呼吸衰竭，抢救无效，10结束了她的晚年，带着幸福，带着希冀。她走时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只有杨守贤和他的侄子以及好友何静、陶薇为之送终。 战友同事：“扎西得勒” 接触杨守贤的每刻，记者一直处于感动之中。一个疑惑在记者心中挥之不去，究竟是什么让他这么执着孝顺一个非亲非故且多病残疾的老人？由此产生到杨守贤原部队工作单位采访的想法。 笔者寻到杨守贤当年的老部队兰州军区司令部，了解到 25 年前的1992 年杨守贤就被提升为
20、正团实职，当时在全军都是数得着的年轻干部。他荣立三次三等功，八次嘉奖，为抢救遇难战友无偿义务献血三次，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 1989 年 9 月他起草撰写的“关于当前装备治理整顿中应该注意的几个问题的电报”被总参谋部向全军转发。 1992 年他在兰州军区司令部“军事工作第四期发表的（要学会经常性管理的抓点艺术）被评为一等奖” 。 1996 年 8 月他在参加甘肃省军区全省人武部长集训时，由军区政治部主办的（军营歌手大奖赛）他深情演唱的唱支山歌给党听被评为抒情男高音，荣获民族唱法一等奖。 1997 年 7 月 1 日他代表军区司令部参加了兰州军区主办的迎香港回归演讲会他以标题为祖国的好山河寸土不让之精彩脱稿演讲获得评委们一致赞赏，被评为演讲的一等奖获主。 他连续五年被兰州军区司令部评为优秀报道员，并分别获得一等奖两次，二等奖两次，三等奖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