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违法侦查行为及其法律责任探析摘 要 为有效防止违法侦查行为的发生，需要探讨其主要表现，明确违法侦查行为的应承担的法律责任。违法侦查行为具有多种表现，应当注意其区别，同时还应了解违法侦查行为会产生不同的法律后果以及法律责任。 关键词 违法侦查行为 主要表现 法律责任 中图分类号：D925 文献标识码：A 违法侦查行为均会不同程度地侵害相对人的合法权益。因此，研究违法侦查行为的表现及其法律责任，对于抑制违法侦查行为，实现公正和效率的双重价值目标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一、违法侦查行为的主要表现 （一）主体不合法。 主体不合法是指不具有法定资格和权限的主体实施的对侦查有影响的行为。通常，法律对
2、侦查主体的范围及其职权具有明确的规定，只有法律授权的主体才能实施侦查行为，而且法定的侦查主体必须在其权限范围内实施侦查行为。否则，其行为将会受到法律的否定评价。实践中，主体不合法的侦查行为包括两种情形：一是不具有法律资格的主体实施的调查取证行为。如一些私人侦探在法律未授权的情况下开展的调查取证行为，这些组织和人员的调查取证等行为不属于侦查行为，其收集的证据自然不具有法律效力。二是具有法律资格的侦查主体越权实施的侦2查行为。不同的侦查主体具有各自的职责和权限，超越法定职权范围实施的侦查行为也属于主体不合法的侦查行为，如违反管辖规定实施的侦查行为等。 （二）内容不合法。 在侦查实践中，内容不合法的
3、侦查行为主要表现为以下几种：一是条件错误。法律对强制侦查行为和涉及公民重大权益的侦查行为都规定了相应的条件，如拘留、逮捕、搜查、立案、撤案等等，这些侦查行为只有在具备法定条件的情况下才能实施，如果违反法定条件实施，即构成条件错误。二是对象错误。一些侦查行为只能针对特定的人或物，如扣押只能针对与案件有关的物品，强制措施只适用于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其中拘留只能适用于刑事诉讼法第 80 条规定的 7 种人员等。如果扣押与案件无关的物品，逮捕或拘留证人，也构成对象错误。三是方式错误。法律对侦查行为的方式有很多特殊的规定，如果违反这些法律规定即构成方式错误。如我国刑事诉讼法第 140 条规定，对于查封、
4、扣押的财物和文件，应当会同在场见证人和被扣押财物、文件持有人查点清楚，当场开列清单一式二份，由侦查人员、见证人和持有人签名或者盖章，一份交给持有人，另一份附卷备查。如果侦查人员在查封、扣押财物和文件时没有见证人在场，或者没有当场开列清单，或者没有相关人员签名或盖章，或者没有将清单附卷，即构成方式错误。 （三）程序不合法。 侦查行为属于诉讼行为，必须严格遵循刑事诉讼法及相关程序的规定。如果侦查人员违反法定程序实施侦查行为，即构成程序不合法的侦3查行为。程序不合法的侦查行为主要表现为以下几种：一是违反法定期限。如违反法定的羁押期限，对犯罪嫌疑人超期羁押。二是违反程序的强制性要求。法律对某些侦查行为
5、的程序具有强制性规定或者禁止性规定，如询问证人应当个别进行等，禁止刑讯逼供等，违反这些规定即构成违反程序的强制性要求的行为。三是违反法定形式。如法律规定在执行逮捕时必须出示逮捕证，现场勘查时必须聘请两名与案件无关的见证人在场等，违反这些规定的行为即属于违反法定形式的行为。 （四）消极不作为。 消极不作为也称为消极侦查，是指负有法定义务的侦查机关或侦查人员，有条件实施某种侦查行为，但却消极懈怠，该为而不为，可为而不为，在法定期限内未履行法定义务的行为。消极侦查主要表现为应当立案的不立案，立案后不积极调查取证，对应当采取强制措施的犯罪嫌疑人不采取任何强制措施，应当告知相关人员权利义务的没有履行告知
6、义务，应当在法定期限内作出决定的没有作出决定等等。 二、违法侦查行为的法律责任 由于违法侦查行为直接违反了程序法的规定，因此必须首先承担程序法上的责任。同时，违法侦查行为可能对公民、法人或其他组织的合法权益造成侵害，因此，还应承担实体法上的责任。 （一）程序法上的责任。 程序法上的责任是指违法侦查行为应当承担的程序法上的不利后果。程序法上的责任并不表现为对侦查机关或侦查人员实体利益的直接剥夺，而主要是通过非法证据排除、程序终止等方式承担法律责任。 4非法证据排除既是监控违法侦查行为的方式，也是违法侦查行为应当承担的程序法律责任。排除违法侦查行为取得的证据，是对违法侦查行为在程序法上的否定评价，
7、对侦控方所希望的有罪判决会起到消极作用，因为排除违法侦查行为收集的证据，可能导致程序终止或被告人被无罪释放。从这一角度看，非法证据排除是一种程序法上的责任。程序法上的责任最终的承担者是受害人甚至整个社会，这种将违法行为主体与责任主体相分离的责任承担方式有其局限性，但对于惩罚违法侦查行为却具有积极意义。因此，法治国家均不同程度地确立了非法证据排除规则。我国司法解释确立了非法言词证据的排除规则。2012 年 3 月修订后的我国刑事诉讼法 ，对非法证据排除作为一种程序法律责任作出了相关规定。 （二）实体法上的责任 实体法上的责任是指违法侦查行为应当承担的实体法上的不利后果。实体法律责任是行为人本人应
8、当承担的法律责任，包括刑事责任、行政责任、民事责任等。 1、刑事责任是指侦查行为违反刑事法律规范而应承担的刑法上的责任。刑事责任是实体法律责任中最严厉的一种，也是对理性的个体约束力最强的一种法律责任。因此，在设定刑事责任时，一方面要考虑该责任的约束力和刑法的精神，另一方面也要考虑违法侦查行为侵害的客体、情节、危害结果等因素。我国刑法涉及违法侦查行为的条款有第 247条的“刑讯逼供罪” 、 “暴力逼取证言罪” ，第 307 条的“伪证罪”等。 2、行政责任是指侦查人员违反行政法或因行政法所规定的事由而应5承担的不利后果。在违法侦查行为的法律责任中引入行政责任，对于完善违法侦查行为的法律责任体系具
9、有重要意义。目前，我国一些地方人大制定了错案责任追究的地方性法规，涉及侦查行为的包括采取的刑事强制措施被撤销，为犯罪嫌疑人提供串供、假供机会或者泄露案情，隐匿、销毁证据或者作虚假笔录、鉴定或者出具错证、假证，非法制作法律文书等。错案责任人造成错案尚不构成犯罪的，由有关主管机关或行政监察机关视情节轻重，依法给予行政处分。最高人民检察院 1998 年 6月 26 日发布的人民检察院错案责任追究条例（试行） 规定，检察官在办理案件过程中造成错案的，依据检察官纪律处分暂行规定给予相应的纪律处分。这些法规对违法侦查行为规定了明确的行政责任，由于这些行政责任的根据不是违反公安机关、检察机关内部的组织规章而
10、产生的责任，因而这种责任有其先天的不足，它对阻却违法侦查行为的作用也是有限的，因为“纪律惩戒和行政处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对程序参与者）起到一定的阻吓后果，但是，这样的一种途径最大的局限就在于它是行政机关内部的一种处分，它的利益具有不可分割性，容易产生利益的牵连，不容易保证最基本的作为制裁机构的中立性、超然性。 ” 3、民事责任是指违法侦查行为应当承担的民事法律上的责任。尽管在侦查法律关系中，侦查机关与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被害人和其他诉讼参与人处于不平等的地位，但在民事法律关系中却是平等的主体。因此，违法侦查行为对公民合法权益造成损害的，应当承担相应的民事赔偿责任。在我国，违法侦查行为承担民事赔偿责任的形式是国家赔偿。国家赔偿法对侵犯公民人身权、财产权的违法侦查行为规定了国家6赔偿，公民申请赔偿要先经过赔偿义务机关的确认，对确认不服的才能向同级人民法院的赔偿委员会申请赔偿。 （作者单位：西安政治学院军保系刑侦教研室） 注释： 郭道晖.法的时代精神.湖南出版社，1997 年 3 月第 1 版，第 298 页. 参考文献： 1邓云.刑事诉讼行为基础理论研究.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4 年 1 月第 1 版. 2宋升远.刑事侦查的行为视角.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8年 3 月第 1 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