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语言的模糊性与选择性一、 语言的模糊性 模糊性是自然语言的一种本质属性。模糊理论于 1965 年由扎德提出。扎德对模糊性的定义是：“模糊集合是其成员隶属度构成一个连续集的所有成员组成的一个类” 。1979 年，伍铁平首次将模糊理论引入中国。国内苗东升、俞东明、桂永霞等对模糊语言作过研究。桂永霞讨论过情态系统的模糊性和选择性，详细介绍和描述了英语里 114 种可以用来表达不同程度的情态意义的语言形式（其划分的界限是模糊的） ，和英语中尚存在无法详细讨论的可以用来表达情态意义的千万种可能性。本文对模糊语言的隶属度，产生的根源等不做深入探讨，但从模糊集合和其成员的关系角度审视或描述语言的选择性。
2、语言的模糊性提供了众多的系统和选项，反过来说，语言的系统和选择使语言具有模糊性。例（1）： A：Verschueren： I want to get out， not in. B：Official： Ok， its this way. 例（1）中“get out（出去） ”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这个模糊集合的各种意义因素，就是它的成员或称选项，它的意义包含：从一个封闭的地理位置（也可以隐喻某种处境）的里面，移动到它的外面，还包含出口，移动的主体（人等） ，方式（走，开车，乘坐飞机等） ，原因，时间等诸多选项。这多个选项是相互制约的，如“走”不可能走出远距离的2城市或国家。 “封闭的地理位置”又是一
3、个模糊集，包括主体所在的房间，房间所组成的概念如家等，房间所在的建筑楼，楼所在的单位，单位所在的行政区域（镇、县、市等） ，甚至是国家等等。 “机场（语境） ”也是一个模糊的集合，房间，大厅，大楼，法兰克福机场，法兰克福城市，法国等都是“乘飞机”可以出去的选项。 二、语言的选择性 系统功能语言学由 Halliday 创立于上个世纪六十至八十年间。国内对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推介与研究有胡壮麟、黄国文、桂永霞等。国内黄国文对横组合、纵聚合构成系统框架以及系统与选项的关系作过多次探讨与研究。 “横组合关系”即为语法“结构” （structure）排列，纵聚合关系的系统包含了特定环境中可供选择的各个意义选
4、项。本文从系统与选项关系的角度审视或描述语言的“选择性” 。 1.横组合（syntagmatic）和纵聚合（paradigmatic） 。系统功能语言学认为，语言是系统的，语言系统的基本属性是选择性，选择即意义。语言由横组合关系和纵聚合关系两条轴组织起来 。横组合关系可以借用传统语法的“成分”和“结构”两个术语来解释。 “成分”在有关层次上构成“结构” 。 韩礼德将语言结构分为“表层面” （surface aspect）和“深层面” （deep aspect） 。表层结构指的是词序，即语言单位或成分在句子结构中的“序列” （sequence） ；深层结构指的是抽象成分（如主语、谓语、补语、状语
5、）之间的“顺序” （order） 。例（2） ： a Henry kisses the girls every day. b Every day Henry kisses the girls. 3c The girls Henry kisses every day. 例（2）a、b、c 三个句子的深层“顺序”关系是相同的，这三句子中有相同的四个位置即 Henry， kissed，Helen，和 ever day。这四个位置称为“成分” ， 即：主、谓、补、状。这四个成分构成了横组合关系中的语法“结构” 。这个语法结构的顺序是深层的、抽象的，即主、谓、补、状（SPCA） 。不管它们的表层词序关系
6、如何：状语（every day）置于句首或句末，补语（the girls）位于主语（Henry）前或后，它们深层的“顺序”关系不变。但从表层的“序列”关系看，句（a） （SPCA） 、句（b） （ASPC）和句（c） （CSPA）是不一样的，它们表达的意义也有差别，但差异是模糊的。语言的句子结构有多种“顺序” ，同一顺序的句子又有多种序列，这些顺序与序列是系统在横组合层次上可供选择的选项（option） 。 纵聚合关系指的是：在一个结构中的特定位置上替换不同的词，如把 Henry 替换成 John，或 the boy，这三个词就成为纵聚合关系中可替换的“事件” ；这三个事件构成纵聚合关系中可供
7、选择的“系统” ，这三个事件是这一系统中的选项。又如把 kissed 换成 loved 或 hit，这三个词也成为可替换的事件； 这些事件便构成系统。纵聚合关系其实就是语言形式和独立于语言形式之外的“世界” （包括物质世界和心理世界和交际世界）的意义的关系。纵聚合关系中每一个系统的选项都是无穷多个，包含已知的语言词汇和“世界”里存在的但语言中尚不存在的未知数。 例（1）中“get out（出去） ”这个模糊概念的各种意义因素，就是“纵聚合关系”中的成员或称选项：从一个封闭的地理位置，即主体所4在的房间，房间所在的建筑楼，楼所在的单位，单位所在的行政区域（镇、县、市等） ，甚至是国家等等。 “机
8、场”语境或概念的模糊集合：房间，大厅，大楼，法兰克福机场，法兰克福城等，就是纵聚合关系层次上的选项。 2.选择方式。选择方式有“析取选择（符号为 eitheror） ”和“合取选择（符号为 bothand） ”两种方式，这两种方式又构成多种基本组合模式，在计算机网络中广为使用。这两种方式其实就是系统与系统之间，系统与子系统之间的关系。 析取选择。例如在“归一度”系统中，有“肯定”和“否定”两个选择项。要么肯定，要么否定，两者不能并取，这种关系叫析取关系，在二者之间进行选择就是析取选择。在肯定和否定之间存在不同程度的肯定（也许，可能等）或不同程度的否定（也许不，可能不等） ，它们不属于归一度系统
9、，而归为情态系统。 合取选择。例如“人称系统”的三个子项“第一人称” ， “第二人称” ，“第三人称”是析取关系。子项“第三人称”系统又有两个子项“性”和“数” 。 “性”和“数”两个子系统是合取关系，我们要在这两个系统中同时选择。 “性”系统又有“阳性” ， “阴性” ， “中性”三个子项。 “数”系统中又有“单数” ， “复数”两个子项。在“性”系统中只能选其中的一项，在“数”系统中也只能选择一项，这又是析取选择。对于三人称系统的选择，先是在性和数两个子系统之间进行合取选择，再在各自的系统内部进行析取选择，可以构成六种语言表达式：三人称：阳性：单数，三人称：阳性：复数，三人称：阴性：单数，
10、三人称：阴性：5复数，三人称：中性：单数，三人称：中性：复数。这六种语言表达式叫做析取和合取选择构成的基本组合模式。 三、选择性与意图 顺应理论则是上世纪末 Verschueren （1999） 提出。国内学者如谢少万、桂永霞等对该理论进行了积极的推介与研究。顺应理论指出，语言具有变异性（variability） 、商讨性（negotia -bility）和顺应性（adaptability） ，这其实是同一问题的三个方面。顺应理论强调选择性与“意图”有关。 变异性（variability）也可翻译成多样性或选择性，这是一个客观的语言事实。顺应理论对语言结构客体（包括词汇，语码，语法结构，体裁等
11、）的选择性，对应于对上述横组合中的选项（语法结构深层与表层形式的多样性）进行选择。语境关系顺应相当于对于上述纵聚合中表意或“事件”的集合或系统以及系统中的选项进行选择。但不同的是，横组合、纵聚合的选择性，是对语言选择性的一般性的、抽象的描述，侧重于描写语言选择的模式，方向，标识，标记性及各系统之间从属或并列的关系等等。顺应理论强调“顺应性” ，即向交际意图靠拢的指向力，也就是强调语言与语境因素和意图的相关度。 简单地说，顺应理论的选择性，就是所有“与意图相关”的选项的集合。商讨性就是在模糊的系统和系统之中，对模糊的选项进行析取或合取选择，从而获得与意图最相关的最合适的一个或几个选项，并将这个选
12、项用“明示”的语项表达。通俗地说：商讨性就是，使用这样一种表达形式不得体、不合适、不令人明了或不令人愉悦，就换一种说法，6达到交际目的为止，即实现顺应。如上例（1）：Verschueren 问路，结果模糊的表达使官员带错了路。沟通或商讨的方式是在诸多语境因素如房间，大厅，大楼，法兰克福机场，法兰克福城市，法国等众多的选项之间用明示突显的语项选择或重新选择。如（2）： A. I want to get out of the building （into the street）. B. This way， please. 或者（3）： A. I want to get out， not in. B
13、. Do you want to get out of the building （into the street） or to the boarding platform？ 本文对比研究系统功能语言学、模糊理论和顺应理论三个理论的焦点：语言的选择性。模糊理论从模糊集合与其成员的关系上表述语言的选择性。功能语言学从语言形式与意义的横组合与纵聚合的框架系统，表述系统与选项（即子系统）之间的选择关系。析取和合取是系统之间基本的关系，同时也是选择的方式。顺应理论的选择性与“意图”有关，即在与交际意图相关的所有模糊的选项中进行辨析与选择。通俗地说：商讨性选择就是，使用这样一种表达形式不行，就换一种说法。选择实现意图。项目名称与编号：广州市哲学社会科学发展十二五规划 2011年度课题语言的模糊性与得体性 ，编号：11B60 （作者单位：广东女子职业技术学院）
